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警事之谍王-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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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人物,向华盛顿发出质疑:
为什么美利坚在远东的利益,要被一群东亚小矮子侵蚀?
当这些遍及整个世界的滔天舆论风暴,汹涌得向东亚岛国扑来时,日本内阁也被打得有些发懵。
此时的日本内阁总理大臣,是被称为“好运气”的若槻礼次郎。但实质上,若槻礼次郎的弱点非常鲜明:
缺乏领导能力。
已经是第二次组阁的若槻礼次郎,面临的巨大问题,就是此时的日本,受全世界经济危机影响,正陷入严重的经济不景气,为扭转这个局面,从这一届内阁上台之初,就将执政重点放在,对财政、内政、税制三个领域的改革上。
正因如此,若槻礼次郎对外界的汹涌舆论,缺少独断能力,更缺少机警的应变。当整个欧美都因为“中村事件”而蠢蠢欲动时,若槻礼次郎还在为国内的经济而头疼,对悄然改变的西方列强的态度,以及陆军省那些狂热中下层军官的野心,都缺乏应有的警惕。
而这,就是马明远所需要的,那稍瞬即逝的时机!
(本章完)
………………………………
第二百十一章 国联介入
瑞士,日内瓦,万国宫。
国联行政院正准备召开会议。
这是一次非例行会议,作为国联的常任理事国,日本驻法国大使兼国联代表的芳泽谦吉,匆匆赶到万国宫前,都还不大清楚会议的议题,这种情况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在通往议事大厅的走廊里,芳泽谦吉遇到了英国代表薛锡尔,直言不讳的询问此次会议的议题。
谁想到,薛锡尔打个哈哈,声称自己也不大清楚,还要等行政院会议主席赖尔乐来公布。说完,薛锡尔就匆匆离开,将芳泽谦吉一个人丢在那里。
英国佬这种古怪表现,令芳泽谦吉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尤其想起,最近法国报界掀起的风浪,还有在各种沙龙、舞会上的那些话题,日本代表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芳泽谦吉对发生在中国东北的“中村事件”,也不是十分清楚,从外务省得到的信息,反倒不如从法国当地报纸上看到的丰富,这个感觉,简直,简直……
“太混账了!”
一向以文化人自诩的芳泽谦吉难得爆了声粗口,愤愤的向会议厅走去。若真是心中的担忧成真,此时无论是致电外务省请示应对策略,还是向国内同事、好友了解情况,显然都来不及了。到时就只能根据情况,由他自己随机应变。
走进会议厅,芳泽谦吉环视一圈,会议厅内,五大常任理事国的代表都已经抵达,其他一些成员国家代表,还有美俄等观察员国家的代表,也早已就座。倒是并未看到中国代表,这令他放下心来。
继而自失的一笑,芳泽谦吉觉得,自己实在是关心则乱,中国而已,在国际地位低下,在国联内部更是毫无存在感,区区中国一隅发生的纠纷,怎么可能在以处理欧洲事务为主要任务的国联,掀起多大浪花来?
恢复了常任理事国代表的雍容气度,芳泽谦吉捋了捋下颌的胡须,踱着方步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
过了一会,国联行政院会议主席赖尔乐走到自己的位置,意味着这次会议正是开始。
看看被文员悄然关闭的会议厅大门,芳泽谦吉的心最终彻底放下,正襟危坐看向赖尔乐,他倒要瞧瞧,这个老家伙搞得如此神秘,想要干什么。
赖尔乐上来先对各位代表简短的表示了致敬,随即,笑盈盈道:
“国联行政院召开这次特别讨论会议,由于这次议题的特殊性,应提案国要求,他们将最后入场。现在,请提案国,中国代表。”
中国!
芳泽谦吉脑袋一晃,险些气吐血,赖尔乐,这个布置分明是针对自己!
与会各国代表悄声议论起来,会议厅的大门被文员重新推开,中国代表施兆基,带着另一个中国人大步走入。
施兆基走上讲台,对在座的各国代表,以及赖尔乐主席表达了一番谢意,然后发言道:
“这次中国请求召开行政院特别会议,是有关发生在中国东北地区,一桩骇人听闻的污蔑事件,由于事件牵扯到国联一位常任理事国,所以中国东北地方机关,恳求国联能够出面调查,以澄清事件真相,还中国东北地方机关以清白,同时,壮大国际联盟在世界各国心中的公正形象。”
说完,他指向另外一位中国人:
“这位是中国金陵政权外交次长,王佳桢先生,此次他将以个人身份,担任中国东北地方当局代表,在这里发言。”
芳泽谦吉心中一紧,中国东北,一位国联的常任理事国……
当即,芳泽谦吉高声道:
“反对,这里是国联行政院会议,是非常高尚和庄严的场所,非正式代表,不应在此发言。”
在场所有代表一齐看向芳泽谦吉,有知情的正偷着看笑话,而大多数各国代表则是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日本人在闹腾什么。
施兆基和王佳桢也有些尴尬,只得看向会议主席赖尔乐。
赖尔乐并没有直接作决定,用探询的目光投向其他几个常任理事国代表。
国联从建立之初,就是几个大国操纵的工具,尤其是英国,强行在国联内部加入各个自治领,让它的话语权一下飙升占据主导,气的首倡建立国联的美国干脆没加入。
这个时候,国联的六个常任理事国,除美国的席位常年空缺外,还有英、法、意、日,以及后加入的德国。
而赤俄在1934年正式加入国联后,也被补入常任理事国,此时还只是一个观察员国家。
国联行政院会议上,光日本反对没用,还要看其他几个常任理事国的态度,尤其是英国,如果英国同意日本意见,那才真能生效。
在座所有人都明白这里面的潜规则,纷纷看向其余四个常任理事国代表。
施兆基和王佳桢都没想到,他们反复算计,用尽拖延谋划,才争取到这个发言机会。而日本人代表,那位曾担任驻中国公使的芳泽谦吉,竟然如此机敏,连个发声的机会,都不给中国留下,直接就要堵死所有交涉渠道。
此时,决定权被交给四个常任理事国代表,能否发言,能否为东北争取一线生机,全看这四个家伙了,变数之大,令他们两人不禁心中惴惴。
德国虽然是国联常任理事国,但他很清楚,自己进来就是凑数打酱油,此时德国内部经济一塌糊涂,既没有实力更没有心思搭理国际事务。
是以,德国代表无所谓的摇摇头,表示弃权。
意大利虽然对国际事务感兴趣,但他们那位党魁元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欧洲和环地中海地区,顶多算上半个东部非洲。对于遥远远东,那位党魁元首兴趣缺缺,自然,意大利代表也表示了弃权。
法国代表其实是一种无所谓态度。但欧洲后的法兰西,在欧洲大陆广结联盟,以形成自己的欧陆霸权。
而结盟、结盟后要当一票欧洲小弟的老大哥,就要维护自己的权威,需要在那些与之结盟的欧洲小国心中,树立起法兰西公正、强大的“第一陆军强国”形象,还要维护法兰西在远东的利益。
因此,早得到法国外交部指示的代表,非常肯定的表示了反对,反对日本代表的临时提案。
最终的决定权,毫不意外的,落到了大英帝国手中。
大英帝国的代表薛锡尔,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掌控世界,掌握各国生死,这种感觉让人迷醉。
但是,薛锡尔也有自己的矜持,他不会像那些下等、没教养的家伙,露出得意洋洋的丢人表情,而是环视几个常任理事国代表后,略显谦卑的对赖尔乐点点头,平静道:
“我也反对。”
哗!
在场各国代表的议论声立时大起来,这时候如果再看不出,眼前是英法联手,这些代表都可以打铺盖回家了。
芳泽谦吉心中一沉,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清楚,英国为何突然对远东事务如此感兴趣?但是,他还是并不太过担心,毕竟英法在欧战后受损严重,早就对远东事务心有余而力不足。
赖尔乐笑笑,这个答案早在预定中,他对王佳桢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发言。
王佳桢轻轻抹了下额头,刚刚一个小小的表决,他已经微微沁出汗水来。要知道,自从接到张副总司令的请求,在请示了常校长后,奉军就用专机将一众文件空运到金陵。
然后,王佳桢冒着生命危险,坐上运输机,中途转场三次,花了一天多时间,从金陵一路飞到瑞士。
以这个时代飞机的性能和安全性,王佳桢说冒着生命危险一点不为过,这还没算上一路颠簸辛苦。
到达瑞士的时候,王佳桢几乎是被人从飞机上抬下来。仅仅休息了一夜时间,他就来到万国宫参加会议。
若是刚刚表决没能通过,王佳桢真的可能哭出来。
现在好了,得到在国联发言的机会,等同东北当局要求国联介入的盘算,正式迈出第一步。
下面,就看王佳桢的表现了!
(本章完)
………………………………
第二百十二章 一个小小的请求
瑞士,日内瓦,万国宫。
国际联盟行政院闭门会议。
王佳桢走上讲台,用熟练的英文做着发言。这年头同步翻译技术不发达,不时兴用母语发言,在国联会议上发言,自然还得用英文。
事情并不复杂,主要是日本人的态度,至于奉军方面,所有对外说辞,都是非常无辜的一方。
王佳桢在过来的飞机上,顶着刺耳的发动机轰鸣,以及空中颠簸欲吐的无力感,不仅草拟好英文讲稿,更默背多遍。
此时走上讲台,胸有成竹的王佳桢,自有一番温文尔雅的气度,看得下面一群欧洲各国代表,不禁暗自点头。
讲稿并不冗长,从林久治郎递交抗议照会开始,奉军表示会详查,随后日本人步步紧逼,一方面军事威胁,一方面舆论宣传,尤其过分的是,日本军人公然在国内鼓动侵占中国东北。
这一切,不仅仅是叙述,还有日本人的报纸、传单作为证据,被一一展示出来,看得下面欧洲各国代表纷纷低声议论。
听着周围嗡嗡的议论声,芳泽谦吉脸色不大好看:
国内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林久治郎是收到了外务省的指示,还是自行其是?怎么行动如此嚣张,而且与军部配合的如此紧密。
难道这家伙就不知道,现在帝国自《九国公约》后,在国际上努力塑造的,正是受到打压的悲情形象。还有,现在国内经济一片哀嚎,哪来精力搞对外摩擦。除非是……
忽然,芳泽谦吉心中一动,想到一种可能,立时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场无聊的会议,赶回日本使团驻地,电报外务省和首相,去问个清楚。
没错,在芳泽谦吉看来,眼前这场会议,虽然中国人搞的很悲情,准备也很充分,一切都向不利于日本帝国方向滑动。
但那又如何?
国际外交和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靠着流眼泪,打悲情牌,就能够撼动了?实力,只有实力才是最真实的!
在日本帝国面前,中国的国力,连侏儒都算不上。而眼前的王佳桢,在芳泽谦吉看来,简直就是明治42年(1909年),跑到海牙“万国和平会议”上,那三个朝鲜前国王李熙特使的翻版。
那三人试图在国际会议上,控诉日本并吞朝鲜违法,得到的,只有冷漠的目光或是连目光都没有的蔑视,最终只得以自杀收场。
而等待王佳桢的下场,也不会比三个朝鲜人好多少。
待到王佳桢的讲演结束,会场里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已经很不错了,他上台时,下面根本没有掌声。
对这个场面并不奇怪,赖尔乐摆摆手,示意王佳桢先不要着急下去。而后,他看向会场,温言道:
“各位,有需要质询的先生,现在可以提问了。”
质询?
在场各国代表彼此看看,质询什么?他们连中国的需求都不清楚,要从哪里质询?再说了,英法两大国都没表态,他们这些小国着什么急。
倒是日本人的表现,啧啧,真够精彩的,看不来,平日里在国联开会时,表现得谦卑有礼的家伙们,跑到中国后,做起事来这么牛气。
小国们不表态,五大常任理事国里,德国和意大利继续摸鱼看热闹,而英、法两国代表,却好像也是在看戏似的,坐在那里不知在聊什么,就是不去看讲台上的王佳桢。
这些家伙耗得起,但芳泽谦吉不行,看到没有人有质询的欲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一旦自己也被默认成没有怀疑,等同承认了中国方面的所有指控,那日本帝国的乐子可就大了,在这种场合太丢人了。
“主席先生,我有话要说。”
芳泽谦吉带着常任理事的矜持,只表示自己有话要说,并不用质询这个词,暗指自己不屑与中国的特使对话。
清了清嗓子,芳泽谦吉稍微整理下思路,才慢慢的开口:
“众所周知,日本帝国最是爱好和平,为了维护欧战后世界新格局,日本帝国本着巨大诚意,顶着国内滔天反对声,向欧美各国作出让步,与各国缔结了《九国公约》。
在此之后,日本帝国为帮助中国,尤其中国东北地方当局,投入海量人力、物力、资金,帮助中国东北地方当局,修建铁路,开发矿山,兴建各种机械工厂,帮助建立金融体系,培养军事、警务、教育、政务人才,提供各种政府咨询。”
顿了顿,芳泽看向会场所有人:
“试问,这样一个对华心怀善意,对中国东北地方当局极为友好,努力构建彼此互相依存关系的国家,会去污蔑他们所帮助的对象么?
今天,我感觉万分悲凉,日本帝国为之付出巨大投入的国家,一个由我们提供了无数帮助的地方当局,竟然在杀死日本帝国的军官后,反过来污蔑日本帝国,这简直是……可耻!”
芳泽突然怒目圆睁,瞪着讲台上的王佳桢:
“这就是中国,是卑鄙无耻下流的中国当局,他们就是一群饿狼,暴虐的禽兽!此时,他们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站在这个庄严神圣的所在,试图蒙蔽世界各国的视听,为他们的暴行来要求什么伸张正义!你们,对得起在座各位绅士的善意么?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么?你们这是对世界公理、正义的践踏!”
听完芳泽谦吉仿佛悲天悯人的发言,与会的各国代表脸色都变得不好看,望向王佳桢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丝丝敌意和嘲弄。
赖尔乐表情还是原先那般和善,见芳泽发言结束,看向王佳桢,示意对方:
有没有想说的?
王佳桢此时心中暗道侥幸,奉军转交材料时,同时转交了一封信,也不知是谁写的,但信中对于国联会议上,日本代表可能采取的策略,作了详尽分析,同时,针对每一种可能,都给出了应对办法。有了这封信,大大减少了王佳桢在旅途中思索的时间。
现在芳泽的应对,竟然不出那封信的预判,让王佳桢暗道“佩服”,不由得想到,回国后,一定要联系奉天当局,知道那封信的撰稿人究竟是谁,竟然比自己这个自诩精通外交、通晓日本事务的外交次长都厉害,若能与对方把酒言欢,就再好不过了。
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