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警事之谍王-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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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注意休息。
这段时间以来,北泽晴也好像突然精神焕发,做事时候的动力更强,也越发主动参与同事之间的聚会,比起以前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个变化被同事看在眼中,也越发喜欢他。
这一天,北泽晴也下班后,并没马上回家,而是与几名同事,前往一座空置的机车修理厂房。
“哎,又要军训,不知道在乡军人联合会这帮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最近老是组织这种训练,有什么意义呢?”
即将走进厂房,一名同事不由得低声抱怨道。
他的抱怨引起其他人的共鸣,立即有一个年轻的同事附和道:
“前辈说的太对了,刚组织训练的时候,每次还有五日元的补贴,训练结束还能去居酒屋小酌一杯,可是,最近一直拖欠补贴,这都已经有三次了……”
“是啊,耽误时间。北泽,你怎么看?”
北泽正在沉思,被人突然问起,也是一脸苦笑:
“咱们的薪水不低,按说,既然会社同意了,我们付出一些也没什么问题。可我好奇,在乡军人联合会搞这些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社竟答应他们乱来。”
问话的同事抱怨道: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关东军那些家伙。好几个月了,他们在满洲不断搞军演,搞的局势一下就紧张起来。估计是那帮子满脑子钢铁的家伙,现在也害怕了,要动员我们以防万一。”
就这么一路抱怨着,几个人进入机车厂房,发觉情形有点不对劲:
平日里,提前到达的同事和浪人,应该早已换上军服,开始操练前的热身。今天却不是,已经到达的日本人,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也不知在讨论什么,更没人过来督促他们作准备。
几个人来得最晚,还在狐疑的功夫,就见走出来几个大人物,来到厂房中央,其中就包括一名满铁高级职员,就是他负责组织他们训练。
这位高级职员似是有些不满,也不多话,将一个穿着无军衔军装的中年人请过来,向诸人介绍,这位中年人叫桥本虎之助,是辽省在乡军人联合会的支部长。随后,高级职员就将现场交给了桥本虎之助。
辽省?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他们可是身在长春,在吉省,怎么辽省的在乡军人联合会,把手伸过来了?
桥本虎之助先对在场所有人鞠躬,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突然沉默下来,等了一会,才有些哽咽得道:
“诸君,感谢在过去一段时间,对我等的鼎力支持,只是,因为一些不能言明的原因,在下不得不沉痛的宣布,这阶段的军事训练,只能暂时中止……”
听说要中止军训,在场的满铁社员都非常高兴,毕竟他们是会社员工,薪水不菲,都不愿意把自己变成一个端枪冲锋的普通士兵,万一有个好歹的,谁来替他们养活家人?
但那些被招募来的日本浪人不干了,他们或者没有正当收入,或是某些极道组织的成员,都盼望着能够在军训后,参与到某些军事行动之中,那就可以帮助他们改变身份,至不济,也可以在行动中趁火打劫捞一把。
这时突然宣布中止军训,等于把这些日本浪人的所有念想都掐断。
在场的浪人立刻鼓噪起来,还有人叫嚣着,说桥本虎之助是国贼,是在破坏关东军的重大计划!
至于是什么“重大计划”,其实这帮浪人也不知道,总之,挡了他们路,就是不行!
听说自己被冠以“国贼”美称,桥本虎之助的脸色一下变了。
在日本社会,“国贼”这个词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一个不好,真是会要命的!
当下,桥本虎之助急忙努力解释,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例行训练而已,请这些浪人不要想太多。
可是,那些个浪人就是不想听,甚至开始涌上来,想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就在这时,满铁的那位高级职员突然变脸,喝令一声,就有早准备好的满铁护卫队冲进来,手持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枪,威逼住闹事的浪人们。
看到这架势,那些浪人也感觉害怕了,可他们还是心有不甘,突然有人想起来,这帮搞军训的家伙,之前还拖欠了他们补助款,要他们离开可以,钱得给足了。
于是,浪人们再次鼓噪起来,让桥本虎之助赶快发钱,不仅要补足之前拖欠的补贴,还要给每个人一笔遣散费。
虽然被气的脸色铁青,可看到这架势,桥本虎之助也知道,这次不出血怕是很难过关,但他也没带钱啊!
最终,桥本虎之助靠着从满铁手里周转的一笔钱,才算是将这些浪人打发掉。
当北泽晴也与同事们走出厂房时,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甘:
凭什么那些浪人就能拿回拖欠的补贴,甚至还有遣散费拿,而他们这些满铁职员就只能干看着?
倒是北泽晴也若有所思,也不与同事们聚会,心事重重的返回家中。
说到北泽晴也,马明远还要思考一下,倒是这位北泽高级技师的夫人,名叫北泽佐枝子的女士,他还有印象。
不要想歪,马明远与这位日本女士,不存在特别的、见不得人的关系,只是因为,当初新京药妆店兜售特殊“保健品”时,这位北泽佐枝子是第一个尝螃蟹的客人,后来,又不断的来店内购入这种毐品。
正因为北泽佐枝子的购买,才有了后来北泽晴也因为忍受不了断货的威胁,被特侦队拉下水,时不时将满铁内部的信息,以及在长春的日本侨民圈子里的消息,偷偷传递给特侦队。
没错,说白了,北泽晴也成为了特侦队的线人,或者叫,奸细,日奸!
当初马明远在新京药妆店销售所谓的“保健品”,大肆敛财顺手坑日本人,只是一个理由,用这玩意当诱饵,最终钓到了大秃顶子山徐老四这条大鱼,是第二个原因,但这些都不重要。
马明远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用这些经过他再加工,无论药性和瘾头,都远远强于市面上通行的海XX的加强版,一种新型的毐品做武器,帮助他在日本人中间形成一个情报网。
现在,这个情报网已经初步成型,北泽晴也似乎也为他带来了重要情报。
马明远正色的看着丁山,示意他可以说下去了。
丁山却是有些迷惑不解样子,努力思索着北泽晴也的原话,才慢慢开始慢慢讲述……
听丁山讲述完北泽晴也的遭遇,马明远沉声道:
“这件事发生在哪一天?”
丁山略一思索,非常确定的道:
“就在日军第四联队,开始在宽城子搞演习,围困傅营长的那一天。”
竟然是那天!
马明远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这个时间点实在太微妙了。
就他从过来前带来的记忆所知,日军发动那件事的时候,为了弥补兵力不足的缺欠,曾动员了在东北的日本侨民,尤其是所谓的“在乡军人”,也就是退伍的日军老兵,用这些人力替代日本关东军,将其从繁琐的警备任务中解脱出来,得以集中更多兵力用于攻城略地、侵略扩张。
现在,对日本侨民,尤其是在乡军人的动员,竟然被关东军主动叫停,岂不是说,日军发动那件事的可能性,被大大降低了,嗯,至少也是被拖延了。
马明远随即想到,关东军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是因为……
“北泽晴也有没问,关东军为什么要叫停军事训练和动员?”
丁山摇摇头:
“这个他没敢问,不过,他有提到,在乡军人联合会,已经拖欠了三次军事训练的补贴。就连这次遣散招募的浪人,似乎都是从满铁借的款子。”
听到这里,马明远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果然是因为钱的问题!
这帮关东军的军官们,想私下搞事情,但手头的款子突然被人断掉,让他们的资金链出现断裂,而且是短期内无法解决的断裂,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动员日本侨民。
钱?
自己从付伟手里抢走一百五十万日元,才过去没几天,日本军人就不得不停掉动员计划,要说其中没有关联,鬼都不信啊!
不对……
马明远转念一想,还不止,如果仅仅是旗人手里的一百五十万日元,不会对关东军的军官们有如此大影响,对了,还有之前的一百万美元,也就是两百万日元!
这么加起来,马明远从关东军嘴里虎口夺食,抢走了足足三百五十万日元!
况且,这可不是几百万日元那么简单,更因为马明远干掉斋藤与三郎,以及整个斋藤情报组,直接切断了日本人贩毐的一部分爪牙,也等同断掉了日本人后续搞钱的门路。
一想到这里,马明远心中就是阵阵窃喜,自己这只小蝴蝶,似乎终于折腾起那么一点波浪,开始影响这个时空的历史进程了呢……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个马明远有些熟悉的声音:
“打扰一下,可以打听点事情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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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章 有个故事叫做“罗生门”(1)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马明远有些熟悉的声音:
“打扰一下,可以打听点事情么?”
听到这个声音,马明远和丁山的表情都很古怪,尤其马明远,也不知是该笑,还是为门外这位稍稍默哀一秒钟,刚想到斋藤老鬼子,就来了这位老熟人。
马明远翘起腿,抱着胳膊,靠坐在货物堆中,不着急出去,只想在幕后静静看戏,看这位大内少佐的表演。
丁山可没马明远的定力,况且,他并不知道大内孜此行的目的,对突然冒出来的日本特务头子,着实意外之余,又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家少爷。
看到丁山要开口,马明远一摆手,示意他注意外面。
大内孜带着小山大翔,笑呵呵走进当铺。听说他并不是来典当东西,而是要打听事,当铺的伙计露出心烦表情,走出柜台就来赶人:
“去去去,瞎打听什么,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做生……”
忽然,伙计的话顿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手心。
坐在后屋的当铺掌柜也是心烦,听伙计赶人赶到一半没了动静,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干啥呢,赶紧的,撵走!打听,打听个头,给我撵走。MD,倒霉就倒霉在这打听上了!”
伙计脸色古怪,将手用力攥了攥,看看笑盈盈的大内孜,咽了口唾沫,才大声对掌柜回话:
“那个,掌柜,这两人是来打听我的,啊,是,是,是我一同乡,我出去看一眼哈。”
说着,当铺伙计就扯着大内孜,快步出了当铺,向屋后一拐,躲到隐蔽处。待到当铺掌柜赶出来,早不见了人影。
当铺伙计回头张望半天,看掌柜没追出来,这才长出口气,松开手,乖乖,五块大洋,这可是老大一笔钱。
对着大内孜露出讨好的表情,当铺伙计谄媚道:
“这位爷,有事您说话,小的……”
小山大翔见他这副变脸的本事,惊得有些发呆。大内孜却不以为意,支那人,呵呵……他抬手打断伙计,依旧一副笑脸道:
“小事,小事,我就是有点好奇,前几天那些大兵为啥围了镇子,又从你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就突然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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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心里一阵发苦,就知道这钱不好拿,又是奔着这个破事来的,可是,捏着硬实的大洋的手还是攥的很紧,稍一犹豫,就道:
“先生想知道,小的自然不敢隐瞒,只是……事关各位军爷,这个,这个……”
小山大翔被伙计说的稀里糊涂,大内孜却明了此人的意思,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笑容不变,又取出五块大洋,塞进伙计手里:
“知道,知道,我们也是找人,不清楚军爷要找的,和我那位朋友是不是一个人,有劳这位兄弟了。”
稍一拿捏,又是五块大洋到手,伙计乐得眉开眼笑,忙不迭点头:
“懂得,懂得,先生也是关心朋友。其实啊,哎,这事,哎,也是我们铺子里的隐情,若非先生是外乡人,小的也是不敢随便说的……”
大内孜带着笑意,耐心听着。
按照伙计所说,他们这家当铺,干的不是啥正经生意,典当只是遮掩,其实是方圆几十里内一个出名的黑市。既然是黑市,当然什么赚钱卖什么,根本不管东西是什么来路。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要说最好卖的,当然是枪、子弹,无论长短家伙,只要有货就不愁没人买。
为了能倒腾长短家伙,他家这位老板真不是一般胆大,竟然花心思笼络住附近驻军一个小官。通过这个叫李德保的军爷,当铺里时不时就能拿到驻军的家伙,长短都有,子弹更是应有尽有。
就靠倒腾武器,当铺老板与李德保都发了大财。
听到这,小山大翔那是眼睛都瞪圆了,乖乖,这帮中国人,这帮华国当兵的,多大的胆子啊,敢盗卖军火,这要是被抓住,说枪毙都是轻的。
大内孜却是见怪不怪,奉军么,靠山吃山,这种事太常见,屯垦公署第三团,不过是个被裁撤下来,打发来兴安屯垦区种地的不入流部队,管理更是松弛。
点点头,大内孜示意,让伙计说重点,第三团为什么要包围葛根庙。
提到这事,伙计就是一脸的沮丧,拍着大腿骂老板糊涂,岁数大,反而胆子小了。
原来,就在几天前,李德保突然告诉当铺老板,他觉得钱赚够了,也不想继续当个大头兵,想着最后捞一笔狠的,就跑去关内,找个地方买地娶媳妇。
结果可好,李德保竟然和几个兄弟,赶了一架马车,上面装满了各种家伙和子弹,就跑来当铺,要自家老板帮着出手。
闻言,别说小山大翔,连大内孜都不禁微微吸气,这个什么李德保,胆子大的没边了!整整一车军火,他是怎么搞出来的?
大内孜露出嘲讽的表情:
“那你的老板,同意了?”
说到这里,本来眼中射出炙热光芒的伙计,忽然一脸哀怨道:
“老家伙老了,胆子太小了,竟然死活不同意,甚至连门都不让李军爷进,直接就把军爷给撵走了。结果可好,军爷的货处理不掉,就事发了,我们镇子就被人给围了……”
大内孜暗道:
老了?这当铺老板才不老,人家精明着呢。平日里小偷小摸,倒卖点武器没啥。敢偷出整整一车的军火,奉军再怎么白痴,一旦发现也是要追查到底。如果这个当铺的掌柜真把一车军火留下,估计早就吃枪子……不对!
大内孜目光如电,看得伙计一阵心寒:
“你在骗我,混蛋!你们平日里勾结李德保盗卖军火,奉军明明抓了你们,为什么会放了你们?”
小山大翔一听,立马掏出一把匕首,顶在伙计的心口上,只待大内孜一声令下,就要给伙计来个透心凉。
吃了这一下,伙计吓得全身打颤,连连摆手,手上的大洋掉地都没发觉,不住的求饶:
“大人,大人,小的真不是故意隐瞒啊,求你饶命,饶命啊!”
一听确实有隐情,大内孜捡起掉落的大洋,笑呵呵的塞进伙计手里,拍拍他的肩头:
“很好,全部说出来,这些钱依然是你的。”
伙计一听能活命,还能落下大洋,立马飞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