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最狠暴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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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心里把漫天神佛都求了个遍的李纲都快被气疯了!
这不可是大宋的朝堂,这是短兵相接,刀剑无眼,流矢横飞的战场!
对面的金兵可不会因为你是皇帝就不伤你,恰恰相反的是,估计任何一个金兵都想把你给宰了!
然而自树先生曾经说过,好的不灵坏的灵。
尽管赵桓自认为不是什么弱鸡选手,但是赵桓显然太过于高估了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气力不足,后劲不足,刚刚杀了两个金兵,胳膊就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
更倒霉的是一枝流矢不知道从哪儿射了过来,好巧不巧的就瞄向了赵桓的胸口!
“啊!”
“卧槽!”
啊的一声惨叫,却是一个闪身替赵桓挡箭,胳膊被流矢射穿的士卒发出来的。
卧槽的叫声,却是被吓了一跳的赵桓下意识的叫了出来,也终于意识到这副身体有些弱鸡——
跟其他朝代那些总想砸人场子的皇帝们不同,爱好和平的赵家皇帝基本上都是些搞艺术的,身子骨着实有些不中用。
随手拉着替自己挡箭的士卒后退几步,由其他的禁军护卫们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之后,赵桓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
“微臣何蓟,乃是武泰军节度使、河东河北制置副使何灌之子,蒙官家不弃,点为阁门宣赞舍人。”
听得赵桓问话,挡箭的士卒随手折断了箭矢的尾羽,抓住箭头将断箭从胳膊里面抽出来,又顺手从衣裳上面撕了个布条把胳膊捆上算是包扎,然后接着答道:“家父奉令控守西隅,听闻官家亲临宣泽门,故而命微臣前来宣泽门护驾。”
一听此人名叫何蓟,赵桓就忍不住心中暗骂自己灯下黑,一时没有想起何灌父子——
何灌父子用生命证明了他们的可靠:背城拒战凡三日,被创,没于阵,年六十二。何蓟从父战,亡于阵。
对于现在急需可靠人手的赵桓来说,勉强算是知兵,心里好歹有点儿逼数,对于郭药师等辈还满心戒备的何灌父子,简直就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宝贝!
“爱卿神勇,不下刮骨疗毒的关云长!”
夸奖完了何蓟,赵桓又扭头对无心吩咐道:“让人回宫中取金创药来,分给何卿还有受伤的将士。”
必须得收买人心啊。
对于赵桓来说,城外的金兵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自己不怂,哪怕只是死守城池,金兵也攻不下城高濠深的汴京城。
与城外的金兵相比,真正的难题在于如何解决大宋现在所面临的冗官、冗军、冗政及其他各种各样的问题——
包括大宋在内的任何一个王朝末期,都会面临着船大难以调头的问题,除非以破釜沉舟的大决心、大毅力,直接掀了桌子,或者干脆把原本的盘子彻底砸碎,否则基本无解。
偏偏赵桓就是皇帝。
根据屁股决定脑袋的理论,身为大宋皇帝的赵桓可以直接掀桌子,但是不可能选择自己砸自己的场子。
要不然群臣和后世的史书上会怎么记载?陛下先反?
在这种情况下,赵桓也只能先选择收买人心,尽量把军权和皇城司之类的玩意儿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样儿掀桌子的时候,底气会比较足。
第4章 求仁得仁,求死得死
太阳还没有升起,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遥远的天际挂着一颗明亮的晨星,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在凝视着初晓时的汴京城。
鏖战了大半夜,损失了三百多人后,一心想要攻下汴京城的完颜宗望和郭药师终于选择了退兵休战。
城头上的赵桓也长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第一场的汴京保卫战算是打完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休息,顺便再想办法振一振士气。
想了想,赵桓干脆对无心吩咐道:“让御厨、堂厨、翰林司还有后宫的内厨赶紧烧饭,不要什么花样,只要多放肉,做好后送到城头。
记得告诉他们,朕和将士们吃同样的饭菜,谁要是敢给朕耍什么花样,朕要他们的脑袋!”
“内侍且慢!”
无心刚欲离去,李纲就紧接着凑了过来:“官家,官家之前说杀敌一人者赏银五两,只是国库中的钱财都已经被上皇带走,封桩库更是早在仁宗皇帝年间就已经空了,城中士绅百姓虽然捐钱,却远不足五十万贯……”
赵桓知道李纲在担心什么。
国库里面的两千万钱都被赵吉祥给带着跑路了,而自打仁宗年间,封桩库被朝臣们撬了地砖,找到最后的三千多钱带走之后,封桩库里就已经再没有过钱帛……
正所谓钱是英雄胆,没钱难倒英雄汉。
历史上的种师中是怎么死的?因为种师中所部退到杀熊岭的时候,没钱给军中操作神臂弓的士卒们发赏钱,所以这些士卒们四散跑路,种师中只能孤身战死。
自己在战前吹了牛逼,现在要是拿不出这些钱来,那可就乐呵的很了。
“官家?”
无心躬下身子,低声道:“上皇巡幸亳州之前,封桩库中曾隐隐有火光闪光,兼之上皇出行甚急,两千万钱……”
赵桓心中一动,低声吩咐道:“去封桩库里瞧瞧,看看是否有个有银钱,敢挡路的,直接杀了便是。
若是封桩库里有钱,就直接按朕的吩咐去取来,若是没有,就让交引库速印五贯面值的交钞,加盖朕的小玺以为凭证。”
想了想,赵桓又对李纲道:“昨夜斩首多少?我大宋男儿伤亡多少?军功何时能统计完毕?”
李纲一愣,答道:“回官家,昨夜斩首三百二十有七,我部战死者不下五百,伤者不下千人。至于军功,估计要中午,或者晚上才能统计出来。”
赵桓嗯了一声道:“告诉将士们,待会儿先发五贯钱到他们手中,战死的将士双倍。余者,待殿前司兵案统计过后再接着发。”
李纲的心里忽然就有底气了——
尽管官家不声不响的就直接插手了军中的事务,但是这又恰好说明了官家的态度,自己最最担心的问题根本就是多余的!
可是当城下有人过来口口声声的喊着自己是大金国使者,想要入城和谈的时候,李纲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慌。
官家反复无常的次数太多,可信度大概也就是么那么回事儿……
赵桓睁开了眼睛,见城下只有一个使者,便不满的哼了一声,对李纲吩咐道:“告诉他不必登城了,朕为两国之好,准备待会儿遣使往金军大营一行。
还有,李卿等朝会之时先记下来有多少位爱卿没来,回头告诉无心,让皇城司把朕的这些肱股大臣们都送去跟李邦彦做伴。”
既然出来混,就要有胆识,讲信用。
赵桓记得自己之前已经提醒过那些大臣,要他们及时到城头上来参加早朝,如果不来就会有牢狱之灾,现在就该兑现了。
最起码,说杀人全家,就绝不能放过一条狗。
……
战争,意味着死亡。
汴京城下尸横遍野,交错在一起的尸堆里面有宋兵也有金兵,有被人砍死的,也有被摔死的,尸首下面满是浸出之后又被冻住的血液,踩上去甚至带着一点点儿沙沙的感觉。
脸色阴沉似水的吴孝民大步走在前面,哭丧着脸跟在后面的大宋吏部尚书,同知枢密院事的李棁却只感觉自己的双腿隐隐有些打颤,似乎每一步都会让自己更加接近死亡。
尤其是当李棁看到路边怒视自己的金兵后,彻底被吓破胆的李棁还没走到帐前就直接跪在地,就连刚刚赵桓吩咐的事情和事先想好的说辞也全忘的一干二净——
原本匆匆忙忙的赶到宣泽门去参加今天的早朝就已经颇为不易,可是等自己赶到城头之后,却得到了那昏君钦点自己出使金国爸爸大营的旨意。
那可是金国爸爸啊!金国爸爸派人进城议和,那昏君不光没有接见金国爸爸的使者,就连金银礼物都没有准备,甚至连热水都没让金国爸爸的使者喝上一口!
完颜宗望瞧着膝行过来又连连磕头的李棁,刚刚还黑得如同锅底的脸色顿时变得好了几分,甚至还吩咐亲兵把李棁掺扶起来。
如果宋国的臣子都如同眼前的李棁一般……
被完颜宗望的亲兵扶起来之后,又见完颜宗望的脸色好看了些,李棁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何而来:“下国臣子,奉……奉我主之命,前来与将军议……议和。”
完颜宗望嗯了一声,站在完颜宗望身旁的郭药师却大声喝道:“议的什么和!若是真有诚意议合,你家国主便该送上牛羊前来劳军,何以只派你一人前来!”
吴孝民也适时接了一句:“依下官之见,只怕那宋国小皇帝根本就没有议和的诚意,否则也不至于让下官在城下喝了半天的风?”
完颜宗望脸色一冷,又想起昨夜城头上赵桓的叫骂,心中忍不住一阵火起,喝道:“既然不愿议和,那你就直接回去,让你家小皇帝整兵来战吧!”
“二皇子息怒!我主是真心想要议和,否则又怎么会派遣下臣前来?”
李棁顿时又扑通一声跪下了,先是哀求完颜宗望,见完颜宗望不为所动,又扭头对郭药师叫道:“郭太傅恕罪!只求郭太傅念在往日情份上,替下臣在二皇子面前美言几句!”
郭药师顿时勃然变色:“什么郭太傅!往日里本官见事不明,受了你赵宋的蒙蔽,才屈身事贼,如今早已反正了也!”
转身向着北方拱了拱手,郭药师又接着说道:“蒙圣上不弃,钦点本官为大金国燕京留守,又赐姓完颜。如此天恩,本官自当为大金尽忠,可不稀罕你赵宋的官职!”
李棁脸色变得惨白,抬起头傻傻的看向郭药师——
当初徽宗皇帝让郭药师去追杀辽国天祚帝,郭药师当时可是一副涕泣如雨的模样,表示自己哪怕是投降了,也会心念故主。
“天祚,臣故主也,国破出走,臣是以降。陛下使臣毕命他所,不敢辞,若使反故主,非所以事陛下,愿以付他人。”
当初一番表演深得徽宗赞赏,赐给他两个金盆及一件御珠袍,并官加检校太傅,如今又一次投降金人,却又摆出了这副嘴脸!
完颜宗望对郭药师的一番表现深感满意,微微点头之后又让亲兵扶起瘫软在地的李棁,说道:“若你家皇帝真心议和,倒也不难,只需应了本皇子的条件,本皇子便可退兵,宋金两家也可永修盟好。”
李棁见完颜宗望愿意议和退兵,心中顿时大大的安定下来,躬身揖了一礼,拜道:“下国小臣,先代我主谢过二皇子。”
完颜宗望点了点头,沉吟一番后又接着说道:“不过,此次南征你国,原本就是你家上皇擅毁盟约在先,你家新皇又抗拒大军在后,这条件么……
其一,我大金整兵南下,糜费颇多,故要你家皇帝赔偿我大金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牛马万头,绸缎百万匹。”
李棁心中更加的安稳了。
要钱好办,虽然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的数目大得惊人,可是自古来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实在不行的话,搜刮搜刮也能凑得出来,算不得什么。
“其二,你家新帝登基,当尊我大金皇帝为伯父,从此后宋国与我大金为伯侄之国,大金为伯,你宋国为侄。”
这个倒也不难,反正之前已经有过兄弟之国和叔侄之国,现在只要能让完颜宗望退兵,哪怕是爷孙之国也未必不能商量。
“其三,割让河间,中山,太原三镇给我大金。”
这个……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就算那昏君再怎么不想割地,如今金国爸爸已经兵临城下,是否割地,只怕也由不得他?
当务之急,还是先听完金国爸爸的条件,然后活着回到汴京城才是。
“其四,送宰相、亲王为质。”
完颜宗望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道:“便只这四条,如何?”
“下臣先代我主谢过二皇子。”
李棁斟酌着答道:“大金国皇帝长于我国上皇,当今官家尊大金国皇帝为伯父,原是应有之意,我大宋自然也是侄国。
只是其余三条,下臣实在没办法立即应允二皇子,还望二皇子恕罪。”
完颜宗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冷冷的打量了李棁一眼之后才道:“既不能做主,那宋朝小皇帝派你来干什么?莫非是来消遣本皇子?”
李棁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不敢!不敢!”
连连向着完颜宗望磕了好几个头之后,李棁才试探着直起身来,哀求道:“五百万两黄金与五千万两白银的数目实在太过巨大,纵然倾我大宋举国之力,只怕也是难以凑齐?
更何况,割让河间,中山,太原三镇,送宰相与为王为质,原本就非下臣所能做主。此事还须经过官家同意,望二皇子明鉴!”
完颜宗望颇为自得的捋了捋胡须。
就算那小皇帝有了准备又能怎么样?
昨夜不是还嚣张么,今天早上怎么就巴巴的派人来议和了?
软蛋就是软蛋!
“若由下臣单独回去禀报我主,只怕我主不会同意殿下的要求,不如……”
第5章 何为忠臣?
见完颜宗望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李棁又开始尽心尽力的替完颜宗望出谋划策:“不如由殿下派遣使臣,随下臣一起入城?我主原不识得二皇子兵威……”
李棁盘算的很到位——
当今官家在昨天朝会之时还特别强硬,甚至把少宰李邦彦和御史孙觌都给下了大狱,可是经过一晚上的守城之战后,官家就把自己派过来出使金军。
这岂不是意味着,官家已经知道害怕,想要议和了?
如果能够促成议和,自己当然是大功一件,昨天被官家下狱的李少宰和孙御史是不是也能放出来?两人是不是欠了自己的人情?
一起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李棁的心头更是火热:“五百两万黄金和五千万两白银,我国实在拿不出来,只怕官家也不会同意,更别说还要割让太原三镇。
不过,殿下若是愿意减到千万之数,再遣使与下臣一起入城,到时下臣定然会力劝官家在汴京城中扩借金银,倒也未必凑不出来?”
让人将李棁带出大帐之后,完颜宗望便望着郭药师道:“药师以为如何?”
郭药师道:“殿下是想同意宋朝小皇帝的议和之请?只是吴孝民连汴京城都没进去,只怕那小皇帝没安什么好心?”
完颜宗望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说道:“他安没安好心,现在谁也说不好。
不过,就算有了牟驼岗的粮草,只怕也不够大军支用,兼之宋人京师被围,肯定会有各路兵马前来勤王,若是再久攻不下,局面反而对我大金国不利。”
一想到粮草,完颜宗望的心里就五味陈杂:“宋人居然富庶若斯!幸好宋国无人,真是天助我大金!”
“既如此,那就依殿下所言,先应了那小皇帝的议和之请,派人进京去假借议和之名打探虚实,然后再徐徐图之。”
郭药师沉吟道:“只不过,万一是那小皇帝使诈,诓人进城……”
“他未必有那个胆子!”
完颜宗望挥了挥手,斩钉截铁的道:“就算那小皇帝想要诈降又能如何,我记得汉人有个规矩,讲究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郭药师顿时也想起来这个规矩了,甚至因此而变得心头火热——
如果宋国小皇帝真个被吓到了,再加上宋国那些怂蛋脓包大臣,估计无论谁进城去议和都能捞到大把的好处,就连张觉的仇,也可一起报了!
如果宋国小皇帝没有被吓到,所谓的议和也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或者玩什么诈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