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大军阀-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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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李天衢也没打算亲自接见这吴国来使,打嘴仗的事仍是交由李振去办便是。不过听闻过杨行密派来的这个使臣名头之后,李天衢决定尚还是上朝召集群臣,并亲自再与此人打打交道。
因为杨行密派遣来的这个使者,若按正史线走,以后应该是会独揽吴国军政大权的徐温。
眼见徐温站在朝堂中,正义正言辞的在为他主子杨行密抱不平,李天衢把胳膊肘架在龙椅上,单手托腮,目光却瞄向了位列大殿内一侧的严可求。
汴京皇城垂拱殿,也是按正史宋朝皇宫格局那般规模并不算很大,所以李天衢目所能及,大概也能瞧见严可求正斜楞着眼,打量站在大殿中央正卖力演说的徐温。虽然瞧不清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但是大致也能看得出来,严可求打量徐温的表情,就好是在瞧着个贼喊捉贼的厮鸟一般……
这倒也是,虽然按史载严可求是徐温的心腹谋主,也为他徐家逐步掌控南吴军政大权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可是当初我占据扬州镇抚淮南军藩镇领地之后,刻意遣人打探严可求、骆知详二人的踪迹,便已提前将他拉拢了过来。
按说也是因为严可做了你的门客之后屡屡献计,这才使得杨行密愈发器重你。所谓随着吴王一并起于微贱时,合力打天下的三十六英雄里面,你本来是名气最小的一个,严可求没见过你的面、没听过你的名……现在反而是因倍受我重用信任,从一介落魄书生做到了地位尊崇、贵不可言的高官勋臣,又怎么可能会对你有什么君臣情谊?
直到徐温自顾自说,不但也已有些口干舌燥,而且瞧着大殿内魏国君臣打量他的眼神也都甚是蹊跷时……看他闭了嘴,李天衢这才开口,而淡然问道:
“徐判官说完了么?朕却是纳闷的很,你说吴王从来未曾盘算侵害友邦,可他不是一直暗中与朱温合谋,而意欲对我朝不利么?怎么这还好像是朕在算计他一般,这若不算是恶人先告状,却又算什么?”
徐温闻言面色微变,可是他尽力调整神情,就好像是听到一桩闻所未闻的蹊跷事一般。
毕竟田頵遣使来告知杨行密与朱温暗谋的秘事之后,由于杨行密施压要削除他统掌江北诸州军政大权,逼到了份上直接倒戈也甚是干脆,所以田頵遣使表态愿意向李天衢投诚之后,便立刻扯旗易帜。
杨行密那边,也不能确定与朱温来往的亲信会被已经知情的田頵扣留,并直接向李天衢告密。所以徐温奉旨前来交涉,最先还是要表现出愤慨而装无辜的态度。
而听李天衢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徐温立刻回过神来,心想着万一真是被田頵拦截住主公调遣与梁国来往交涉的使臣,那也不能装糊涂说绝无此事……他遂又做惊怒状,而忿然说道:
“纵然朱温贼子曾暗中遣使意欲煽惑吾主,可是陛下又怎知,吾主会肯与梁贼合谋,而意图侵害贵国?也必然是我吴国叛臣田頵贪心不足,辜负我主厚恩,却为得陛下庇护,而有意从中作梗、刻意挑拨!此贼狼子野心,贪婪险恶,陛下也万不能因为这叛臣,而致使贵邦与我吴国决断了往来!”
李天衢闻言微微一笑,随即直视向徐温,又一字一句的说道:
“徐判官,你也不必再遮掩狡辩了。当初一并誓师讨伐篡唐朱温贼子的友邦,晋王那边,我也自有话说。而暗通梁贼的罪状,朕暂且不会与吴王深究。只不过田頵这人,朕保了;江北庐、寿、濠、宿、亳、光六州之地,也要划入我朝疆土,吴王如若不愿,且看他又能不能夺回去。
也就劳烦你回去向吴王传话,这场仗,现在要打,朕奉陪,可他若肯就此认了,还望汝主好自为之,还要让他记住这句话:朕既已看破吴国有意与朱温南北举兵,也早已提防戒备。
而且朕与汝主之间先前邦交往来的关系,自今时起,便已经断绝了。”
第463章 两国交恶,最想打仗的却会是他
听李天衢说的坚决,徐温也只得做忿然状悻悻而去。魏、吴两国的关系急剧恶化,看来也是在所难免的了。而且就算是联合朱温对李天衢用兵……方今看来恐怕也很难起到奇效。不过此行前来,徐温自问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因为听李天衢言语,似乎他也并未打算趁着接管江北诸州,再以吴王同朱温暗谋为口实,而立刻兴师问罪大举侵攻吴国。
李天衢确实不想现在便打响与吴国之间的全面战争,因为杨行密要往北打,在江淮平原作战他的军队却要吃大亏,可是现在他却也仍有长江天险可以倚仗。而李天衢心说可我要挥军南下,虽然目前水师战舰规模也甚大,但是手下还是缺乏精于水战的良将。
然而吴国第一名将李神福,却是精于水战、陆战的狠人。
现在彼此的国号,却也倒与当年汉末时节参赴那场著名战役的势力相同……曹操挥军二十余万南下攻打吴地,在夺取荆州之后同样接管了大批的船舰,结果却被孙刘联军杀得大败,荆州大片疆土也是得而复失。
而以李神福统兵打仗的能力,也未尝不能复制汉末东吴名将周瑜的战绩。总之现在与杨行密之间的情况,就是谁先动手,谁吃亏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
而李天衢玩味的打量着徐温离去的背影,心里寻思着按史载吴国杨行密、李神福、台濛……等雄主名将相继离世,应该就是这几年的事。
倘若真是如此,以杨行密之子杨渥的秉性而言,他与吴国元老勋臣之间的矛盾也注定会激化,届时以徐温为主的臣僚,因会因争权夺势而使得吴国内乱持续了很长一段时期,倘若我那个时候再谋取吴地,他吴国的军队也不会再是铁板一块,想必会遭受的阻力也将大大的减少……
然而李天衢与杨行密的决裂已经公开,这也引发得周边不少势力的局势也紧张了起来。
首先李天衢遣使至晋国太原,告知杨行密暗中与朱温暗通款曲,而且确凿无疑。本来是联合讨伐朱温的友邦,结果李天衢收容吴国叛将田頵,还趁机占了杨行密江北诸州,这也使得李克用一下子警觉起来,调派部曲陈兵于扬武、横海等藩镇边界戎卫,导致魏国北境的局势也有些剑拔弩张。
结果得知过因由……什么?杨行密那老小子,竟然敢与朱温狗贼暗中勾搭?这也着实可恨!那以后怎么对付吴国是李天衢你小子的事,孤也不打算插手了。
至于吴国周边的势力反应,李天衢又收到杨行密的老对头钱镠那边的消息,遂长声说道:
“钱镠的吴越国近期也爆发内乱,自顾不暇,看来也是没法趁机攻讨他的老对手杨行密了……”
虽说吴越国对外很少会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可是如果真要打,便是针对威胁最大的敌手吴国,何况围绕着姑苏之地始终持续的拉锯战中,先前钱镠又丢了常、润二州。李天衢本来也以为趁着吴国丢失江北大片领土,钱镠也会趁机发兵收回失地。
结果当年收编招降的孙儒残部剽悍贼兵所组成的武勇都当中,左指挥使徐绾、右指挥使许再思却趁着钱镠出巡之时,发动兵变,攻打杭州内城。钱镠也迅速调兵遣将,这段时日也正忙于组织部曲征讨反军。
李天衢心说按史载吴越国武勇都确实会举兵造反,而且背反杨行密的田頵,与背叛钱镠的徐绾还会勾搭在一处,意图联手对付他们各自的君主。
麾下的叛臣联合到了一处,这本来会使得南吴、吴越两国罕见的达成了共识。钱镠遂与杨行密联姻,终于得以各自平定了叛乱势力。
不过如今田頵已顺利的易帜倒戈,钱镠那边要独自征讨叛军,估计尚需要一段时日,但也不至动摇他的国本。
而楚国马殷先前受过杨行密的人情,只要不进犯至他势力范围左近,也极有可能是两不相帮;闽国王审知仗着闽北山险屏障,只顾闷头发展民生,对于外拓疆土基本没甚么兴趣。李天衢心说我要是与杨行密开战,闽国那边多半会摇旗呐喊,以做策应,但是也不大可能出兵协同。
然而还有一方割据势力君主,在得知魏、吴两国交恶的消息之后却是喜出望外,并且立刻派人赶赴汴京向李天衢请愿……
“荆南军成汭遣使来力谏出兵,说愿协助陛下一并征讨杨行密,说可动员水陆军十万兵马,水师溯江而下,马步军协同一并东进。还说如此也必能一举荡灭杨行密,与我朝分领吴国疆土,而成汭欲助陛下讨灭敌国,望请赐封我爵,也必然为我魏国马首是瞻……”
御书房内,李天衢听解青转述抵至汴京的荆南使者来意过后,也不住的摇了摇头,并失笑道:
“这成汭果然意欲外拓疆土久矣,只不过他西有王建、南有马殷,彼此时常交锋、素来不睦。面北又对我朝称臣,故而便一直觊觎东面钟传、杨行密的地盘。而先前我朝毕竟与吴国联合讨伐梁贼,成汭有所忌惮,不便对杨行密出手,也眼睁睁的瞧着吴国又吞下钟传统掌的镇南军藩镇。
不过他既然得知我朝与吴国决裂,便再无任何顾忌。毕竟成汭已治理得荆南三州好生兴旺,到底不甘心只做权掌一方,亦有成就霸业的野心。他说愿出兵襄助朕去荡平杨行密,实则就是打算也要借助我朝的势要,而瓜分吴国大片疆土……”
解青踌躇片刻,到底还是说道:
“臣虽不及那一众股肱谋臣,于兵家大事上能为陛下出谋划策。可是既然已与吴国反目,不是也当尽早除之,以免除后患?成汭虽打算与我朝相互利用,听闻他麾下水师规模浩大,又多有善于打造战船的能工巧匠,而进奉于我朝的巨舰便如水上府第官署,兼之他统掌十万大军,就算不能讨灭吴国水师,好歹也能做牵制。既然陛下外有援手,却当真不打算与成汭联合出兵么?”
“我朝之所以能轻取江淮诸州,也全因杨行密先前委任田頵主掌江北军政大权之时,便已然留下了隐患,而绝非是吴军弱不堪战。方今杨行密麾下仍是将才云集,按朕想来,还不是南下征讨吴国兼吞其全境疆土的最佳时机。
成汭统掌水陆军十万,而且水师中多有巨舰战场。这规模虽听着骇人,可是打水战,装备精良倒还是其次,到底要看统军主将的指挥才能。那成汭虽然当初啸聚山林,以近千流寇袭破归州,而后又夺江陵,而且司掌打理得荆南几州民生井井有条,自然也并非等闲之辈……可是吴国军中,治军用兵胜过他的将才多矣。
朕还在等候最合适的良机,所以就算要动用成汭的军力牵制吴国水师,也不应该是现在。”
李天衢沉声回罢,却又不住的顿了顿,他随即也立刻想到:
荆南军只是名义上对我称臣,除了朝贡之外,实则还是有充分的自主权。如果成汭再等不及就打算对外扩张,而铁了心的要拿杨行密开刀,我固然可以劝他稍安勿躁。只不过我的话,那成汭也未必听得进去呐……
第464章 刚愎自用,那你就尽管去吧
江陵南临的长江水中,一支前望不见头、后看不见尾的舰队正在朝着东面浩荡行进。
但见帆樯如林、遮天蔽日,旌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而一座座规模庞大犹如江面上移动城堡的巨舰大摇大摆向前行驶,那些大型战船大多建楼三重,列女墻、战格,树幡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好似就没有谁能够阻挡它们的进程一般。
舰队当中尤其有一艘打出“和州载”旗号的战船更显巨大,而上面列厅宇洎司局,有若衙府之制,周围尽有军卒、船夫来回忙碌着。有个汉子身着戎装劲甲,矗立在一艘巨舰的正首处,他尽量把身板听着笔直,睥睨眼前万顷波涛,似刀削斧刻、满是沧桑的脸上也满是雄心万丈的振奋之色。
而这个人,自然便是荆南军节度使成汭。
就算李天衢回绝了与荆南军一并出兵进攻吴国的请求,还吩咐使者回去转告,奉劝荆南不要贸然出兵……成汭果然还是忍耐不住,而擅自点齐麾下水陆军主力军旅,沿长江开拨东进,意图立刻攻取杨行密掌控的吴国疆土。
我当年不过是乡里一介无赖亡命汉,因杀人出逃、出家避祸,而后投到秦宗权麾下更名改姓、剽掠作歹一段时日,到底为上官嫉恨,而又啸聚落草……如此想来豁出性命去拼,而争得今时今日这般功业,按说也是命里的造化了……
可是这般世道,但凡势力强盛的一方君主都称孤道寡了。我荆南领地相较虽然狭小,无论当初对朱温,还是如今的李天衢,也只有向中原皇朝俯首称臣……当荆南军既然能被我治理得民康物阜,为什么不去争更大的地盘,不必再屈居人下,而成就我的一番霸业?
李天衢竟不肯与我一并发兵共讨吴国,哼!难道是忌惮我会趁势做大?不过这倒也好……宣歙军、镇南军乃至姑苏诸州,便该由我军占取,以后也未尝不能与魏国划江而治。届时我称帝还是称王……还须要看李天衢的眼色行事么?
成汭心中念着,双眼中却似又多了几分疯狂……对于荆南军百姓而言,他的确是个能造福于民的明主,可成汭的性格却又有偏执、猜忌、过激……甚至癫狂的一面。
当初随着他打天下的嫡系心腹许存屡建功勋,成汭便猜疑他有反心。而对方心有不满,终日便以蹴鞠为乐,结果无论有没有做为,成汭都认定了他要叛变,便立刻派兵征讨,反而逼迫得许存西逃投奔了蜀国王建;
更为过激的是,成汭忽然听信他人所言,认为膝下诸子不孝,竟然全都亲手诛杀,而给自己绝了后……所以李天衢转达告知,现在全力攻打杨行密的时机尚不成熟,成汭以为魏国方面是不愿让他荆南军瓜分吴国的地盘而壮大实力,所以哪怕独自出兵,成汭已是认准了的事,如今更是一定要做。
毕竟荆南军以西夔、施、万等几州被蜀国攻占,成汭虽意欲收复失地,可王建占据东西两川之地,可以源源不断的输送兵马与军资,要打起来战事必然旷日持久;与南面楚国先前按李天衢授意,共同讨伐占据澧、朗二州的雷彦恭,结果马殷分派兵马袭攻城郭要隘,好处恐怕还要都被楚国占了……成汭长期只掌控三处军州,也根本无法满足他日渐膨胀的野心。
既然动员治下人力财力,大力组水师、造巨舰。沿长江水域,到底把谁当做攻打目标,才能发挥出我麾下水军的最大优势?而应该吞下谁的地盘,才会让我荆南军突破瓶颈,而立刻争取来巨大的发展空间?
无论是按史载,还是现在的心思,成汭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吴国杨行密。
意气风发的成汭又是一声令下,命令舰队加快行程。而由他统掌的这一路规模庞大的水师,在途径鄂岳军节度使丁会统掌的地界水域之时,倒也曾派人预先知会荆南军意在东讨吴国,绝对无意侵犯魏国上朝疆土。
不过就算是打过了招呼,成汭所部水陆军旅,也根本没有停下继续溯江东进的行军进程。甫一过鄂岳军地界,就有大批兵马在吴国掌控下的镇南军江州(后世江西省九江市)北岸登陆,便开始大举侵州夺县,配合着成汭舟师水陆并进,而打响了与吴国之间的战争……
与此同时,吴国方面收到荆南军成汭入侵犯境的军情,水师舰队沿长江水域,也已像洪州的方向疾行而去。
波澜壮阔、连绵不绝的长江水面上,如若从天空鸟瞰下去,就会看见江面上密匝匝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