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墨客-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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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其貌美如花,又是寡身,耐不住寂寞,勾引奸夫入室,被年迈之公公章三毛撞破其奸情。
奸夫痛下杀手用短刀捅死其公公。
但是章三毛当年曾经在军伍中厮混过,因伤残退伍还乡,手上还是有功夫的。
在搏斗中,竟然也杀了其奸夫。
郑长生有点纳闷了,靠,这案子可该如何判?
奸夫和公公搏斗互出杀手,致使双方都死亡。
这案子该咋判?
后世他只不过是一个某点一个扑街码农罢了,怎么会懂的这法理之事?
来到这个世界,虽然也读过大明律,但是这样的情况是大明律中所未记录的。
要说通奸,在中国古代是一个很严重的罪行,因为在男尊女卑的中国封建社会,妇女作为男性的财产来看待的。
但是具体怎么处罚,是按照不同的朝代来看不同的,在最讲究儒家治国的汉、宋、唐,尤其是汉代,是相当严重的。
但是还要看通奸的对象,如果是亲属内通奸,那么是十恶,或者重罪十条中的一种,基本是死刑,死刑执行的方式各朝又不同。
一般是绞刑和斩刑,也有凌迟的。
这种情况还会有很多私刑存在,很多情况下,这种私刑会被官方认可。
在明清社会来说,通奸的女子一般是要沉塘的。
妈的,这杭州知县蓝方圆破案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就一切证物俱全的报上来了,请求秋决。
在明朝,知县是没有直达天听的机会的,他们的奏折都是要通过上一级的衙门,由知府大人代为转呈才可以的。
尤其是这种涉及人命的案子,是要经过上官复核过后,上报朝廷等待秋决的。
第450章 “葫芦僧判断葫芦案”
白敬作为积年老吏自是一眼就能洞察其中的不妥。
虽然人证物证俱全,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案子证据俱全就是铁案的。
那也得看是谁经手的这件案子了。
蓝方圆亲自办的案子,有是这么快的速度结案,这本身就存在疑问。
别人或许不了解杭州知县蓝方圆,但是白敬可是对他知入骨髓的。
就凭着蓝方圆那德行,能够如此上心,如此神勇的侦破涉及两条人命的大案,打死他都不相信的。
蓝方圆要是真有这等样的本事和为民办事的态度,他也不会一直在知县的任上待这么多年了。
郑长生看了半天,心中疑惑的很,但是却找不出其中的什么漏洞。
他并不如其他案宗处理的那样,直接签字盖印。
那些大眼一扫也知道是正常的朝廷来往公文,即便是有一些是上报求情朝廷拨款的文件,他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浮夸虚报这是肯定的。
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用印,他知道即便是自己这一关通过了,上面到了户部的时候,也会有人把关的。
现在的户部尚书可是自己的恩师方克勤,之前郭恒掌控户部的时候,有什么猫腻他不管,也不想管。
可是他知道方克勤是不会如此轻易草率的就拨款的。
所以他不担心,你报上来多少老子就签多少,反正有人善后。
他这么做就是顾及眼下,能够迷惑杭州官场一众人等,是他所期望的。
可是这件关于两条人命的案子,他犹豫了。
自己一旦用印,那就是盖棺定论了,这是要上报给朝廷刑部的。
户部他可以保证有人把关,可是刑部他可不敢保证。
一旦刑部通过决议,老朱的披红一下来,那可就是又一条人命。
堂下跪着的夫人,正是被指控勾引奸夫杀害公公的章王氏。
她发髻散乱,面色苍白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眼中失神落魄没有一点的光彩,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章王氏,抬起头来!”
郑长生一把合上案卷,拍了一下惊堂木,装模作样的开口喝道。
章王氏抬起了头,素颜寡面,不施粉黛,倒也真是颇有几分姿色。
“本官问你,关于你勾结奸夫杀害你公爹之事,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章王氏看了看郑长生:“大人民妇,民妇不曾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哦?那你且说,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大人容禀,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昨日夜间小妇人听闻院里有动静,就起身来看。就见我公爹浑身是血的倒在院子里,在他身边倒下的还有一人。
民妇大惊,呼叫左邻右舍救援。
伴随着民妇的呼叫,还有一黑衣人翻墙跳走。
邻舍赶到,小妇人就报了官。
可是知县大人却认定是民妇勾结奸夫,被公公发现,事败之下情急杀人。
实在是冤枉的很。”
这是章王氏做最后的挣扎了,在知县蓝方圆的大堂上,她耐不住酷刑屈打成招。
现在来到知府大人的大堂上提审,至于能不能给自己洗刷冤屈,那就看这年轻的知府大人是不是蓝方圆一伙子的了。
不过她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都说官官相护,勾连甚密。
她这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过场罢了,老天爷啊,真是不开眼。
就这么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刚死了丈夫不久,家里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自己死也就罢了,可是瘫痪在床的婆婆谁来照顾啊。
一场祸事满门皆死,老天爷在哪儿?你难道瞎了眼不成?
她内心在痛苦的大声叫骂。
郑长生听闻章王氏所言,心中大骂蓝方圆狗官不止。
这就是玩忽职守,这就是草菅人命啊。
郑长生偷眼瞧了一眼白敬,这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俨然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
看样子他是认定老子会一如既往的用印啊。
老子在他眼里的狗屁不懂的纨绔子弟形象,营造的还算可以。
奶奶的,这事儿郑长生真的不想就这么敷衍过去。
他心中这会儿矛盾极了。
白敬在等待郑长生吩咐衙役把犯人带下去,可是等了半天不见动静。
他心中不安稳了,难道今天这小大人要当一次“青天大老爷不成?”
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哦。
紧张,非常的紧张。白敬可是收了蓝方圆的红包的。
要尽快促成这桩案子的尘埃落定,可不能出了岔子啊。
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跟蓝方圆保证过的,这要是小郑大人出了岔子,可麻烦大了。
这件案子根本就禁不住查,一查之下漏洞百出。
“白主薄,你对这件案子怎么看?”郑长生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思前想后,还是保持自己狗屁不会的少爷羔子形象比较好。
既然是“狗屁不懂”,那就得礼贤下士的请教“高人”啊。
整个知府衙门,再也没有比白敬的资历更老的了,再也没有比白敬更熟悉断案判案的了。
呼,白敬心里长出一口气。
他真担心,郑长生惊堂木一拍,要追查到底。
大堂之上,又有那么多旁听的人,这要是真说出口的话,不查也得查了。
郑长生说的声音不大,远在大堂门外旁听的民众是听不见的。
白敬在袍袖的遮挡下:“大人,这案子是杭州知县蓝方圆亲自办的案子。您看,这人证物证俱全的,此乃铁案啊。
再说了蓝知县可是跟驸马都尉李祺相交莫逆,拂了他的颜面,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在杭州府要想稳稳当当的把官做好,要是得罪了李家,恐怕大人以后不会清净的了。”
郑长生听闻白敬如此说辞,心中更是断定了这是一件冤假错案了。
“哦,原来如此。那以先生的意思,这案子该怎么做?”
“我看大人不妨,维持原判,直接上报,把此事早早脱手的好,一面节外生枝。
再说了,你今天卖了蓝方圆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李家自然会知道的,这样对您也是有好处的。
你帮了他们一次,那也就成了他们的人了。
您懂我说的意思吧?”
也好,借此一案,能够彻底的消除李善长对自己的疑虑,那也不错。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这章王氏的冤屈,可就要淹没了。
郑长生看了一眼案卷的编号,重重的盖上了代表杭州知府的大印。
第451章 昙花一现的爱
郑长生以如此的速度,草草结案。
引得在外面旁听的群众大为不满,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郑长生也是无奈呀,他能不知道章王氏是冤枉的吗?
但是为了麻痹蓝方圆,也只能如此了。
他一挥衣袖,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走进了后堂。
白景眼中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寒光。
他看了看跪在大堂下的章王氏,摇了摇头道:“带下去吧!”
章王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郑长生之所以这么快地转入后堂,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
封长空躲在人群中给他使了个颜色。
他负责整理情报,如此着急的叫自己,一定有事。
知府衙门的后宅内,揽月支开了伺候的丫鬟,很是识趣的进入了内室。
封长空很是着急:“大人,匡六斤出事啦。”
郑长生一听,就是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不知道,人在昏迷中。他一回来,就倒地不起。
肚子上挨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
不过现在已经止住了血,可是人一直醒不过来。
以我的猜测,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对方也不会下如此狠手。
话说回来,以他的身手,在这么多锦衣卫中算是好的了。
可还是中了招,可见对方一定身手不凡。”
郑长生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封大人,你说会不会是李的人下手干的?”
封长空沉思许久:“应该不会,李这些年一直在陛下的监控中,他要是私下里蓄养如此厉害的死士杀手,不会没有一点痕迹的。”
额,果然是老朱的手段,对谁都不放心。
一个致士多年的老人都一直在他的监控中。
匡六斤的能耐郑长生是知道的,他是第一批选拔出来的锦衣卫,而且之前还是顺天府的差役出身。
对于侦破案子、缉凶捕盗很是有一套。
这也是郑长生看重他的原因,这次本来想着带在身边能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的。
可是这才第一次出任务,就遭遇如此强劲的对手,差点身死殒命。
“匡六斤在哪里?我去看看。”
“锦衣秘谍三号联络点!”
这个地方郑长生知道,就是上次安顿方进宝母子的地方。
“带我去见他,能做到悄无声息吗?”
“大人放心,从大人府上到三号联络点现在是锦衣秘谍的工作重点。
路上但凡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有人为大人扫清障碍。”
郑长生点点头,封长空还是值得信任的。
老朱派他来协助自己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单从这一点来说,就很合格了。
一切都想在了前面,这是一个出色的情报人员应有的必须具备的素质。
揽月被郑长生叫了出来,本来郑长生也没有想瞒着她。
里间跟外间也就一道帘子的阻隔,他和封长空的对话,揽月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的。
这也是郑长生故意而为之。
既然选择不杀她灭口,而且她也对自己有所求的情况下,揽月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和利用的对象。
越是对她防备,越显得自己和她之间的“交易”不合理,难免她不会起什么心思。
现在一点都不防备她,将心比心的话,相信她应该能够看出来郑长生对她许诺的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揽月很激动,诚如郑长生猜测的那样。
他和封长空的对话,她是一个字都没落下的听在耳中。
她是震撼的,郑长生此行的目的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是她的第一时间做出的判断。
而且还跟韩国公李善长有关系,这是随之而来的出现在心头的想法。
李善长经营杭州将近十年,整个杭州官场无不为他马首是瞻,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个杭州人,都明白的事情。
郑长生轻轻的揽过她的香肩,微微的笑着柔声道:“带你去逛街!”
揽月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以这样一种方式跟郑长生接触。
当然在揽月阁郑长生用刀子逼迫她不算。
她本心如死灰,从不起波澜。
身份低贱如她这样的青楼女子多了去了,下场都是什么,她心中也是门儿清的。
有些人染上了花柳病,被病魔折磨,痛苦的死去。
有些人年老色衰后择一龟公或者大茶壶讲究着过完后半生。
而相对好命一些的是那些色艺双绝的,她们会被豪客富商或者权贵名流梳拢赎身。
当个小妾是她们这写从业者最好的一个归宿了。
如果有幸被宠爱,能够生得一儿半女的话,后半生还有个依靠。
她的命运都能一眼看到尾。
自从被郑长生“梳拢”以来,每日里呆在知府衙门的后宅里,被一众丫鬟婆子伺候着,随时喝使小厮、仆人。
俨然一副知府夫人的架势,这是她所没有想到过的。
有多少次她心里感慨,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不知道何时这一切都会随之烟消云散的。
郑长生从来不碰她,对她相敬如宾。
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身边伺候的人,估计连跟她同床都不会。
每日晚间,呼吸相闻,她心头就止不住的小鹿乱撞。
可是郑长生每次回来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倒头就睡,根本对她没有一点意思。
她伤心了许久,多少次偷着暗自垂泪。
看来自己这个“归宿”的梦想是不用考虑了。
也就昨天晚上,郑长生睡到半夜突然翻身抱住了她,呢喃着说“婉儿”过了一会儿喊小七。
她开始还以为郑长生对她动心,为此激动了好半天。
可是等了半天没有继续的动作了,只是把头枕在她的胸前呼呼大睡。
额,感情是他做梦了。
在梦中呼喊的这两个名字,应该是他的最爱吧?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泪水顿如泉涌。
这是伤心的感觉,心碎了一地的感觉?她搞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就这么悄然的发生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的心里已经有一颗种子在发芽,或许可以定义为“爱情”。
因为她从未有过爱情,是以并不是很确定。
可是刚才郑长生一搂她的香肩,她身体就像是触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差点脚下一软就势倒入郑长生的怀抱里。
天呐!脸色羞红,心如鹿撞,浑身发软,连走道儿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了。
郑长生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清晰的看到揽月的眼神都变了。
变的那么温顺柔和,那么清澈透明,还闪烁着一抹惊喜之光。
靠,这小妮子不是看上自己了吧?郑长生有点自恋的想道。
府衙中伺候的婆子吴妈,作为过来人,只一眼就看的出郑长生和揽月的不对之处。
揽月姑娘一副动情的样子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不过郑长生就有点奇怪了。
都是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了,按说都是互相知道深入了解了彼此的。
为何动作会这么生硬?而且还有一丝的不安,顿时她的心中疑窦丛生。
突然,郑长生醒悟过来。
靠,现在置身在狼窝啊,身边到处都是眼睛都是耳朵。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露馅儿了。
回过味来的郑长生一阵寒意,后脖颈子都发凉。
只顾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