大明墨客-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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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着吃一口垫吧垫吧得了,可是吃了第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呼噜呼噜的吃的跟猪拱食似的。
擦了擦嘴,老朱打了个饱嗝:“告诉各位妃嫔,都散了吧,咱没事,天塌不下来。”
马皇后关切的道:“重八,标儿走了,谁心里都不好受,你可不能在垮了身体。大明可指着你呢。”
“妹子,这大明的天变不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郑长生:“雨浓,你去吧,帮着料理太子后事。”
郑长生:“是!”
说完躬身退去,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老朱脸上的刚毅之色又显。
这跟之前他看到的那个颓废的小老头已经俨然换做两人。
老朱又回来了,日了,老子这一碗面的作用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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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门前白幡高悬,大大的两个白灯笼上面黑色的‘奠’字很是醒目。
宫女太监浑身缟素,一个个抹着眼泪,哭丧着脸,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府的人都认识郑长生,况且就在刚才郑长生做面的空档,皇上着人传话,郑长生被任命为治丧人员。
所以他一到,就被引到治丧主事所在的偏厅。
汪广洋尽管身上的酒味尚未散去,可是也早已经清醒过来了。
在郑长生家今天他没少喝,可是收到太子薨逝的消息后,他的酒意几乎是一瞬间就顺着汗毛孔出来了。
他虽然不是治丧主事,但是也干的是主事的活计。
老夫子宋濂年纪大了,主持个大局,具体的事情都是他在招呼人做。
可以说他忙的现在是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的。
处处需要他支应,处处需要他安排,他此刻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
郑长生被皇上任命为治丧人员之一,他心里才算是稍微轻松了一下。
有了郑长生的加盟,他的压力会小很多,他毕竟也不年轻了,将近五十的人了,身体有点吃不消。
郑长生年轻力壮的,一些差事交给他去做在合适不过了。
他明白皇上的用意,强行把郑长生塞进来,这是在给郑长生一个出头的机会。
通过给太子治丧,向所有的朝臣们发出一个信号:皇上是要大大的重用他了。
汪广洋看到郑长生来了,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雨浓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老夫就要累趴下了。”
“汪大人您吩咐吧,皇上命我来就是听吆喝的。”
“嗯,宋先生刚刚哭晕过去了,就我一人主事,忙东忙不了西。这样,你赶紧组织人给太子写祭文。
詹士府的幕僚你随便调用,我还要查验太子殓服制作之事。
咱们兵分两路,另外,太子妃和皇太孙殿下那边,你也要关照一下。
太子妃已经晕厥数次,不能再出问题了。
皇太孙年幼,虽然有人在身边提点,但你毕竟是他的老师,指点起来也更方便一些不是。
总之,皇上把差事交给我们了,我们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能给内阁丢脸。”
汪广洋把‘内阁’二字说的比较重。
郑长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不禁暗暗的咂舌不已:“内阁真的要提前走上历史的前台了。”
当初老朱听取他的意见废除丞相制度,实行六部负责制。
这虽然大大加强了皇权,但是没有宰相之位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压到皇帝身上了,那么他就会很辛苦。
不过呢,咱们的重八兄弟非常刻苦勤奋,什么活都能抗,几乎是大事小事一把抓。
而且干的还挺好。
但是到了他的子孙手里就不行了,感觉皇帝这个工作就不是人干的事情。
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朱重八一样那么充沛的精力。
事情干不过来怎么办?又不能设立丞相,在不违反祖制的情况下就搞出了内阁这个机构。
为了防止内阁的人权利过大就只给一个五品的职位,后来发现五品的官要去管一、二、三、四品的大爷们难度太大。
到了明仁宗朱高枳这里就运作不下去了,明仁宗充分发挥思维,既然内阁职位不能超过五品,不违反祖制的情况下让他们兼职总可以吧!
那么就有了内阁大臣兼职吏部侍郎(人事部最大的官,无论哪个朝代管人事的都牛,想升你就升你,想罢免你就罢免你),
礼部,户部几个部门的主管都被他们兼任了,现在就好管理其它官员了。
再到后期发展,发现内阁实在太牛了,皇帝拿他们没有办法。
皇帝想干个什么,内阁不同意直接封退没商量。
这个时候皇权被撼动了,皇帝就想了个对策,把太监拉进来。
明宣宗开始对太监进行知识教育,把太监拉进他们的权利角逐中。
内阁把持票拟和封退的权利,太监把持着批红(红色的朱批)。
只有这两样都过了才可以实行。
洪武朝的内阁,只不过是郑长生给老朱出的一个安置德高望重的功勋之臣的点子,好收回他们手里的权利。
给他们极尽尊荣,可是却没有了实权。
这对加强皇权是有利的。
但是,现在老朱要让内阁走上前台,这可是大出郑长生的意料之外的。
第939章 发现端倪
诚然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郑长生对此感到很无力,很有一种挫败感。
历史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真的很想大声呐喊,“该死的贼老天,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吧!”
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他翻看过历史,查阅过书籍。
在洪武元年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之后的就不那么对头了。
一切都随着他的到来,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疾驰着。
首先方克勤的出现就不对头,莫名其妙的就跟他扯上了关系。
哎!他心中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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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死了,死的这么突然。
他本不该死的,还有几年好活。
可现实是,他就这么悲催的走了,要是他知道是自己这只小蝴蝶煽动翅膀的结果,他会不会在阴朝地府阎罗王那里告上一状?
看着眼前的缟素一片,无数的纸人、纸马,尤其是纸人的脸上还涂抹着两个大大的黑点,嘴唇也摸了朱砂,红红的,看着有些渗人。
郑长生召集了所有詹士府的幕僚宾客,组织他们给太子殿下朱标写祭文。
要说祭文,寻常人家丧了人,是用不着的。
也就士大夫阶层有这规矩,要总结此人的生平,为其歌功颂德,貌似只有这样到了阴间才能够受到优待。
毕竟是在人间有功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
活着高人一等,死了也要高鬼一等,才是他们的真实想法吧。
几十名太子詹士府的幕僚宾客每个人都要写一篇,然后择优送给皇上审阅,只有通过皇上审阅后盖上大红的国玺才行。
盖上了国玺,就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得到认可。
皇帝,天子也!
老天的儿子审阅过的,用了印的文件,在地府也是好使的。
况且死的人是天子的儿子,也就是老天的孙子,更应该管用。
在科学尚未普及的年代,这种封建迷信思想是大行其道,很有市场。
包括饱读诗书的文人士大夫,也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郑长生是不信这玩意的,可也不能免俗的写了一篇,上交了事,他本可以不写的,可是想到貌似他的詹士身份还在,每月太子都会遣人送来薪俸,就提笔挥毫以祭。
忙完这些,郑长生赶赴太子灵堂。
朱允炆一身素服,满眼泪花,看样子哭的很惨。
眼圈子都红肿了,嗓子也有点沙哑。
看到郑长生过来,朱允炆上前躬身,尊师重道,给老师行礼这是少不了的,哪怕他的身份是皇储。
郑长生语重心长的道:“节哀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的母亲、兄弟姐妹。”
朱允炆点点头:“嗯!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看着一脸悲切的朱允炆,郑长生上前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一切有老师呢,你皇爷爷让我来帮着料理太子丧事。”
朱允炆眼中热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从父亲装殓好到现在,他的眼泪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才七岁的孩子,骤然间丧失了父亲,这个打击的确很大。
母亲已经哭的晕厥过去好几次了,他现在就是一家之主。
那种无助、孤单、难过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的侵袭着他幼小的心灵。
虽然有人帮着他处理丧事,但是哪有郑长生这么熟悉、亲近的人在身边感到踏实啊!
不得不说老朱的眼光很是犀利、独到,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考虑到了宝贝孙子的因素,才硬要把郑长生安插到治丧三人组的吧。
在郑长生的面前,朱允炆哭的很放松,那种压抑了许久的悲声终于放出来了。
“呜呜。。。。。。”
郑长生搂着他、陪着他掉下了眼泪。
良久,方止住悲声。
朱允炆整个人都好起来了,虽然也是悲伤,可是却少了无助、少了内心的孤独,随着郑长生的到来,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变的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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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楠木的棺椁,就停在大堂上。
棺盖尚未封合,郑长生走到近前看了一眼。
太子主标安静的躺在里面,早已经失去了生机。
郑长生突然眼光停了下来,
朱标的指甲竟然是淡蓝色的,这绝对不是正常死亡应该有的。
正常人的指甲由于血液的流动,应该是呈现粉红色的;
人死之后血液不在流动,应该是白色的才对,可是怎么是淡蓝色的呢?
这种蓝极为淡,如果不注意的话就分辨不出来。
郑长生心中惊骇莫名,朱标是中毒死的!
“我靠,这事情可太大了。”他强行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不露声色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院里僧、道两棚超度经,吟唱的热火朝天。
身穿缟素的府中宫女、太监行色匆匆的忙着交办的活计,一切都井然有序。
就连刀柄上都缠着白绫的甲士都按部就班的交接,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郑长生看不出哪里不对,可是他内心之中已经焦急到五内俱焚了。
能够毒杀太子的人,所图绝对不小。
这人是谁?必须尽快的找出来。
能够接近太子的人不多,相信不难查出。
郑长生想到这里不再犹豫,招手叫过来太子府侍卫统领皱言:“跟我走!”
皱言知道郑长生的身份,不敢怠慢:“是,郑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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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太子妃常氏虚弱的躺在床上,身边小七陪在身边。
“臣郑长生请见太子妃!”
隔着门,郑长生开口。
时间不大,小七迎了上来,不满的悄声道:“你个大男人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内宅,太子女眷居所。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不懂啊!”
郑长生看了一眼小七:“帮我把太子妃叫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她!”
小七楞了,夫君郑长生一脸严肃,好像天马上就要塌了似的,搞什么哦?
“好吧,你在外面等着。”
太子妃常氏悲伤太过,几度晕厥,本来身体就孱弱,现在到好,直接卧床不起,累趴下了。
可是听说郑长生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她依旧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接见。
偏厅内,常氏擦着眼泪,悲悲切切的道:“永和伯有何事,但讲无妨。”
郑长生沉声道:“敢问太子出事之前,能够接近太子的人都有哪些?”
第940章 迷雾重重
太子妃和朱允炆自然是没有问题,那么就只能从其他的人身上下手了。
轮番伺候太子朱标的三个小太监,包括煎药的婆子、宫女,一个也不少的全部被带到偏厅。
然后就是给朱标治病的主治御医墨世千,包括他的弟子兼药童也被带到。
郑长生扫视了一眼众人。
太监、宫女、药婆子吓的浑身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
墨世千和他的弟子毕竟是宫里太医院出身,见过世面,有一定的心里素质。
虽然没有如同那些太监、宫女那般惊恐,可多少心里还是忐忑的。
尤其是跟在墨世千身边的小药童,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很是清秀,明显的他有些害怕。
锦衣卫气势汹汹的把他们带到这里,谁不害怕啊?
你以为锦衣卫是什么人?这短时间的腥风血雨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据说刽子手砍头的鬼头刀都砍坏了十几把,杀人杀的是血流成河。
这一切都是锦衣卫弄出来的。
但凡是听到锦衣卫这三个字,人人惊恐,都有止婴儿夜啼的功效了。
“郑伯爷,您这是何意?”墨世千终于壮着胆子说出了这句话。
“墨先生,我且问你,你给太子用药的药渣可曾检验过?”
墨世千眉头一皱道:“郑伯爷,您这是怀疑太子的薨逝有问题是不是?”
“不要瞎打听,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宫中用药有成例,一人开方,三人查验;煎药都是专人负责,最后的药渣也是要分拣归类存档的。
如果是怀疑老夫的方子有问题,你尽可以到太医院查验,一查便知。”
墨世千说的是斩钉截铁,颇有愤愤不平之意。
郑长生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墨太医,不要激动嘛!查验我自会去找人验看,你可还记得方子,开列出来让我一观如何?”
墨世千一拂袍袖:“哼!郑伯爷如不相信老夫,尽管拿下即可,不用这么找借口。老夫自问无愧于天,太子殿下突然薨逝,老夫也痛心疾首。
告诉你一句,刑部仵作是查验过太子身体,并无异样之后才入关装殓的。
你这般的询问,是对老夫莫大的羞辱。
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
你若是怀疑老夫害了太子殿下,尽可把老夫弃尸荒野。”
没想到墨世千这么大的反应。
郑长生没搭理他,上前看着药童道:“你说,你师父的方子你可记得。”
药童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不要杀我,我记得,我给郑伯爷您写下来。”
小药童连滚带爬的跑到书桌前,颤抖着手提起笔,写了好半天才把药方复制下来。
郑长生查药方只不过是一个试探,药方这等紧要的东西,太医院肯定是有备案的,他已经桌人去查了。
之所以让墨世千师徒先写下来,就是要试探一下他们罢了。
墨世千表现的中规中矩,跟他意料之中的差不多。
清高孤傲的人,都是有着宁折不弯的傲骨的,尤其是牵扯到他的声誉学术问题,更是他的逆鳞,不可触碰。
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也会保存自己的尊严的。
郑长生一副怀疑他们的架势,要是不引起反弹才是真不对劲呢。
郑长生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墨世千师徒是没问题的,而那些浑身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药婆子也应该是没问题的。
察言观色是为第一步,要是有问题的话,只能是说明他们的演技也太好了。
能够骗过郑长生的眼睛,那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这就见了鬼了,既然不是他们,那还有谁?
总不会是太子妃常氏和朱允炆吧?
这明显是有点扯淡,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墨太医你跟我来!”
郑长生冷冷的道。
墨世千看了一眼郑长生,有些不情愿的道:“到哪里?干什么?你不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夫就是死也不答应。”
郑长生看着怒气冲冲的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