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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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君,数目对了吧。”
“对了,没错。”
“劳驾二郎君写个收据,小的好回去跟小姐交差。”
郑元业眼珠子转了转,很快说道:“这个自然。”
很快,郑元业写了一张“黄金已收到”的字条给崔二,写的时候故意没写明数量,好在崔二也没深究,看到有郑元业的签名,收好转身就走。
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等崔二走后,郑元业连忙把钱放好,不仅没找下人帮忙,还把下人全支走,招呼小燕、小蝶把黄金抬进去。
“夫君,干嘛呢,放着下人不使唤,让妾身跟妹妹做这种粗重的活。”
“就是,看看,这手都抬起了茧。”
面对两个爱妾的埋怨,郑元业嘿嘿一笑,让二女把双手伸出来,在每只手上放着一只十两重的金元宝:“这样可以补尝了吧。”
“郎君,这,这样合适吗?”
“是啊,钱不是新宅给过来,翻新祠堂用的吗,我们拿了,会不会被发觉?”
郑元业一脸得意地说:“怕什么,郑鹏那个傻媳妇还让我不要声张,收她一万贯,我跟老家伙说她捐三千贯,不声张正好,反正他们也不会对帐,嘿嘿,无凭无据,就是真对了,我也不承认。”
小蝶有些担心地说:“夫君,老爷子那么精明,要是让他发现怎么办?”
“精明?”郑元业不以为然地说:“一个糟老头,老了还不认,老是要逞强,捧他几句就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有办法对付他,几句话就能把他哄得团团转,不怕。”
“嘻,夫君真是厉害,妹妹,快,我们要好伺候夫君才对。”
厢房里响起娇笑声和打闹声,听起一片乐也融融,然而,厢房旁边杂物房里些偷听的人,面色各异:郑鹏、绿姝还有阿军一脸淡然,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只有一个人气得七孔冒烟。
是郑长铎。
郑长铎快气疯了,自己一直很相信老二郑元业,认为他做事细心、又听自己话,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好儿子,把自己当成傻瓜。
太气人了,郑长铎一甩衣袖,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郑鹏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说:“大父,你要干嘛?”
“教训这个该死的畜生去。”郑长铎咬牙切齿地说。
一口一个老家伙,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大肆捞好处,还恬不知耻地欺骗侄媳妇,胃口够大啊,哄别人人捐一万贯,自己拿起其中的七千贯,剩下的才落到实处,这胆子够肥。
郑长铎本来在家里睡觉,没想到郑鹏突然神神秘秘地跑过来,说要带自己看一出好戏,前提是不能发出声音,一切要听郑鹏的安排,虽说有些奇怪,不过郑长铎还是答应了郑鹏,跟郑鹏悄悄来到二房住的一间杂房,亲眼目睹郑元业丑陋的一幕。
万万没想到,是自己最信任的儿子,竟然骗自己,而信誓旦旦说要学好的郑程,也那样不争气,喝花酒也就算了,还偷自家媳妇的嫁妆去给一个青楼小姐赎身。
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大父,现在冲出去,二叔肯定不会认,反正我们都看到是一千两黄金,到时等他交钱时,看看他交多少,这样才能让他口服心服,要不然,二叔又不知能蹦出多少理由。”
郑长铎闻言想了想,最终有些沉重地点点头。
第517章。517 恶有恶报
“阿耶,好消息,好消息。”书房里,郑元业一脸高兴对正在练字的郑长铎说。
郑长铎放下毛笔,饶有兴趣地问道:“老二,有什么好消息?”
“阿耶,你看。”说话间,郑元业拿出一个沉重袋子,打开往桌上一倒,只听到哗啦的一声,从布袋里滚出几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不等郑长铎发问,郑元业一脸兴奋地说解释:“一个金元宝就五十两,这里六个,全是成色上乘的金元宝,换三千贯轻而易举,阿耶,咱重修祠堂的钱,有了。”
一下子替家族拉三千贯的赞助,郑元业自持劳苦功高,说话时昂首挺胸,俨然功臣自居。
郑长铎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不过他还是兴致勃勃拿起一锭金元宝,轻皱着眉头说:“三千贯对普通人来说很多,可对出自博陵崔氏的孙媳妇来说,未免少了一些吧,她真的只捐这么多?”
亲不亲,自家人,郑长铎感到自己的岁数越长,心肠越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再给他一次机会。
一笔写不出二个崔字,血浓于水啊。
郑元业有些惊讶,三千贯啊,这老家伙怎么突然就不满意了?
想归想,郑元业可不会自己把自己抖出来,而是小声劝道:“阿耶,这三千贯不少了,飞腾媳妇是出身博陵崔氏不假,可女子人家,谁不想多留几个体已钱?能拿三千贯,已经很不错了。”
郑长铎没说话,面沉如水,眼里满是失望之色。
“阿耶,三千贯要办得妥当,的确是不够,大哥不是答应也凑三千贯吗,到时让三弟、四弟都凑点,到时肯定做得妥妥当当。”郑元业没注意到郑长铎眼中的失望的目光,还在继续出谋划策。
不管谁出,只要不是自己出就行。
郑长铎突然转过身,大声吼道:“不肖子,给我跪下。”
“阿。。。耶,你怎么啦,没事吧?”郑元业吓了一跳,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跪下,我叫你跪下,听不明白?”郑长铎突然大声吼道。
郑元业有些心虚地跪下,有些忐忑不安地说:“阿耶,你,你怎么啦,没事吧?”
“还有七百两黄金呢?”郑长铎突然开口问道。
“阿耶,你是不是在逗孩儿,什么七百两黄金?恕孩儿听不明白阿耶说些什么。”
郑元业心里暗叫不好,可是七百两黄金太多了,不到最后一刻,到嘴的肉,哪肯轻易吐出来。
不见棺材不流泪,给了这么多机会还不珍惜,郑长铎再也控制内心的怒火,顺手抄起桌上训导后辈的戒尺,用力一打,“啪”的一声,结结实实郑元业的手臂上,郑元业当场就痛得像杀猪大叫起来。
现在已经入冬,房间本应很冷,可郑鹏早早让人装了风来仪和壁炉,特别是郑长铎的书房,温暧如春,郑元业入房的脱去厚厚的皮大衣,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绸衣,一戒尺打在身上,那是很疼的。
“叫,你还敢叫?崔管家把一千两黄金给你,说明是飞腾媳妇捐了一千两,老夫亲眼目睹,行啊,一千两你都敢昧下七百两,难怪平日让你掌家,难怪越掌越穷,越掌越捉襟见肘,说,有多少落到你的口袋?”
郑元业一下子全身冰凉,好像被雷轰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崔二把黄金交给自己?
有吗?记得当时看过没有人,难不成,这笔捐款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完了,完了。。。。
郑元业的脸变成死灰,面对郑长铎挥下的戒尺都忘记闪避:
“气死老夫了,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老家伙是你叫的吗?”
“教而不善,真是枉读诗书。”
“为老不尊,教坏子孙,就是你任意妄为,程儿才会这般自甘坠落。”
“平日瞒兄欺弟,老夫跟你说了多少次,一笔写不出两个崔字,就是不听。”
“让你满口谎言”
“让你心术不正。”
郑长铎是动了真怒,一边骂一边劈头盖脸地用戒尺打,不知打了多少下,等郑老铎累得打不动时,郑元业早就打浑身是伤,痛昏了过去。
这时闻讯赶来的郑元兴,看到地上躺着的郑元业,吃惊地说:“阿耶,你怎么啦,这不是二哥吗?发生了什么事?”
郑长铎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冷冷地说:“哼,这个白眼狼,这些年算是白养他了。”
在郑元兴再三追问下,郑长铎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恨恨地说:“老三,你说为父这样做,可有做错?”
“阿耶,你是长辈,教训后辈是应该,可是下手这么重,二哥。。。”
郑长铎有些粗暴地打断道:“好吃懒做、瞒兄欺弟,还对长辈不敬,我郑长铎没这种儿子,你也没这种二哥。”
郑元兴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管家,管家”郑长铎突然大声吼道。
老管家急急忙忙走进来:“郎君。”
“马上召集族人到祠堂开会,不,不用开会了,这是家事,我现在宣传,即时把郑元业这一支逐出家门,城西那套旧宅子和那二十多亩田地,就当分他们一分祖业。”
老管家一听傻眼了,连忙劝道:“郎君,这,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郑长铎暴跳如雷地吼道:“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再多言一句,连你也一起赶,去,让他们马上走。”
“是,是,郎君。”老管家很久没看到主人这么生气,哪里还敢言语一句,连忙去办。
刚想走出门口,郑长铎突然开口:“站住!”
老管家马上站住,转过身,低头垂头,静待郑长铎的吩咐。
郑长铎寒着脸说:“二件事,一是追回昧下的七百两黄金,一钱也不能少,还有骗飞腾媳妇的钱,也要全部追回;二是发一张告示,就说郑元业这一支逐出家门,他们的所作所为,与元城郑氏再无关系,还有,把这怂货拖出去。”
“。。。是,郎君。”
等老管家带人把晕倒郑元业抬出去后,郑元兴小心翼翼地说:“阿耶,二哥是有错,可。。。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把他这一支逐出家门,是不是严重了一点?”
郑长铎站起来,背着手说:“老三,你说严重了吗?”
“阿耶,是有点严重了,二哥即使有些不对,罚些月钱、让他做些苦差即可,逐出家门,还是一支都逐走,程儿怎么办,他媳妇和女儿怎么办,阿耶,你不是最喜欢孙女的吗,她们一走,你。。。不想念?”
“唉”郑长铎长长叹了一口气,很快有些落漠地说:“能不想吗,其实,作出这个决定,我心里也是很痛苦的。”
不等郑元兴发问,郑长铎自顾说道:“这件事,就是飞腾媳妇的贴身婢女说出来的,代表什么,代表博陵崔氏在看着,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元城郑氏还抬得起头吗?不给他们一个交待怎么行,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心寒啊,试想一下,为了自己的利益,老三和程儿,连自家人都敢欺骗,刚才也三番五次给他机会,可他就是死性不改,表面对我恭敬有加,背后笑我傻瓜,能不寒心吗?”
郑长铎长长叹了一口气:“至于第三个原因,其实是为他们好,希望通过这件事,让他们能像飞腾一样,破而后立。”
像郑鹏一样破而后立?
郑元兴闻言有些想笑,没错,郑鹏在家时无比混帐,被逐出家门反而开了窍,笑话变成了“神话”,就是自己也得去求他办事。
问题是,真是逐出家门就能开窍吗?
郑元兴感觉有些悬。
不过也好,郑元业父子,瞒上欺下,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让他们走也好。
心里叫好,不过郑元兴嘴上不敢说出来,要知郑元业父子已经是几度“浮沉”,有些口不对心地说:“阿耶,城西那宅子不大,只是二十多亩田地,怕是不能供养他们那么多人。”
郑长铎冷哼一声:“他们父子,这些日子不知从帐房拿了多少好处,要是没挥霍,足够他们安家立业,再说他不是有个会派人放火的老丈人吗,饿不死他们。”
“唉。。。”郑元兴长叹一声,最后什么话也不说。
活该!
郑长铎人虽老了,可是威望还在,当天就郑元业一支赶出老宅,任凭郑程夫妇哭哭啼啼也没用,一家人还去新宅哭,可是崔二一句话就让他们落荒而逃:再不走,小姐就要报官,追究骗钱财的事。
郑元业父子哪里还敢停留,飞快地跑了。
现在别说元城,就是整个定州的官员都要给郑鹏面子,要是绿姝发话,官府的人为了讨好郑鹏和博陵崔氏,还不把自己往死里弄?
让郑鹏感到意外的是,对郑元业被逐出家门的事,族中没人替他求情,看来他们父子平日坏事做得多,引起了公愤。
就是最善良的绿姝,知道他们被逐出家门后也说活该,谁让他们当日赶郑鹏出家门。
对绿姝来说,对郑鹏不好的人,就是遭到什么报应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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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518 又被掂记上了
郑长铎派郑元兴送回一千两黄金外加三千贯,说是把钱还给绿姝,还对郑元业父子的所作所为表示愤慨。
“侄媳妇,郑家上下对他们父子的行为非常生气,元城郑氏经过商议,为了严整门风,已把他们全部逐出家门,老爷子让我问一下侄媳妇,有什么要求?或者说有什么要求。”郑元兴微笑地说。
这话气,一点也不像长辈跟晚辈谈话,完全是商量的语气。
没办法,元城郑氏好不容易才引来一只金凤凰,自然要认真对待,郑长铎把郑元业一支逐出家门后,很快把郑元兴过来安抚绿姝的情绪。
绿姝有些惊愕,没想到自己被郑程父子骗了,内心有些不高兴,不过很快得体地说:“家务事,侄媳妇是晚辈也不好多说,全听长辈的安排,至于这些钱,即然拿出来,就不会再收回来,有劳三叔带回去,一万贯捐作修耸扩建祠堂所用,三千贯就当是孝敬家中长辈,全由大父安排。”
“这,这。。。不妥吧?”郑元兴有点不知所措地说。
郑鹏开口道:“三叔,带回去吧,这是绿姝的一片心思,要不然,她会觉得你是在嫌少。”
“不少,不少,那我。。。带回去?”郑元兴有些不确定地说。
绿姝一脸肯定地说:“三叔,带。”
郑元兴看到绿姝发话,犹豫一下便同意,然后小声问道:“飞腾,听大哥说,你准备回长安?”
“是啊,离职够久了,再不回去,说不定这官都要被撸下来,再说绿姝嫁到这里,按习俗也要回门,老丈人回京了,回长安当是回门,正好一举两得。”
“应该,应该,飞腾。。。。”
看到郑元兴欲言又止的样子,郑鹏知道绿姝在这里,他有些不好说,于是扭头对绿姝说:“绿姝,你拿点博陵的特产给三叔尝尝。”
“嗯,好的。”绿姝明悟,很快退了出去。
看到绿姝走后,郑元兴明显松了一口气,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袋子,轻轻放在桌面上:“飞腾,你这又是娶媳妇又是起宅子,做叔叔的帮不了什么,这里有一百两黄金,小小心意,千万不要嫌少。”
郑元兴掌管家里的买卖,这么些年下来,还是有不少积蓄的。
郑鹏皱着眉头说:“三叔,这样就见外了,快收回去,不拿回去,这门以后你不要进了。”
“飞腾,这,,,这是三叔的一点点心意,真没什么意思,那话怎么说的,对,长者赐,不敢辞。”郑元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
郑鹏脑中一个激灵,马上解释道:“三叔,把钱收回去,小万和小里是我的兄弟,他们的事,我已经托人在办,你放心,这次回到长安,我一定再催催,再客气,两位堂弟的事我就真不管了。”
答应四叔给郑冰找一个好夫婿,也答应三叔替他两个儿子郑万、郑里在国子监谋学位,一年过去了,郑冰佳期在望,只有国子监的事还没消息,估计这是郑元兴主动送上巨金的原因。
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郑鹏还真没去活动,也不好说没放在心上,只好先应付着。
回到长安,得抓紧把这件事办了。
“收,三叔收回。”郑元兴有些感激地说:“飞腾,你放心,你不在元城,三叔一定会照顾好大哥和大嫂。”
“有劳三叔。”
“不敢,这本来就是我应做的。”
。。。。。。
郑鹏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在十月二十六正式踏上回长安的道路,除了急着看看长安新宅子修得怎么样,也算是带绿姝回门探亲。
按习俗,初嫁女有三朝回门的习俗,元城离博陵太远,而崔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