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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唐末大军阀-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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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嗣源!方才你与麾下心腹倾尽全力,却仍旧未能取我性命。如今也换由我军大举来攻,今日你也终将战死于此,也该认命了!!”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李嗣源满面悲愤之色,他也已是万念俱灰。自己从战马上坠落,周围尽是掩杀过来的敌军人马,而王彦章这个始终杀不了、胜不过的当世虎将,也再不过一时片刻的功夫,便将杀至此处……
  我当年尚还流落于塞外,自从受义父知遇提携大恩而从军征战,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时心想哪天若是殒命于沙场,也无非就是一死而已……可是如今我河东李家形势险急,今日却终究要折在此处,我又能甘心!?
  李嗣源心中怅然念着,却又忽听得斜侧一阵激荡的冲撞声骤然响起,数十军骑硬生生从合围过来的魏军中杀出一条通路。统领这些残兵的,却正是连人带马都已杀是浑身浴血的石敬瑭!
  而径直朝着李嗣源这边杀来的王彦章,忽的也发现有一员后唐骑将率领小撮骑军从来杀透阵列,催马拦截过来。那员骑将焦急的朝着李嗣源那边望去,口中还大喝道:
  “阿爹快走!今日虽败,可我河东李家还要与南朝对抗下去,折损了我无妨,您却绝对不容有失!”
  那骑将又转过了头,催马向王彦章这边撞杀过来,却也好似直往火焰中扑去的飞蛾那般……旋即又怒喝道:
  “王铁枪!你要伤我父亲性命,除非先从我李从璟的尸体上踏过去!”


第965章 亲儿阵亡,义子的心思
  懂行的人甫一对招,便大概摸清了对方的虚实。迎面直刺过来的一枪,被王彦章轻描淡写的格挡开来,他见朝着自己截杀过来的李从璟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虽然马战武艺也算了得,可是比起石敬瑭、李从珂、刘知远等李嗣源的心腹还逊色不少。
  可是这李从璟依然敢于冲杀过来拦截,而且直接撞入敌军人群当中,他自然也是抱着必死之心要掩护自己的父亲撤离……王彦章点了点头,便沉声喝道:
  “舍身为父,孝心可嘉。不过两军交锋,当然也做不得人情,你便死在此地罢!”
  “呸!王彦章,谁说我就必定会输于你!?”
  李从璟双眸子中似有两团烈火熊熊燃烧,口中逞强叫骂着。然而他其实心里也十分清楚,石敬瑭、刘知远、李从珂……再加上自己的父亲李嗣源,他们这一路牙军悍将齐出,结果王彦章纵马来回驰骋,日不移影连战众将……如今魏朝大军又已杀至,如此形势下自己却要来挑战这个恐怖的对手,其实这场厮杀的结局从一开始便已注定了。
  但也唯有死战而已,为了掩护阿爹能够撤离……纵然注定要死在王彦章的大枪之下,也要尽可能的再拖住他一时片刻!
  而在另一边,石敬瑭纯以双腿操控战马,疯狂挥舞着双戟,将附近的魏军甲骑纷纷被砍倒。然而方才他与王彦章对战,即便趁着骑军冲撞开始侥幸拨马奔走,可是后背仍旧被大枪锋尖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身上铠甲残破不全,皮肉向外翻卷,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身子……可是石敬瑭似是感受不到痛觉,森寒戟刃劈空斩过,又从一名魏军骑将的脖颈划过,顷刻间,热血便如泉喷溅!
  当那骑将的身子直挺挺向后栽倒之时,石敬瑭单手拿住双戟,另只手抄手扯过无主坐骑的缰绳。待他牵引着胯下战马,疾奔至李嗣源身侧时,便一把递过了过去,口中还疾声喊道:
  “将主上马!快走!”
  做为李嗣源的亲随心腹,石敬瑭按史载梁晋争霸时节,于杀阵中数度舍命护主。其中至少两次,也正是因为他拼死相救,李嗣源才免于一死……如今自己的恩主兼准岳父面临王彦章的追击而性命垂危,石敬瑭自然也仍是要豁出性命,誓死也要保住李嗣源不止亡于杀阵之中!
  而眼见石敬瑭单手握住双戟,另只手赶忙向李嗣源交递缰绳的当口,一拨魏军骑兵眼见有机可趁,便纷纷扬起兵刃夹攻了上去,势必要在李嗣源接过缰绳上马,石敬瑭则一时难以御敌之前将他们乱刃斩杀。可忽有一骑暴蹿过来,下一刻便是长刀轮转、寒芒闪动,顿时血花激溅、残肢抛飞!
  石敬瑭舍命要救护李嗣源,然而刘知远身上挂着数处创口,也奋不顾身的突杀过来,就在石敬瑭周身左右催马冲杀着。
  这后唐、后晋、后汉三代皇帝相互间的联系却也十分微妙,原本的轨迹里石敬瑭数度救主,只身保护李嗣源突围;刘知远亦曾不顾自己安危,两次救援石敬瑭脱险……如今他们三人会合到一处,便立刻相互策应,拼死也要甩开后面追击杀至的王彦章,而杀出条血路突围出去!
  李嗣源仗着精湛的骑术,一手接过石敬瑭递来的缰绳,已侧身踩在马镫上。旋即纵跃翻身,便直接坐在扬蹄疾奔的战马上。然而李嗣源念子心切,再焦急的回身望去。所看见的景象,却似是被一杆铁枪狠狠攮入了他的心窝当中……
  因为李嗣源回头望去,就见自己亲生骨肉李从璟的身躯,已经被王彦章手中大枪捅了个对穿!
  不过几合的功夫,李从璟手中兵刃便被荡飞,王彦章再探出的一枪势如惊雷,便狠狠的攮入了他的胸腔当中。李从璟浑身一震,怔怔的垂头望向那乌沉沉的枪杆,他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虚弱的搭在握住枪杆,似乎是仍想死死抓紧贯穿自己的大枪,以阻止王彦章继续催马去追击自己的父亲。
  王彦章见状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却直接撒手放开枪杆。然而他策马从李从璟身边疾驰而过,又探手从马鞍得胜钩上绰起另一杆铁枪……被沉重大枪贯穿身躯的李从璟,便直接从马背上正面摔落了下去,直至枪柄杵在了地上,他仍双手仍抓着枪杆,却也已是再无半点声息……
  李从璟身为李嗣源的亲生长子,自从军后亦是骁勇善战,且为人性情谦和谨慎,按说有朝一日,也是继承其父地位的最合适人选。
  然而按史载的轨迹,魏博牙军挟持赵在礼叛乱,李嗣源奉旨平叛,却因李存勖昏聩乱政而致使麾下亲军也发生兵变……李嗣源受要挟,反而被叛军推举为主。当时在国都的李从璟为父极力辩白,遂受李存勖赐名为继璟,视做己子,而命他前去招抚自己的亲生父子李嗣源。
  可是拥戴李嗣源的军队已有南渡黄河之势,李从璟便为始终不肯相信李嗣源并无反意的李绍荣所杀,所以他也并没有活到自己的父亲在李存勖灵枢前称帝的时候。
  而如若李从璟不死,或许他那接任嫡长子的二弟李从荣也就不会因残暴擅杀,自己作死,与诸臣不和,遂非要称帝闹兵变致使李嗣源因极度悲骇身死;他那三弟李从厚或许也不会继承帝位,反而被身为李嗣源义子的李从珂夺权篡位。
  然而现在的李从璟,却因被王彦章的大枪贯穿身躯而阵亡。李嗣源远远望见,登时目眦欲裂,顿感心头滴血……然而即便他心中悲忿已极,却更清楚眼下终究不能为自己的亲生骨肉报仇,否则其他心腹族亲,也都将命丧于此!
  再耽搁个一时片刻,不但王彦章转眼便将杀至,周围不知道又有多少魏朝骑军将呼啸而来,直到将他们彻底淹没……李嗣源遂立刻转过身来,歇斯底里的怒声狂吼,便催马直往前面撞去!
  满心悲恸的驱使下,李嗣源手中浑铁锤每次挥舞过去,当即便有个魏军甲骑的脑袋砸得破碎。他仍是勇悍至极,不管前方还有多少人截杀过来,就是拼命的催马抢前突进……大锤挥舞成一团团乌光,突围的过程中,也不知又砸翻了多少魏军骑军!
  石敬瑭、刘知远二将也如发了疯一般的挥舞着兵器疾突冲杀,与李嗣源配合着直朝外撞,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与周围一小撮余部兵马身上大半片都满是血红的颜色。而李嗣源、石敬瑭、刘知远三人使得兵器相互策应,也总能荡开敌骑一排排疾搠猛砍过来的兵刃,终于又得以撕裂开几层队列,再驱使战马把奔速提到极处!
  至于李嗣源的义子李从珂……在同一时刻也在突围苦战,方才他远远眺望见自己的义父坠马,当即大惊失色,本待的催马前来救援。然而很快的,李从珂又瞧见石敬瑭已抢先杀至李嗣源身边救援,而自己的那个义弟李从璟……则奋死朝着正向李嗣源杀去的王彦章那边扑了过去。
  李从珂为李嗣源的安危焦虑,可是眼见李从璟前去挑战王彦章这个恐怖的劲敌之时……他脸上神情却变得十分微妙。战事险急,也容不得分毫耽搁,李从珂旋即催马也向李嗣源那边冲杀了过去,而把李从璟抛在了身后,他抡动马槊奋力突围,口中却忽的喃喃念叨:
  “义父当然不容有失,至于你李从璟……如此死得其所,这倒也好……”


第966章 沧州清池,夺回失地
  即便李嗣源身边尚还有心腹悍将紧紧相随,而拼死突围只顾朝着北面奔去。可王彦章似是仍不知疲倦,仍旧亲自绰着大枪紧追猛赶;王晏球恶狠狠的下令掩杀追击,旷野上做鸟兽散的后唐部曲,眼见大批奔袭过来的魏朝骑众,再是不情不愿,为了保命也只能弃械伏地,高声示意自己已经放弃抵抗,而愿意接受魏军处置……
  按理说王彦章、王晏球所部魏军虽是精锐善战之师,可是李嗣源所统领的牙军同样也是身经百战。
  然而北有契丹、南有魏朝,处于两面夹攻的处境而惶恐不安;军力处于劣势、军中怨意沸腾;极为忌惮的王彦章一时身陷重围,却爆发出令人心悸胆寒的战力;以及王晏球挥军杀至,先以重甲锐骑摧锋踏阵;由于积怨已深,而打起恶仗时战意崩溃的情绪又迅速蔓延开来……这些因素累加到了一起,也足以致使本来以骁勇善战而著称的军旅崩散之势犹如山倾……
  这般时节两军厮杀,当战损达到两至三成,便极有可能引发全军溃败。对于一支对于己方势力积怨极深的军队而言,也更难以维持拼死到底的战意。
  战略处境极为被动,李嗣源就只能试图尽快袭杀这一路的敌军主帅王彦章。然而他再是骁勇,也并非西楚霸王再世,反而让王铁枪进展所长,打出他生平履历中的高光一战……而激战中麾下兵马积怨爆发,李嗣源始料未及,也难免吞下败果。
  李嗣源与石敬瑭、刘知远等麾下悍将竭力突围,以遍地尸骸与横流的鲜血铺出一条道路。所幸又有狼狈奔走的安重诲一边奔逃,一边大声喝令招聚散兵溃军,虽然乱哄哄的已经分不清编制统属,但好歹又会合了五六千人紧紧相随在李嗣源身后。
  这一路风声鹤唳的又奔逃出十几里地,可就算勉强摆脱魏朝锐骑的追击,但是再往前行,便是横海军藩镇治所沧州清池城……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便后唐败军暂时摆脱魏朝大军的追击撵杀,可恒久以来耸立在当地的城郭不会挪动,想必很快也将要承受敌军的大举猛攻。
  李嗣源刚刚承受丧子之痛,急火攻心,直感屈辱悲忿已极……可他心中却也很明白,此番大战失败,再不出许久功夫,王彦章、王晏球这等敌军大将必然会趁胜挟势杀来。就凭麾下这数千士气已低迷至极的残兵退入城中,与其说是据险死守,倒莫不如说是钻入瓮中,等着敌军将清池城团团包围而坐以待毙罢了……
  “……清池城已不必再回去了,毕竟王建立奉我军令,分拨一部分牙军至范阳县抵御契丹军马,如今也务必要尽快会师……继续往北,至涿州再召集余部牙军!”
  忍受着内心的屈辱,李嗣源好不容易又开口号令道。这个时候,他深知自己只得忍辱负重,竭尽所能的将麾下仍会效死与自己奋战的牙军召集再一处,以图尽力挽回这势如天倾的危局。
  只是继续往北撤离,这也就以为着将横海军藩镇再拱手让于魏朝……这等败军丧师、失地陷城的罪责,而且东面战线的溃败,也致使对垒于赵州高邑的后唐大军形势更为被动……那么自家主公李存勖又将会如何发落?
  李嗣源可还记得,比自己小了十八岁,在这般时节几乎已差出一辈的义弟李存勖……起初他们相处的也甚是亲密,与亲生的兄弟手足别无分别。
  然而李存勖继承义父王位,继而改国号为唐宣称延承李室正统,直至近年来完全听信身边的伶人阉宦……李嗣源也感到他们君臣之间的隔阂非但越来越深,自己甚至也成了李存勖猜忌的臣子……
  常言说位高人臣者身危,可如今是国难之际,正值危急存亡之秋。陛下纵然猜忌,只要还有挽回颓势的指望,也自当继续奋战下去……日后降罪责罚,也由得他!
  李嗣源心中悲忿的念着,旋即沉声低吼,促使战马朝着北面继续扬蹄驰骋而去……
  三日后,王彦章、王晏球统领大军,便已开拨进清池城中。经巡察一番,确认城内并没有残余的敌军之后,便能确定李嗣源情知孤军难守,终究不能坐以待毙,也只得进行战略性撤退。
  值得一提的是,沧州清池再度易主,虽然每逢战事,最先倒霉的也总会是黎民百姓……可是除了被后唐军旅抓去当民夫运送诸般辎重,以及强征搜刮口粮影响到地方民生,清池城内百姓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大多还能熬得住。
  直到魏军将士四处晓谕安抚,乡民奔走相告又由魏朝占据这横海军中枢所在,当地百姓遂也都冒出头来,也开始纷纷恢复日常生活作息,总之两国打仗,就算受战事波及,可是该过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王彦章毕竟是从唐末时节便追随李天衢打天下的,而王晏球儿时家人亲族更是被秦宗权的凶兵残杀。也都见识过当年军阀混战,秦宗权挥军所过之处人烟断绝、荆榛蔽野,百姓或是被杀绝充当军粮,或是早早的逃散殆尽;孙儒焚烧宫阙、屠杀居民,致使当时的洛阳白骨蔽地,荆棘弥望,居民剩不到百户……还有太多例子,总之对于当时对于很多军阀而言,基本上也都是一般的想法:
  这块地我如果守不住,那莫不如就把此处百姓杀光屠绝,总之也绝对不能便宜了打败我的对手。
  然而后唐不得不弃守清池城,包括沧州诸地百姓在内,固然不能说没有遭受战祸波及,可是比起当年乱世杀伐的惨状,起码也已大有改观。李嗣源如今虽然对魏朝极为仇视,可是屠民滥杀这种事,起码他还绝对做不出来。
  毕竟从一方藩镇开始打天下,群雄逐鹿,彼此杀伐吞并,那些没有做人底限的君主也都已消亡,也终究不可能发展成魏朝、后唐这两大国这般的体量。
  同李嗣源与其麾下一众悍将酣畅淋漓的激战一场,还带领麾下军旅斩获大捷……王彦章虽然后知后觉,感到浑身无比酸麻,但是他得偿所愿,直感觉十分痛快。
  经过休歇整顿之后,王彦章、王晏球自然还要统领军旅趁势北上,复夺回横海军沧州治下全境疆土,只是眼下战事尚未完结,朝廷也还没有调度官员前来,接管赋税民政……以及差遣部曲缉捕趁着战乱作奸犯科的贼盗,以维持城内秩序等相关事宜,王彦章吩咐亲随按常例布置战时安抚当地民众的举措。趁着麾下军旅整顿期间,他也算是能忙里偷得半日闲了。
  然而就在这几日光景,至于却还闹出一场风波……奉令巡查清池城乃至周围镇坊村落的军校急禀称发现有些军卒剽掠乡里,还已闹出了人命,而事发后竟还抗拒缉捕……王彦章闻报后勃然大怒,旋即沉声对那禀奏的军校喝问道:
  “岂有此理!你说带头违抗军令拘捕的军士皇甫晖,本是先前被打散分调往各处军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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