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警事之谍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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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马的小子从哪冒出来,也是个狠人啊,不仅借刀杀人,而且……M的,自己要是真下了死手,岂不是在他姓马的船上彻底绑死了,再跳不下去了?
不管刘贵的心思,马明远用枪逼着,很快将两伙人分好,这其中多少也有借了外面警察的势的原因。
那些伙计、护院不明所以,但在内外大批警察压境之下兴起不起反抗的心思,乖乖听令不说更彼此两两捆住,很快就成了一群“粽子”。
到了这时,刘贵再不客气,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来,什么都不说,先扒开几个伙计的外衣,大桶的冰水淋下去,接着,就是用沾了冰盐水的马鞭,死命的抽,不管那些伙计鬼哭狼嚎的样子,什么都不问,就是抽,一个个的抽了个臭够。
看看刘贵那边的发挥,马明远摇摇头,转头看看自己这边。
他这里要照看的人多,生怕自己两人看管不过来,索性在捆绑时候,就吩咐扒了外衣,然后让这些人排成排跪在冰冷、冻得结结实实的地面上,自己和手下一起动手,每人都是两大桶冰水浇下去。
这些人之间可不仅仅是伙计,还有一群护院,看出不好,挣扎着要站起来。
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那几个闹事的护院的腿上多了几个血窟窿。
真敢开枪啊!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敢折腾了。
见到镇住了场面,收起还冒着烟的M1911的马明远却没继续审讯,而是转身去了前面的店面。
………………………………
第十三章 鬼子
夜色下的五常县警局,大多数人早已下班,留下来值班的警察,若在平日里,早就三五个凑一起,年轻的说笑打屁,那些个年长资历深的,干脆找个没人注意的犄角旮旯,摆开杯碗吃喝上了。
可今晚不行,所有留下值班的人都老老实实呆在位置上,装作好像很忙的样子,时不时的瞥一眼外面。
只因局座大人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局座徐元吉此时可没闲心观察手下是否勤政,早前,身在家中的他,被一通来自县府的电话好一顿臭骂,他才闹清楚,敢情,自己手下出了一个胆子贼大的,竟带人闯进了德昌号,据说在里面“大开杀戒”。
局座大人先抄起电话,把心腹手下邢明放了出去。
紧接着,他又不放心,紧忙赶到局里坐镇。
正在屋内来回转圈,徐元吉心神不宁,心中暗骂,那个姓马的愣头青,到任才三天,怎么就得罪了德昌号?
德昌号背后的东家应同浦是县里商界领袖,身后关系网遍布全县,历任县尊到任后都要着意笼络。更何况,据说最近搭上了日本人的线,能量越发了得。那是区区一个小巡官能得罪的起的么?
徐元吉现在最害怕的,是这件事处置不好,牵连到他身上。不,不是害怕,是已经牵扯到他了。就凭县尊大人之前的电话,已经把他恨上,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擦屁股,抹干净这件事。
“希望邢明来得及吧……”
正自言自语的功夫,门外传来一阵跑动声,接着,有人慌乱的敲门,那动静,仿佛是在砸一样。
徐元吉没来由的心中一颤,暗道不妙,不会是邢明那边出了岔子吧?
到这时候,局座大人也没闲工夫摆出平日里的官威,大喝一声进来。门开,一名值班警官出现,匆匆报告,门口来了一名自称叫中田的日本人,说是满铁的职员,要见局座大人。
满铁,日本人?
一听说是日本人,徐元吉立时头大,不会是德昌号背后那主找上门了吧。转念一想,似乎不对,德昌号是本县的商号,要说与日本人有联系,也应该是日本的商人才是,怎么会搭上满铁?
这里的铁路已经是中东路了,是老毛子的地盘,并非日本人的南满铁路,满铁那些小鬼子胆子长毛,敢招惹老毛子,公然派人跑到中东路沿线搞事?
东北的形势非常复杂,以铁路贯通、联络整个东北大地。主要的铁路线路就是由苏俄控制的中东路,以及日本人控制的南满铁路。另外存在的一些支线铁路,绝大部分也是这两国控制。若是不经过这两家同意,中国人在东北就是寸步难行。
铁路,加上铁路沿线宽窄不一的附属地,就是这两家各自的地盘。苏俄在成立后还算收敛,没有继续派驻军队。日本人可是毫不客气,正经驻扎了大几千的军人在这里。这些驻军就是大名鼎鼎的关东军。
铁路、附属地、驻军,构成了日本在东北大地的支配力源泉,所以,东北很多事如果没有日本人同意,还真办不成。在东北当官,一提日本人就觉得牙疼,可还躲不开。
而掌握南满铁路的就是这同样声名远播的满铁株式会社了。如果说,关东州是日本在占据大连后建立的殖民政府,那满铁就是统管南满铁路附属地的殖民政府也不为过。
东北的事,和满铁扯上关系,就没啥好事。
所以,徐元吉一听这个中田是满铁的职员,本就紧张的脸,立马见汗了。
还没等局座大人发话,外面传来一阵吵杂,有人在不断的道歉,同时请人在外面稍等,也有人不断的骂着“八嘎”。
一听这个,徐元吉的头登时两个大,东北上下谁不清楚,这帮子小鼻子横惯了,平日里中国人都是能躲就躲,今天,呵呵,这不是祸从天降?
想到这,局座大人心里对马明远的恨意愈发入骨几分。
可无论他心情如何,眼前这关都得过,局座大人整理下制服,努力让脸上堆出笑脸,大步迎了出去。
邢明是县警局总务科长,局座大人的铁杆亲信。
大半夜的,被局座派人从床上叫起来,一脚踹出来擦屁股,心里早把姓马的小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几遍。
骂归骂,这个屁股还得擦。邢明从警察中队带了二十几个人过来:以他的想法,到底是个新来的小崽子,他堂堂总务科长一到,不就得乖乖的跟他走?这点人其实都多了,不过为了总务科长大人的架子,来了就来了。
谁想到,德昌号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敲,就是没人开门。倒是手下过来汇报,里面有人在挪东西,估计是把门堵了。
邢明这个火大,这帮孙子,敢阳奉阴违,等砸开门,他非得挨着个好好收拾。
砸,给老子砸,把门给老子砸开!
邢明火头上下令,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后悔了。
这年头可并非什么太平年月,商家的门板做的那叫一个厚实,甭说用枪托砸,估计子弹都难打透。德昌号的铺子又大,里面的人铁了心不开门,就凭二十来个警察,二十来个枪托,砸到明年估计都没可能砸开。
冷静下来的邢明不失精明,吩咐手下回去警局叫人手,越多越好,在家的人都叫来才好,同时,再从仓库里找一些炸药、油桶过来。
听令的警察大吃一惊,吓得直看邢明,这位科长大人想点了德昌号不成?
也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被气的,此时的邢大科长脸上分明有一层寒霜,目光阴冷看过去,吓得那手下连忙低头听令,心中暗骂,反正最后闹出事,也是官大的去顶,你敢下令,我又怕啥。
打发了叫救兵的手下,邢明又吩咐人去周围找合抱粗细的木梁来,分明是作了撞开商号大门的准备。
这中间,他顺手抽了个手下几耳光,这小子出主意,想带人去后面试试看。邢明气的火冒三丈,德昌号的后门,他又不是没去过,那边修着炮楼呢,比前门结实多了,有这个闲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砸开这道前门。
安排好这些,邢明亲自来到德昌号的门前,冲着里面喊话。
人的名树的影,到底是总务科长大人,在警局内部早就声名远播,着实威风的不得了,是以,邢明刚出声,里面的陈二麻子等人就懵逼了。
邢大人就在外面?他们该怎么办?
另外几人一齐看向陈二麻子,谁让之前这兔崽子那么上心的,此时自然把他当做了主心骨。
陈二麻子也麻爪了,他本来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就是想巴结巴结新来的长官,谁知道这位胆子大的没边了,到了现在这一步,他的脑子全乱了,哪能想到要怎么办。
一个乙等警士哆哆嗦嗦的道:
“要,要不,咱,把门,开了?”
好不容易有人出主意,其他几人立刻纷纷同意,就是,就是,姓马的又没给大家真金白银,凭啥替他死磕到底?外面那可是邢明大科长,谁敢得罪啊。
陈二麻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子也颤抖着,脑子里乱呼呼的,他不过是个乙等警士而已,这么些年,哪经过这种事。这几个同事的建议听着没错,可他总觉得,这么干似乎后面麻烦不小。
最终,他颤抖着问:
“咱们把门开了,邢大科长过后能饶了咱们?咱们可是放倒了那个姓金的,咱们开了门,马长官可就倒了,回头姓金的要收拾咱们可咋办?”
那几个同伴彼此对视,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做的不错,你们可以去后面了。”
………………………………
第十四章 对不住,我来晚了
“做的不错,你们可以去后面了。”
几个人扭头一看,是马明远不缓不急的走来。其他几人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这时十分惶恐,很是不知所措。陈二麻子站起来就要解释。
马明远挥挥手,打断了陈二麻子,这时候什么都不用说,眼前的局面也不是几个警士能应对的,此时后院更需要他们。
得到马明远的表态,陈二麻子几个人如蒙大赦,慌慌张张的奔着后院跑去,去帮助刘贵等人尽快拿口供。
路过马明远的时候,他叮嘱了一句:
“给我尽快拿到口供,用你们最快的办法,我只要口供。”
呃。
几个人迟疑下,看看传来邢明声音的商铺大门,再瞧瞧马明远,胡乱答应一声跑开去。
待到几人走开,马明远才一本正经的回道:
“报告邢科长,这个事不好办啊,门被人钉死了,属下也打不开。兴许是抢劫德昌号的贼人干的,属下正在捉拿这些该死的王八羔子,还请邢科长稍待。”
马明远就在门后?
邢明稍稍一愣,看不出来,这个小年轻胡说八道一套一套的,只听其人的话,兴许都能当成是积年的老警务。
但是邢明也是老警务了,哪能被这套胡话迷惑了:
“姓马的,你小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你今天的篓子惹大发了,局座发话,现在缴械,他老人家还能保你。”
虽然心中忿忿不已,但在他心中,马明远算什么东西,一个警校刚毕业的书生而已,一时头脑发热,现在也该清醒了,自己稍微吓唬吓唬,再给个甜枣,还不立马滚出来缴械。
马明远哪能上这个当,当即叫起撞天冤来,哭喊着人手不足,没趁手工具,一时半会打不开这道门,请邢明多担待,等他几个小时,一定主动开门去局座面前请罪。
邢明真没想到,这姓马的小年轻怎么跟个滚刀肉似的,撒泼耍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没个十年八年的历练绝练不出来。
因此,邢明说上几句就没了继续聊下去的耐心,对里面的小年轻能主动出来投降再不抱信心,看似在和马明远说着废话,实则用手无声的指挥着手下赶紧找家伙去撞门。
这么一会功夫,还真叫外面这些警察找了一根合适的木梁来。
邢明精神大振,不高的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子杀气,再不和马明远继续废话,按着腰间盒子炮,指挥手下用力撞门。
即便德昌号是那几寸厚的门板,在这撞击下,发出咚咚的声响,门闩和立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扭扭声,随着每次的撞击,门板裂开的幅度越来越大。
看着这一切,搬了条长凳坐在店面中间的马明远,看着那些堵在门口的杂物一阵阵苦笑,他在赌,赌时间到底在谁一边,赌注不大,不过若是输了,回去省城脸上不好看就是。
就在这个功夫,一个警士打着滚般从后面跑来:
“招了,招了,头,马头,招了!”
轰隆——
随着德昌号门前那颗手榴弹炸响,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瞬间炸得粉碎。
待到浓烟渐渐散去,远远躲着的邢明才小心的探出身去,示意手下过去查看。待到门口打出安全的手势,他接着下令部下冲进去,自己跟在最后面,闯入了德昌号的店面。
店面亮着灯但空无一人,近百号警察长驱直入,闯入了后院。
一进这里,即便这些警察平日里没少了欺负良善动用私刑,也被这里的场面惊呆了:
十几个活人被扒了上衣,赤裸裸的反绑着,浑身湿漉漉的跪在了地上,不少人从头到脚冻出薄冰,有几个半瘫在那里,身上地下留着血迹,还有好几个,全身都是鞭子留下的血痕,更有人胸口焦糊一片,一看就是烙铁留下的痕迹。
如此触目惊心,饶是邢明也有些心惊,他倒是对这些人的惨状不在乎,但姓马的小兔崽子如此折腾,算是把德昌号上上下下得罪光了,叫他这个擦屁股的可怎么擦?
用力拨开眼前碍事的属下,邢明冲到最前面,一眼就看到站在屋檐下的马明远,还有躲在他身后的刘贵。
到了这时候,邢明的火气反而压了下去,嘿嘿道:
“哎呦,我是不是来晚了,有没有打搅你们?要不,你们继续?”
听到店门那边的爆炸声,又见邢明带着大队人马闯进来,早镇定下来的马明远呵呵一笑,很是轻松得回答道:
“不晚不晚,我这边正好,多谢邢科长行了方便,帮助属下完成任务。”
邢明为之一滞,随即怒火腾的烧遍全身,马明远这话什么意思,当着警局今夜上下所有人在说,自己与他合谋,故意拖延?
他冷笑一声:
“姓马的,事到如今还想老子耍花活,老子倒要看看,等下进了刑讯室,你的嘴是不是还这么硬!”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警察,包括了刘贵、陈二麻子等人都吃惊不小,邢大科长这是要干嘛,马明远好歹也是当官的,就要这么直接上刑审讯?
马明远表情有些冷下来,抖抖手上口供:
“邢科长,我这里已经取得口供,有两份,承认德昌号私藏、贩卖烟土……”
早是怒意满值的邢明哪还管这些,打断了他的话,手一挥:
“统统抓起来!”
要狡辩,刚才干嘛去了,现在老子都炸门冲进来了,还指望老子对你个王八羔子客气?
听到邢科长下令,早憋了一肚子气的警察们,立马抄起家伙,冲着马明远几个人围上来:
大半夜的,又是这么冷的天,任谁被人在街头折腾一两个钟头,冻得哆哆嗦嗦的,心情都不会好了。现在找到了正主,当然要趁机报复才是正理。
见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同事,刘贵早吓得全身发软,整个人向下跪去,嘴里不住的念叨: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也是被逼的。
就是陈二麻子等人也被吓傻了,虽然身上也背着长枪,这时却不知道如何用,只会在原地哆嗦,更有人一如刘贵般,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
那些跪在地上的德昌号的伙计和护院们都看傻了,啥时候见过警察之间火并啊,尤其是,一伙人刚才对他们还是凶神恶煞的,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