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做盐商-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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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焘是个大匠师，杨广泉是个农场场长，那老张是干什么的？
两人都看向老张。
“老张你是怎么被选过来开会的？”还是唐焘开口问道。
老张见两人看向自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三人当中，只有他的身份最为普通。
“老汉我就是一个盐把式，现在在盐田工作，主要做的就是观察卤水。”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晒盐也分很多道工序的，卤水晒到一定程度就要放到下一道盐田……”
老张讲起自己的晒盐本事滔滔不绝，说实话，两人都不是太懂。
老张说了个寂寞……
突然，老张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这都不是我来开会的原因。”
老张虽然是个没文化的，但是却蛮会吊人胃口的。
见两人都好奇地看向他，老张才自豪地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啊，是因为老汉我的五个儿子有四个在军中当兵。县长说总统要亲自给我颁奖呢！没想到老汉我也有今天。”
两人一听，都是了然，这个张家为淮海军做的贡献可真不小啊！
“老张，你可真有福气。”两人恭喜道。
这个张五本身排行老五，估计兄弟很多，没想到他自己儿子也这么多。
不得不羡慕，有的人生孩子，生着生着就达到了人生巅峰。
“来之前，我老伴跟我挣了半天，说儿子都是她生的，应该她来领奖，被我教训了一顿。当初我送几个小子去参军时，老婆子还拦着，说什么‘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现在倒是跟我抢功劳来了。”
两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张五也跟着得意的笑。
老张又回忆道：“当初咱们总统还是刚刚掌管了家业的商人。要办团练剿匪。那时候我们家是盐丁，饭都吃不上。你们不知道我本来有七个儿子的，有两个就是饿死的。”
两人心说这个老张真是高产。不对，是老张媳妇儿高产。
“那时，总统还没啥名气，来我们灶户村落招人，咱就想啊，当兵吃粮总比做盐丁强啊，老大从小害了病，腿不好，人家不收。其他四个没想到都选上了。”
“总统是个好心的人，一下子给了咱家几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四个小子当兵每个月还有一大笔饷银。”
“后来总统升了官，将灶户的户籍全改成农户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种田了。再后来，取消了煮盐，改成晒盐，村子周围原来长茅草和芦苇的地，都给了村子，每家开垦了都算是自己的。”
“我们家也开了几十亩地给老大种，老汉我有点望卤水的本事，给招进了盐厂继续做事拿工钱。”
“家里面有了钱，有了地，建了新房子，瘸腿的老大现在终于娶上媳妇儿了，几个小子在军中，找媳妇儿不用愁。”
“以前人家都嫌弃当兵的，但是咱们淮海军的兵不一样，待遇好啊，家属还有军属待遇，可以减税。提亲的人多着呢！”不过老三和老四都是军官了，不愿意在乡下找，要自己找，由他们去吧，只要不打光棍就行。”
……
两人没想到，看起来憨厚的张老汉这么能讲。看样子是没少在人前炫耀自己的家事。
“张老哥，你当初可真是有眼光啊。”两人附和道。
“那是，当初咱们总统带着一千多子弟兵从东台出兵，咱就知道，总统必然飞黄腾达。”
“总统他练兵如神啊，俺家那四个娃子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可是当了半年兵就都认字了。回家探亲时，我都认不出来了。”
……
一句附和，老张的话匣子又打来了。
后来三人又聊到了唐焘，唐焘将自己匠师的身份一带而过，着重说了自己是学堂的教习。得到了两人崇拜的目光。原来是位文化人。
唐焘是个会做人的，随身带着几个自己做的小茶壶。当即各送了一个给二人。
这茶壶上画着炫彩的花纹，虽然不大，但是甚是精致。
二人纷纷道谢。
“老唐，你真厉害，就凭你这水平，必然是个大匠师。那可是相当于特级技工，厉害。”
众人都知道，淮海军下的工厂、作坊中，凡是搞技术的工人都是分品级的，最好的就是特级技工，然后是高级、中级、初级，各分三等。
特技技工的待遇很高，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的地位很高。
总统府每年会给这些人发特殊津贴，虽然不多，但是那荣誉非常高。
第三零三章 每人都是主人公
这三人只是数千名与会代表中的一个缩影。
夜很静，就像无风的湖面，杨兮妹居住的曦月斋中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
这一夜杨兮妹极为配合……
云消雨散之后，两个疲惫的人儿依偎在一起，与高手“战斗”体验感十足。
“夫君，可满意。”
“满意，满意！夫人甚是厉害。”不愧是钢铁直女，此时的问题都这么直接。
要是魏玉珍肯定会说：“夫君真厉害！”
换成慧儿则会说：“夫君躺好歇息，妾身帮你清理一下。”
可能是因为飞燕的事情受到刺激了。
以前的杨兮妹只会躺在那里任由夫君施为。
今天的她一反常态，竟然答应了董书恒的种种要求。
两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情话。
剧烈运动之后，人会出现从高峰跌入谷底的感觉，这是多巴胺大量分泌所带来的后遗症。
此时就需要双方用情话去填补对方内心的空虚。
很多男人，完事儿之后喜欢倒头就睡，这会让女性产生自己是一个工具人的想法。
聪明的男人，会跟女人说会儿情话，此时即使情话肉麻一些也是无妨的。
这是你浓我浓的时间。
最好是能够主动的起身端来清水，帮助自己的女人清理战斗的痕迹。
如此这般必定能够获得女性的好感。
这是前世董书恒的大学室友告诉他的情场秘籍之一。
“书恒，听说这次的大会有几千人参加？”
等到两人身体和心理都完全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聊天也变得正常一些。
“是的，这种几千人的大会我们以后每年都会召开的，是不是觉得人很多？”
“嗯，我以前听说清妖的大朝会也就是几百人才加。我们为什么要开这么大规模的会议。这么多人来回路费加上吃饭住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董书恒知道了，原来这是媳妇儿变相地在跟自己的劝谏呢！
嗯，出发点是好的，都是好媳妇儿。
“这是兮妹自己想到的吗？”
“不是啦，是我跟姐姐一起聊天的时候聊到的。”
“姐姐说夫君这么安排一定有自己的深意，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董书恒这么做，确实很多人无法理解。
按理说要总结一年的工作，部署新一年的工作计划。并不要聚集这么多的人，其中还有很多是并不参与工作决策的基层干部工人。
淮海军还是董书恒个人的独裁，并没有什么民主的说法。
这些人中甚至还有一些纯粹就是普通的百姓。
一些人人仅仅是因为某一方面的突出贡献，将受到表彰奖励，但是董书恒还是让他们全程参加会议。
军政府的几个高层已经知道了董书恒的用意。他们的最早知道会议安排，并且要具体负责会议筹备的人，所以董书恒必须要跟他们讲清楚。
不然这些人很可能就会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兮妹儿，假如你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被邀请参加了这样隆重的盛会，你回去之后会有什么感觉。”
杨兮妹昂起巧丽的瓜子脸，思考而来一下说道：“自然是非常的兴奋了，兴奋得睡不着觉那种。就像普通人上了金銮殿。”
“那你会怎么做呢？”
“自然是逢人便说，我说的是普通人的想法，毕竟这是一个很有面子的事情。”
杨兮妹特意强调了一下，因为她本人是一个非常内敛的女子。
“兮妹儿，这就是我的目的，通过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提升大家对淮海军的认同感，我将这种认识叫做主人翁意识。”
“假如有两片地，一片是地主家的地，雇佣你去帮着种植，还有一片是你自己家的地，那么你种那一片地会更用心一些呢！”董书恒给杨兮妹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自然是自己家的地，地主家的地，如果工钱给的足的话，那么我会好好完成任务，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自己家的地用心。”
“嗯，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现在每年开一个大会，让大家都听听淮海军一年做了些什么，明年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通过这些参会人的亲身体会，再加上报纸的宣传。会渐渐让老百姓觉得淮海军的事情是我们大家的自己的事儿，而不是仅仅得了我董书恒的好处，帮助我董书恒去打江山。”
“嗯，夫君我明白了，你是要让大家觉得不是你一个人带着大家打江山，而是大家一起打江山，将淮海军化为一个整体。”
“对的，就是要将大家的气力拧成一股绳。有人说我能有今天是因为我身怀气运。但实际上，我知道自己只是将大家的气运给连接到一起了。”
“最开始，我收到的气运是东台盐丁、贫农的，再后来是扬州盐商的，再后来是那些流民的，现在还有当初太平军的，还有现在五省百姓的。”
“真正的力量永远都是分散在最普通的那群人中，虽然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当它们集中到一起之时却能够撼天动地。”
“满清皇帝视百姓为刍狗，以为有了士大夫的支持就能气运长存，他们错了！”
杨兮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想刷子一般扑闪扑闪的。
目光中全是崇拜之情。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这次的表彰的种类和人数都很多？”
杨兮妹点头。
这次淮海军的各类表彰无论是种类还是人数都比去年增加了数倍，为此还赶制了一大批的勋章。
这些勋章根据授予对象的不同，有着不同的外形，制作非常的精美。
但实际上成本并不是很高，但是产生的作用确实不可估量的。
比如军功勋章可以让战士的战斗士气大增。
劳动勋章可以让工人们的劳动积极性大大地增加。
……
这些都不能简单地用金钱来衡量。
董书恒继续说道：“表彰奖励实际上起到的作用叫做引导作用。”
“当士兵们见到表现优异，作战勇猛的同伴，得到了勋章的奖励，尤其是这个勋章是本总统亲自颁发的。”
“他们个人心中的荣誉感会让他们向那个方向去努力，这就是引导的作用。”
“当一名技术人员因为发明了某件有价值的东西，获得了创新发明奖章时，跟他一起工作的技术人员也会更加努力地开动头脑去搞创新发明。”
“一个组织能够一直保持这种积极进取的发展势头，需要有正面的引导。”
看着怀中的美人儿不住地点头，董书恒的话匣子一时有些收不住。
在雌性面前卖弄自己的优势，似乎是所有雄性的癖好。
“所以我将这些人都召集到江宁，就是通过这些有代表性的个体，将淮海军的所倡导的内容传播出去。”
“还有一点，也不可忽视，这些参会的代表很多人都不是政府的官员。他们会成为我的眼睛。”
“他们通过参会，知道淮海军的政策，假如某个地方官员要是敢在地方上为所欲为，那么他就要顾忌哪一天会不会被代表告了御状。”
“这些代表参加大会可是有机会基础到我本人或者是淮海军的其他高层。如何？是不是一举多得。”
“哎呀，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夫君我突然想到，我们妇联以后每年也可以开一个妇女代表大会。”
这丫头直归直，脑子转的还是蛮快的啊。
董书恒在心中吐槽。
“好了，睡觉吧，为夫可不想顶个黑眼圈去开会。”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唐焘他们就起床了。
张五年纪最大，早上醒的早，不敢打扰其他两人，只能一直躺在床上不动弹。
直到看到外面有了亮光，他才蹑手蹑脚起床。
此时其他院子里有都传来了动静，大家似乎都已经起床了。
这时唐焘和杨广泉也醒来。
张五已经提着水瓶去水房打来了热水，三人用热水认真洗漱了一番。
今天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众人都穿上了自己最干净整齐的衣服。
吃过早饭，大家陆续向总统府对面的大礼堂广场集合。
人群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有穿着青色短衣的军政府官员代表，有穿着各色工服的工厂工人代表和技术人员代表，有带着眼镜穿着长衫的学院教习还有学生代表，还有穿着军常服的淮海军军官士兵代表。
虽然时间还未到，但是大家都很自觉地提前来到广场。
人群聚在一起，熟悉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有人说着工作上事情，有人随意地说着闲话，还有人在一起小声地猜测今天会议的内容。
“叮铃铃……”从礼堂的门口传来了一阵铃声。
这铃声跟学堂中上课的铃声相似，所有人齐齐转头向礼堂的大门口看去。
越过门口几十级高的台阶，穿过八根高耸的立柱，能够看到礼堂的六扇大门同时打开。
庞大的人群渐渐地汇入礼堂，就像是被一个漏斗吸了进去一般。
没有一个人争先恐后、大声喧哗。所有人都在有序地慢步走着。
即使是从没见过世面的老农，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也都知道学着别人的动作亦步亦趋地前进。
会场之中十步一岗，穿着迎宾服的工作人员，有男有女，将人流引导到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人按照身份分在不同的区域。
所以只要跟工作人员爆出自己的身份，工作人员立马就能够爆出具体的区域。
到了地方之后，椅背上贴着姓名，只要按照姓名落座就可以了。
当然也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比入说张五就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跟他在一起的一波人大都不认识自己名字，这时也会有工作人员过来一一告知他们。
会场很大，两边的落地窗户就有十几米高。
光线通过窗户照射进来。
主席台的上方点着盏盏罩着反光罩的油灯，将主席台照得透亮。
等到了众人都坐好了，工作人员开始跟需要上台领奖的人讲解待会上台领奖的步骤，很多人都没有什么文化，要是不提前讲清楚，等会儿上台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会议筹备工作也是有学问的，淮海军不缺乏组织会议的经验，但是这么大规模的会议还是第一次。
这也是江宁大礼堂建好后第一次布置如此规模的会议。
唐焘周围坐着的人大都是技术人员，他们有工厂的技术员，还有一些实验室的科研人员。
在人群中，唐焘还看到了很多金发碧眼的洋人。
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洋人，所以很多人都会忍不住看过去。
一个头发炸开，鼻梁高耸，眼眶深陷，满脸皱纹的洋人老头分外引人注目。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人的气质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他的眼中似乎没有周围的人。
作为一名技术宅，舍恩拜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大型的活动的。
除了教授学生，谈论学问，他不喜欢跟别人交流接触。
但是这次实验室的行政助理们告诉他这次会议非常的重要。
为什么重要，因为这关系到实验室明年能够分配到多少科研经费。
舍恩拜不在乎什么荣誉奖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