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汉骨永存-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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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震慑。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被定格，李起和堵胤锡四目相对，众人被堵胤锡凌然气势笼罩，都是无人说话。
这一刻，每一个人只感到无比的压抑，好似头顶有万千巨石一般，只想要将之移去，尽情呼吸！
但是在这无比压抑的同时，亦是又感觉心中有万千热情积蓄胸口，想要喷薄而出，尽情挥洒！
“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李起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声畅亮，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击鼓聚将，点兵校场！”
“嚯”的一声，只见李起大笑过后，便是霍然起身，大声对左右道。
“是！”
岳来，戚正，黄廷，郭云龙等人见李起发令，皆是齐齐郑重单膝跪地，重重抱拳领命。
而这时，李起已然是大步走下来，到了堵胤锡的面前。
“堵公，请！”
李起这一声“堵公”，真可谓是极尽恩宠之能事，一出口，便是令堵胤锡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李起，堵胤锡只以为自己是因为失血，而产生了幻觉。
不怪堵胤锡如此，实在是时代情况使然。
别看有明一朝，那各个藩王都是被朝廷看守的极严，便是出王府所在的府城，亦是要事先和当地知府禀报，
否则，便是居心叵测，轻则受到朝廷斥责，罚俸禁足，闭门思过。
重则论处谋反，身死爵除！
但是纵然在这般的严厉之下，藩王看似活的憋屈，但身份依然是贵不可言。
一个臣子，不论他是文臣还是武将，亦或是宦官，也不论他有多么大的功劳，也不论他在朝堂上有多么高的地位权柄，
只要他见到藩王，必定是要恭敬跪拜，叩首行礼！
这，无一例外！
即便如那刘谨，王振，魏忠贤，权势熏天之时，那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不可一世。
但是当他们见到被当猪一般圈养的藩王之时，别管在背地里他们是怎么算计这些藩王，但只要这些藩王身份一日尚在，那他们便是要老老实实的跪地磕头，怎敢有半分嚣张！
这便是藩王的身份体面！
在这般的身份体面之下，能够被一个藩王当面称之为“某公”，这是何等的一件荣耀之事，有明一朝，有此待遇者，绝不超过一手指数。
现在李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堵胤锡一声“堵公”，这叫堵胤锡怎能不激动！怎能不浑身一震！
在震惊的同时，堵胤锡的心中亦是升起了一阵希望，难道！
太阳高照，虽是春季，却依然感到一阵炙热。
在炙热阳光的照耀下，济南府城城南军营，五千士兵排成一道又一道笔直有序的队列，目视前方，岿然不动，好似石雕铜铸一般。
在士兵方阵的前面，是一个宽大的点将台，点将台被一张巨大红毯铺地，庄严肃穆之余而又不失大气。
此时点将台上，李起和堵胤锡两人正昂首站立。
台下，则是岳来，戚正，黄廷，郭云龙，张初九等人分站在各自下属方阵队列前，按刀肃立。
空气之中，只有众人均匀而又粗重的呼吸之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整个方阵虽是静默无声，但是那强烈的肃杀之气却是那样的威赫，便是天上的那一轮浩日，比之亦是黯然失色。
当众人队列完毕后，只见李起环视台下五千大军一周，久久严肃的神情之中，此刻终于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笑容。
此时的李起在伏杀阿济格，光复整个山东后，便是再一次的扩军，麾下人马已然是达到三万八千之数！
这个数字虽然不甚惊人，但是联系到过往的战绩，试问天下又有何人敢轻视！
此时的城南军营不过只有五千大军，但是这昂首站列出来的气势却好似千军万马，百万雄军，这叫李起对此如何能不欣慰呢？
战争，不论何时，说到底都是人的战争。
如今鞑子还在关内肆虐，要想驱逐鞑奴，光复汉家江山，靠的，便是眼前这一个又一个的英勇战士。
李起相信，不论何时，只要有眼前的这些人在，哪怕他们只剩下一个人，这天下就还是汉家的天下！
第三百二十六章 李起立誓
感慨过后，李起便是上前两步，看着台下的五千将士，大声道：“曾几何时，我大明光辉普照天下，光辉所照之地，万邦莫不臣服，那是何等的强大！”
“曾几何时，我汉家百姓站在天下的最高之地，傲视外方蛮夷犬戎，俯视苍生万物，那是何等的荣耀！”
“曾几何时，我汉家文化乃是世上最璀璨的明珠，耀眼夺目，那是何等的光芒万丈！”
“但是，这一切皆在鞑奴入关后变成了昨日黄花，变成了幻想回忆！
我们被鞑子视为猪牛狗马，任其枉杀，多少父老相亲，兄弟姐妹被他们残杀，这些亡魂，他们能瞑目吗？”
“我大明京城，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字一画，皆是汇聚我汉家文化之魁宝，是我们每一个人心中最向往的地方。
但是，这一刻，京城这块宝地却正在遭受鞑奴的肆虐，多少文化魁宝被鞑子毁坏！多少典籍被鞑子焚烧！
此种种，皆是我汉家每一个人的痛！深入骨髓的痛！”
李起的话皆是字字如针一般，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李起每说一句，他们就感觉自己的心被刺痛一次。
此刻，众人心中皆是在滴血！
李起身后的堵胤锡，这时候听了李起的话，也是再也忍不住，眼眶早已经是被泪水灌满，那滚烫滚烫的热泪涌出来，顺着他的脸庞留下，最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这时候，只听李起又道：“现在，鞑子是我汉家最大的生存威胁，与之相比，所有的一切，皆是微不足道！”
“我们每一个人必须要在这样的时刻，枪口一致对外，绝对不能出现自相残杀，自废武功的事情，这一点，每一个人都必须要谨记！”
“如今，弘光皇帝已然是我大明王朝的皇帝，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无人可以更改，亦不容任何人更改！”
说完，李起猛然间便是拔出腰间佩刀，“今日，我朱慈炯在此立誓，今生永为弘光皇帝臣子，一心效忠，肝脑涂地，若违此誓，有如此袍！”
话音一落，李起便是一抖背上披风，将至抛向空中，而后一刀将之在半空中分为两半！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犹如石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起，眼睛里面满是震惊和佩服！
他们没有想到李起竟然能够为了抗清大业，不惜将本属于自己的皇位和江山拱手相让，甘心一生只当一个臣子，
这对于一个曾经无比接近皇帝宝座的人来说，这得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气魄！
不但如此，作为一个曾经无比接近皇帝宝座的人来说，他存在一天，这便是对当朝皇帝存在威胁的一天，
当朝皇帝能够容忍这样的威胁存在多久！
可以说此刻的李起为了抗清大业，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汉家天下的存亡延续，不但是将自己的皇位江山交出去了，还将自己的性命也交出去了！
这叫众人如何不震惊！这叫众人如何不钦佩！
众人之中，特别是那堵胤锡和顾炎武，两人更加是激动的不能自己，身子都是忍不住颤抖！
“定王！定王！”，，，
这一刻，无数人在心里默默的叫着定王，叫着李起。
此刻，李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当这些话说出口后，李起再也是没有了犹豫，再也是没有了彷徨，
有的，只是为这个时代的天下百姓，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也许到最后，自己的心力可能会变成一个笑话，但是这又怎样，自己已经做了，自己已经尽力了，自己无愧于这个时代。
这就够了！
感叹过后，李起转过身来，对堵胤锡单膝跪拜，郑重抱拳，道：“朱慈炯跪敬天使，跪接圣旨，请天使颁旨！”
李起话音落地，三息过后，校场内的五千将士皆是齐齐对堵胤锡郑重跪地，高声喊道：“我等跪敬天使，跪接圣旨，请天使颁旨！”
将士们与其说是在跪拜堵胤锡，跪拜弘光皇帝，还不如说是在跪拜李起，在他们眼中，李起就是他们的旗子，
李起怎样，他们就怎样，李起的地位在他们心中早已经是根深蒂固。
方才李起的话，不但不能使李起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发生动摇，相反，只会越发稳固。
堵胤锡此刻已经是泪花翻转，看着李起，只感到自己是无比的渺小。
刚才的话，还有李起的誓言，李起是当着全军将士说出来的，真实性绝对不容怀疑。
先帝龙裔，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这是需要何等的气魄和胸怀！
与之相比，堵胤锡自然是感到自己的渺小，更为自己曾经怀疑李起会有反心，而感到自己是一个小人！
百感交集中，堵胤锡便是将手中的圣旨展开，无比的中气十足，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年思宗皇帝登基，励精图治，敬天法祖，克己义民，仁德苍生，只求国泰民安，中兴社稷。
然，思宗皇帝年间，天灾人祸频仍，以至民生顿苦多艰，终酿成遍地烽火，以至江山倾覆，终煤山自缢，此，乃我国朝最甚之悲痛故事。
朕每每念及以此，皆悲伤难忍，不能言语，亦为不能代其之，而深切自责。
今闻思宗皇帝之三皇子，定王贤侄朱慈炯平安无事，更于武清起兵抗清，朕心甚慰，只盼皇侄早日归来，以解朕之思念，亦可当前赏功，以表朕心。
故而，命皇侄自接旨之日起，即刻动身，早日还京，不得有误。
钦此。弘光元年一月三日。
“臣朱慈炯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起和五千将士皆是齐齐高声接旨，声音洪亮。
不过这封圣旨还是让一众将士在心中，对弘光皇帝有所不满，
一来圣旨里只字未提抗清将士的功绩，也未给以一定的奖赏承诺。
虽然大家反清，也不是为了什么奖赏，但是你这个当皇帝的如此装傻充愣，却是不免让人寒心。
第三百二十七章 扬名是个技术活
二来旨意之中竟然是直接命李起回南京见驾，这般的迫不及待，似乎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意味在。
如此之下，也就不怪一众将士会对弘光皇帝不满了。
不过这些李起却是不看在眼里，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弘光皇帝对自己的意图。
原来李起在这之前，便是已然猜到弘光皇帝会命他进京见驾，毕竟自己是他的一个威胁，在外一天，他就一天不会安心。
所以不管他耍什么花样，为的最终目的都是要解除自己对他的威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李起纵然是猜到了弘光皇帝的意思，但是这圣旨之中竟然是只字未提对自己和一众将士的封赏，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就算是做样子，你也得做啊，要知道你可是皇上啊，哪怕朝中拿不出封赏的钱财来，哪怕是说几句好话也行，
但是这一切皆是全无！
这里面甚至有一点刻意激怒李起和一众将士的意味在，这就不得不令人有点玩味了。
堵胤锡这时候也是对这封圣旨的内容感到有点惭愧，他也是没有想到圣旨竟然是这样的内容，
这里面丝毫没有拉拢和亲近定王的实际行动，反而是有别样的意味在，
这若是定王心胸狭小，只怕这时候他也许就要对自己不利了！
“这封圣旨到底是不是皇帝写的？”
堵胤锡心中不由得便是对圣旨是否真的出于弘光皇帝之手，感到怀疑。
却说李起郑重从堵胤锡手中接过圣旨后，便是站起身来，对堵胤锡说道：“堵公，皇上之命，本藩不敢不从，只是如今山东新近光复，杂事甚多，一时难以脱身。
不若容本藩稍后几日启程进京，不知堵公意下如何？”
堵胤锡见李起说话态度恭敬，话语亲切，里里外外都是透着对自己的敬重，即便是推延进京，口气也是商量，而非擅专，这些都让堵胤锡不由得是大为感动。
而且李起的话也是事实，现在山东刚刚光复，鞑子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
这般的情况下，如果李起突然离开，难免不会给鞑子留下可乘之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后果难料了。
如此之下，堵胤锡结合实际，自然也是不会令李起为难，若堵胤锡真的不知兵，一心只知效死忠，那他也就不是堵胤锡了。
点了点头，只听堵胤锡道：“殿下所言合情合理，下官自当不令殿下为难，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先行回京复命，殿下待处理事务妥当后，再赴京不迟。”
此刻的堵胤锡宣旨完毕，李起又如此对自己亲近，对弘光皇帝忠心，那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以天使的身份对待，
很自然的，堵胤锡便是转换了身份，对李起的态度也是和方才在巡抚衙门里截然不同，话里也是极透着尊敬。
见堵胤锡这样说，李起很高兴，立即说道：“多谢堵公体谅，本藩感激不尽，方才对堵公多有不敬，以至堵公遍体鳞伤，这实在是万分惭愧，”
说着，李起便是立即招手，叫来了顾炎武，让他去给堵胤锡找大夫过来医治包扎。
堵胤锡再三谢过，而后李起命人将堵胤锡带去休息。
待得堵胤锡走后，岳来，戚正，黄廷，郭云龙，张初九等人皆是走到了李起的近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些人都是李起的绝对心腹，信任之情那是没的说，所以在他们面前，李起一向都是很放的开，
当然，他们也放的开，在李起面前什么话也都敢说。
这时候只听岳来忍不住说道：“殿下，你一心为公，我们也没什么话说，便是死，也跟着殿下走到底，但是现在弘光皇帝要你进京见驾，这是不是太过危险，还请殿下三思啊！”
戚正也道：“是啊殿下，弘光皇帝如此心急火燎，这用心只怕不善，若是他真的有加害殿下的心思，那殿下一进京，可就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一边的郭云龙听了戚正的话，吼道：“岂止是九死一生，简直是必死无疑！”
吼完，郭云龙便是转过头来对李起道：“殿下，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殿下麾下人马雄壮，难保弘光皇帝不对你有加害之心，不如殿下也效仿古人，来个听调不听宣！”
郭云龙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刚才李起已经是发下了誓言，要终身做弘光皇帝的臣子，他都这样说了，就算是大家心里有不同意的，这时候也是不可能劝的动李起。
所以在这一点上大家也是没有说什么。
但是弘光皇帝要李起进京见驾，这却是让大家担心不已，唯恐弘光皇帝加害李起，所以大家都是让李起不要去。
“呵呵呵，，，”
李起听了大家的话，只是呵呵笑了笑，而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既然发誓要做他的臣子，那总有大家要见面的时候。
与其拖拖拉拉，让他见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见一面，这样也好安他的心。”
李起这样说，那自然是态度表露无疑，不过这倒是更加让大家疑惑了，
既然李起早就决心要去进京见驾，那为何又要再拖延几日，让堵胤锡先一步回去？
和堵胤锡一道回去，这不是更加能让弘光皇帝放心？
见大家疑惑，李起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扬名”这种东西是个技术活，要点时间，要不然的话，可就枉费我给堵胤锡玩的那些花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