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墨客-第1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局饭桌上稍微表现的跟自己亲近一些的话,他肯定能看出来的。
自己跟沐英并无任何的交集,可以说除了在老朱的圣寿宴会上见过一面,连话都没有交谈。
就这样的两个人如果要是表现的亲密,那不能不让人怀疑啊。
也好,躲开就躲开吧。
郑长生心里安稳后,就开始虚与委蛇起来。
几千年酒桌上的文化,可不是如表面那么简单的。
吃烤鸭可不是分餐制的,大家围坐在一起,中间放了一个铜锅子吃火锅。
这锅子一看,就是在自己监制下工部造办处的手笔,说是铜锅子其实只不过是镀铜的而已。
铜可是制作钱币的必须之物,是可以当成钱来交易的,是属于国家控制的物品。
怎么可能会给你用纯铜制作一个火锅呢?
不过为了能够增加朝廷的收入,为了给富商权贵们一个全新的体验,采取的镀铜。
外面寒风呼啸,屋里吃着火锅,这无疑是冬日里最享受的一件事情了。
烤鸭作为特色菜品端上来的,主食还是吃火锅。
郑长生在李善长和一众杭州府官员的敬劝下,很快就小脸通红,身子摇摇欲坠,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最后郑长生蒙的一口灌下杯子里的酒后,哧溜一下钻桌子底下去了。
“额,永和伯醉了,快来人把郑伯爷送到府衙安歇!”
李善长脸上笑呵呵的吩咐一声。
封长空和匡六斤两人架着郑长生上了马车。
匡六斤是郑长生亲自点名随行的人,他当初也是蒙郑长生提拔才有了小旗官的职务。
他可以说对郑长生感恩戴德,是郑长生的铁杆拥趸。
效忠皇上,先要效忠上官,这是锦衣卫的铁律。
马车缓缓而行,逐渐的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李善长才回过头:“风大人,你以为郑雨浓这小子如何?”
杭州布政使风云海,是当年老朱刚起家的时候就跟随在侧的人,当年就是在李善长的手下做事。
可以说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能用相交莫逆来形容了。
说他们两个人关系已经近到如同一人也不为过。
“李相,以在下看,这小子也不过如此嘛!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有这么好的命,走了狗屎运了,能够被皇上如此眷顾。”
李善长听后并未表态,而是转头对蓝方圆道:“蓝大人如何以为?”
蓝方圆一挺大肚子,嘿嘿一笑:“一切有李相和风大人把关,下官只不过是听吆喝罢了。另外下官眼光拙劣,实在是识人无法,见笑见笑。”
李善长瞪了一眼蓝方圆,这家伙还真是一个猪队友,除了吃喝玩乐行,遇到事情就挠头没有一点办法。
真是一个蠢材、窝囊废啊。
可是奈何,这是永昌侯的族弟,蓝玉找上门来,他也不得不给这个面子。
对于郑长生刚才在酒桌上的表现,他是完全看在眼里的,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可是表面上并无任何不妥,一副亲近的架势。
还是去信京中好生的打探一番吧。
李善长看来一眼风云海:“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整个知府衙门都是自己人,我敢保证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不过李相是不是有点担忧过度了啊。
为了区区一个毛头小子,搞这么大的阵仗,有那个必要吗?”
“不,凡是不可只看表面。如果他真的是贪杯之徒的话,皇上能这么看重他吗?
要知道咱们的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就不难理解老夫为什么会对这小子这么上心了。
一个泛泛之辈,还轮不到老夫操心。
哎,都是我那孽子搞出来的事情,我这当爹的还得给他擦屁股。”
李善长说完,愤愤的离席而去。
蓝方圆舔着大胖脸凑到风云海近前:“风大人,李相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这小子的底细貌似没有什么根基之人啊,要不,咱们直接动手?
只需要知府衙门走水即可,一把火的事情。
下官保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风云海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废物点心,脑子被驴踢了吗。皇上刚派过来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于一场大火,你以为皇上也跟你一样是猪脑子啊!”
一拂袍袖,风云海扬长而人去。
李善长和他一离开,其他的官员也都起身。
蓝方圆一脸的不快:“小人得志的熊样子,奶奶的,等太子登基后,我蓝家那就是权势熏天了。
到时候在收拾你小子,敢跟爷呲牙!”
第439章 醒酒汤
驸马都尉李祺作为老朱的女婿,曾经的左相国李善长的儿子,要说权势,不敢说滔天,可是基本大明的官面上谁都要给其三分薄面。
说到财富,光是老朱给女儿的陪嫁之物就够他胡吃海塞一辈子享用的了。
就更不提李善长置下的偌大的家业了。
可是人非完人,世上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和癖好。
就连孔圣人都不能免俗,何况一个李祺了。
“红眼病”就是李祺最大的毛病。
一旦他惦记上的东西,那就是没个跑。
方家的烤鸭店,由原来的租房子,到现而今的沿街三层铺面楼房,这可把李祺给眼急坏了。
私下里一打问,原来烤鸭竟然这样赚钱。
都被方家当成奢侈品来卖了,寻常的一餐,一只烤鸭外加几个菜码都能卖到一两银子了。
就这样还是供不应求,杭州有钱人多啊看来。
这要是把烤鸭店弄成自己的,那天天躺在被窝里数钱也是一个乐子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尤其是这个贼还是一只有护身符的贼。
方有财翻车的事情就是他让人干的,不过方有财不知道罢了,还以为只是意外呢。
本来想着方有财一趴下,烤鸭店的生意没人打理肯定会一落千丈的,到时候随便扔个仨瓜俩枣的就弄自己手里了。
可是谁能想到方有财这家伙有个好儿子。
方进宝别看年纪不大,可是头脑灵活,办事周到,很快就接受了方家的所有生意。
而且烤鸭店更是做的是有声有色的。
靠,这可把李祺给郁闷毁了。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主子头疼的事情,作为管家李长亭很好的扮演了狗腿子一个角色。
出了个损招,串联了几个对方进宝断了财路的黑心商人,就有了沉船索赔的一幕。
对于方有财,李祺是没打算要他命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把烤鸭店交出来,李祺是不会下死手的。
可是出了意外了,方有财摔倒在石阶上死了。
李祺可麻了爪了。
虽然他不敢跟他老爹李善长讲,但是他找到了杭州知县蓝方圆这厮。
平常两个人没少在一起吃喝玩乐,蓝方圆是个什么货色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一顿花酒喝下来,把当红的姐儿找来伺候了这厮一宿,结果蓝方圆拍着胸脯子把这事儿给大包大揽下来了。
方进宝母子被赶出杭州府,方家所有的产业和财富全部易手,成了李祺的了。
连盖着大印的房契、地契都重新做了一份。
吃像是很难看,不过谁又敢多说一句话?
陆氏的娘家也是受到威胁,敢怒不敢言,他们更不敢收留陆氏母子,这也难怪方进宝岳父要急着悔婚。
谁这个时候跟方家沾边估计都得倒霉。
当他听说李善长欲纳妾的时候,主动把自己家姑娘献上的根本原因。
消灾解祸啊!不然他们家的生意可是要完蛋,有李祺这小子贼着,睡不心惊胆战啊。
否则方家就是前车之鉴。
现在献出女儿,成了他老爹的女人了,多少李祺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只不过是,苦了他的宝贝女儿了。
这都是无奈之举,谁让人家一手遮天呢?
李祺的事情可以瞒天过海,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李善长还是知道了,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得是捏着鼻子替儿子擦屁股。
老李估计打死也想不到,正是有了他的这次插手,惊动了老朱。
本来当初老朱逼李善长退养就是忌惮他做大,现在都退下去多少年了,手还往朝堂里面伸,这是老朱的大忌。
郑长生这次出行,可是带着老朱的密令来的。
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旦查实的话,李善长恐怕结局不会多美好。
这事来的人中,只有封长空和郑长生两个人知晓。
今日酒桌上郑长生借着贪杯醉酒离开,可是离开后他并没有回杭州知府衙门。
而是在杭州府的揽月阁住了下来。
揽月阁是杭州首屈一指的烟花之地,这是教坊司的产业。
说白了吧,就是官办的青楼。
里面的女子皆是一些犯官的女眷,都是一些识文断字的大家闺秀,所以这里的姐儿质量那是刚刚的。
懂琴棋书画者大把抓,经过培训后,更是知人识趣儿。
是以,这里是杭州府的高端人士的聚集地。
郑长生能够一头扎进揽月阁,是李善长父子包括杭州布政使风云海、杭州知县蓝方圆所始料未及的。
当这个消息传到李善长那里的时候,他终于笑了。
毕竟是年轻人啊,血气方刚的,又是新婚不久的。
初尝云雨,恐怕没那么容易把持的住。
出京这么久,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估计早就憋坏了吧?
哈哈哈。。。。。。
贪杯、好女色,这两个标签,李善长狠狠的贴到了郑长生的脑门上。
人最怕的是没有嗜好,这样的人最不容易拉拢腐蚀,也不容易抓到把柄。
可是一旦你有弱点,那就好控制了。
俗话说无欲则刚,郑长生要是无欲无求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反而是不好对付。
现在嘛!好说的很,你不是喜欢女人嘛,那就给你女人。
管家李长亭只需要一个眼色,就懂李善长的意思了。
躬身施礼:“相爷,这事儿小的去办,您尽管放心。”
封长空看着痛苦的呕吐的郑长生有点心疼:“伯爷,要不您先歇着,方进宝那边的事情我去办。”
郑长生一边呕吐,一边挥挥手:“不,我亲自去。”
“可是伯爷,您的目标太明显了,这一路上跟踪的人不断,恐怕你还真没那么容易脱身。”
“额,有人跟踪?我怎么没发现!”沉思了一下:“好吧,把人接来,记住不要让人发现。”
封长空微微一笑:“您就放心吧伯爷,要讲究做事不留痕迹,天底下还有比我锦衣卫更厉害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
“伯爷,小的是李府管家李长亭,奉我家老爷的命令给您送醒酒汤来了。”
郑长生就是一皱眉头,靠,还真他娘的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中啊。
这前脚刚到,后脚他娘的就有人来了。
郑长生无力的躺在床上:“进来吧!”
随着李长亭推开房门,一阵芳香扑鼻,郑长生张开了眼睛。
靠?醒酒汤这是?也太他娘的醒酒了吧!
第440章 揽月
一妙龄女子款动莲步,手中捧着青瓷汤盅,出现在郑长生的视野里。
让人惊讶的是这女子竟然一身灰色道袍装扮,一眼看上去就是那么的素净典雅。
略施粉黛,蛾眉轻描,一双眸子如一泓清泉,摄人魂魄。
朱唇一点轻微张,声若黄莹开了腔:“公子安好?小奴奴揽月有礼了!”
额,揽月?揽月阁?擦了个擦的。
饶是郑长生心志已经够坚强的了,而且心中藏着事儿,焦急的一批。
可是见到揽月,竟然也有那么一瞬间就恍惚了。
听闻悦耳之音,如饮琼浆玉液,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周身上下三百六十个毛孔都张开了似的,透着那么熨帖。
封长空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躬身施礼:“大人,您好好休息,卑职告退。”
我去,你别走啊,郑长生心里在大声疾呼,这场面他好像有点应付不来。
李长亭偷看了一眼,被揽月震惊的目瞪口呆的郑长生,心里暗喜。
嘿嘿!!不管你是谁,到了揽月这小娘皮这里,就是钢筋铁骨也得融化咯,瞬间就成绕指柔。
还是老爷有远见啊,留着揽月的处子身,以备将来接待大人物所用。
这不就用上了吗?
可惜了了,这么一个清倌人,娇滴滴,粉嫩嫩老子没过一手,便宜这小子了。
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永和伯,老爷干嘛这么看重他。
把镇山之宝都给派出来了。
“揽月姑娘,郑公子可是老爷的贵客,自家人,他喝多了,好好的伺候着。”
说完,他躬身退出房间,顺手把门给关了起来。
就在门将关未关之际,他的炙热的目光瞄了一眼揽月的身子,呼的一股子热流自小腹升腾而起。
关上门,他招手就叫过来老鸨子:“秦妈妈,曦月姑娘在哪里?”
秦妈妈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早先她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不过岁月摧残,容颜渐老才做了这揽月阁的妈妈。
“哟!我的李大管家,知道您要来,这不那么多人排着队要翻我家曦月的牌子,都被我拦住了,就等您的大驾光临呢。”
李长亭五十来岁,也许是保养的好,身子骨健壮的很,比之四十岁的青壮看上去也差不了多少。
他闻听秦妈妈这么说,顺手在其肥臀上摸了一把:“你这老妖精就是会说话,赏你的。”
一锭五两重的纹银出现在他的手掌心上。
秦妈妈顿时眼中都冒着金光,一把抢过来揣进怀里,声音都变的更柔了:“李老爷,曦月姑娘初经人事不久,您可得怜惜着点。”
额,郑长生在屋里听两人淫词烂语,脸都红了。
他没有想到李长亭这厮会来,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
杭州知府衙门早已经不是清净之地了,这瞒不过锦衣卫的耳目。
郑长生要想和方进宝会面,还要瞒天过海,知府衙门很明显不是一个好地方。
来这里是封长空的主意,这里虽然鱼龙混杂,可倒也是一个清净之地,最起码没人打扰。
就算是带进来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揽月阁敞开门做生意,只要口袋里有钱,谁都可以进来。
给方进宝稍微装扮一下,鱼目混珠很容易就能混进来。
可是现在很明显有麻烦了。
李长亭出现在这里,还奉上了如此一个“醒酒汤”,这很明的就是监视他啊。
封长空离开时的坏笑,带着浓浓的艳羡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厮真不是个好东西,这是要看老子笑话啊。
你以为是个人见了如此惹火的女子都忍不住吗?老子又不是只顾着下半身幸福的牲口。
不得不说这个叫揽月的姑娘,很会撩拨人。
就不说别的,在风月场所,一介风尘女子,如此装束,就给人心灵上的震撼。
这他娘的是古代版的制服。诱惑啊!
亏他们想的出来,用尼姑装扮妓女,制造噱头。
郑长生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真的是有冲动的。
一个经过精心培养的花魁级别的女子,勾引一个第一次来风月场所的,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
那就是花丛老手对付一个嫩雏啊。
揽月,犯官之女,其父杭州司库毕云涛,掌管杭州一府之钱粮。
可是没守住操行,被郭恒拉下水,事发后被老朱一纸御令斩首示众。
其家人,男子充军发配,女子发卖教坊司。
揽月是她的花名,她的闺名毕绾绾,熟读四书五经,精通琴棋书画,尤其是对于音律颇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