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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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出自李氏宗室,从小就精明能干,也长得风度翩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桃花运一直不错,除了正室外,先后纳了七房小妾,可以说儿女满堂,李屿是第三房小妾所生的儿子,虽说学问不行,但颇有当年李林甫的神韵,很得李林甫的喜爱。
李屿的四位兄长,不是外出为官就是外出求学,现在家中就是李屿最年长,平日协助管家处理府中的大小事务,也算是一种锻练。
说起刚才的事,李屿有些得意地邀功道:“阿耶,你不知道,刚才有一大群田舍奴到府上闹事,说我们李府欺压、剥削他们,张嘴就要赔钱补地价,一个个的胆长毛了,竟敢到李府闹事,我先把他们稳住,暗中派人到京兆府和武候铺叫人,等京兆府和武候铺的人到了,一举就把他们拿下。”
听起来不错,处理得挺妥当,李林甫看看旁边神色有些古怪的二管家青桐,冷着脸说:“青桐,你说说怎么回事。”
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什么货色,李林甫一清二楚,不相信李屿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指名要二管家青桐回答。
二管家青桐偷偷看了李屿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郎君,事情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李林甫有面带寒色地说:“实事实说,不许隐瞒。”
青桐一听,不敢再犹豫,只能说出事实的真相:“今天很多百姓在府面前集合,说要见郎君,说要跟郎君商量征地的事,张口闭口就要府上给他们赔钱,小屿郎君当场不高兴了,扬言一切以契约办事,把他们赶走,还当场教训了跟他作对的百姓,那些老百姓刚开始不敢还手,没想到小郎君下手重了,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推倒在地,那些百姓一下子怒了,一个个红着眼要打小郎君,他们人太多,一时处了下风?,小屿郎君看形势不对,派人去京兆府和武候铺搬救兵,把闹事的人来个一网打尽。”
“阿耶,二管家说得对,那些田舍奴就是缺教训,竟敢到李府闹事,孩儿跟京兆府和武候铺都打了招呼,他们会狠狠教训那些田舍奴,让他们知道李府可不是他们这些田舍奴能闹的。”李屿面有得色地说。
处理了突发事件,李府没有什么损失,又维护了李府的颜面,李屿都有点急不及待在老父面前邀功了。
刚刚还是面无表情的李林甫,那张老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二话不说,一伸手,“啪”的一声,在李屿那张略带兴奋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这一把又快又突然,猝不及防下李屿被找个正着,白嫩的脸上立马红肿起来。
“郎君。。。”
“阿耶。。。”
青桐和李屿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李屿,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就等着李林甫赞扬,没想到上来就是一巴,都委屈得快想哭了。
李林甫厉声地喝道:“谁让你打人的?谁让你报官的?什么事都让你给搅和了,唉,这下让姓郑害惨了。”
顺利拿到征路的预付款,李林甫心中十分得意,认为郑鹏忌惮自己手中丰厚的人脉资源,有心在自己没有飞黄腾达时示好,直至看到张鸣伟,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郑鹏跟那些田舍奴缠清跟自己的合作关系,不再为自己掩饰,说出高于市价跟自己求购的事实,这样一来,自己低征高售、吃相难看的事就会公诸于众,而郑鹏还引导他些百姓直接找自己,这不是是在全长安的官员和百姓面前,证实自己要钱不要脸的事吗?
要是事发时,自己在这里处理,肯定可以妥善处置,起码不会让那些田舍奴在这里闹事,把他们先哄住,然后逐个击破,尽可能把影响降到最低,可惜儿子子太草包,不仅打了那些闹事的百姓,还动用关系把他们抓了,这样一来,那些被抓的百姓还有他们的家人,还不恨死自己吗?
这件事一传出去,自己以前苦心经营的形象,一朝丧尽。
太狠了,李府不仅颜面尽失,郑鹏无意中暗示收地的价钱,再次收地时,肯定不会那么顺利,无形中加大了征地的难度和成本。
征地的那一点又不是什么秘密,当中那点猫腻,以郑鹏那精得像猴的性子,哪能不清楚,可他就是装糊涂,在关健时候在背后给自己捅刀子。
嘴里口口说什么替自己正名,实则干的就是断财路、毁声誉的勾当,其行可耻,其心可诛,李林甫越想越气,两只手紧握老拳,一脸老脸绷得老紧,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很好,郑鹏,算你狠,今日投我以李,他朝必报之以桃。”
第910章。910 迟来的佳音
“你们听说了吗?吏部侍郎李林甫,为了收地,逼死人了。”
“没想到啊,一直以为李侍郎是一个体面的人,出身名门,才华横溢,还长得一副好皮囊,想不到是这样的人。”
“这就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唉,堂堂大唐宗室、还是吏部侍郎,吃相这般难看。”
“郑将军真是谦谦君子,前面还觉得奇怪呢,明明修路积德,为啥有做这种伤风败德的事,现在看来,全是李哥奴从中作梗,明明郑将军已经高于市价从姓李的手中收购,他不满足,还是手段百出,为了捞钱,把手伸到县学,真不怕汙了圣贤之地。”
“奇怪,郑将军也算是大人物,李林甫是打赌博输了,才给郑将军打下手,为什么还要给他高价?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这就不懂了吧,李林甫说什么也是出自大唐宗室,有句话叫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小人更难防,刚从吐蕃打了那么大的胜仗回来,也让李林甫给参了一本,估计是破财挡灾吧。”
被征了地的百姓冲击李府的事,当天就传遍了长安城,除着事情的发酵,有关李林甫鱼肉百姓、强收强换的事不断曝光,郑鹏成了长安城的一股清流,而李林甫成了长安城的一股“臭流”,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就是不少以前谈得来的同僚,也有意无意保持距离,这让李林甫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就在冲突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这件事还惊动了御史台的御史大夫李朝隐,主动找李林甫谈官员洁身自好、以身作则的重要性,又拿前朝魏徵那句“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作例子,这让李林甫有种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的冲动。
好不容易摆脱了絮絮叨叨的李朝隐,李林甫心情烦燥,想了想,在阿满耳边言语几句,然后径直向兴善寺走去。
心情不好,找裴武氏聊聊天,重温旧情,找机会让老相好出个主意什么的。
大兴善寺始建于晋武帝泰始二年(226年),原名“遵善寺”,是西安现存历史最悠久的佛寺之一。隋文帝开皇年间扩建西安城为大兴城,寺占城内靖善坊一坊之地,取城名“大兴”二字,取坊名“善”字,赐名大兴善寺至今,李林甫是兴善寺的大香客,每年都捐献大笔香油,甚至在兴善寺拥用自己的禅房,有时心情沉闷,会到禅房清修。
这间禅房还有一个秘密,它是李林甫和裴武氏幽会之地,这里蕴藏了李林甫和裴武氏不知多少甜蜜的回忆。
李林甫来到兴善寺,和熟悉的大师聊了几句,便匆匆回到自己的专属的禅房,让人送来兴善寺特制的斋饭,又泡了一壶上等的香茶,然后静待裴武氏的到来。
坐下不久,李林甫想了想,从禅房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虎骨酒,二话不说就喝了三大杯。
岁月不饶人啊,年轻的时候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好像不知疲倦,可现在李林甫早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而裴武氏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大,虽说裴武氏已是徐娘半老,早就没有昔日艳光照人的容颜,但是李林甫是有求于她,只能藉助这酒,让自己重振雄风。
不得不说,三杯虎骨酒下肚,李林甫腹中很快升起一股暧流,整个人也有了某种期待。
大约等了一刻多钟,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在李林甫所有的禅房外停下,然后响起了三下熟悉的敲门声,就在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李林甫有种内心一荡的感觉。
正当李林甫满怀期待时,门外却传来阿满的声音:“郎君。”
李林甫开启门,只见阿满站在门口,往他身后看看,空空如也,并没有出现自己熟悉的身影。
“郎君,这次去裴府没有看到夫人,她的贴身婢女拿来这封亲笔信,让小的转交给郎君。”不待李林甫细问,阿满马上解释道。
说话间,阿满把一封密封的信恭恭敬敬地递给李林甫。
李林甫接过信一看,一眼就认出信封上的字是裴武氏的亲笔,急不及待开启一看,只见上面廖廖数语,大致意思李林甫办事善后做得不好,声名狼籍,最近不要走得太近。
看完信,李林甫的脸色变得铁青,突然发疯地把信撕成粉碎,咬牙切齿地说:“可怒也,可怒也,郑鹏,都是拜你所赐。”
不就是赚点差价吗,像巧取豪夺、强买强卖这种事,什么时候断过,自己一直很少伸手,就是伸手狠一次,至于吗,别人不理解,可老相好也不理解,这让李林甫内心很愤怒。
那些钱,大多是花裴武氏身上啊。
看到自家主人发脾气,阿满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成为出气的对象。
知道发脾气没用,李林甫恢复理智后,气呼呼地问道:“她还有别的话没有?”
“没有,不过。。。”
李林甫一脸不耐烦地说:“不过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小的来兴善寺时,在金宝斋遇到三夫人,三夫人说给郎君炖了补品,让郎君忙完早些回府享用。”
“又是金宝斋,败家的娘们,一天天就知买买买,也不知某为了赚这点钱,脸面都不要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她。”李林甫越说越气,当场摔门而出,泡好的茶也不喝了,风风火火往家里赶。
不得不说,那虎骨酒的功效真不错,现在感到体内有团火在烧,裴武氏不来,回家解决,反正有几房妻妾,还有美婢,方便得很。
阿满没想到李林甫说走就走,楞了一下,连忙进里面看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留,检查过后,掩上禅房的门,又托小沙弥代为收拾,然后急匆匆去追李林甫。
李林甫的心情欠佳,京兆府处,坐在偏厅的刑部侍郎朱元芳也是一脸愁容。
眼看破案的限期快要过半,然而破案的线索还没找到,难不发愁吗。
正在发愁,偏厅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抬头一看,只见京兆尹李岘苦笑着走进来。
“李兆尹,出了什么大事,要劳你亲自出马?”朱元芳有些好奇地问道。
刚才正想讨论案情时,李岘突然被手下唤出去,朱元芳足足喝了二壶茶,出去的李岘这才姗姗回门。
李岘坐回自己的位置,也不管杯中的茶早已凉了,一口饮尽,然后苦笑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吏部侍郎李林甫的那点破事,得把关押的那一百多人放出去,时运差,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明明是李哥奴作的孽,偏偏要某替他善后。”
堂堂吏部侍郎,掌握着官员的考核,每年孝敬可不少,就是这样,吃相还那么难看。
真是穷疯了,征的地,就是长安城的旁边,兔子还知不吃窝边草呢,李林甫这点自觉还没有?
朱元芳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以前李侍郎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可惜月会圆人会变,估计是家中妻妾成群,家外红颜知己又多,开销大,一时入不敷出,只能把手伸长,不过他倒是精明,吃相是难看,但该有手续全有,也没留下什么把柄,就是打官司也没用,毕竟是吏部侍郎,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哪能是他的对手。”
“算了,不提他”李岘摆摆手说:“朱侍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刑房传来好消息,有线索了。”
第911章。911 钱粮告急
“什么发现?”朱元芳眼眸一亮,瞬间就来了精神。
皇上都关注这件案,朱元芳也是在跨部联合调查中,第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兴奋之余,还有感到如山般的压力,眼看限期一天天逼近,可以说吃不好、睡不香,仅仅三天,整个人瘦了一圈,终于等到有好消息,自然格外兴奋。
李岘开口道:“前面我们把案子归纳成一个案查,把精力花费在受害者彼此的人际关係中,分散了精力,也浪费了时间,还好李侍郎提出把每一个受害者作为一个单独的案件,成立不同专案小组负责,这样一来明显简单了很多,其中有一户受害者,记得提滷肉回家途中,在一间茶馆歇过脚,也是那包滷肉唯一一次离开他的视线,可以确认是那间茶馆有问题,巧的是,那间茶馆负责泡茶的一位茶博士在当天告假回家,派人暗中了解过,那名茶博士跟东家所说的地址是假的,身份也有问题,运气不错,那个茶博士的行蹤已被密探锁定,某已派人布下天罗地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朱元芳闻言心中一喜,不过他有些谨慎地说:“回家的路上有可能被人动手脚, 不能排除回家后也让人动手脚,排除这个可能了吗?”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朱元芳的习惯,即使李岘说得头头是道,朱元芳并没有被好消息冲昏头脑。
“排除了”李岘点点头说:“苦主有三个半大小子,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包滷肉刚提到家就让三个小子抢着吃了,外人就是想动手也晚了,也就是说,那个请假的茶博士有很大嫌疑,当然,茶馆里的所有人,包括当日有可机会下手的客人都有嫌弃,现在都在我们的严密监视当中。”
朱元芳一下子站起来:“李兆尹,我们去看看。”
终于有了突破口,朱元芳哪里坐得住,马上去调查指挥,争取早日破案。
没多久,一大队全副武装的捕快从京兆府冲出,向四面八方散去。
滷肉中毒案、太子府遇袭案,这二件案把长安都搅动了,在限期的重压下,刑部的刑侦好手和京兆府的衙役、捕快把长安弄个鸡飞狗走,然而,驻扎在修路工地的郑鹏能置身事外,全副心思都放在修路上。
需要开挖一条大约一里长的隧道。
虎啸岭位于长安以东大约五十里处,据说曾在老虎在过里出没,经常听到老虎在这里吼叫而得名,山高约二十来丈,形状有点怪,两边长中间狭窄,正好挡在郑鹏修建的长洛路上,绕路要多走近三十里路,炸山的工作量又太大,再三斟酌下,开凿隧道最合适,工程量太大,方彬有些拿不定主意,请郑鹏前来坐阵。
“少爷”方彬请郑鹏虎啸岭的山脚下,指着前面做好标地的地方说:“都准备好了,准备从这里开始挖,为了节约工时,加快工程进度,从山的另一面同时开工,只要两边一挖通,隧道即可以完成。”
“双向施工?这个方法不错”郑鹏忍不住开口问道:“方组长,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确认两边挖掘的隧道能挖通,要是一面深,一面浅,或方向错了,两条隧洞不能相通,怎么办?”
长约一里的隧道,放在后世也是一个大工程,在科技落后的大唐,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没有水平尺,也没有雷射方向引导,要是方向错了怎么办?
就以海拨来说,要是两边海拨相差几米,那挖掘出来的隧洞就很难相通,挖掘的方向稍有偏差,也可能出现很多问题。
方彬一脸轻鬆地说:“确保两边的隧道都在同一个位置,过程稍稍有点麻烦,但并不难,先用罗盘定位,确保两边隧洞都在同一个方向,然确认一边隧洞的高度和位置,然后通过拉线的方式,绕着山体一路拉,每三丈设一个桩,每个桩头拉线的位置放一个制底的小水槽,小水槽两头都有持平的刻线,只要里面的水平于刻线,即是高度相同,这样一来,可以确保两边的高度保持一致,开挖隧洞时,可以用罗盘和箭塔的方式来确认方向,少爷你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