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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大汉光武-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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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甚多。即便你不主动弹劾那狗官,那狗官为了自保……”

  “贾某问心无愧!”贾复冰块一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缕阴云,拍了下桌案,低声打断,“况且,也不只是贾某一个人活着回来。贾某只是护着一辆盐车走在了最后而已,贾某的那些同事,见到敌众我寡,早就丢下盐车逃之夭夭!”

  “啊?!” 李通彻底接不上茬了,端着酒碗目瞪口呆。

  贾复看了他一眼,再度悠悠叹气,“战死的全是盐丁和民壮,贾某的同僚没等土匪冲到近前就丢下盐车逃了,如果腿快的话,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新郑城内。酒呢?店家,我的酒呢!怎么还没送到?!”

  “来了来了!”老板兼店小二答应着,跌跌撞撞地从后厨冲了出来,举起怀里的酒坛子,献宝般递向贾复,“官爷,这就是小店的十年陈酿,客人喝了都夸好!”

  “夸没用,得真好才行!”

  贾复单手拎过酒坛子,一巴掌拍碎泥封,先将李通的酒盏倒满,递了回去,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盏,沉声说道:“不提这些败兴的家伙,李从事,请!”

  “请!”

  李通举起酒碗,跟贾复的酒碗轻轻碰了一下。随即,又带着几分钦佩高声说道:“同僚逃散一空,你却护着一辆盐车溃围而出,两相比较,高下立判。贾均输,且容李某先干为敬。”

  话落,酒干,碗里瞬间不剩一滴。贾复见他喝的痛快,也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喝罢,叹了口气,低声道,“李从事不必违心夸我,这点打击,贾某还承受得起。只可惜了那三十几车官盐,全都便宜了拦路的蟊贼。他们拿去做了本钱招兵买马,实力恐怕会迅速膨胀。届时,新郑城外,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会惨遭其毒手!”

  “贾均输已经尽力,贼军势大,若是换了别人,恐怕连半车盐都保不住。你刚才说得好,我辈做事,不求十全十美,但求问心无愧足矣!”

  李通甚会说话,见贾复脸上满是不甘,立刻笑了笑,用对方曾经说过的话来开导。

  “只能说尽力,却不敢说无愧!”

  贾复喝酒明显喝得有些急了,脸色微红,愤懑地摇头,“三年前,贾某在太学的师兄,同样落入了贼军的埋伏当中,却将盗匪杀得溃不成军。贾某原本以为,自己此番领了同样的差事,定然能不输与他。真的遇到了生死大劫,才知道跟师兄相比,自己究竟差得有多远!”

  “啊?”

  李通猝不及防,被说得眼前金星乱冒。连忙又抢过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压住纷乱的心情,低声询问,“李某在长安城中,怎么从没听说过此事?他如此英雄了得,按道理,朝廷一定会委其以重任,并且对其大加表彰才对,怎么会一直无声无息?”

  “战死了,我那师兄战死了!” 贾复气得将酒碗朝桌案上重重一顿,大声回应,“他杀得了山贼草寇,却躲不过自己人的暗害!”

  “哦!” 李通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刘秀,然后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怪不得李某无缘结识英雄! 你那师兄,姓氏名谁?

  既然你们都知道他是被自己人所害,为何不上告朝廷,为其申冤?”

  “想告,可得有真凭实据,且有衙门肯接诉状才行!”贾复气得又用力拍下桌案,咬着牙回应,“我那师兄,姓刘名秀,字文书,你既然在长安为官,应该听说过他那句“做官当做执金吾!”。三年前,他奉命押送盐车前往冀州,一路上披荆斩棘,格杀土匪无数。哪料想翻越太行山之后,在冀州的地头上,却被一伙突然冒出来的恶贼所害。即便如此,最后还有大半数官盐,被闻讯赶至的义民送到了邯郸地头。消息传回长安,整个太学上下,几乎人人都知道此事必有冤情,唯独朝廷不知道,而且至今不肯承认他的功绩。反倒是某两个本不该出现在太行山附近的王八蛋,居然因为稀里糊涂地死在了那边,享尽身后哀荣!”


  第十章 迷弟对面不相识



  这是他从小到大所遇到的最不公平之事,所以每当提起来,就义愤填膺。谁料坐在他对面的李通,却立刻兴奋手舞足蹈,扭过头,冲着自家同伴大声叫喊:“哈哈,中了,全中!李某早就猜到,他口中的师兄就是你,果然不出李某所料!”

  “刘盆子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刘秀想躲都来不及,气得连连摇头。

  “敢问这位兄台是……” 贾复也被李通的言语动作弄得满头雾水,站起身,遥遥地朝刘秀拱手。

  “在下便是你说的刘秀,刘文书,三年前被奸人所害,隐姓埋名避祸至今!” 刘秀无奈,只能缓缓起身,向贾复抱拳还礼。

  “你,你真的是刘秀刘师兄?!你,你没有死?!不是三年前就战死在滏口陉了么?你可切莫撒谎骗我!”

  饶是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贾复依旧被刘秀的话惊得站立不稳。双手按住桌面,连声质疑。

  “骗你?骗你有什么好处!他巴不得不将行藏告诉任何人!”

  李通迅速接过话头,大笑着着回应,“你不用疑神疑鬼,李某觉得你看上去是个英雄,才冒着被事后责怪的风险,将他的真实身份如实相告。若是换了别人,李某才不愿意多此一举!”

  “末学后进贾复贾君文,见过师兄!”

  听他说得真切,贾复连忙红着脸再度拱手,“贾某当年,曾经亲眼目睹师兄四人,将青云八义打得原形毕露,心中如饮甘霖般痛快。只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没胆子上前向师兄道贺而已。后来听闻师兄出了事,便一直追悔莫及。没想到,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再见到师兄!”

  “师弟客气了,当年刘某也是年青气盛!” 刘秀谦逊地笑了笑,以平辈之礼相还。

  当年将青云八义打落尘埃之举,虽然一时痛快,过后却搭上了太多人的前程和性命,所以,以刘秀现在的成熟,真的不认为自己当初做得十全十美。偶尔午夜梦回,他甚至会扪心自问,当初如果自己不争这些虚名,是不是师父许子威就不会那么早死去?如果当时自己稍作隐忍,会不会邓奉、朱祐和严光三个,就不会被自己所累,白白寒窗苦读四年,最后却一无所获,不得不各自分散回乡隐姓埋名?

  贾复虽然生得人高马大,年龄却跟刘秀当初横扫青云八义之时仿佛,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刘秀眼下的想法。听他话语里隐隐带着自责,便忍不住拍了下桌案,大声安慰:“师兄可是因为遇到截杀之事,后悔不该把王固等人得罪得太狠?那样的话,师兄你可让大伙失望了。如今在太学之内,所有寒门出身的后进,津津乐道的就是当年书楼四友如何让青云榜变成了笑话!每次提起师兄你的名字,都有人拍案抚掌,感慨自己入学太晚,未能亲眼目睹你的威风!”

  “这……,师弟过奖了!青云榜上,毕竟还出过岑彭和吴汉,怎么可能因为那一届声名扫地,就变成了笑话!”

  刘秀笑了笑,轻轻摇头。

  三年来居无定所,他连信都收到过一封,当然不可能清楚太学里又发生过哪些有趣之事。所以,乍一听闻自己和被所有寒门出身的学子当成了楷模,心中难免五味陈杂。而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过往,却又宛如浪潮一般,刹那间全都涌回了他的眼前,每一寸,都清晰如昨。

  “坐下说,坐下说,咱们相见则是有缘,今天干脆在这里一醉方休!”

  李通虽然行事放任不羁,心思越非常敏锐。察觉到刘秀和贾复二人心中的激动,立刻扯开嗓子大声提议。

  “贾某求之不得!” 贾复立刻欣然答应,亲自动手,将面前桌案跟刘秀的桌案对在了一处,然后兴冲冲地给三人倒酒。

  刘秀虽然不喜欢豪饮,然而对贾复这位英雄了得的小师弟,心中也好感颇丰。因此歉然地向马三娘笑了笑之后,主动将她介绍给贾复,“师弟,这位乃是许博士的义女三娘,我的师姐。在师父生前,我们二人已经有了白首之约!”

  “末学后进见过许师姐!”

  贾复早就猜到坐在刘秀身边的,必然是传说中的许家三娘子。只是碍于礼节,不能主动上前打招呼而已。此刻听了刘秀的引荐,立刻再度起身,长揖及地。

  “师弟客气了!”

  马三娘的脸上,迅速飞起一团红霞。站起身,以礼相还。“我原本姓马,当年随了义父的姓,如今已经重新认祖归宗!”

  “无论姓什么,都是我的师姐!” 贾复为人极为聪明,立刻笑着大声补充。

  “是啊,反正当初跟刘秀是一家人,最后还是一家人!”

  李通哈哈大笑,端起酒碗,向大伙发出邀请,“不说这些,文书,君文,三娘,咱们几个难得相遇,先干了这碗再说。”

  三人亦笑,端起酒盏跟他碰了碰,开怀畅饮。不多时,贾复点的煮羊,风鸡等物,也尽数送上了桌,更是令大伙酒兴倍增,眼花耳熟。

  “师兄你有所不知,被你扫落于地的那届青云榜,彻底成了最后一届。你卒业之后,太学里边有人试图再做此榜,结果凡是稍有点志气者,都掩鼻而走。结果到最后连十个上榜者都没凑起来,只好不了了之!”

  贾复知道刘秀离开长安久了,难免思念旧居,所以一边喝,一边主动将太学里边发生趣事,大声向他介绍。

  “那倒是真可惜了!”

  刘秀抿了一口气,轻轻叹气,“师父当年曾经说过,最初太学竖立青云榜,用意甚好。只是后来日渐被小人掌控,才与初衷背道而驰。”

  “类似的话,杨祭酒也曾经说过!”

  贾复回忆了一下,轻轻点头,“但既然有人把青云榜,弄成了自己家里的菜园子。关起门来自说自话,硬拿芦茯充仙草,就别怪整个青云榜都被人当成蔽履弃之。”

  (注1:芦茯,即大萝卜。原野生于欧洲,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种子。 )

  “这……” 刘秀当年将青云八义扫落尘埃之时,哪里想到如此之深。顿时,又愣了愣,端着酒碗若有所思。

  “是极,是极,关起门来自己做榜,与掩耳盗铃有何分别?”

  李通却对贾复的观点,极为赞赏,接连拍打着桌案,大笑附和。“李某原本还以为,长安城内污秽不堪,只有太学还是一片难得的净土。如今看来,这太学,终究也没能幸免。”

  “还是好一些吧,毕竟都是读书人,不便把亏心事做得太明。”

  刘秀毕竟心里还念着太学对自己的培养之情,红着脸,低声替母校辩解。

  “好也有限,自从刘、杨两位祭酒一死一残之后,便一天不如一天。新上任的祭酒出身于王家,学问人品都非常不堪。很多老师都相继辞职而去,剩下的也无心教授学问,只是拿一份俸禄混日子而已。”

  贾复却是个直心肠,叹了口气,将实情坦言相告。

  “两位祭酒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一死一残,下场如此凄凉?!”刘秀在旅途中,就听人说起过嘉新公刘歆和中大夫杨雄双双遭遇横祸的消息,却不得其祥。此刻听贾复再度提起,忍不住低声询问。

  “还能有什么事情?主疑臣死呗!”

  李通身为绣衣御史,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立刻接过话头,低声回应,“嘉新公因为助皇上登基有功,甚受信任。但是,他知道的隐秘也实在太多。原本皇上让太子临娶了他的女儿,就有买他不开口之意,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全家的富贵都来自皇上,事君极忠。但皇上年初却跟太子临反目,将其废黜后以谋反罪杀死。嘉新公作为太子妃的父亲,想说自己没有参与谋反,又谁人肯信?无奈之下,只好赶在捉拿自己的骁骑抵达之前,喝了一杯毒酒了事!”

  “啊?” 刘秀眼前,瞬间浮现了嘉新公刘歆那谁都不肯得罪的和事佬模样。

  虽然此老在执掌太学之时,总是对王修等人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但是只要力所能及,此老却始终努力地保护太学中每一位学子。那些受过此老保护的学子们,恐怕打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如此善良懦弱的老人,居然到头来依旧成了皇帝眼里的乱臣贼子,依旧不得善终。

  叹了口气,他轻轻拍案。正准备再问一下,副祭酒杨雄为何会变了残废。身前的桌案,却忽然像活了一般,上下不断颤动,酒碗菜碟相撞,汤汁四溅。紧跟着,房梁上的细灰也簌簌而下,将人眼前变得一片迷蒙。

  “糟了,地龙翻身!”

  刘秀心中一紧,抓住马三娘的手臂,本能地就想逃出屋外。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客栈门口,忽然就是一暗。有个硕大无比身影,顶着门框闯了进来,每落一步,都踩得地面上下起伏,“店家,好酒好肉,速速给巨毋嚣拿来!巨毋嚣饿了,要赏脸在你这用饭!”


  第十一章 鬼魅魍魉白昼现



  “原来竟然是个傻子!” 刘秀的心神,立刻恢复了安稳,拉着马三娘,缓缓落座。

  这年头,即便自视再高的人,也不会以为自己去某家野店吃饭,是赏老板的脸面。况且脑袋撞断了门框,正常人怎么可能不觉得疼?

  只是不知道正顶着门框走进来的这傻货,出自周围的哪一家豪门大户?居然全身上下披金戴银,连中原人家很少佩戴的戒指,两手上都套了足足有十四五颗!

  “救命啊,妖怪来了!娘子,快跑——!”

  还没等他将屁股坐稳,身背后,却忽然响起了店老板的凄声惨叫,“快跑,娘子,不要过来,快跑!妖怪,门外来了一头妖怪——!““”大白天的,你瞎嚷嚷什么?要是吓跑了客人,看老娘不剥了你的皮!”正在后厨烹制饭后汤水的老板娘赵大姑,被自家丈夫的话,气得火冒三丈。立刻拎着镶嵌了木柄的铁勺子冲了出来。

  她本想先狠狠给丈夫一个教训,却不料一眼看到了从正从脑门上取下门框的壮汉巨毋嚣,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一个踉跄倒坐在地上,上下牙齿不停地碰撞,“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也不怪她们夫妇胆小,乡野间开店的夫妻,连百里之外都没去过,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如此庞大的壮汉?这年头,身高九尺已经是万里挑一,而巨毋嚣却高达丈二。肩宽六尺,已经算是壮若熊貔,而巨毋嚣却宽达七尺有半,自己独自一人就能堵死客栈大门。(注1:汉尺,一尺大概是现在的22到23厘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儿,真好玩儿!”

  壮汉巨毋嚣见店掌柜和老板娘都吓得瘫在了地上,心中好生得意,仰起头,放声狂笑。

  刘秀等人的耳朵,立刻被震得嗡嗡作响。再看老板娘夫妇,已经双双被吓得昏了过去,人事不醒。还没等大伙决定,是否上前扶老板娘夫妻两个离开,那巨毋嚣忽然收起笑声,直奔刘秀等人面前的酒桌,单手抓过贾复刚刚打开的第二个酒坛子,举到自己嘴边,“咕咚,咕咚,咕咚……”数声,将里边的美酒灌了一干二净。

  “嗯!” 李通好歹也是个官员,立刻皱起了眉头,低声冷哼。

  一坛子美酒不值几个钱,如果巨毋嚣上前先礼貌地打个招呼,以他喜欢结交奇人异士的做派,再请对方喝上十坛子,都不会心疼。然而巨毋嚣招呼都不打直接动手抢,就让有些欺人太甚了。令他无论如何都生不出结交之心,只想尽快地将此蠢货从眼前赶走。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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