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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唐末大军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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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霖大惊失色,他只得撒手放开枪杆侧身避让。眼见将死的那个反军骑将仍圆睁着满是血丝的眸子恶狠狠瞪视自己,呲出森森白齿,似乎也正要朝着自己的脖颈间咬来。在这一刻赵霖更是心中终不免惊慌失措,脸上也不由的流露出惶恐之色。
  加上周围又有成群的反军步卒嘶吼着涌杀奔至,挺起手中军械一并搠来。完全慌乱了手脚的赵霖再要躲闪时收势不定,当即便从惊嘶的战马上坠落了下去。
  其余数十唐军甲骑,大多也先后栽翻率领下马。大批反军步卒随即蜂涌围将上前,绰起手中军械朝着那些坠地的唐军将士只顾胳肢胳察的乱搠乱剁,浑如一群饿了许久正在分食猎物的鬣狗!
  如此一来,一时间周围也再无人前来救援赵霖。摔得个灰头土脸的他仓促站起身来,立刻又拔出腰挎的佩剑,慌张的转身来回望去,就见四面八方尽是神情癫狂凶狠的反军部众朝着自己这边涌杀过来……眼见赵霖也要如那数十唐军甲骑一般,很快便要被乱刃分尸!
  宛丘城前战阵的另一侧,同样是战事险急,就连这几日一直居住骑阵当中指挥的赵昶也不得不舞动起马槊与敌骑近身厮杀起来。两面开刃的马槊锋破甲棱舞动起来,但见得甲叶碎片混杂着鲜血四下飞溅,赵昶的呼吸也不禁变得越来越粗重起来。
  而就在他身旁策应的侄儿赵麓虽已力斩二三十名敌骑,可他肩头却也挨了一刀,伴随着剧烈的动作伤口涌出泊泊鲜血,但如今这等形势之下,赵麓却也只能咬着牙强撑硬挺!
  很快的,赵昶目光一瞥,也已遥望见自己另一个侄子赵霖跌翻坠马,又有大批的反军上前将其团团围住。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儿,赵昶见了更是心急如焚,然而纵然有心救援,骑军讲究的就是个机动性,可如今已被几拨敌军缠住施展不开,倘若强行率领余下骑众冲杀过去,不但也有成千的步卒奔袭而来,被拦截住了去路,实在难以催马冲驰得开,周围还有成群成批的反军部众源源不断围截过来……
  恐怕为救侄儿一个,自己身边这些将士也难保不会要尽数陷在城外!
  而赵昶的目光再一瞥,又瞧见方才也被几拨反军部众冲散了军阵,很快却又会合在一处冲杀血战的李天衢、王彦章、安仁义几人。而他们统领一众甲骑与敌军鏖斗的位置,要比自己这边要距离正处于生死关头的赵霖要近了七八十步。
  这等险急关头,赵昶抡起马槊,当即将一个眼见要听叉搠进赵麓腰肋的敌骑砸翻下马,便立刻大声喊道:“李都将!”
  手中长柄宽刃直刀剁进一名骑将的胸脯,却卡在了对方的胸腔与铠甲裂缝间。李天衢很快撒手拔出唐刀,奋力又将从斜侧杀来的三个敌骑斩翻下马,而差不多就在隐约听见赵昶高声叫喊的同一时刻,他也注意到不远处赵霖被反军团团围住,又坠下马去眼见便要命丧当场。
  面上不敢触怒了自己的父亲与两个叔父,再加上王彦章这么个狠人确实勇冠三军,又是抵抗黄巢大军的要紧关头。所以赵霖眼下好歹还没刻意去寻李天衢等人的晦气,枉自多生事端,只是这些时日因兵事偶有接触时他轻慢鄙夷的态度多少也会流露出来。是以不但是李天衢,包括王彦章、安仁义等人在内,与赵霖平常都不曾给彼此什么好脸子看。
  身旁安仁义在李天衢的掩护下收了收了骑枪,又干净利落的擎起硬弓一箭过去,将百步开外一个正喝令麾下部众截杀过来的敌将射翻坠马,他催马前驱,与李天衢并肩冲驰之际转头过来使了个眼色,而李天衢当然也明白安仁义是在示意:
  那个纨绔,到底救是不救?


第043章 以后敌方的猪队友,你还大有用处
  只须稍微延俄,有意教那群反军乱刀剁杀了赵霖那厮,赵昶应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而挑出理来……
  然而李天衢转念一想,思付片刻,便当机立断的厉声喝道:“收拢弟兄们结阵,前去救人!”
  由李天衢统领的这拨骑众尽皆领命,周围甲士轰然应诺,纷纷催骑冲杀,又组成锋矢阵型。冲透了两层阵列,但听得弓弦声音响动连鸣,一张张满的骑弓顿时就倾射而出,层层呼啸着扑向那些正朝着赵霖涌杀过去的反军部众。
  虽说极有可能是黄巢挥军亲至,而使得众多反军将兵士气大振,但是他们再是凶性大发、悍不畏死,撞上再度催马冲在骑阵最前面,把一杆浑重的大枪使得风驰电掣的王彦章之时,依然也只有被杀得人亡马倒的份!
  几十支箭簇急坠落下,射倒了一片马步军卒。惊觉身后又有唐军劲骑奔袭而至,不少挥舞着军械疾奔,正要就在眼前不远处的赵霖给乱刃分尸的反军将兵慌忙转过身来,便见到王彦章浑如天神下凡一般,已骤然杀至他们的面前!
  双方人马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又是一片人喊马嘶混乱喧嚣响起。双方兵马纷纷嘶声怒骂着厮杀成一团。至于胆敢挨近王彦章的反军骑众,便是他们各个如癫似狂,面对势逾千钧的浑重大枪横扫过来,也无不被从马背上一扫而空!
  李天衢手中唐刀则旋斩而出,闪电般也掠过一名骑将的咽喉,对方猝不及防,口中叫嚷的恶言置骂声也是戛然而止,便被割断了咽喉。一片激血飞溅,那骑将的头颅耷拉下去,连带着身子也倒栽坠马之时,李天衢又高声大喊道:“二公子,快往这边杀来!”
  看似是不计前嫌,急忙要来搭救赵霖性命,实则李天衢心中却是暗念道:
  虽然这厮碍眼可恶,可按说你本来命不该绝……何况眼下不止要送你老子和两个叔父一个人情。你若是仍会去做朱温的女婿,日后势必要对抗争锋的敌对势力中能够多几个“猪队友”,且你留着这条命,以后或许才对我更有用处……
  所以现在可还不是你死的时候。
  至于赵霖当然不会知道按自己原本的命途轨迹,也不应该死在此处。他拼命挥舞着手中佩剑格挡开从周围疾搠过来的兵刃,却终究是势微力薄,休说是突围杀出,再延误片刻,只怕便要被乱刃斩成几截残尸!
  内心终于被恐惧充斥,赵霖本来已是万念俱灰,忽然却听到李天衢高声叫唤。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必须要死死抓住,赵霖又怎会还会算计以往对李天衢的成见!?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之下,赵霖奋力几剑劈出斩杀挡在身前贼兵,一边慌张的挥舞佩剑格挡他周围攻来的兵刃,一边拼命往李天衢所统领的骑众这边疾奔过来。然而身后急促的马蹄声愈发清晰,四名反军骑手急催战马,各自挺起手中军械,眼见便要追上仓惶奔逃的赵霖。
  与李天衢一并驰骋冲杀的安仁义看得个真切,他一手擎住骑弓,一手从放不久前接过麾下军骑补充,此时斜挎的箭囊中抄出四枝箭来,纵马疾驰,在颠簸的马背上安仁义倒提拈住三枝羽箭雕翎,将一枝箭搭在弦上拉拽,弓弦方成满月状会拉开便骤然回弹弓弦,当即一箭射将出去。
  被倒提拈住的三枝羽箭雕翎又是一枝箭随着安仁义手臂的动作一摆搭了在弦上,一支接着一支如法炮制。但听得硬弓弓弦绷绷声接连作响连响,羽箭浑如流星赶月一支追着疾速射,这等连珠快箭,当真是一气呵成,教人看得目不瑕接!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声几乎同时响起,那四个催骑直追赵霖的反军骑手似乎也在同一时刻被射中身上要害,当即毙命栽落下了马去。与此同时催骑突进的王彦章又是虎吼一声,手中大枪大有要横扫八荒六合的架势,凄厉的破风尖啸声划破长空,自是大枪过处,反军挡者尽皆身折骨碎、肚破肠流,只片刻的功夫,便又有二十几名兵卒死于王彦章的枪下!
  李天衢与一众甲骑继续催马冲杀,为奔逃过来的赵霖扫清出一条血路。而眼见赵霖已奔至距离己方军骑不过十来步远的位置,安仁义又使出沙陀人控马的手段,他单手握住骑弓,随即俯腰伸手往旁边一探,正抓住方才被他射杀的敌骑奔驰而来的无主战马缰绳,顺势又是一带,便牵着那匹战马乖乖的一并朝赵霖那边扬蹄奔去。
  终于会合在一处,赵霖利落的翻身上马,他头盔已被打落,扎住的发迹也三郎耷拉下来一半,那副模样已是十分狼狈不堪。好歹是得救援从敌军重围中摆脱出来,赵霖倒还知道连连朝李天衢点头示意……
  眼下要紧关头,也顾不得再多言赘语,李天衢等一众人立刻又调转马头,往赵昶、赵麓那边突围疾奔过去。待骑众会合在一处,便要立刻撤返回宛丘城去。
  期间又直凿如几支拦截过来的反军部众当中,兵刃激烈相击,溅出漫天的火星。杀红了眼睛的王彦章在骑阵最前面开道,他虎吼连连,朝着挡在面前的敌骑劈头盖脸的把大枪猛挥过去,这几番的冲击下来,又不知道已挑翻荡飞了多少对头!
  还有安仁义绰弓往四处射去,箭啸破风声嗖嗖连鸣,几十步、上百步开外又有几个统兵的反军将官哼也不哼一声,轰然栽马坠倒。李天衢、赵霖亦是拼了命的挥动唐刀、佩剑突围斩杀,率领一众甲骑终于又冲破了一层反军部众的围堵。
  幸好赵昶、赵麓指挥得当,率领骑众一并疾奔突围,两拨袍泽汇聚得十分迅速。眼见赵霖性命无虞,赵昶心下稍安,随即便又扯开嗓门大喊道:“撤!快退回城里去!!”
  再一路纵马疾驰狂奔,虽也不免丢下些儿郎的尸首,但重新聚合的赵昶、李天衢率众距离宛丘城郭也是越来越近。然而身后大批的反军部众集结在一处,纷纷嘶声高吼,急匆匆的继续追杀上去,马步军阵中亮出层层长矛大刀倒映闪耀着寒光,看来也是要趁机撞入城郭,抢下城关!


第044章 杀我孟楷兄弟的,又是哪个!?
  虽然后面成群成批的反军追势甚猛,宛丘城门楼下方一直矗立观望,面色十分凝重的赵珝临阵应变,反应确是极快,他立刻高声下令,守城步卒立刻张起一片片步弓,锋尖簇芒闪烁寒光,随即嗡嗡嗡一阵的绷响箭啸,从城头上骤然飞出势如飞蝗一般的箭雨,越过了赵昶、李天衢、王彦章等将领统领的军骑头顶,朝着后方直直追来的反军骑众疾落而去!
  反军马步将兵,有的已进入城头上唐军弓弩射程范围之内,伴随着一通箭雨落下当即倒下了一片,行伍军阵顿时混乱起来,诸般惊呼怒喊声也响成一团。
  刚被放下的吊桥随即发出嗵嗵嗵极是密集的震响声,无数铁蹄飞快的践踏着桥板朝着另一侧疾冲过去。李天衢随着骑阵终于穿过刚被打开一半的城门,他喘息稍定,再朝身后望将过去,就见出城厮杀的军马但凡生还的几乎也都撤回城内,守军步卒在所部将官急促的喝令下又动弹起来,迅速要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李天衢心中感慨,他一直怔怔的朝着外面望去,注视着城外横七竖八摆列的尸首,以及更远处声势浩大的反军兵马……直到两扇城门重重的合在一处,将他的目光与外面的景象彻底隔断开来……
  ……
  激战过后,距离宛丘城被四五里处的反军大阵正中,四方都架起了金黄色的幔帐随风微微飘动。其中大驾卤簿,长方幡、羽饰幢等诸般旌旗林立,四面方辇、小辇、鸾旗车、皮轩车……周围也皆有一队队披甲锐士矗立守卫,倒是摆足了唐廷时节皇帝出巡的仪仗架势。
  位于四面黄金幔帐的中心处,起先统领兵马抵至宛丘城前的大将王播跪伏在地上。本来也是杀阵上曾大肆屠杀唐军将兵,做惯了杀人舔血勾当的反军中成名大将,可眼下王播面朝地面,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经过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他狠狠咬了咬牙,而恨声道:“末将惭愧,这些时日攻城不利,有负陛下重托,当真无颜前来复命……还望陛下责罚!”
  位于跪伏在地上的王播周围,数队杀气腾腾,虽身着劲甲锦衣的宿卫甲士却尽将满头长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后(按《新唐书·黄巢传》中所载:贼众皆被发锦衣,大抵辎重自东都抵京师,千里相属……巢乘黄金舆,卫者皆绣袍、华帻,其党乘铜舆以从),发不束而披散,非但又格外狠戾,倒也透着一股原始的凶蛮。
  除了宿卫甲士之外,自然也有黄巢自立的齐朝钦封,此时神色各异的诸多统军将帅密匝匝的恭立在一旁,瞧他们貌相神情,看来也多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最先率部抵达宛丘城前的王播,统领三万兵马倒被区区两千唐军甲骑杀得败退,这些时日下来军力增至七八万,竟然仍没占得什么便宜,甚至根本就未曾对宛丘城防造成半分破坏打击,如此战绩交的,也未免太过寒碜了些。
  其他伪齐朝大将望向伏地请罪的王播时神情或是鄙夷、或是关注、或是疑虑、或是幸灾乐祸……然而包括王播在内,有资格处于这四面金黄幔帐之内、黄金驾舆之前的统军将领,几乎尽是与唐军大小战阵交锋了无数次,见惯了刀光血影,且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过许多次的人物。
  他们在战场上都见过大世面,每一个人自有股生杀予夺、草菅人命的凶戾气场,就算与寻常身上背着几条人命官司的江洋大盗撞见,恐怕对方也会因这些专要与唐朝对抗到底的反军大将震慑得心悸胆颤。
  然而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王,杀得万万人,方为王中王。在场一众伪齐朝将帅的气场,却被王播伏拜正对的那个人给压制住了。
  本来于似乎全是由纯金所打制,黄灿灿、金闪闪的皇帝驾舆前拉载的几匹宝马虽然已被牵走安顿。可是黄金驾舆厢门大开,上面正有个凛凛大汉身披黄袍,却赤着双足,而单脚架起踩在厢门口处,并豪放不羁的把手搭在膝盖上,在他左右,分别各有一名美妾跪伏听候使唤。
  无论是其中那个被勾肩搭背揽住的,还是在旁做势伏在那大汉身侧的美妾,虽然样貌生得极为标致,皆是国色天香,可说万里挑一的绝色女子,可她们的神情看似恭顺,眉宇间却似乎又夹杂着几分恐惧……
  而被这两个美妾服侍的那个凛凛大汉,实则瞧他面相已有些苍老,大概已是五六旬上下的年纪。而且他无论是肆意披散下来的长发,以及颌下颌下蓄着的那团长髯虽大半苍白,但明显也是有仆役侍妾给他打理的光滑溜顺……但他一对目光炯炯如电,依然是威猛已极。
  饶是看似慵懒的在黄金舆车厢门口那么一座,也是气势慑人。就算眼前尽是久经战阵的统军大将,可是在那大汉面前,却尽皆似是被咆哮山林的猛虎给震慑住的群兽一般。
  而那汉子虽然做势要拜足了皇帝的排场,但是他披头散发着显得格外的狂放张扬,也未着衮冕龙袍……即便也按唐朝天子明黄、太子淡黄,赭黄除帝皇外臣民不得僭用的制法(皇帝穿黄颜色的龙袍制度正式始于唐朝,而按《新唐书·卷二十四车服志中有载:唐高祖,以赭黄袍、中带为常服,接着天子袍衫,稍用赤黄,遂禁臣民服)身披与黄幔帐、黄金舆颜色相近的华服,然而上面并未绣有龙形图纹,反而是一团团茂绽放的菊花……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个举止豪放的盘坐在黄金舆车厢门的凛凛大汉,自然便是当世无论威名、恶名都最为显赫,似乎若是一跺脚,天下仍会颤上几颤的大枭雄黄巢了。
  眼见王播伏地请罪,黄巢面沉如水,只是冷冷的凝视过去。在他没发话之前,在场一众手上不知都已沾染了多少鲜血的伪齐朝将帅都感受到一股威压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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