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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唐末大军阀-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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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那边还真有一面城门大开,收拢阵型,立刻冲杀进去!”
  奔腾的魏军骑阵当中,一员骑将立刻瞧见不远处城门果然打开,他在第一时间便奋声号令,滚滚涌动骑阵绕出一条弧线,便直朝着晋阳城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毕竟李天衢先前已下达诏令,倘若发现晋阳城防出现任何漏洞,不必迟疑,须当即从突破口突袭进去。所以本来环绕城郭游走的骑阵,迅速推进过去,扬起烟尘滚滚犹如条张牙舞爪的黄龙,迅速将马速提到了极处,很快便穿越放下的吊桥通路,从打开的城门鱼贯而入……而他们所将直面的,就是城中阵列混乱的后唐部众!
  “唐皇昏庸无道,沉溺声色,而宠信伶阉之流乱政,纵容后宫牝鸡司晨!如此权奸当道,邪佞横行,竭万姓脂膏,克扣将士食饷,而致使治下民不聊生,也早引得三军将士满腹愤怨!
  有功于国者,反而无罪获诛,臣僚受淫威胁迫,而只得忍辱避祸……如今既知唐皇实非明主,不及南朝魏帝威震六合、恩泽四海,我郭从谦遂愿弃暗投明,接应大魏天朝王师,征讨唐皇……晋主以定天下,方才是顺应天命的义举!”
  郭从谦眼见魏朝骑众来得极快,已经迅速从他指示麾下兵卒打开的城门涌杀进来……心中讶异之余,郭从谦又立刻与周围将校嘶声呐喊,从马直诸队军士不但相继高呼宣告,也已取黑布绑缚在手臂上。再刀劈枪搠,杀向周围曾经的同僚部曲下手狠辣,这也当然是要向冲入城中的魏军骑众表明:
  是我们打开城门,而策应你们能顺利杀入城中的……所以还请分清敌我,去杀溃其它还要抵抗的后唐部众,再直捣宫禁,去取那李存勖的性命!
  先是城内火起,随后郭从谦打开城门,魏军骑众便迅速杀入晋阳城内……这好像是李天衢、郭从谦,与潜伏在城内的密谍三方,先前便已经过暗谋密议,竟然一环接着一环,城内后唐守军,也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所以一队队惊呼奔走的后唐军卒,猛然间就发现大股如狼似虎的魏军锐骑已经迎面杀来……两支人马便碰撞到一处,兵刃入肉声顿时响起,马刀、长槊、骑枪、铁骨朵……等诸般兵刃挥动,就在混乱后唐部曲中疯狂的挥砍劈砸,大股的鲜血,如喷泉般从那些扑倒的守军士卒身上涌溅出来!
  本来局势便已是极为不利,晋阳方面已填充了大量的新军,非但战力大打折扣,而且军心震恐、士气低迷,对于后唐朝廷也是积怨极深……然而却被挟裹着要打这场艰苦的守城战,各支部曲本来便已是慌惧不安。
  魏朝骑军,更是如此快便杀入城内……这更出乎后唐守军的意料之外,诸部兵马相继陷入混乱之中,奔走崩散的人群当中绝大多数士兵脸上都流露出惊惶之色。恐怕还能紧握手中兵刃,仍能死守不退,而等着与魏朝敌军血战厮杀的将校兵卒,也只会越来越少!
  最先涌入晋阳城内的魏军甲骑,就只顾一直朝着晋阳城深处杀去,但凡撞见后唐部众,也仍是沿着长街犁出一条血路。哭喊声接地连天的响起,惊慌的后唐兵卒,迅速本突袭过来的骑阵所淹没……战马嘶鸣奋蹄,将面前一个个身躯撞飞踏倒,诸般马战兵刃再度展动起来,也仍是血肉横飞,将队形彻底溃乱的守军败卒杀得毫无反抗之力!
  惊闻魏军已经奔袭入城,并且迅速朝着晋阳城深处涌杀了过去……倒也仍有少数后唐军将仍在声嘶力竭的喝令麾下部曲不得慌乱,哪怕还要分兵把守城郭,也要带领一部分兵马前去进行巷战,哪怕机会渺茫,也要尽可能试图将冲进城中的魏朝敌军再驱杀出去……
  然而已是邻近后唐皇宫内城……太原府官署这边,也已能发觉远处激荡的杀声隐隐传来。府署厅堂之内,太原尹孟知祥连忙站起身来,惊异的失声道:
  “什么?魏军已经杀入晋阳城?怎么可能这么快!?”
  先前已察觉到后唐终究是大势已去,而长期依附于河东李家,以争取来如今这等官身爵禄的孟知祥便已有了异心……然而他本来以为,魏朝大军即便已杀至晋阳城下,也有可能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
  但是城关失守之快,孟知祥始料未及,他这个正史中后蜀政权的开国皇帝,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眼下必须立刻行动,以争取在后唐覆灭之前,起码还能为魏朝表态出力,以保住自己的身家地位!


第1005章 日暮西山,绝境中的李存勖
  “府尹相公,魏军已快杀至府署这边来……此处不可久留,也须尽快撤离才是!”
  听面见报急的军将疾声说着,孟知祥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便沉声道:
  “还要往哪里去?已不必走了……速速传令下去,既然晋阳终是守不住了,我着实不愿见城中将士再枉送性命,也不免还要祸及无辜百姓……就按太原府的名义,请劝各处兵马不必抵抗,听凭南朝处置!我就留在此地,恭候魏军前来接管府署。”
  那军将闻言先后一怔,而仍有些犹疑时,却见孟知祥凝视过来,又沉声说道:
  “晋阳城破既已成定局,纵然死战也于事无补,那不是也该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趁着眼下降从魏朝,并尽力劝降城内其余军旅,那还能谋个前程,若是顽抗枉死……你妻儿家小日后却当如何?至此性命便休,你又当真甘心?”
  ……晋阳城内魏军骑兵犹如潮涌,仍向后唐内城皇宫那边杀去之时,由太原尹孟知祥派出的人手,便已赶往各处城门,疾呼魏军终不可敌,奉劝诸部将士不如放弃抵抗,而降从于魏朝。
  孟知祥虽是文臣,而且在景进等伶官仗宠当权之时,也深谙低调自保之道。可他毕竟是后唐贵戚,而且官居太原尹,在太原晋阳自然也是存在感很高的达官显贵……所以他对魏军是战是降的态度,也很容易影响晋阳守军。
  本来统领麾下兵卒仍要顽抗的后唐将官,眼见太原尹孟知祥派人到处奔走,奉劝降从……也如一蓬凉水兜头淋下,直接浇熄了他们强撑起来的战意。
  本来众多对后唐朝廷积怨已深的同僚部众,但见城关失守,便不会再抵抗下去……眼下就连孟知祥这等与河东李家结成姻亲的重臣,也都已经降了……他们降从了魏朝,或许仍能按原职录用,还能保全得身家性命,那我们抵抗到死,又还有什么意义?
  魏朝马步军众,仍是源源不断的涌入城中,而当各部兵马再撞见后唐守军时,就见兵器已被抛得满地都是,无论人数多寡,各个部曲尽皆伏地表态降从。也鲜有将官抱着必死之心,而仍要顽抗下去……
  城内守军望风而降,而就在诸部魏军顺利的杀入晋阳城内各处官邸、府署之时,还有一拨兵马,也已轻车熟路的朝着内城皇宫的方向奔袭了过去。
  ……直到李存勖得知魏朝大军不但抢占城关,甚至也即将全面控制晋阳外城之时,他如遭雷殛,瘫坐在交椅上半响不语。
  即便我朝岌岌可危,可当年你李天衢起初从军投戎时,在陈州刺史赵犫帐下听命,以不过近万之众,力抗黄巢十几万大军一年之久……而太原晋阳,论城防坚固,远胜陈州宛丘……守备军力,起码也足以分拨至各处城关严防死守,就算仍有被魏军攻破的风险,至少还应力抗数月半载的光景……我本来以为,这必会是一场持续时日漫长的攻坚战,晋阳也绝不该沦陷的如此之快!
  震惊、不甘、忿怒……乃至绝望等情绪混杂在一处,李存勖面色惨白,身子也不住的微微颤抖。他固然没有听过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句话……而迅速攻破太原晋阳,这对于李天衢而言,倒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预料到自己安插的巡院侍卫司密谍,以及郭从谦那等叛将必定会引发内乱,李天衢当然要把握住机会。然而又有后唐重臣孟知祥带头奉劝城中守军速降,以现在晋阳军旅如今普遍对李存勖的忠心度而言,也不足以再驱使他们奋死抵抗下去……所以魏军但凡抢占下任何一处城关,并且已然杀入城中,在许多先决条件的加持下,而致使守军顽抗的战意轰然崩塌……
  难道我大唐……终究气数已尽,难免还是要亡了么……
  李存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觉已有浊泪在眼眶内打转……想当初,他虽然也为自己的父亲李克用那身霸主气概所折服,可是自从确定自己将成为当初的晋国、如今的后唐储君之后,李存勖自问也必定会超越其父李克用,非但要振兴河东李家的霸业,更要成就君临天下的帝业。
  可事到如今……李存勖后知后觉,直感到满心悔恨,想到自己反而会断送了河东李家的基业,那种负罪感更是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心头。
  此时晋阳皇宫内早已乱做一团,内侍宦官、侍女、宿卫……乃至出入宫禁畅行无阻的伶官尽是一副鸡飞狗跳的乱象,到处都有人惊嚎奔走……除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方才向李存勖哭嚎着禀说魏军大举入城的小黄门之外,堂堂后唐帝君,便被冷落在偏殿当中,就连在殿门口值守的宿卫甲士,这个时候也不知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然而李存勖已是万念俱灰之时,忽然一阵缭乱的脚步声骤然传来。这等紧要时刻,也顾不上再听候帝君召见……却是半边衣甲已被鲜血染红的李绍荣直接撞进殿来,他一瞥见瘫坐在交椅上的李存勖,立刻上前施拜,并心急如焚的说道:
  “陛下!敌军眼见就要杀入宫中,趁着魏人尚未控扼住所有城关……恳请陛下速速突围杀出城去!臣拼上这条性命,也誓要护送陛下冲出一条血路!”
  李存勖瞧着伏拜在自己眼前的李绍荣,凄然一笑,便悲戚的念道:
  “魏军从一处城关杀入,便轻易占据外城,也足见三军将士无意死战,便轻易降从……亚圣有云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朕早失人心,如今方觉悔悟,看来也注定无法与魏帝争这天下……朝廷臣僚、晋阳守军,也都不愿再抵抗魏军,宫禁中人也已四散奔走。而爱卿舍身前来,已足见忠心……
  卿从朕久矣,本来富贵急,难无不同也……今兹危蹙,魏军占取晋阳既已成定局,朕堂堂帝君,再若要逃,便如丧家之犬一般……何况纵使突围逃脱,却又能往哪里逃?”
  眼见李存勖早不复当年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言语中也是满满的败丧气馁……李绍荣满面的悲戚愤慨之色,他忽的又重重叩首,兜鍪重重的磕在地上,登时嗵的发出声沉重的闷响:
  “臣本小人,蒙陛下抚养,位至将相。危难之时,不能报国,虽死无以塞责!”
  李绍荣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兜鍪,旋即竟然拔出腰挎的佩刀,雪亮的寒芒卷起,刀锋落在李绍荣揪住的发髻,便是用力一割!
  被割断的发髻,直接抛落在地上(《新五代史·元行钦传》有载:李绍荣“解髻断发,置之于地,誓以死报,君臣相持恸哭”),半截短发散落下来……披头散发的李绍荣,又朝着李存勖重重叩首,而声音哽咽,也已是虎目垂泪:
  “如今国势危急,臣纵是以戴罪之身,也誓要以死报主!就算九死一生,可李嗣源李节帅,尚于涿州抗拒南朝敌军……纵然前程凶险,陛下若能奔至代北云中,又焉知不会如先皇那般,招聚塞北诸部,有朝一日,再杀回中原?
  是以恳请陛下抖擞振作,与臣一并冲杀出去。毕竟只要陛下仍在……我大唐便没有覆亡!”


第1006章 我要杀你,主要是因为仇恨
  两行热泪,终于从后唐皇帝李存勖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因为李存勖醒悟到正因为被自己刘皇后那个爱妻……乃至宠信的那干伶官弄臣所蒙蔽,致使后唐国力日渐衰败而感到万般悔恨;又因由河东李家所建立起号称延承前朝大唐的帝国,却已是气数将尽而极度痛苦;然而人心离散,正倍感凄凉时,仍有李绍荣忠心耿耿的臣子仍是不离不弃,又一股感动袭上心头,也使得他情难自禁。
  可是景进、李君惜……等众多我本来最为宠信,以为彼此已是心照神交的近臣,眼下却又在何处?
  李存勖擦拭泪痕,疾步上前,又一把将李绍荣扶了起来。先前固然是心灰意冷、绝望已极,但李存勖毕竟身为人君仍要亲冒矢石,亲自冲锋陷阵……他天性敢于冒险,也被李绍荣一席话激励得又有了要抗争下去的意志。
  就算眼下已可说是生机渺茫……可是我但凡还有一口气在,还是要尽力支撑下去!即便只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仍要尝试复兴霸业!魏人势必要取我性命,也绝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愿,我又怎会坐以待毙!?
  眼眶泛红的李存勖拉起李绍荣,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慨然说道:
  “好!朕与爱卿君臣齐心,就算山穷水绝,已难保能杀出一条活路……尽管轰轰烈烈的厮杀几阵,也要拼死奋战到最后一刻!”
  ……偏殿外侧,也不过有三四百兵卒追随着李绍荣疾奔入宫。毕竟晋阳外城守军相继降从,余下分散部众已被杀得不成编制,各自为战,很快也将被合围杀至的魏军歼灭。李绍荣浴血奋战一阵,能招聚来这几百兵马,再赶入宫内护应李存勖也已是殊为不易。
  李存勖匆匆披挂甲胄,取来长枪,恭候在殿门口的军士也立刻牵来一匹战马。踩镫上鞍,正待纵马驱驰之际,李存勖双眼中却不由的又闪过了一抹犹疑之色……
  眼下已是自身难保,李存勖很清楚要突围杀出晋阳城的概率本来便不高……自己也更不可能带着妻妾子嗣一并冒死冲杀出去。
  正妻刘氏,后宫众妃……更让李存勖揪心不已的是李继岌、李继潼、李继嵩、李继蟾等亲生骨肉。可是他深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己都难保能够冲杀出去,又如何还能兼顾妻儿家小?
  自古帝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本以为我的子嗣,乃是受福荫恩泽的宗室皇子,如今因我之故,却是灾厄临头。不能带着你们一并上路,要怪就怪为父无能吧……
  李存勖深感惭愧,然而他心中正念时,忽的又听见一阵马蹄声骤然传来。又有大队的甲骑涌入皇城内殿,瞥见来的兵马身着他麾下亲军从马直制式的衣甲……然而迎上那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神,李存勖也立刻意识到这一支宿卫军旅,想必已经把他这个后唐帝君看做要弑杀的目标!
  郭从谦正处在骑阵前列,当他的目光乜向李存勖那边,脸上终于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狰狞戾色。
  本来后唐方面以为固守晋阳抵御魏军的猛攻,也将会持续很久时日。李存勖要做好长期抵抗的准备,也不能时时刻刻巡检各处城关,身处于最为凶险的位置指挥督战……而郭从谦做为司掌宿卫亲军的将官,大概也能猜出李存勖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在宫中何处安歇……
  对于郭从谦而言,他利用魏帝李天衢,一举击垮晋阳城内仍旧忠于后唐皇帝的军队。然而也仍须赶在魏军杀至之前,要亲手向李存勖发动致命一击。
  李天衢料定只要郭崇韬、李存乂会被诬害冤杀,郭从谦则在李存勖的危难关头必定要反……也是因按史载记述,郭从谦做为弑杀李存勖的元凶,虽然这也是为李嗣源继位称帝扫清了最后的障碍,然而后唐明宗甫一上任,先是假意招抚,旋即立刻下诏将郭从谦全族诛灭。
  毕竟李嗣源是李存勖的义兄弟,他就算继位称帝,也须身着丧服,而在先帝灵枢前宣告自己继承大统……所以哪怕李存勖的死,对于史载轨迹的李嗣源而言,他即便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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