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最狠暴君-第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去就能让人皮开肉绽,十棍子足以让人筋断骨折,若是再多挨个几下,多半连命也保不住。管营中所谓的杀威棒,多半便是如此。
现在这狗官说了要结实的打,班头儿也说冤有头债有主,那岂不就是要自己的命?
然而不管陈员外再怎么挣扎,却也挣不开衙役班头亲自捆好的绳索,嘴巴里的舌头再怎么用力,却也顶不出塞在嘴里的破布。
“噗!”
一头如血一般鲜红,另一头如墨一般黝黑的水火棍重重的落在陈员外的屁股上,陈员外顿时如同一条鱼儿一般翘起了头和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脖子和手臂上的青筋也高高鼓起。
这边陈员外受刑,另一边纪自明却又换了副脸色,笑眯眯的望着陈二道:“陈二,本官问你,这陈员外除了霸占尔等田地之外,可曾老老实实的遵守了官家的《永不加赋诏》?”
“如此人才,只怕比之和二也不遑多让。”
倘若不是仔细看过关于纪自明的情报,倘若不是在泉州的街头巷尾听百姓说多了纪自明收钱办事的规矩,赵桓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眼前这个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跟那个泉州百姓嘴里的“天高三尺”联系到一起。
屈材了啊。先不说这纪青天治理地方的本事到底如何,光是这演技足以算得上是影帝级的,随便放到哪个戏班子是台柱子级别的存在。
可惜,纪自明毕竟不是和二,赵桓也不是刚刚登基的愣头青,对于纪自明的这一举一动,自然也早就看在了眼里。
“住手!”
直到陈员外又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棍子,眼看着再打下去就该出问题的时候,赵桓才轻轻摇了两下折扇,施施然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大胆!”
猛的一拍惊堂木,纪自明伸手指着赵桓喝斥道:“你是何人,胆敢扰乱公堂!”
赵桓唰的一声收起折扇,冷笑一声道:“敢用手这么指着我,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提醒你一下,当你用两根手指指着别人的时候,最少还有三根手指在指着你。”
说完之后,赵桓又随手用指扇子指了指陈员外,问道:“我来问你,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就用刑?这大宋的《宋刑统》中可有这规矩?”
纪自明倒也没恼。
因为徽宗年间出仕的纪自明并不认识赵桓,但是纪自明听说过当今官家好微服私方的故事。
对于纪自明来说,既然自己无法分辨眼前此人是不是官家微服私访,那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忍,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来路,只要官家还在泉州一天没离开,对于这种公子哥一样儿的人物就不能得罪,哪怕被他当面喷上一脸的唾沫腥子也要唾面自干。
当然,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官家微服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那就等官家彻底离开泉州之后再慢慢清算,让他好好知道什么叫做朝廷命官,不可轻侮的道理。
“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那本官也就与你分说几句。”
心中打定主意,纪自明便开口说道:“如今圣天子在位,曾下过《永不加赋诏》,又命人重新丈量天下土地,由此,可见官家一番仕爱之心。
而你眼前这个受刑的陈员外,却是机变百出,不仅暗中将他家中的田产挂靠在族人与佃户的身上,更是暗中提高佃租,当真是视皇命如无物,官家一番爱护百姓之心,全然被这等小人利用。”
说完之后,纪自明又向着汴京的方向拱了拱手,大义凛然的道:“若真依着《宋刑统》,本官确实不该命人这么打他,可是,陈家庄子百姓深受此獠之苦,本官代天子牧民,难道还打他不得么?”
“精彩,实在是精彩。”
赵桓唰的一声展开折扇,笑道:“若非知道你纪自明乃是泉州有名的天高三尺,只怕还要当你是包黑子转世了。”
“你大胆!”
纪自明顿时大怒,猛的一拍惊堂木之后叫道:“本官得名天高三尺,乃是因为本官有不得已的苦衷,就算要受罚,也该由御史台弹劾,三司会审之后方能定罪,你一介小小书生,安敢在此辱我!”
“那你不妨说出来,让泉州的百姓也听一听。”
赵桓笑眯眯的道:“正好让泉州百姓知道你纪三尺的苦衷,以免冤枉了你。”
“你!”
纪自明伸手一指赵桓,随即又想起赵桓刚才所说的话,便又气咻咻的放下手指,怒道:“这些乡贤士绅鱼肉乡里不是一天两天,偏又互相勾结包庇,若非本官自污清名,又怎么能得了他们的信任,又怎么能拿到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
说着说着,纪自明自己都快信了这一套说辞了,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几分委屈。
“念你也是读书人,本官也不与你为难,你且先退去。待本官处置完这陈员外以及一众不法乡绅,还了泉州百姓一片青天之后,你再来与本官分说,如何?”
“不如何。”
赵桓唰的一声展开折扇,笑道:“这般鬼话,你拿来糊弄他人倒也罢了。”
第176章 戴枷办公,剥皮实草
又一次唰的一声收起折扇,赵桓扭头对何蓟吩咐道:“拿给他看。”
待何蓟将一本厚厚的账册送到纪自明的案头后,赵桓又接着道:“一枚钉子卖五十贯竟然是便宜的?你自己随便写副字便能卖上几千贯?”
实在是由不得赵桓不气——
想想赵吉翔,人家自为大宋的太上皇,辛辛苦苦在龙德宫里冥思苦想创作出的字画才卖多少钱?贵的也才几万贯!
眼前这个纪自明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进士出身,写出来的那字连给赵吉翔提鞋都不配的水平,卖几千贯?
这几千贯是这狗东西拿着大宋的律法换来的!换句话说,这狗东西就是在挖自己这个皇帝的根!
“来人,将此獠与我拿下!”
就在纪自明翻看账册的时候,赵桓的心中却是越想越怒,干脆冷哼一声,吩咐道:“把刘家铺子的人也都带过来,朕今天就在这泉州府的大堂上好好见识见识这大宋的好臣子!”
皇城司的侍卫得了赵桓的旨意,当即便有人冲到案几后面抓住纪自明,三下五除二的将纪自明身上的官服官帽扒去,拖到堂下后狠狠的掼到地上。
围观的百姓都被惊呆了。
随着报纸这个东西的出现,还有民间对于皇室秘辛的好奇程度,赵桓喜欢微服私访的事情早就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官家,而且还是大堂上。
“官家!官家饶命!”
就在百姓们还被震惊的一脸懵逼时,纪自明却已经回过神来。
往常万分注重礼仪形象的纪自明浑然顾不得此刻自己正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反而在站起身来之后开始疯狂的求饶:“官家!官家息怒,微臣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情愿天打雷劈!”
然而纪自明的话音刚刚落下,皇城司的士卒便已经大堂不远处刘家铺子的掌柜并小厮等人锁拿到了大堂上,就连被纪自明派去收拾首尾的席良佑也赫然在列。
赵桓顿时一脸玩味的瞧着面如死灰的纪自明,笑道:“来,你给朕解释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纪自明却没能回答赵桓的问题,反而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如果只是席良佑被带回来了,那一切都还有狡辩的余地,哪怕自己先把责任推到席良佑的身上,想必席良佑也会为了家人而自己扛下这些罪名。
如今……
“朝廷给你的俸禄少了?待你薄了?仁义礼智信这几个字你是全然没记住,无耻贪婪你倒是不落人后。”
赵桓叹了一声,说道:“你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原本赵桓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而纪自明却犹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叫道:“官家开恩!罪臣自然死有余辜,然而留下罪臣一条命,却比直接杀了罪臣有用!”
抬起头瞧了赵桓一眼,见赵桓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纪自明便壮着胆子,接着说道:“启奏官家,天下官员,十之八九皆贪,似臣一般者更是不知凡几!
罪臣自知罪过,却也有悔过之心,今日便是打算为民做主,好生将这些不良士绅整治一番,还泉州百姓一个朗朗青天,官家若直接杀了微臣,岂不是告诉天下所有贪官再无回头之路?
官家杀臣一人,可能杀得尽天下贪官?若官家愿意留微臣一条狗命,却能给天下贪官们一个榜样,让他们还能有回头的机会,如此岂不是两得之举?愿官家三思!”
赵桓却笑了起来。
杀不尽天下贪官?
天下贪官当然是杀不尽的。
朱重八够不够狠?严刑峻法,敢贪六十两以上者直接剥皮实草然后挂在大堂上以为后来者戒,结果呢?
结果是后来者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害怕收敛,后来看着看着就不怕了,然后被一起挂上去。
后来朱重八的直系后裔抬棺反腐,最后又如何了?一任总理!
赵桓也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彻底解决贪腐的问题,更没有单纯幼稚的以为朝堂上都是清官才好,因为清官有清官的用处,贪官有贪官的用处。
甚至于在某些时候,贪官反而比清官更好用。因为贪官的贪是罪,是交给皇帝的把柄,所以贪不是问题,问题是像纪自明这种贪还贪得没有逼数的。
纪自明收钱办事儿,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实际上呢?
这货是收乡绅的钱,办欺压百姓的事儿!
赵桓的逻辑很简单——
像纪自明这种就有官逼民反的可能,百姓一旦造反,朝廷就得花钱镇压,这就等于是损了朝堂和自己这个皇帝的钱财,肥了他纪自明自己。
如果再进一步,当百姓造反的力度太大,镇压都镇压不下去的时候,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朝廷要换一个新朝廷,皇帝也要换一个新皇帝。
这就等于是在给赵桓这个皇帝挖坑,而且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爆发出来,然后把赵桓埋进进去的大坑。
所以赵桓决定还是先把纪自明给埋掉。
笑着摇了摇头,就在纪自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赵桓才笑着道:“朕往常听一位名叫鲁迅的先生说过,他说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现在朕把这句话送给你,还有这天下的贪官们。”
“朕当然知道这天下的贪官杀不尽,也知道贪官会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再长一茬。不过没关系,一人贪朕就杀一人,千人贪朕就杀千人,这天下从来就不缺想要当官的人,杀了你们,自然有新的官员顶上。”
“从现在起,你戴枷办公,把泉州该处理的问题给朕处理好。等到吏部新派的泉州知府到任之时,好生与他交接一番。”
然而还没等纪自明来得及高兴,赵桓却又接着说道:“然后,你就可以被剥皮实草了。以后,你会挂在这泉州府的大堂上,供后来者戒。
当然,你可以不好生办公,甚至可以给朕再添些新的麻烦。只要你够胆子,你大可试试跟朕做对的后果。”
第177章 朕本暴君,名声与朕何加焉!
剥皮实草!
汉字汉语的博大精深之处就在于,哪怕是之前根本没听说过剥皮实草这四个字,也能明白这四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官家开恩!罪臣罪该万死,求官家开恩!如此刑罚,史书之上未免有碍官家清誉,求官家开恩,给罪臣一个痛快!”
往常自诩风度的纪自明也顾不得裤裆里湿湿热热极为难受的感觉,反而磕头如捣蒜一般疯狂求饶。
至于跟当今官家做对?
纪自明连想都不敢想。
前面李邦彦和白时中等人被牵连九族,中间有完颜宗瀚的人头被筑成京观,后面有太上皇赵吉翔被软禁龙德宫里面享清福。
有这么些个例子摆在眼前,哪怕明知自己会被剥皮实草,纪自明也没有胆子去尝试跟当今官家做对的后果,只能不断的求饶。
然而赵桓却对于纪自明的疯狂求饶无动于衷。
“朕给你开恩,你可曾对那些因你而家破人亡的百姓开恩?”
“朕本暴君,史书名声与朕何加焉!”
刚刚纪自明所说的那一堆大橘为重的屁话还有什么史书上的名声,在赵桓看来也就只是屁话而已——
为了给那些贪官们回头的机会,就得让受了苦楚的百姓们忍气吞声?
扯特么犊子!
中华上下五千年,吏治最为清明的时候并不是十二位“明君圣主”个个英明神武的建奴统治时期,反而是被建奴黑出了翔,以残暴著称的朱重八统治时期!
钱聋二十二年的,十全老狗在艹完了送逼上门的夏雨荷之后继续一路向南,结果有人告发河南的商丘、夏邑等四个城市受灾严重,百姓生活很苦,而身为河南巡抚的图勒柄阿隐瞒灾情,百姓没有获得朝廷的赈济。
这特么不是打十全老狗还有建奴朝廷的脸?
然后十全老狗就派被告“中原巡抚图勒炳阿”去查原告,然后得出秀才段昌绪、武生刘东震,心怀不轨,暗使刘元德御前污告中原巡抚图勒炳阿甚至图谋造反的事情,最后演变成牵连几千人的文字狱!
如果把“中原赈灾案”这种大案放在洪武年间,那根本连想都不用想,朱重八直接就会派出锦衣卫和御史台彻查,查明属实之后,那群贪官除了被剥皮塞草,供后来官员参观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出路。
所以老朱的名声向来不好。除了建奴入主中原之后,身为主子的建奴高层为了证明入关的正统性而疯狂抹黑朱重八的原因之外,那些贪官污吏的孝子贤孙们也是不遗余力的往朱重八身上泼脏水。
当然,疯狂抹黑也好,泼脏水也罢,其实都没什么鸟用——
螨清三百年江山里几乎每年都有人闹着反清复明,可是谁听说过反啥复清的?倒是有些傻逼玩意做着皇帝梦,丢人丢到抖阴上!
所以,什么狗屁的大橘为重?
要是按照这个理论来处置那些贪官,那还不如干脆不处置,直接跟着十全老狗一起玩“议罪银”算了,国库内帑还能因此而发上一笔横财!
在赵桓看来,对于官员这种欠管教的生物,要想让他们知进退有逼数,那就得向朱重八同志学习,像这种吃自家饭还要砸自家碗的货色,就该老虎苍蝇一起打,打死一个算一个,打到没有人敢伸手为止!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赵桓干脆猛的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传朕的旨意!自今日起,天下百姓若是发现所在官员贪腐害民,可直接进京告状,有司衙门不得阻拦,违者以谋逆论处!”
赵桓的声音落下,整个大堂先是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接着又忽然暴发出如同海啸一般的呼声。
“官家圣明!”
“官家江山万年!”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
“好生用心做事,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千万不要掺和朝堂上的那些破事。”
替江鑫龙整了整衣领,李光远又接着叮嘱道:“还有,官家给你的,你就拿着,官家不给,你千万不能自己伸手,纪自明便是个例子。”
江鑫龙点头应下了,却又有些迟疑的问道:“纪自明固然该死,可是官家如此处置,是不是太过了些?史书上……”
“老夫问你,这史书是谁写的?”
李光远反问一句,说道:“或者说,到底是史书上的名声重要,还是江南的民心重要?江南乃是朝廷的赋税重地,上皇搞得江南民心尽失,当今若是不下重手,何以收民心?”
“可是……”
又是一番迟疑之后,江鑫龙又接着问道:“江南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