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之世-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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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派遣了大量的鹰卫深入青徐四州之地,将原本分散于四州的黄巾军联系了起来,这一次他们,并不再是孤军奋战。
四州的黄巾军将会同时在八月起义,赶往青州会师,然后度过黄河,通过冀州,向着太行山的方向前进,一路进入并州。
而困难的地方却是在于四州黄巾军在青州集结之后。
四州黄巾军,按照历史上的规模,来说总人数绝对超过了两百余万人。
仅青州黄巾军的数量,就高达一百多万人。
青州黄巾于中平五年(188年)十月发起起义,瞬间席卷了整个青州,各地响应之人超过数十万,随后黄巾军的规模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甚至于州郡官吏见黄巾军至,皆是辄弃城奔。
初平三年(192年)十二月时,抗争了整整四年的青州黄巾军主力,向曹操投降,投诚后的青州黄巾军,连家属在内共计有百余万人。
其中三十万身强体健者,被曹操编成为具有相对独立性的“青州兵”。
豫州汝南郡葛陂县的黄巾军,葛陂黄巾军,在历史上一开始引起的震动更是远超其余三州的黄巾军起义。
首先豫州的汝南郡乃是人口大郡,财政重地,极为富庶。
共有城邑三十七座,总户数四十余万,总人口更是高达二百一十万,这还不算汝南郡那些豪强世家的仆役,还有隐匿的人口。
因此葛陂黄巾军的规模也十分恐怖,引起的震动,直接上达了洛阳的宫廷。
对于青、徐、兖三州,汉廷只是命令各地将领进剿,而在豫州的葛陂县的黄巾军则是不然。
在葛陂黄巾军起义后不久,汉廷便派遣西园八校尉之一的下军校尉鲍鸿,带领着大军讨伐豫州汝南郡葛陂县的黄巾军。
双方在豫州爆发大战十数场,最后汉军与葛陂黄巾军在葛陂展开决战。
葛陂黄巾军终究只是一支新兴的起义军,纵然是拼死战斗,但还是被鲍鸿带领的汉军一举击溃。
被击溃的葛陂黄巾军并没有停止斗争,他们向着沛郡的方向继续撤退。
青、徐两地的太平道信徒也集结了起来,响应葛陂黄巾军的起义,想要接引葛陂黄巾军。
但是汉廷的动作并不慢,在徐州黄巾越发浩大之时,汉廷派遣陶谦作为徐州刺史镇压徐州的黄巾起义。
陶谦招募了臧霸和孙观两人为将,一举击破了徐州的黄巾军主力。
遭受了沉重打击的徐州黄巾军,只能是逃出了徐州境内,一部分北上试图与青州黄巾军会和,另一部分和葛陂黄巾军会和,一部分与兖州黄巾军会和。
兖州黄巾军的黄巾军规模最小,只有数万人,就算会和一部分徐州黄巾军,但最终还是无法逃过灭亡的命运,只有少数躲藏于一些山林之中,勉强维生。
只有青州的黄巾军迟迟无法被击败,一直抗争了四年的时间,最终才因为粮草不足而投降。
历朝历代,譬如陈胜、吴广,譬如西汉末年的赤眉、绿林,譬如东汉末年的黄巾军、譬如元末的朱元璋、张士诚等人。
大家都称呼他们为农民起义军,但明末之时譬如高迎祥、张献忠起初起义时,众人称呼为农民起义军,但是在后来对于他们的称呼便变成了流寇。
这便是因为他们后面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属于农民起义军,他们只配称之为流寇。
而明末的流寇四处流窜,完全是不事生产,大部分的流寇只是烧杀抢掠,用来作为军队的补给。
明末的流寇打到何处,基本上那个地方也被流寇所尽数祸害了干净。
甚至于他们后面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属于农民起义军,他们只配称之为流寇。
那些流寇们不局限于一城一地,他们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占领一处地方,作为根据地,积蓄力量,集结兵力和明廷抗争,进而夺取胜利,推翻苛政。
那些流寇,只不过是流窜不定的土匪,流动不定的叛乱者。
有些人抹黑黄巾军是流寇,是破坏者,简直是可笑之极。
黄巾军与明末流寇最大的不同,也就在于此处。
黄巾军无论是光和七年时(184年)的起义,还是在中平五年(188年)的黄巾复起时。
黄巾军从来都是集结部队,占领城池,与汉军主力正面作战,试图去扩大地盘,试图去发展壮大,他们并不是完全不事生产,只造成破坏。
黄巾军集结军队和汉军主力作战,攻城略地,从来没有驱使过百姓攻城。
黄巾军的起义,张角等少数的起义领袖主导的黄巾军,那些太平道的信众组成的黄巾军大多都是颇有组织。
遍观中国古代,几乎所有的农民起义,都曾有烧杀抢掠之事发生,但这是很难避免的。
譬如黄巾军,很多的贼匪流寇,假借黄巾军之名,还有黄巾军中的败类,烧杀劫掠,污蔑黄巾军的名声,此间种种皆有之。
当义军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当义军
但是不能仅仅因为这一点,便全盘否定黄巾军的起义。
决定一支部队是起义军,还是流寇,还是劫匪的,应当是主体的部分,而不是一小撮败类。
起义军一小撮败类杀了人,那所有的起义军便不是义军,便是凶手?
那到底是谁把着群老实本分的农民,这些遵纪守法的贩夫走卒,变成了魔鬼,变成了凶手?!
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魔鬼,我们应当去指责他们,而不应当因为义军之中的败类,而将怒火,宣泄到所有的起义军身上。
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不乖乖在家中饿死,为什么要去那试图挡车的螳螂?为什么要去反抗?
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可笑吗?
太平道从来不是什么邪教,从来都不是。
组成黄巾军的大部分人,只不过是一群被压迫到了极点,甚至于快要饿死,衣衫褴褛的农人兵丁、贩夫走卒罢了。
就算把人比喻成动物,看成最低等的动物,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拼搏,他们只是努力的活着罢了。
他们只不过是想活着罢了,只有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罢了,但那些高高在上的封建权贵,却连生存的权力都要将其剥夺。
官宦权贵骄奢享福,穷奢极欲,劳苦一生,那些底层的贫民却连温饱都没办法保证,只能卖儿卖女,屈身为奴,冻死在荒郊野外,饿死在阡陌之间。
真正的难点,就在从青州到冀州,再到太行山,这一段长段的路上。
冀州地处平原地带,一览无余,无险可守。
从青州地境转入冀州的四州黄巾军,也将会彻底暴漏在汉军的视野之下,成群结队的汉军将会从四面八方而来,犹如大海之中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那些黄巾军,从来不是什么贫苦的农民,不再是乞活的苦命人,在汉军的眼中,在那些贪婪的官员的眼中,这些黄巾军就是他们的晋升之资,就是军功和战功。
为了这一次转移,许安计划了数年,筹募了良久,联合几乎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
只是……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因为许安的加入,如今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原本该在今年黄巾军复起后,上书改刺史为州牧的刘焉,却是早早的已经上表图谋,还得到了天子刘宏的批允。
而原本应当是张举派遣乌桓峭王带领步骑五万,南下进攻冀州、青州,击破平原郡、清河郡后,才上任的刘虞,却被天子刘宏提前派遣到了幽州。
而正是刘虞的到来,改变了原本历史的进程。
许安忘了一件事,一件致命的事。
刘虞早在黄巾之乱前就担任幽州刺史,他在鲜卑、扶余、乌桓等塞北诸部之中享有极高的声望。
在刘虞任职为幽州刺史之时,为政宽仁,安抚百姓,深得人心,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当地的游牧民族。
在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外族间有崇高威望,随时朝贡,不敢侵扰,百姓因此传唱歌谣赞颂刘虞的功德,后来因为一些公事被罢免。
一如当初的汉阳郡太守傅燮,因为为政仁德,获取了一大批的外族崇敬,甚至于数千人跪伏在城,劝傅燮投降,只是傅燮最终还是在生与义之间,选取了义,力战而亡。
刘虞的威望,相比于傅燮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历史上的张举、张纯叛乱,最大的败亡的因素,就在于乌桓人选择重新归附汉廷,归附于刘虞。
听问刘虞重任幽州刺史,当时的乌桓统领丘力居听后大喜,立即派遣了使者暗地里去找寻刘虞,表示愿意重新归降,表示联合张举、张纯叛乱只是汉廷处事不公,上任幽州刺史欺压乌桓,实属无奈,请求刘虞能宽恕乌桓此次的叛乱。
张举、张纯失去了乌桓部族的支持,独木难支,在幽州汉军的猛攻下,迅速的走向了败亡。
乌桓部族之所以与张举、张纯叛乱,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汉廷的出尔反尔,还有政策的转变。
之前刘虞带兵进驻涿郡的涿县,没有急着进军,而是招募军卒,苦心训练。
但是因为许安进取两郡,刘虞不得不带兵进驻广阳郡的蓟城,刘虞再次来到幽州的消息,终于是传到了幽州张举、张纯控制的境内。
或许……
丘力居会更早的归降,或许乌桓峭王的南下也将会终止……
但这一切,许安已经是无从得知了,刚刚攻占了幽州两郡的之地的黄巾军,在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之后,便开始向着太行山的方向集结。
刚刚得到许攸效忠的许安正在踌躇满志之时,他并不知道占据并州的举动,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将会掀起什么样的惊天飓风。
第五卷 黄巾复起
第三百六十八章 顺天从正,以乐太平!
青州、北海国、郡治剧县。
剧县城中的一处热闹的坊市中,一名穿着布衣,体格略显瘦弱,面有菜色的瘦弱的男子扛着一小袋米,步履虚浮的向着前方慢慢的走着。
坊市中两名名挎着环首刀的绣衣使者低声的交头接耳着,其中一人看到那瘦弱的男子走来,只是睹了一眼那瘦弱的男子,便收回了目光。
似那瘦弱男子的一般的城中居民,这坊市之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根本不值得注意。
他们主要是在审查坊市中有没有太平道的残余,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上次绣衣使者带队,在青州的军队配合,接连捣毁了青州太平道的数处据点,一口气抓捕了上千人。
现在那些乡聚之间,那些被就地正法的太平道信徒的尸首还残留着,作为警示的用途。
那瘦弱的男子佝偻着背,扛着颇小的米袋,畏畏缩缩的看了那两名绣衣使者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那绣衣使者的身旁的经过,还特意的靠远了一些。
只是经过的时候,那瘦弱男子身上难闻的味道,还是传到了那两名绣衣使者的鼻子中。
“晦气。”
一名颇高一些的绣衣使者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扭头向着另一边走去。
若不是他今日新换了鞋子,定要狠狠的踹上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一脚,也不知道那狗杀才,多少时日没有洗澡了。
那瘦弱男子,不敢言语,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出了坊市。
只是那两名绣衣使者不知道的是,那瘦弱的男子走出了坊市之后,左拐右拐,在彻底清楚没有人跟来之后,便拐入了一处里坊之中。
“咚、咚、咚……”
那瘦弱的男子,轻轻的敲了三下木门。
院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啊?”
门内传来一声颇为不耐烦的声音。
“我,汪家二郎。”
那瘦弱的男子往旁侧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随后低声言道。
“等一下……”
木门内轻声喊了一句,一名同样穿着短打布衣的男子拉开了木门,那瘦弱男子,将米袋递给了那布衣男子,然后快步走入了院内。
木门刚关上,那瘦弱的男子挺直了脊梁,双目之中的眼神也不复之前那般唯唯诺诺,而是炯炯有神,整个的气质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变得多出了数分的锋芒。
这名自称汪家二郎的男子,其实正是鹰卫的一名百户官,他叫坐汪振。
汪振快步走如房中,此时房中的数人见到那瘦弱男子进来,尽皆是站起了身来。
“情况如何?”
一名身体健硕,身形好似铁塔一般的壮汉上前了一步,有些急切的问道。
“管亥大哥不要着急。”
汪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面露喜色笑着说道。
这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是青州黄巾军渠帅管亥,身高足有八尺有余,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一嘴络腮胡须,浓眉一竖,让人不由心生惊惧。
“并州的消息递送过来。”
管亥面色一喜,他们苦苦等了多日,多处据点被那可恶的绣衣使者带兵捣毁,一个又一个的同道死讯相继传来,并州那边总算是来了消息。
“不错。”
汪振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将其放于地上。
“这是城外的鹰卫缇骑送来给我的。”
管亥身旁,一名身穿绸衣的,身形修长却并不显得粗狂的男子,上前了一些,展开了地上的帛书。
“这上面写的什么,二弟?”
一旁的管亥心中颇为急切,可惜他确实不识字,只能是靠近管承问道。
管承是盘据北海淳于一带的海贼首领,麾下的海贼足有三千人,靠着打劫过路的商贾之船以此维生,遇到渔船、民船则是统统放过。
官府每每出兵欲要征讨管承,总有岸边的渔民通风报信于管承,所以每次管承总能在官兵到来之前,提前逃走,官兵耗费大量的钱财,却无法捉住管承,久而久之,也只能是放任自流了。
管承出生于一处地主之家,所以也是粗通文墨,简单的字词,他还是认得。
他和管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因为同是一姓,意气相投,因此又以兄弟相称。
管承微微眯眼,看清了帛书上的字,听到管亥的询问,便将帛书的内容大概整理了出来。
“书信说,让我等八月一日起事,并州黄巾会在之前提前出兵,为我等吸引汉军主力的注意力。”
“徐州、豫州、兖州,三州黄巾军也会在八月一日,一并起事,我们北海黄巾军,率先攻占治所,抢夺武库中的甲兵,然后迅速北上,和乐平、平原、济南三地的黄巾军会和。”
“徐州、豫州、兖州三州黄巾军不会恋战,会尽量攻取郡县,获得武备后就会马上向北,大贤良师让我等攻取济北国,警惕泰山郡,接应三州黄巾军北撤。”
“而且。”
管承紧紧的握着帛书,压抑着激动的说道。
“幽州的张举,会派五万余步骑往南面来,从渤海郡,一路进攻冀州的清河郡,还有我们青州的平原郡,前来接应我们。”
鹰卫的缇骑为了让四州的黄巾军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从并州带来了不少的地图,所以管承说起其他的郡县,说其冀州的清河郡,房舍中的几人都清楚在什么位置。
“此言当真!”
管亥神色一动,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张举、张纯两人在幽州建立燕国,自称天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天下,汉军在幽州节节败退,这事连青州的市井小民都清楚。
若是有那样的强军接应,前往并州的胜算又大了数成。
管承神色兴奋,激动的言道:“等到我军渡过黄河,和燕军会师后,大贤良师将会亲率大军出太行山,前来接应我等!”
一名穿着布衣,身形略微一些消瘦的青年,整个人几乎都倾斜了过来,他的身形虽然消瘦,但双目却是闪烁着神采,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