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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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细致度以及最为基本的纸张纹理,竹纸均是领先一筹。
同时,大齐银票还使用了雕版活字印刷,盖上了大齐银行的阳文大印,此二项均是民间所不能伪造,确保银票不会被轻易仿造。
这天午时初刻,崔文卿在大齐银行衙门前举行了盛大的发行仪式。
可见北市之内,万人空巷,鼎沸热闹,大齐银行门前更是人头攒动,联袂成云,挥汗如雨。
大齐秉笔宰相王安石出席仪式并宣读了天子诏书,崔文卿上台对银票发行进行说明,并详细讲解了具体的使用方法。
同时,他也宣布银行储蓄制度在这一天正式施行,并可进行铜钱、白银、黄金、布匹等传统货币对银票的兑换业务。
其实对于银票,洛阳城的百姓并不陌生,他们早就或听或看知道河东所发行的这种纸质货币,不少人更对其便捷的支付方式大加赞赏,只可惜河东银行的银票只能在河东路通行,这使得不少人诚为憾事。
然这也没过多久,朝廷终于推行纸质银票发行,这让不少百姓,特别是那些须得进行大额支付的商贾们欣喜不已。
故此当宣布银票发行之后,立即引来了现场一片欢呼雀跃之声。
此际大齐银行正对面不远处的酒肆内,陈轩正与陈宁陌并肩而站,望着前面的一片热闹均是无言。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陈宁陌率先出打破了寂静,脸上难得焕发出了开心的笑容:“轩兄,看来银票发行与储蓄制度真的是民心所向,颇得百姓尊敬,今日能有种种,轩兄功不可没啊!”
陈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弄之色:“呵,宁陌说笑了,此乃陈宏王安石崔文卿仨人之功,本王何有寸功?”
“不,皇兄你说错了。”陈宁陌正色摇头言道,“当日在朝堂之上,是轩兄你一言未发,算是默认支持了银行改革,而后来太后过问此事想要反对的时候又是轩兄你及时向太后解释,使得太后打消顾虑,此番种种,正可证明轩兄功劳,此刻轩兄何必自谦。”
陈轩收回视线低着头沉默片刻,方才淡淡言道:“宁陌,不管如何我都是一个大齐人,也是太祖皇帝直系血脉,任何时候都希望大齐能够强盛富裕,这也是一个皇室子孙当作的事情而已。”
陈宁陌嫣然笑道:“是啊,我们身上可都是流的太祖皇帝的血液!同样,皇兄身上也是。”
一句“皇兄”顿时让陈轩脸色阴沉了下来,嘴角也牵出了一丝阴冷的褶皱波纹。
陈宁陌虽则已经看出了陈轩脸色不对,然为了大齐与皇室,还是仗义执言道:“轩兄,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皇兄根基已深甚得民心,而你除了空有太后的支持,其他地方均是不能比较皇兄,当此之时应和好如初,免得再作不必要的争斗,届时如果轩兄能够与皇兄兄弟同心,共同开创大齐伟业,同时留名青史,一定能够得到完美结局”
“宁陌啊,你真的是太天真的。”陈轩罕见没有半点指责,反倒是摇头苦笑道,“事已至此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陈宁陌不解,询问道:“此话何解?”
陈轩冷冷一笑,望着她一字一句的正容道:“倘若你是他,会放过一个曾经奢求过皇位的人么?”
陈宁陌一愣,遂即哑然。
“所以说啊……宁陌,”陈轩轻轻一拍陈宁陌的肩头,笑言道,“与其关心我和陈宏之事,倒不如先关心自己的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将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才对。”说完,又是纵声一笑,竟是转身去了。
陈宁陌愣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许久才回过神来,细细品味,别有一番愁苦滋味涌上了心头。
“或许……又该前去怀瑾坟前去祭奠一下了……似乎有许久没去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陈宁陌沉沉叹息了一声,一丝愁容掠上了眉头。
第九一五章 喜讯传来
银票发行及储蓄推广仪式结束之后,大齐银行在衙门食堂内举行了庆功宴会。
不仅行长富弼、副行长崔文卿亲自参加,甚至就连王安石也破例留了下来,与众人一道饮酒为乐。
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桌席,一坛坛剑南烧春拆封开启,这个食堂内飘荡着醉人的香气。
原本因王安石在场,大齐银行的诸多官员还有些放不开手脚,然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也管不得谁是宰相、谁是尚书,该敬酒的时候照例进酒,绝对没有半点手软。
崔文卿身为主角,自然不可避免成为了众官员围攻的对象。
好在他本身酒量极大,加之又年富力强,倒也是来者不拒,直喝得围攻之人狼奔鼠窜不已。
然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最后崔文卿也是喝得晕头转向,脚步不稳,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回到折府,夕阳已经挂在了西方城楼,散发着血红之色,染红了片片大地。
崔文卿来到书房稍事休息,又吩咐侍者端来了一杯橘汁,待一口饮尽酸甜之味直贯喉头,才将那股昏昏沉沉的醉意压了下去。
正在此刻,书房门响,成事非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崔文卿此般醉态,忍不住大笑言道:“瞧姑爷今日模样,似乎喝了不少啊!”
崔文卿站起身来亲自拉着成事非入座,笑呵呵的言道:“成大哥,今日银票发行成功,而且还推广使用了储蓄制度,如此一来等于为朝廷开辟了一条稳赚不赔的财源,吾等自然万分高兴,多喝几杯也是常理。”
成事非可是将崔文卿这段时间的忙碌看在了眼里,颔首笑言:“是啊,也多亏有了姑爷这样的奇才,否者那大齐银行还举步维艰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微笑言道:“对了姑爷,这是大都督写来的书信,今日刚到,我给你送来了。”
崔文卿点头接过,脸上却露出了略感奇怪的神情。
折昭写信恰如其人,十分有计划而规律,按照常态,一般是半月准时一封书信。
信中说的除了北地四州许许多多的事情外,家中事务也告知了不少,然只可惜对于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折昭仍有些腼腆,几乎不见于笔墨。
倒是崔文卿每次回信都会写下一首相思词儿,会让折昭面红耳赤许久。
然则今天突兀来信却是怪也!
因为距离上次来信不过五天时间,难道在这短短五天内有什么大事发生,使得折昭一改常态?
带着这样的念头,崔文卿不做多想,飞快的拆开了信封,刚看罢几眼,脸上神情登时大变,竟是泛起了微微红潮,一双眼睛也张大了。
成事非见他神情有意,连忙关切询问:“怎么姑爷?莫非是有什么要事?”
突地“腾”的一声。
却是崔文卿将信纸猛然攥紧站起身来,脸膛上浮现出了万般激动之色,颤声言道:“我要当爹了……成大哥,我要当爹了!”最后一声比一声音量大,几乎是兴奋得吼了起来。
“什么?”成事非愣了愣,很快醒悟了过来,连忙起身哈哈大笑拱手:“好事啊好事,真乃天大喜讯,姑爷,在下在此恭喜你了,实乃羡煞旁人啊!”
崔文卿已经被这惊人的喜讯弄得是方寸全无,他兴奋的点点头,又将折昭来信仔细的读了一遍,只觉心头激动之情来回奔涌,阵阵热血直贯头顶,使得他忍不住闭上双目,任由那情绪在胸臆中无声蔓延。
终于,他即将有了属于自己的子嗣,也是他和折昭的第一个孩子。
今日,崔文卿首次在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
那是一种血脉相连,充满亲情的感觉。
从此之后,他所奋斗的事业有了精神寄托,一切的努力也有了最终的方向。
那就是让家人幸福,让大齐富强。
一想到这里,崔文卿就忍不住攥紧拳头,只觉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可挑战的坚实力量。
待过了许久兴奋稍减,崔文卿心内有涌出了一阵担心。
如今折府中全然没有家属女眷,唯折昭一人而已,谁来照料于她?
还有折昭时常纵马往返军营,现在可是有了身孕,若出了意外怎么办?
一件件事情仔细思之,顿时让崔文卿大生忐忑,坐立不安。
将这一切顾虑对成事非说了,后者却是哈哈大笑安慰道:“姑爷啊,其实当初你徐姐姐怀孕的时候,我也是你这样怕东怕西的,最后还不是一切都好,所以你这完全是杞人忧天了!倘若真的放心不下,不如请假回府州一趟吧!”
崔文卿一听最后那句话儿,顿时精神大振,霎那间竟归心似箭。
然仔细思之,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盖因这段时间大齐银行各项事业刚走上正轨,要处理的事情还千头万绪,身为主要负责人的他岂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数月之久?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吧?
想到这里,崔文卿大是沮丧,苦笑言道:“走可是走不成,唉,也只能暂时以书信告知娘子注意了。”
说完再也忍不住心头思念之情,坐在书桌上认真写信起来,将满腔相思寄托于薄膜。
窗外明月如弦,清辉遍撒,照在了崔文卿的身上,也同样照在了远在千里之外折昭的身上。
此际振武军大都督府内,折昭正在穆婉的陪同下,在院中小心翼翼的散布为乐,绝世容颜在月光下皎洁艳丽。
“大都督,你也真是,足足三月才知道有了身孕,想到前段时间你还骑马奔驰,末将就忍不住心惊肉跳的!”
面对穆婉的埋怨,折昭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闪烁着柔美之色,口气却是心有余悸:“是啊,我也太大意马虎了,前段时间孕吐那么明显,却只当是普通的伤风感冒,还是多亏你提醒了我,若是伤到了孩儿,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对,”穆婉立即点头言是,伸出手来也抚在了折昭小腹之上,眼中满是希冀之色,“大都督,这不仅仅是你孩儿,更是府州折氏的继承人,还是十万振武军的继承人,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是啊!希望!”折昭轻轻颔首,脑海中想到了远在洛阳的崔文卿,一时之间相思突如其来,霎那间眼眸竟是微微湿润了。
第九一六章 后记(大结局)
时为大佑十六年,崔文卿所主导的银行改革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年时间。
在这五年中,大齐银行以储蓄及贷款为主要业务依托,坚定不移的推行纸质货币发行流通,持之以恒进行重点基础建设项目扶持,大齐国库充裕、百姓富足、钱粮丰厚,达到了银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目的。
更为重要的,是大齐银行在军队改革中投入了巨资。
例如变府兵制为募兵制,将传统的半农半兵的府兵彻底变作了职业化军人,大齐兵员的素质得到了较大提高。
同时银行成立专门的兵器研发机构,大力开发火器投入运用,火炮、火箭等新式武器层出不穷,使得军队战斗力进一步提升。
大佑十五年,大齐以振武军大都督折昭率五万大军为右路军、关中经略使种世衡率五万大军为左路军,枢密使杨文广率十万大军为中军讨伐西夏,纵兵二十万征讨西夏。
是役,大齐军队凯歌高奏,接连攻破西夏诸多城池,迫使西夏摄政太后没藏黑云上表称臣,从此之后西夏再也无法与大齐对阵。
然只可惜在大齐军队班师回朝之中,主帅杨文广病逝于军中,这位自开国以来就屡立战功的名将,走完了自己光辉一生,在他最热爱的军营中寿终正寝。
鉴于此情况,大齐皇帝审时度势,任命振武军大都督折昭为朝廷新任枢密使,执掌举国军权。
女子为官本就亘古少有,别说还担任枢密使这样的官员,朝廷乡野自然非议颇多,特别是本以为枢密使为其囊中之物的枢密副使谢君豪,更是心怀嫉妒,多次阴谋陷害。
只可惜,如今谢太后已经病故,陈宏业已掌握了国之大权,加之又有崔文卿、苏轼等两位英锐大臣辅助,对于齐王一党自是不用姑息。
立即颁布诏令解除齐王陈轩及谢君豪一切官职,两人从此之后消失在了大齐的政治舞台。
内患既消,陈宏的目光又放在了故土燕云十六州上,而那里盘踞的正是大齐的死对头——辽国。
经过一年准备,陈宏以枢密使折昭为统计主帅,下辖五路经略使,正式御驾亲征征讨辽国。
燕云十六州为大唐故土,也是中原抗击北方胡人的重要前言阵地,这一仗对于大齐来讲,可谓是承载这大国梦想以及数百乃是数千里国运。
可见燕赵故土,红色的大齐军卒执旗挺矛与辽人飞骑惨烈厮杀,上演着中原农耕文明与北方游牧文明的巅峰对决。
大战整整持续了三个月之久,强盛如辽国也不得不在如狼似虎且舍身忘死的大齐军队面前退缩了。
在死伤二十余万后,大齐重新占据了燕云十六州,而辽国则退到了黑水之滨,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对中原造成太大威胁。
介于此,折昭在征得陈宏同意之下,班师回朝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洛阳。
今日,为迎接凯旋大军,洛阳城内已是张灯结彩一片热闹。
特别是枢密使折府,更是被万千人群所拥堵,大家都希望能够目睹枢密使折昭的风采,看看究竟是何等女中英豪,居然完成了数代男儿也未能完成的伟业。
府邸内,崔文卿站在楼阁上望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半响,不由苦笑喟叹道:“我那娘子也真是厉害,居然连府门也被人堵住了,呵,我倒要看看她今日如何回府。”
在他身边,司马薇所经换作了少妇了装束,美艳得不可方物。
在一年前嫁给崔文卿后,司马薇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此际已是小腹隆起有孕在身。
听罢崔文卿的抱怨,她忍不住失笑道:“夫君,封侯拜相乃家族大幸,如今夫君你以大齐银行行长之身主管举国经济,不久之后又将接任韩琦之位出任三司使成为计相,而昭姐则是以振武军大都督权兼枢密使,大齐七位丞相咱们府中就占据了两位,千秋之下舍折府其谁!”
“错错错,是崔府!”崔文卿一阵哭笑不得,“洒家好歹也快是丞相了,岂能还做那入门赘婿?自当要改门庭立夫纲,让世人皆知折昭乃是吾妻,而非吾乃折昭之夫。”
听罢此话,司马薇白了崔文卿一眼,纤手指间一点他的胸膛,咯咯笑道:“就你,只怕不敢吧?”
便在此刻,一阵脚步声响,却是荷叶牵着一个年约五岁的小童走了进来。
那小童生的是明目皓齿,古灵精怪,眉宇间颇有折昭和崔文卿的影子,正是两人长子折煊。
见到崔文卿,荷叶便愁眉不展的言道:“公子、二夫人,少爷他今日又在学堂打架了。”
“呀?又被人打了?”见崔文卿脸色不对,司马薇立即自动将打人者变作了被打者,走上前来拉着折煊左看看右看看,关切询问,“煊儿,可有伤到哪里?”
折煊吸了吸鼻头,小脸上满是自豪之色:“二姨娘,学堂那几个纨绔子弟整日欺负他人,我已经忍了他们很久了,今日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揍了他们一顿,可畅快了,同学们都把你当做了大英雄看待。”
崔文卿负手而立,寒着脸道:“照你这么说,爹爹还应该奖励你不成?”
折煊眨了眨眼睛道:“自是该奖励,我娘说了,我们折家男儿都是尚武之辈,要做就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闻言,崔文卿顿时就气得不轻,连声喝斥道:“你这小子,实在是顽劣了,这个阿昭以前也不好好教你,就知道让你打架斗殴,看我今天不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