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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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搞完了仪式,郑鹏、郭老头、郭鸿、郭可棠、工头胡三还有几个工匠,一起进入防卫森严的新式印刷开发工场。
“那个,郭老伯,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郑鹏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工匠,再看看面带笑容郭老头,忍不住问道。
谁知开工前,还要搞什么仪式,先问清楚他再说。
郭老头大手一挥,乐呵呵地说:“开始吧,这里是你的地盘,老夫只是旁观者,你就当我们不在就行了。”
还当不在呢,刚刚搞那个仪式,都跪了几次,动作慢点或态度不够端正都瞪眼吹须,现在才说当他不存在,真行。
得到肯定答案后,郑鹏点点头,大声说:“还楞着干什么,都动起来,现在开始第一次正式印刷,一个个都精神点,做得好,你们家叔翁重重有赏。”
一众工匠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忙活起来的,有人擦拭字框,有人在上面刷上一层烧成液态的松脂,有人开始对着诗句挑字模,有人调制印刷所用的墨水,一切开始整而有序地进行着。。。。。。
第94章。094 郭鸿的宴请
宣称是第一次正式印刷,实际上几个工匠早就不知做了多少次试验,在长期的分工合作中,形成了良好的默契,从擦拭字框到把一个个字模装上去固定,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不是装一个板,而是同时装两个印板,以便提高效率。
“公子,印几份?”准备就绪后,负责人胡三小心翼翼地问道。
郑鹏随口说:“先印一百份吧。”
这次主要看看新式印刷的效果,特别是活字换版的速度,印得少不能很好地检验,印得多又要等太久,一百份的量刚刚好。
胡三应了一声,大叫一声“开印”,六个工匠同时开工。
一共二个印板,每个印板三个人,一个刷印墨、一个递纸张、一个负责印刷,几个人配合默契,大约三到五秒就能印出一张,速度惊人。
郭可棠早在一旁等着,当第一张印刷出来时,马上拿过来,双手奉给早就心庠庠的郭老头:“叔祖父,请你过目。”
“好”郭老头应了一声,连忙接过来,摊开一看,不由眼前一亮:纸上刷的,是张九龄在兰亭会所作那首《望月怀远》,纸张整洁、字体工整飘逸,字形的大小、间距、布局非常统一,看起来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好的字,再配上“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那种波澜壮阔、优美的意境,光是看看都让人陶醉。
“不错,不错。”郭老头高兴地说。
一旁伸长脖子观看的郭鸿,也点头附和道:“难得的是,每一个字都清晰、工整秀丽。”
郭可棠笑容如花地说:“那当然,以前的印版,负责雕印的工匠稍有不留神,就会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有时明知有错,为了节约时间成本,将错就错,这样一来,书中出现偏差、错误不可避免,而我们的新版,由多个独立的字模组成,不好的换,错了的改,自然做得更好。”
“成本怎么样,算过吗?”郭老头焦急地问道。
“大致算过,过达到郑公子所说的标准绰绰有余。”
“真的?”郭鸿的呼吸都加重了,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太神奇了吧?”
郑鹏在研究前说过,至少把成本除低三分之二,郭老头一开始不敢相信,现在听到侄孙女亲口证实,顿时乐得咧嘴直笑。
郭老头心情大好,主动开口介绍:“平日让你多点来转转,就是不听,这叫新式印刷,以前我们刻个好的印板,需要先派人收购一大批板材,木龄要长、板材要大,中间有点瑕疵都不行,刻的时候也要千万小心,有时错了一点,一整块板都废了,每一页要刻一块板,每一块印版都要工高艺熟的雕板老工匠雕刻,光这里的成本就惊人了。”
“但是,新式印刷不同,直接弃用价格高昂的木板,采用胶泥作字模,一字一模,用的时候用工具把它固定,用完又可以解开收回,不仅成本降低,让人制作一批字模后,雕印师都不用了,随要随排,随排随印,光这里不知把成本降低多少。”
郑鹏在一旁有些鄙视,郭老头说得口沫横飞,好像新式印刷是他弄出来一样。
论起功劳,他最大的功劳就是拿个大扫把围着印刷房打扫卫生,不过说真的,郑鹏觉得这不算功劳,老头扫地不洒水,经常扬起很多尘,只是大伙看他年纪大、辈份又高,就忍住不说他,让他自个自娱自乐。
郭鸿闻言连连点头,忍不住地说:“这主意太妙了,就不知换板的效果怎么样。”
“耶,你看,他们开始换版了。”郭可棠指有正在忙乎的工匠,连忙提醒道。
用极为廉价的胶泥是一个创举,而把字模收回重新利用、排版又是一个特色。
郭鸿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工匠用火把轻轻炙烤着印板的背面,房间很快弥漫着一股松脂特有的香味,这是利用松脂的特性把字模更好地固定在框架上,只要一加热,就能轻松脱落。
松开后,先把字模取出,然后对了一下要印刷的内容,马上有人取出看起来明显大上一圈的字模开始在框架上排起来。
这个问题,眼尖的郭鸿发现,有些的奇怪地说:“咦,怎么字模的大小不同?”
“耶”郭可棠小声地解释说:“通常是一页打印一首诗,诗篇有长短,而纸张的大小统一,我们只能采用不同的字体,字少就用大一点的字体,免得大纸小字看起来不和谐。”
原来是这样,郭鸿看了看正在印刷的工匠,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
印刷一直在紧张有序地进行,成本、工艺还有质量都远胜普通印刷,就是存放也不知能省多少人力、物力,所有的事情,都证明一件事:新式印刷成功了。
看到一切都上了正轨,郭老头高兴得真咧嘴,忍不住走过去,用力拍了一下郑鹏的肩膀:“你小子平日没个正形,脑瓜子就是好使,哈哈哈,这新式新刷一出,不仅最大限度减少书中错漏之处,就是造价也大幅降低,贫家之子也买得起,好事,天下的读书人的福音啊。”
拍得这么大力,郑鹏差点都站不稳,要不是郭老头面带笑容目光清澈,还真以为他要借机下毒手,吃独食呢。
“哪里,哪里”郑鹏谦虚道:“这新式印刷能成,还多得郭府的大力支持,说到功劳,少不了郭府的一份。”
郭老头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这还能有假?别的不说,光是这批手艺娴熟的工匠,要人是某自己去找,不知要找多久呢。”郑鹏一脸真诚地说。
郑鹏只有一个大的方向,从想法到成品,当中太多细节要解决,没有那些技能精湛的老工匠,光凭郑鹏一个人,速度肯定没那么快。
有点像一门独特的工艺,就是有样品跟着抄,也做不出来,像手艺好的雕板工匠,哪家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郑鹏就是有钱去找,一时半活都找不到。
“那是,我贵乡郭氏,手下有的是人才。”郭老头有些骄傲地说。
郑鹏有些感叹地点点头说:“那是,那是。”
郭府的人才还真不少,种田、木匠、泥瓦匠、铁匠等应有尽有,就是少有的雕印匠也不缺,家里有个“强势”得不讲理的人就是好。
很多人不知道,郭元振在年轻时不仅大方,还是一个“问题少年”,他十八岁中了进士,任四川通泉县县尉。在他任上,经常做一些不法勾当,甚至买卖人口,私铸钱币,经常把犯事下属当成奴隶送给朋友,有据可查的人数就达一千多,简直就是奴隶贩子,碰上有用的人才,自己留下很正常,当时担任女皇的武则天把他召进京,准备处死他,交谈时发现他口若悬河,才华横溢,就把他留在京城,给了他一个闲职,没想到还让做官做出了名堂,官至尚书。
绝对是传奇式的人物。
郑鹏有点想问这些人,是不是当年郭元振留下来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事别自找不自在,别看郭老头笑得人畜无害,郑鹏敢保证,要是他发起飚来,绝对可怕。
郭鸿看看天上的太阳,开口说道:“时辰不早了,郑公子,不如到郭府聚一下,就当庆祝新式印刷成功,也好享用那些祭品。”
“伯父客气,晚辈一会还想看看有什么要改进的,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找伯父好好喝上二盅。”
要是和郭可棠一起吃个饭还不错,起码秀色可餐,而郭鸿一向孤傲,虽说现在对郑鹏态度好了很多,可郑鹏还是拒绝,
谁知他说的,是不是客套话。
“让你吃个饭,现在还会甩脸皮是不是,快去。”郭老头有些不高兴地说。
郭可棠也笑着对郑鹏说:“是啊,郑公子,这技术难题都解决了,新式印刷正式面世,说什么也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叔祖父都开口了,你好歹要给点面子。”
“那。。。去吧。”郑鹏有些无奈地说。
不知为什么,赴郭府家主郭鸿的宴请,郑鹏有种去赴鸿门宴的感觉。
第95章。095 绝美姐妹花(求收藏)
回到郭府,刚坐下不久,管家就禀报饭菜准备妥当,在郭鸿的邀请下,郑鹏跟着一起入席。
刚坐下,一队婢女鱼贯而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菜上齐了。
看到那些菜,郑鹏不由楞了一下:有人参炖鸡、烤鸭、烧鸡、黄耆羊肉、红烧鲈鱼等好菜,足足有十八道之多,把桌面摆得满满当当,最显眼的,是放在桌子最中央那只烤全羊,烤得金亮焦黄,表面泛着油光,看着就有胃口。
这宴会的规格很高啊。
硕大的饭桌,十八道菜,可坐下的人只有四个:郭老头、郭鸿、郑鹏,然后就是破格被邀上桌的郭可棠。
就是兰亭会,作为郭家的重要成员,郭可棠都没有露面,而此刻上桌陪郑鹏一起吃饭,一想到这里,郑鹏就有一种坐卧不安的感觉。
这么多好菜,其中不乏一些制作复杂的菜式,一行人回来,没坐一会菜就好了,说明一件事:这些菜不是临时赶出来的,而是一早就作了准备。
郑鹏有些受宠若惊地说:“这么丰盛,是不是还有客人没到?”
“今天我们郭府,只有郑公子一位客人,只要郑公子到,就没别的客人。”郭鸿笑呵呵地说。
郑鹏忍不住瞄了郭可棠一眼,想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搞得也太隆重了,没想到郭可棠一碰到郑鹏的目光,一向大胆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难不成,这是相亲宴?
上次郭可棠就有所暗示,说介绍几个堂妹给自己,当时自己以事业功名为由,拒绝了,难不成郭老头看自己年少多金,非得要结亲?
别的不动心,特地把和自己谈得来的郭可棠介绍给自己?
郑鹏一时有种莫名的骄傲,不过很快又踌躇起来。
郭可棠和崔希逸的事,郭府上下皆知,还暗中替两人创造机会,要真是选自己,那岂不是暗示自己比崔希逸更优秀?
要知道,崔希逸背后,那可是站着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清河崔氏。
问题是,自己对郭可棠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一个很欣赏的女性的朋友,要是郭鸿真的放下面子谈这事,自己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郭可棠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要是拒绝好像不太好吧,有损人家姑娘的自尊心,真拒绝,跟郭府合作的买卖还做不做?
崔希逸那小子眼里只有郭可棠,对自己也仗义,自己算是撬兄弟的墙脚?
纠结啊,郑鹏突然有种感觉:太优秀也是一种原罪。
脑中思如电转,郑鹏嘴上不敢怠慢,马上谦虚道:“不敢,不敢,晚辈何德何能,抬举,抬举了。”
以自己的身份,能在郭府吃个便饭就算不错了,现在郭府辈份最高和最有权力的两个男人亲自作陪,还上了烤全羊这种高规格待遇,绝对是破格。
不夸张地说,自己大父郑长铎亲自来,估计大门都进不了呢。
郭鸿板着脸,佯作生气地说:“吃个饭也这么多话,怎么,你这是埋汰我等,说平日请你吃饭请得少?”
“不,不,是太隆重了,晚辈有点受宠若惊。”郑鹏连忙解释。
郭老头挥挥手说:“好了,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开始吧。”
自!己!人!
这三个字像三道闪电,一下子把郑鹏雷得不轻:这不是鸿门宴,是相亲宴?
就在郑鹏内心再度纠结时,只见一个厨师打扮的人,拿着一把尖刀走过来,径直走到桌前,郑鹏以为他要为众人分切羊肉,没想到他用刀在羊肚子一划,从里面掏出一只硕肥的鹅,然后又在鹅的肚子里掏出喷香的糯米饭,最后熟练地把鹅切成小块,完了把那只烤得焦黄喷香的烤全羊带走。
鹅肚子里的糯米饭中混有肉类,糯米的清香和肉的香味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肉的油脂流出正好被糯米吸收,看起来每一位糯米都饱满、闪着晶莹的油光,郑鹏看着分到自己面前那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糯米饭,脑中想起一道大唐的名菜:浑羊殁忽。
《太平广记》是这么说的:“取鹅,燖去毛,及去五脏,酿以肉及糯米饭,五味调和。先取羊一口,亦燖剥,去肠胃。置鹅于羊中,缝合炙之。羊肉若熟,便堪去却羊。取鹅浑食之。”简单地说,就是把羊和鹅杀了之后去内脏褪毛,然后在鹅的肚子里放上调好料的糯米饭和肉,再把鹅放到羊的肚子里,然后烤羊,等羊烤好,只吃羊肚里的鹅,而那烤羊就当是残菜赏给下人。
烤全羊已经很高规格了,而这道浑羊殁忽,简直就是奢侈。
郭可棠这时也开口:“曼儿,清儿,这位就是郑公子,你们不是说很仰慕郑公子吗,还不快点侍候?”
郑鹏只听到两声清脆婉转应了一声,然着听到有人柔声地在耳边说:“公子,奴家清儿替你倒酒。”
扭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眼前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柳眉杏眼,那小小的瓜子脸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身材窈窕、气质上佳,是一个姿色上乘的美人儿。
倒酒时二人靠得近,郑鹏感到清儿吐气如兰,还带着一股怡人的、幽幽的处子之气。
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边又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公子,奴家曼儿,你尝尝这鹅腿好不好,这浑羊殁忽的肉,最好是半刻钟内享用。”
郑鹏扭头一看,整个人呆了一下,看看笑脸如花的曼儿,又扭头看看另一边的清儿,心里忍不住大叫:好一对漂亮的孪生姐妹花。
清儿和曼儿,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正是一对正值花样年的双胞胎。
这算什么意思,对自己使美人计,还打算娶一送二?
有钱人还真会玩,郑鹏感到,自己的道心快要不稳了。
郭老头看到郑鹏有点不太自然,呵呵一笑:“飞腾,酒薄菜稀,多见谅,来,老夫代天下读书人,好好敬你一杯。”
祖父级的长辈都举杯了,郑鹏能说什么,一边说不敢,一边双手举起酒杯,在碰的时候,酒杯压得比郭老头的酒杯低。
喝吧,酒是同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要是郭府真要对付自己,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郭老头敬完,郭鸿马上站起来,一脸认真地说:“贤侄选择跟我郭家合作,前有卤肉,后有新式印刷,还在兰亭会一鸣惊人,让我兰亭会声望水涨船高,这一杯是某敬你的。”
“伯父客气了,你是长辈,是晚辈敬你才对。”郑鹏连忙说道。
两人喝完,清儿又细心替郑鹏倒酒,刚倒满,郭可棠不出其然站起来,微笑地说:“郑公子,跟你合作,小女子获益良多,敬你一杯。”
“郭小姐客气,某一向散慢,合作让你受累了,是我敬你才对。”
敬了一轮酒,在郭可棠的带动下,四人有说有笑地喝酒、吃饭、品菜。
酒醇菜香,身边还有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花伺候,这个倒酒那个挟菜,郭老头和郭可棠有意调动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