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日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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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吃小兔子的那头花豹,但这样接连扫荡但半个月之后,山谷中变得安静许多,夜晚已经很少能够听到有野兽嘶吼打架的声音了。
不过一群猎人这样大范围的猎杀扫荡,也让山谷之中的食草动物慢慢感觉到危险,因此大量野兽最近都消失了,河滩上除开一些野鹿、野羊、狐狸等类似的小动物之外,就只剩下了一群野马,大概有二三十只的样子。
野马警惕性很高,大部分时间还隔着数百米就会逃走,因此几乎无法猎杀。
而一群猎人也从未猎到过野马。
不是不想,主要是实力不允许。
山上那头小马驹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喂养了一段时间也开始变得温顺起来,不过才半人高,一岁都不到,想要使用还太小,另外也还要慢慢训练适应。
毕竟是纯种的野马,基因还没有被驯化。
这需要时间和精力来磨合。
自从在山下修建窑厂,他每天回山洞都会带一些鲜嫩的野草,而小马驹似乎也知道自己是被徐晨救下来的,因此对他也格外温顺,只要看到他就会很高兴的嘶鸣跺脚。
这是一个好兆头。
懂得感恩的动物,才有被驯化的可能。
一旦驯化之后,就会忠心耿耿。
而马就属于这些动物中最有个性也最忠心的一种,训练好之后,比狗还要听话忠勇,因此马在古代,一直都是道德的化身。
天行乾,以龙喻之,地势坤,以马喻之,龙马精神,就是天地道德的写照。
若是能够将这匹小马驯服,那么山谷中留下来的这群野马说不定也能慢慢搞定。
因为这是一匹公马,到时候放出去,说不定就会勾引几匹母马回来,多勾引几次,马就越养越多。
实在不行就多给它喂点儿壮阳果增强它的战斗力。
徐晨一路走一路思绪发散,等来到窑厂的时候,另外四个人已经忙活半天了。
第一批陶器成功,所有人都很激动兴奋,准备再接再厉烧制第二批陶器。
而眼下窑厂已经不需要徐晨事事亲力亲为了,几个窑工挖土和泥打坯都慢慢开始熟悉,而且每天比徐晨都积极,天一亮就下山,一直忙活到太阳下山才收工回山,若不是山下还有些危险,也没人做饭,他们甚至都懒得天天回去,觉得住山下更舒服一些,毕竟烧窑这几天都睡在山下,也没遇到任何危险。
徐晨在窑厂四周视察了一圈,然后带着一群人开始做陶坯。
这次烧制的都是大型器皿,因此制作难度也要求也更高,简单的捏泥已经不合适了,需要先把湿泥搓成细长的泥条,然后一圈一圈的盘上去。
这是贵州山区最古老传承的制陶方式,不需要任何模具,靠的全都是老陶工的精湛手艺。
不过这个过程需要掌控的很精细,对于陶泥的干湿要求也很高,因此免不得失败接连不断。
技术是不断积累的过程,徐晨也没打算一次性就把大水缸做出来,那不现实,因此本着尽量做大的思路不断总结经验和改进工艺。
直径做不到两尺就先做一尺,做不成水缸就做敞口大罐,总之就是,往大里想,往死里做,只要保证陶坯不垮不裂,哪怕歪歪瘪瘪也无所谓。
正是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一群人忙碌大半天下来,还是做出来五六个体型很不错的坛坛罐罐,当然,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十分歪瘪,但这并不妨碍烧好之后能用。
这些大型陶器的主要作用就是拿来装东西,不需要多精致美观。
看着几个陶工都有了一些经验之后,徐晨下去就没有参与制作陶器了,而是带着古和举两人扛着木锄去河滩附近挖坑。
眼下已经找到适合纺纱织布的植物,接下来就要大规模的收集这种植物树皮沤麻。
山下地方足够大,又靠近河流,因此就在山下沤麻最简单方便。
第26章 搬运工
徐晨带着古和举忙活了半天时间,在河滩上挖出来一个直径差不多三米的圆坑,深半米左右,因为是沙滩,因此挖成坑里面就有水,也不用挖沟引水。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三人在小河里面泡澡洗刷凉爽之后回窑厂,不过回去之前,又在河滩上捡了一些陶杯碗口大小的石灰质鹅卵石背回去。
古和举虽然不明所以,但也都没有任何怨言,老老实实的背了两大筐,压的吭哧吭哧的,一路走到窑厂短短不过三百米,又是一身大汗。
“马公嘎嘎!”
看见三人满头大汗背回来两筐卵石,正在做陶坯的两个陶工惊讶不已。
徐晨脸皮发黑。
他不知道为啥这些野人把河滩上的卵石叫做马公。
难道石头还分公母咩。
而且这种一句话一个嘎甚至两个嘎的说话方式,也让他十分无语,怎么都纠正不过来。
叶和一群孩子还好,通过他的教育和棍棒引导已经有所改观,但这些成年野人完全是老屎橛子,犟的咬卵,随便你怎么重复提醒,他们都会憨憨的一笑,然后把嘎念出来,似乎不带嘎,他们就不会说话一样。
这样时间长了,现在徐晨发现自己也快被带歪了,情不自禁的就会跟着嘎来嘎去。
没把一群野人带歪,倒是把自己带歪了。
这让他时常有一种太阳穴爆管的冲动。
徐晨收集石灰石是打算烧石灰。
根据他推算,这一批大型陶器烧制的时间更长,需要八天到十天,而陶器在里面也放不满,为了保证不互相挤压破碎,相互之间都会隔得很开,炉膛中间几乎都是空的,这也变相的损失了大量的窑火,因此他打算放一些石灰石进去,看看能不能顺便把石灰也烧制出来。
石灰的作用很大,既是优良的建筑材料,也是很好的消杀药品。
在没有水泥之前,石灰一直都广泛应用于建筑行业。
在广大农村,石灰还是用来杀虫杀菌的重要物资,鱼塘、水井、粮仓、地窖每年都需要用石灰进行消杀处理。
徐晨农村长大,又是地质勘察出身,对于石灰的应用非常清楚。
眼下和这群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生活在一起,除开不习惯他们吃饭不洗手,放屁,天一黑就打桩,睡觉打鼾磨牙等各种恶习之外,恶劣的生活环境也是健康和生命极大的威胁。
山腰的山洞虽然比较通风凉爽,但地方也比较狭小,一个十多米的山洞数十人吃喝拉撒睡,各种状况都有。
处理食物都在洞外的空地上,处理食物后剩下的血肉残渣会引来大量的蚊虫。
吃就围在洞口的火塘附近,吃完各种骨头丢一地,照样会引来许多虫蚁。
山洞里面不光堆满了大量采集晒干的食物,还有密密麻麻睡觉的石头草窝。
这些野人睡觉前也不洗澡,体臭汗臭甚至还有各种莫可名状的液体长年累月的积存下来,山洞里面永远都弥漫着一股无法消散的古怪味道。
就像陈了几百年的臭脚丫子,酸爽无比
一群野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窝的味道,似乎都很享受。
徐晨虽然自小也是其中一员,但自从换了灵魂之后,对于这种气息非常难受。
在这种恶劣环境下,自然会滋生大量的细菌病毒,蜘蛛跳蚤到处都是,因此每晚睡觉,就不停听见这些原始人放屁磨牙打呼噜的同时,睡梦中还在不停的挠痒痒,如同刨树皮一般热闹。
有了石灰,就可以把山洞内外消杀一遍。
另外他还想在冬天到来之前,把山洞口用石头砌一道石墙,这样既能遮风挡雨,还能阻挡虫蛇。
总之就是,条件艰苦恶劣,但必须不断想办法慢慢去改变。
……
一群打猎的男人在夕阳下归来。
隔老远就能听见他们咕咕嘎嘎大声谈笑的声音,似乎今天收获不小。
等一群人走近,果然,他们抬着一只牛犊子大小的野羊,身上还插着好几支箭。
“晨嘎!”
隔老远一群猎人便开始大声打招呼。
显摆!
徐晨脸皮抽抽几下换了一副热情的笑脸迎上去。
不屑归不屑,但这么大一只肥羊,晚上又能吃到热乎乎的炖羊肉了。
一群猎人每天傍晚回来,总是会先跑到窑厂来看看,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两群人汇合之后热热闹闹的上山。
回到山洞,徐晨把背回来的一筐青草倒在小马附近,然后又帮它梳理了一遍皮毛,培养完感情这才去洗手洗脸。
叶给他端来一杯壮阳果泡的茶,情绪依旧不高。
徐晨接过茶杯苦笑着摸摸她脏乱的头发,也没说话,就坐在洞前的石头上,看着灿烂的晚霞和忙碌的原始人慢慢喝水休息。
果茶早早泡好,眼下温热刚好饮用。
虽然喝多了虽然会有许多硬邦邦的想法,但味道的确不错,劳累一天喝一杯不光提神还解乏。
一群野男人昨天品尝过之后也都爱上了这种饮料,此时正围在火塘四周,一人一杯喝的兴高采烈。
猎获的野羊很快就被丢在石头上扒皮开膛。
一群女人也已经开始忙活制作晚餐。
用石刀割的血肉模糊的羊肉也不洗,直接剁碎丢进瓦罐,加水加几块野姜就放在火塘里面炖上。
杂粮粥已经快要煨熟,散发着一股混杂的香气。
几个女人在水坑便清洗一些瓜果根茎野菜。
徐晨慢慢喝完壮阳果茶,然后从背篓里面翻出来两条长满刺的奇怪果实。
这是他窑厂附近拔草的时候看到的。
一种类似于瓜类的植物,叶片很大,掌型,背面有刺,藤蔓匍匐生长,也长有毛刺,结的果实像葫芦又像黄瓜,但表面也有刺,上细下粗,半尺一尺大小,嫩的时候可当水果吃,微微有点儿甜味。
徐晨刚穿越来的时候,还吃过几次,不过眼下长老之后就啃不动了,刺特别尖利,因此这种瓜到了秋季一般就不采集了。
但啃不动并不表示炖熟之后不能吃。
因此看见之后,他顺手就摘了两个回来。
先用石刀将这种瓜外面的尖刺砍掉,然后削掉一层硬皮,里面就是紧密的青黄色肉质,用手掐了一下,的确很老,但也并非掐不动的木质状态。
剁吧剁吧很快两条刺瓜就砍成了一堆碎块,然后找了一个瓦罐装进去,加了一些水之后放到火塘里面煨上,任何作料都没放。
炖菜的优势就在于能够将任何食物炖到软烂。
这种刺瓜野生没有驯化,藤蔓长得非常旺盛,一根藤可以攀援数十米,虽然瓜结的稀稀拉拉,但一年陆陆续续结几茬儿也不算少,若是能吃,那么就能为以后下山耕种提供一种可以种植的瓜菜。
原始时代植物种类繁多,但都是野生状态,能吃的很多,但不能吃的更多。
即便是能吃的植物,许多也都有微微的毒性,需要经过不断的驯化改良才行。
而没啥毒的植物,产量往往都很感人,同时还会有大量的竞食者,比如大量食草动物和鸟类等等。
因此要想真正下山开荒种田,就需要不断去寻找积累更多适合种植的粮食瓜菜进行驯化。
而这个驯化过程,从旧石器时代晚期到新石器时代,时间足足持续了几千几万年。
叶像影子一样跟着徐晨来来回回。
但就是不跟他说话。
徐晨哭笑不得,因此忙完之后歇下来问:“麻呢?”
叶转身就去拿来一小捆晒干的树皮纤维。
颜色灰白,和麻的颜色的确很像。
他取出一束放在手心细细揉搓,慢慢这些纤维就开始变得非常松散,看起来比头发丝还细。
全部搓散之后抽出细细一缕用手轻轻拉扯几下,强度还不错,于是徐晨满意的笑了一下。
“搓嘎!”
他对着叶做了一个搓树皮的动作。
叶还是没说话,拿起一束粗麻开始轻轻揉搓起来。
徐晨站起来,拿起石斧去树林里面很快就砍回来一根树枝,慢慢将其削成一个纺锤形。
纺纱和搓绳其实是一样的原理,只不过织布用的纱线因为比较细,用手无法搓出来,因此就发明了纺锤。
而纺锤这种最古老的纺纱工具,即便到了高科技时代,在云贵和川藏一带,仍旧还有不少民族仍旧还在使用,他们用古老的方式纺纱织布,印染制作民族服装,保持着几百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生活习惯。
徐晨在贵州山区考察时候见过,虽然没有亲手去试验过,但也大致知道方法和步骤。
眼下他可以通过自己的验证,将这个方法在这个原始蛮荒的时代复制出来。
我不是发明家,我只是跨越宇宙时空的搬运工。
第27章 纺线
叶还在仔细的搓着纤维。
看见徐晨忙活半天就弄了一根木头回来,心里很是奇怪,很想问一句,但还是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徐晨鄙视自己。
不过原始人的表情包严重出卖了她的内心活动
“纺锤!”
徐晨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来,指着手里的纺锤解释。
叶嘟嘴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做着个有什么用?”
徐晨笑着拿起一束搓好的纤维。
这句话太复杂,叶没有听懂,脸上浮现一丝茫然。
徐晨不由的在内心叹口气。
自己和这群野人之间,始终存在一种难以逾越的交流障碍。
他们的语言太过简单,仅限于字词的表达。
稍微复杂一点儿就理解不了。
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连累他也越来越不会说话了,不得不改变白话文的口语习惯,尽量用最简洁的字词和大量的动作来表达意思。
不过纺线这件事太复杂了,眼下刚刚开始萌芽的语言系统又太过苍白,根本就无法解释。
因此他只能现场演示。
先将搓散的麻丝再次揉搓一遍,尽量让每一丝纤维都完全散开,然后从里面慢慢抽出细细的一丝缠在纺锤上,接着一只手拿着纺锤挽动手腕,麻丝便随着纺锤的转动开始加捻绞成一根细线缠绕上去。
这是最简单最古老的纺线模式。
就和搓草绳一样。
每缠绕几圈之后就要轻轻拉扯一下麻束,好让纤维保持均匀。
徐晨的动作十分笨拙,因为这也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纺线。
因为不熟悉动作,导致拉扯出来的麻线粗细也不是很均匀,有一种疙疙瘩瘩的感觉。
叶看的满脸惊奇,但同时又十分疑惑。
她此时已经明白徐晨是想用这种更细的树皮丝来搓绳。
但这么细的绳有什么用呢?
“绳……嘎!”
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母野人开口了,但因为不高兴,倔强的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徐晨瞪眼:“绳!”
叶微微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很委屈的小声说:“绳!”
徐晨微微一笑点头,停下纺线的动作指着细线说:“线!”
然后又转身指着背篓的背带:“绳。”
叶满脸迷茫。
徐晨只好用手指比了一个粗细的动作,又分别指着麻线和树皮绳解释:“线,细,绳,粗,懂嘎?”
叶这才明白过来跟着点头,但依旧还是满脸的不解,指着麻线小声问:“线,莫西嘎嘎!”
这个徐晨没办法比划和解释了,把纺锤放在她手上,做了一个继续挽线的动作,叶赶紧接过来,学着徐晨方才的动作慢慢绕动纺锤,徐晨则在旁边仔细叮嘱几句,很快叶就用的有模有样起来。
徐晨站起来,拿起石斧又钻小树林去了。
……
太阳慢慢落山,漫天红霞映透山峦,天地一片清朗高阔。
密密麻麻的鸟群盘旋啼鸣着归巢。
山下的小河和仿若一条玉带,蜿蜒从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