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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唐末大军阀-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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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军奔袭杀至,而士气萎靡,仍对后唐军司满腹怨恨的士兵的确基本上也无意再竭力死战下去。眼见敌军迎面杀来,几排队列便登时乱做一团……也总不能傻愣在当场呆呆的等死,当即便有不少军卒一哄而散,瞧着那些来势汹汹的魏军甲骑,甚至已有人打算闪到一旁,再拜倒在地上大声乞活饶命。
  而符彦超催马疾突,轻轻松松的便撞入崩散的敌军后阵。锋刃森寒的长枪骤然探出,便刺入面前尚还来不及反应,也不知打算是逃是打的敌骑咽喉当中……旋即枪锋被抽出,污血顿时四下飞溅,而撒得满空都是!
  晋人士气衰微到这般境地,看来当真已是不堪一战……符彦超心中正念着,却忽然发现前方却仍有后唐将兵猬集成一团,即便周围多有惊嚎奔走的军卒做鸟兽散,可是他们面对敌军骑众袭攻,压住阵脚,甚至也开始向这边截击过来,也颇有些逆流而上的意味。
  一员骑将穿着整齐铠甲,手绰骑矛,统领这一众明显有别于周围后唐乱兵的部众。他看上去也已是五旬上下的年纪,满面怒色,非但浑身透着股足以慑服麾下将士的威严,汇聚在他周围的军校士卒眉宇间也多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壮之色。
  毕竟这员后唐军将统军治兵,按其史载所述便是“善于抚御,所得赏赐,皆分给部下,绝甘分少,颇洽军情”……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即便后唐军旅如今士气低落萎靡至极,可是只要还有愿意为了自己所效力的势力死战到最后一刻的将军站出身来,尚还能够感染得麾下亲随将士情愿一并赴死,而厮杀到最后一时。
  然而魏军追兵杀至,现在已经处于军心士气都已经崩溃的情况,其余大多后唐部众一触即溃……在这等形势下,却要做溃军中的出头鸟,而面对源源不断杀至的敌军,纵然能抵抗一时,恐怕终究也难以扭转要被悉数歼灭的命运……
  “当年河东强藩雄军东征西讨,连克群雄,而让天下诸处藩镇闻名色变……我起初虽然并非河东军出身,却也有幸拜得我朝先皇为义父,自打那时起终得转投明主,效死竭力,也素来以河东强军为傲。
  可如今面对敌军追兵,那干厮鸟到底不听号令,一触即溃,这般贪生畏死,当真是把河东军的脸都给丢尽了!”
  这员后唐军将神情悲愤,眼见周围其余别部兵马溃乱逃散,也不由痛心疾首的恨声骂道。他旋即转头望向汇集在自己身边的麾下兵卒,又叹言道:
  “有贪生之念,固然是人之常情,我也知道你们对方今朝中弄权的奸佞实则多有怨意……可是大好男儿,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既然矢志为河东李家肝脑涂地,朝中腌臜权奸、鼠辈爪牙那些糟心事眼下我也懒得再去计较……无论怎的,身为河东行伍将兵,大敌当前,就应奋力死战!
  只是这一场恶战更为凶险,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人归还乡里……弟兄们若不是因为我,也大可四散逃离、各顾性命……是我亏欠麾下将士,无论是哪个若是活不过今日,这命债自当算到我头上,只盼下辈子咱们再能重逢时,我也自当好生偿还!”
  听这军将说罢,在他身旁也立刻有员军校抬起头来,慨然回道:
  “李将军,您可切莫说什么亏欠、偿还这等见外话!我等有幸投拜到将军麾下效力,便是上辈子的造化!卑下已不指望活到明日,所以将军面前,如今也不怕说句悖逆的言语……陛下宠信奸佞,河东军非比旧识那般气象,我等军中将士已早已倍感寒心齿冷,如若要我们为朝廷卖命效死,也未免太不值当!
  可是将军您散尽家赀周济麾下将士,与我等当真是同甘苦、共患难……什么达官贵人,谁把我们这些行伍军健当做任凭驱使的走卒,还是当真看做过命的弟兄,咱也都心知肚明!
  古人不是曾说士为知己者死么……虽然也有不少袍泽因顾念家小,这般形势下,也不肯再死战下去……可仍旧愿意追随将军您的,哪怕不愿再为河东李家搭上性命,可是将军要战,我等便战!”


第974章 不止是撤军,而另有所图
  先是那员亲随军校掏心窝子说罢,旋即周围也有一众军士奋声响应。这员后唐军将见状,也顿感胸中一股热流涌动……也当即豪言道:
  “好!好!众儿郎随我一并杀敌,来世还做同生共死的兄弟!”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数百魏军骑兵当先朝着那一小撮仍要抵抗的后唐部众汹涌而去。其余溃兵逃散奔走,早已抛弃一切能丢下的东西,可那员后唐军将似乎先前已有所准备,一队队步卒在他的指挥下,架起散落在周围的辎重车仗,看来是要立刻构建起一道简易的屏障,以抵御敌军骑兵的冲击。
  可是仓促间摆列开的车仗,又能起到多大的用处?策骑疾驰的魏军甲士根本没有将横在面前的那些散乱车仗放在眼里,就打算纵骑腾跃过去,再将那些仍敢顽抗的敌军尽数歼灭!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骑军指挥使眸子中掠过森寒杀机,他已扬起了手中兵刃,然而他眼见便要越过那些简易的障碍时,却忽然发现那些车仗上堆满了柴薪,隐隐的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员骑军指挥使惊觉有异,另一面便已有后唐军卒点燃火引,并立刻朝着车仗上堆积的柴薪抛去!
  一团团红光乍起,前排魏军骑兵顿感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临时堆积起来的障碍,固然难以阻扼住大批骑军的冲势……但是忽然腾起的烈焰烟熏火燎,当即也骇得不少战马惊嘶扬蹄,人立起来,也有甲骑猝不及防,而从背上掀翻了下去。
  趁着魏军前阵军骑冲撞拥堵成一团,那员后唐军将便立刻统领麾下军健,从两翼奔涌杀出,旋即便撞入敌骑队列。并如发了狂一般嘶声喊杀,拼命将手中兵刃狠狠攮入对方的躯体当中!
  防备不及的魏军甲骑被搠中要害,当即栽落马下。然而也有些落马的甲骑还有一口气在,与周围袍泽也立刻嘶声喝骂着上前进行反击。双方搏命的士卒纠缠扭打成团,直到哪一方动作稍慢,而被对方搠倒剁翻,扑地成为一具被乱足践踏的尸首时方能罢休!
  “负隅顽抗,逆势而为,终究是自寻死路!”
  本来率部突杀至敌军后阵甚是顺利的符彦超,眼见在那员敌将的统领下,仍有后唐部众倒还能维持奋力死战的意志……他怒骂一声,催骑旋风般冲杀出来,而拍马挺枪,直向那员敌将奔去。
  先一步听见奋力的枪尖撕裂开空气的锐啸声,那员后唐骑将奋力挥矛,硬磕开符彦超当面刺来的长枪,他眸子中也有激烈的战意熊熊燃烧着……然而与符彦超瞪目对视在一处,那后唐军将再瞥见魏军骑阵中打出的旗号,他倒还咧嘴一笑,并豪声道:
  “符彦超?你是符存审的种?不曾想倒要与旧时袍泽的子嗣拼杀搏命……当年符存审在军中识机知变、喜谈兵事,与我等行伍军士相处的也熟络。
  我虽然早知他日后若是不至在哪次战事中折了性命,而能熬出个出身,前程必然不可限量……可是他转投魏帝,历经百战,在南朝成了屈指可数的尊崇勋将,这仍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本来枪来矛往厮杀的激烈,可符彦超听那敌将感慨说罢,也仍是不由得一怔……他也还记得自己的父亲符存审时常教诲膝下诸子,他本来出身贫寒,而自小离开陈州宛丘闯荡要争个出身,期间历经危难,九死一生,从军入伍却错投李罕之那凶暴军阀,也曾被俘险些被砍了脑袋……他父亲的这些经历,符彦超这个做长子的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父亲得遇明主,便一直为陛下效力竭忠至今。在此之前,也只曾在那李罕之麾下做得一介小校……而听这人口气,他便是在那个时候曾与父亲同袍为伍。原来李罕之麾下旧部当中除了父亲与杨师厚,这还有一人投从河东,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将领,只是为何却从未听父亲提及?
  符彦超心中寻思着,虽然手上招式仍毫不含糊,口中也已然高声说道:
  “既然足下曾与家父为旧时同袍,后进也自当尊称一声前辈。只是前辈须知如今晋人大势已去,您又何必执迷不悟,而仍要率部抗拒我军?念在旧时情分,前辈如愿归附,后进也自当以礼相待。”
  那员后唐军将闻言,却厉声回道:
  “你老子当年转投魏帝,固然也有他的道理。可我投从河东,蒙先帝赏识收为义子,便未曾有过背弃叛离的打算!就算与你老子当初曾有些交情,可如今各为其主,你我也不必手下留情!即便我军眼下情势危急,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支锋利的长矛挟裹起冰寒的杀机,更为狂暴的向符彦超攻去。连忙架枪格挡,符彦超也打出了火气,他一抖腕子挺枪直刺,再度予以反击,同时大吼出声:
  “既不肯降顺,的确不必容情相让!执意与我军为敌,唯有尽快讨灭!”
  那后唐军将举矛迎去,旋即两般兵刃重重相击,他喉咙又响起一声低沉的嘶吼:
  “后生小子,尽管来吧!先皇所收一众义儿,如李嗣源、李嗣昭、李存璋、李存贤……等俱是我朝成名勋将,我虽名声不显,可今日也要让你们这些南朝兵马识得我李建及的名头!”
  魏朝先锋部众,却遭遇到一拨敌军的顽强阻击。经过各部军旅快马来回走报、传递声息……不久后已经与后唐兵马展开交锋的军情,便也已禀奏于李天衢知晓。
  晋将李建及?原来是他!
  李天衢听了这个名头,方才意识到自己后知后觉。实则很早以前,应该甚至也曾与那个以河东先主李克用义子自居的敌将打过照面……
  当初尚为义成军节度使之时,与中原几路藩镇节帅联手抵御秦宗权麾下部将孙儒所部凶兵。李天衢心说自己当时为了拉拢尚还未打出名号的符存审,而趁机去与依附于河阳节度使诸葛爽的李罕之会面。
  可那时彼此却闹得很不愉快,李天衢可还记得当初险些与性情残暴无赖的李罕之大打出手……后来虽得偿所愿,引得符存审前来投奔,但也错过了本来也在李罕之麾下效力,而同样身为一代名将的杨师厚。
  其实除了杨师厚以外,当时李罕之麾下那些抄家伙准备动手,差点与李天衢等一众亲随兵戎相见的军卒里面……李建及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因为李建及原名王建及,当初与符存审、杨师厚一样,也在李罕之军中效力。而李罕之依附于河东期间,李建及不同于背晋出走的杨师厚,而为李克用收为义子。即使后来李罕之叛晋附梁,他也仍如原本轨迹的符存审那般,对河东李家忠心耿耿,一直效命到身故为止。
  只是李克用所收的义子不是“存”字辈,便是“嗣”字辈,唯独李建及情况特殊,只改为李姓而保留原名……他也并没有被排入河东十三太保当中,所以比起李克用的其他义子,李建及在后世的知名度要小了太多。就算放眼当下,他在后唐军中也不算那种得受重用的元勋宿将……
  只是李天衢却很清楚,李建及凭他用兵治军的本事,以及对后唐的功绩,也绝对有资格跻身位列后世惯称的十三太保。
  然而更让李天衢留意的是,李建及不可能不知道,由他殿后抵挡陆续杀至的魏朝追兵,形势更为险恶,几与赴死自杀没什么两样……可李建及毅然从命,死战不退,这应该也意味着李存勖无论在撤军过程中又有什么企图,现在也已快要动手了吧……


第975章 孤注一掷,目标皇帝仪仗!
  “彦超虽骁勇,可李建及既然曾为晋人先主赏识,必然剽勇强悍,也不可小觑,传令后继兵马尽快支援先锋部众,而以策万全。”
  李天衢吩咐等候领旨的戎校传递自己所下达的指令,心中仍念着李建及此人,不止在正史中参与梁晋争霸当中胡柳、柏乡等重大战事,更是于突破梁军黄河防线的一役中亲自披甲执矛,疾呼“梁、晋一水间尔,何必巧为!吾今破之矣”……而以堆积柴火,亲自冲阵焚烧梁军以竹索连结的战舰,而杀得敌军奔走溃退。
  然而意气横壮、雄勇冠绝的李建及,受器重的程度本来就不及李克用所收的其他义子。好不容易熬到了统掌一方藩镇的节度使,正因为他把家财都散于麾下兵马,而极得军中将士拥戴,却也招致后唐阉宦权佞以此为由,向李存勖进言“建及以家财骤施,其趋向志意不小,不可令典衙兵”……
  本来为河东任劳任怨,结果却因得军心而为李存勖所忌。对比李嗣源等勋臣虽然同样受到猜忌,也仍能做得一方封疆大吏……李建及却是连个说法都没有,而直接被便贬为一州刺史,由此可见他这个李克用义子受君主的重视程度更低。
  但李建及对于李存勖仍是“性既忠诚,虽知谗构,不改其操”……只是终究因心中抑郁,在按史载轨迹中于五十多岁时怏怏而卒。
  现在的李建及还没有郁郁而亡,他自然仍会死忠于后唐。而李存勖委派他担负殿后重任,是否也是刻意要让李建及吸引魏朝追兵的注意?
  李天衢心中思量时,又见远处烟尘滚滚,几拨军阵已经奉他旨意加速进行。不管后唐方面还有何意图,只要有敌军陷入追击范围以内,也自当彻底歼灭!
  然而未过多时,前阵魏军忽的发觉前方李建及、符彦超厮杀的战团以外,从另个方向也有呼啸声隐隐传来。行列间呼喝示警声相继响起,随着脚下大地颤抖的频率愈发的激烈,果然有一支骑兵部队已经出现在视线之内。
  无数铁蹄搅起漫天烟尘,已经开始驱马加速形成一道滚滚铁流,前排骑兵将手中紧绰的矛槊平举,几百支森然的锋刃也立刻组成一片钢铁倒刺,而后几排的军骑也高高扬起手中兵刃,奋声喊杀。
  眼见骤然杀出的敌骑已经开始朝着军阵这边冲刺起来,一员魏军指挥使面色微变,可他瞧着那支张牙舞爪杀来的敌骑,脸上非但没有半点忌惮之色,眉宇间登时显露出狰狞的戾气:
  “这倒稀奇!晋贼明明势堕撤兵,怎的却还有胆子主动前来?但也不过是讨死罢了……列阵!杀敌!”
  本来还在行进中的各部魏军甲士训练有素,在所部将官的号令下迅速布紧密的阵型。进退间整齐如一,须臾刀枪林立,拉弓扣弩,军容也甚是严整,而早已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当先一排利箭激射出去,狂奔杀来的骑军队伍前列不禁一阵混乱,虽然那些军骑仗着精熟的骑术或是挥打格挡,或是侧身闪避,也仍有些士兵当即中箭坠马……军阵中后唐骑射也立刻还以颜色,颠簸的马背上也有无数枝利箭腾空而起,再朝着魏军阵列呼啸落下。
  冒着箭雨驰杀突至,后唐骑军去势迅速,也不过再射出一两轮利箭的时候,便要凿入阵中。然而魏军将士气势汹汹,本来追击猛赶,结果敌军出乎意料的杀了个回马枪,就这般不管不顾的杀来……这倒使得统兵的各部将官倒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其中便有人立即大声喝骂道:
  “晋贼是发了失心疯,还是当真嫌命长了?敢撞阵而来的,尽管屠光他们!”
  步伐却整齐稳定的魏军甲士,已经肩并肩列成一排排枪阵。他们紧绰长枪,面色凝重的瞪视向迎面撞来的河东敌骑,然而其中不少人也不由的心生疑问:
  晋人不是士气衰竭,按说也已能一举击溃么?怎么还有这些敌骑主动来攻,还是这副悍不畏死的架势?
  当一支军队士气跌到谷底,而对自己的处境悲观已极,很多士兵固然会逃避,也根本不可能会奋力死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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