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第2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卫小校见此人擅闯而来,顿时脸色一变,厉声喝斥道:“大胆狂徒,此乃检校隩州安抚使崔大人之车驾,岂能纵马擅闯!还不快快停下!。”
鲜衣郎君轻吁一声止住了马匹,淡淡开口道:“洛阳府捕快宁贞,奉官家之令前来面见崔大人,还请阁下代为通传。”
一听此话,崔文卿顿时一个激灵,忙不迭的走出车厢,对着宁贞失笑道:“啊呀,宁捕快,真是稀客稀客,瞧这架势,莫非你是专程前来送我的?”
见到崔文卿嬉皮笑脸,完全没有为官者威严,宁贞细长的眉宇微不可觉的轻蹙一下,开口言道:“崔大人,在下奉官家之令,前来护卫你前去隩州公干,此乃官家手谕,你且接好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纤手一扬,径直丢给了崔文卿。
崔文卿大觉震惊,连忙接过,展开那张宣纸一看,却是陈宏的一道手谕,所写为:钦派洛阳府捕快宁贞与崔卿同路前往隩州,沿途护卫崔卿安全。大佑十年正月初十。
崔文卿愣怔怔的看了手谕半响,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宁贞哭笑不得的言道:“宁捕快,官家居然让你前来保护我?这这这,弄错了吧?以你的身份,岂能纡尊降贵前来保护在下?”
听到这一席话,宁贞娇靥泛出丝丝怒容,心内兀自气恼,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了前天面圣的那一幕。
得到官家召见前往亿岁殿,宁贞原本还以为官家觉得她受到惩戒已是足够,准备让她官复原职,倒是让她高兴了半天。
然面圣之后,官家却说要派遣她护卫崔文卿前去隩州,并保护崔文卿的安全,乍听此讯,宁贞当场就呆住了。
说起来,她好歹也是六扇门的副总管,正五品官身,目前虽然因犯错被贬到洛阳府当衙役,然宁贞相信以她的能力以及官家对她的信任,官复原职也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令她做梦都没有料到的是,此番官家居然让她前去保护检校隩州安抚使崔文卿的安全,一个从六品官居然让她这个正五品官前去保护,且从六品还是检校的,如何不令宁贞大觉荒谬。
只可惜,官家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且还很明确的告诉她,待崔文卿从隩州顺利归来之后,就让她官复原职。
宁贞无可奈何,加之在洛阳府当捕快的确非常憋屈,也只能闷闷不乐的同意了。
本来按照规矩,她须得提前将官家的手谕交给崔文卿方才正确,然也不知道为何,她却不想这么早让崔文卿得知此事,唯等到崔文卿快要起行的时刻,才匆匆赶来。
此刻,原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宁贞见到崔文卿居然也是一脸不情愿,芳心登时就怒了,若非顾忌到圣命不可违,说不定立即就会掉头离开。
深深的吸了几口粗气,宁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言道:“崔大人,不管你我是否愿意,此乃官家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希望你能够明白。”
崔文卿心知此乃陈宏的一片好意,也不便拒绝,点头言道:“既然是官家的旨意,那就有劳宁捕快了。”
闻言,宁贞轻哼一声,言道:“目前我已经不是捕快,你不用这么叫我。”
“哦,那有劳宁总管!”崔文卿连忙换了一个称呼。
宁贞倒竖柳眉,怒声道:“我也不是总管,既然目前成为你的护卫,你唤我护卫便可。”
“明白!”崔文卿笑嘻嘻的打了一个响指,关切言道,“宁护卫,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凛冽,要不你登车与我同座如何?”
宁贞冷冷的看了崔文卿一眼,口气犹如未曾化开的寒冷:“不用,我就骑马便可。”说罢,拨转马头,赶去马队前面。
望着她傲娇的背影,崔文卿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入车厢,却见苏轼正一脸坏笑的望着他。
“怎么,笑得这么银荡作甚?”崔文卿在宁贞那里受了一肚子气,自然没好气的白了苏轼一眼。
苏轼挤眉弄眼的笑道:“哈哈,文卿兄,你可以啊,居然能够让六扇门副总管宁贞来充当你的护卫,要知道在以前,她可都是护卫官家的。”
崔文卿苦笑道:“官家手谕如此,我有什么办法?要不我给宁贞说说,让她换作保护你如何?”
闻言,苏轼慌忙摇手道:“哎哎,这可千万使不得,在下实在无福消受。”
崔文卿见到苏轼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好奇笑问:“怎么,为何你们许多人见到宁贞,都是这个模样,她很可怕么?!”
苏轼笑着言道:“宁贞不仅家世显赫,且颇得官家的信赖,对我们来说她岂止是可怕,简直与女魔头折昭乃是一个级别的。”
崔文卿哈哈笑道:“折昭我都能够降服,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宁贞不成?放心吧苏兄,只要有我同路,我一定会把宁贞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听到此话,苏轼大觉叹为观止,暗叹这文卿兄不仅降服了折昭这头河东狮,眼下居然还敢挑战宁贞这只洛阳虎,果真乃是神人!
第六八七章 大齐女流氓
出了洛阳南门踏上官道,马队在冰天雪地中一路向北,走了几近百里,方才在一处山坳地带停歇下来。
这片山坳避雪躲风,护卫骑士全都来自军中,对于安营扎寨自然不会陌生,从货车上卸下军帐等物,不消片刻,几座军帐已是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了雪地当中。
其后,骑士们开始备置晚膳,大半个时辰之后,五头烤羊、一大锅羊肉汤,在外加一叠厚厚的麦饼已经准备妥当,直看得劳累了整整一天的崔文卿大觉饥饿难耐。
盘坐在篝火旁边,崔文卿与苏轼短刀剁肉,大碗喝酒,吃得是不亦乐乎。
反观宁贞,却是怀抱那把须臾未曾离身的长剑,默默然的喝着羊肉汤,对于崔文卿和苏轼的谈笑置若罔闻,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
见到她这般模样,崔文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坐下,微笑发问道:“宁护卫,怎么?这么一言不发,难道你一路上都要和我板起个脸不成?”
宁贞看也不看他一眼,边用手撕扯着麦饼,边淡淡开口道:“崔大人,我的职责是护卫你的安全,至于其他事情,还请你不要多管。”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既然你此行是为了我的安全,那好,就你整天这样板着脸看我,我自然会心情不高兴,心情不高兴就容易生出疾病,而生出疾病自然危害安全,所以说啊,如果你能够多笑一笑,那我就非常安全了。”
听罢崔文卿一通歪理,旁边正暗中聆听他俩谈话的苏轼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宁贞娇靥微不可觉的红了一下,怒声言道:“崔文卿,你今天讨打是不是?”
见她快要发飙,崔文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讪讪言道:“不笑就不笑嘛,这么凶干什么?算了,我还是去和苏兄坐一起为妥,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你气死了。”
宁贞眉峰猛然一挑,冷着脸还想再说,却见崔文卿已经离开,只得将满腔怒火压回了胸腔。
待他们美美的饱餐了一顿之后,骑士们安排了值夜的岗哨,其余人全都进入营帐中呼噜呼噜睡去。
居中营帐乃崔文卿单独居住,大概三尺长宽不算太大。
里面安放着一张简易的行军榻,另外便是一张办理公务所用的案几。
崔文卿自然没心情坐在案几前翻看行军地图,在他看来,有擅长行军的护卫校尉领路便是可以,何须他外行指导内行,徒增麻烦?
目前离入睡还有些许时间,他吩咐一名少年军仆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将热水装入木桶之内,准备沐浴一番,洗去路途风尘。
干脆利落的将衣服脱下,虽则在帐篷之内,然崔文卿依旧冻得直发抖,不容多想之下,他连忙抓起木桶内的葫芦瓢,舀上一瓢热水便当头浇下。
霎那间,一片温暖的水流陡然流遍了身子,还未等崔文卿大感惬意,那温暖之感却又陡然升温,竟是突然变得滚烫无比,惊得他当场便犹如猴儿般上串下跳,嘴中失声大叫了起来:“我擦,烫死我了!”
旁边帐篷,宁贞正要准备休息,突然听到崔文卿惨叫之声,一句“什么死我了”的惊叫也是传入了她的耳朵,顿让她为之色变。
不容多想之下,宁贞连外套也没有穿上,一把抓起搁在枕边的长剑,穿着亵衣就朝着崔文卿所在的帐篷掠去。
不过两三息之间,她已经来到了帐篷门口,本欲出言询问,却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帐篷内上串下跳,似乎遇到了什么危险。
见状,她美目一凝,腰间长剑陡然出鞘,娇叱一声冲入了帐中。
剑锋凌厉,破帐而入,可见帐内灯光明亮,一个光溜溜的身子正站在其中,上上下下非常清晰。
陡然之间,满脸警惕慎重的宁贞仿若被闪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就呆愣在了当场。
她傻乎乎的望着神色惊讶还夹杂着几分恐惧之色的崔文卿,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得下一枚鹅蛋。
两人就这么目瞪口呆的对视片刻,猛然之间,两声凄厉的尖叫同时从两人口中发出,当真声震云霄。
宁贞羞愤欲绝,直接吓得丢掉长剑,双手捂眼愤怒斥责道:“崔文卿,你这登徒子居然不穿衣服?!”
慌乱之中,崔文卿忙用葫芦瓢捂住了身下关键部位,猫着腰挡着屁股模样说不出的狼狈,哭笑不得的反诘道:“我勒个擦!谁人洗澡的时候会穿上衣物,你丫神经病吧!而且还是一个变态偷窥狂!大齐女流氓!”
宁贞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面颊红如火焰燃烧,来不及解释,嘤咛一声已是捂着脸跑了出去,连掉在地上的长剑都不要了。
崔文卿好气又是好笑,暗忖道:这下可好了,崔大爷这次居然被这妞儿看了一个干干净净,算是还了欠债。
想到这里,不仅摇头失笑,暗骂了将洗澡水烧得这么烫的军仆几句,又开始洗澡起来。
另一面,宁贞飞步冲入自己的帐篷之内,依旧是面如红潮,芳心乱跳,剧烈的喘息不止。
她虽则已经为官多年,然却还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何曾见过男人的果体。
今夜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实在给她无以伦比的强烈震撼,使得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犹如生在不切实际的梦中。
然而,刚才那令她心惊肉跳的场景却是无比的清晰,恰如挥之不去的烟雾般久久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虽则是因为误会,然想到乃是自己主动闯入崔文卿的帐篷,宁贞便感觉到俏脸阵阵发烫,悲声一句“真是羞死了!”便将头埋入了棉被当中,犹如一只害羞的天鹅般,再也不愿意出来。
翌日上路,宁贞脸上神色依旧冰冷,然双颊依旧是红扑扑的,望向崔文卿的眼神中也是有着几分躲避闪烁。
见她如此模样,崔文卿大觉郁闷,暗忖道:明明是哥被她看了一个精光,吃了大亏,她怎么表现得像我轻薄了她一般,夫子说得对,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六八八章 论货币(上)
从茅津渡过黄河,马队一路向北,昼行夜宿,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
足足行了十天,终于抵达了太原城,河东经略府经略使童州闻讯,亲自前来驿馆请崔文卿等人前去经略府赴宴。
按道理来说,崔文卿不过是一从六品检校安抚使,是绝对没有可能让堂堂从三品的经略使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延请。
然一来童州与他关系本就熟络,二来自是看在折昭的面子,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便因崔文卿当初所提出发行国债军债之方法,为河东路凑得了大笔钱财,就连如今也依旧是府库充盈,童州投桃报李,自然特别的热情。
来到雄阔华贵的经略府,看到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闻到清冽飘香的各种美酒,崔文卿不由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也难怪,这十来日赶路一直是吃不饱住不暖,且从未进入城镇歇息,所见的全是被冰雪覆盖的连绵群山,以及蜿蜒不断不知尽头的官道。
今天进入太原城中,见到这一幕,崔文卿自然有些难以适应了。
与宴的除了崔文卿、苏轼一行之外,令还有童州之子童擎,以及河东银行副行长吕惠卿。
童擎心系折昭,对于崔文卿依旧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不过在他心中,却对崔文卿的人品能力非常服膺,再也没有昔日那般傲慢之色。
至于吕惠卿,当这河东银行副行长未及一年,但已经切实体会到了银行行业所具备的得天独厚优势。
不说别的,就拿以前他担任经略府参军的时候来说,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前去地方州郡,那些刺史知州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
然而如今成为河东银行副行长却是不一样,因为河东银行其他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而他吕惠卿也被誉为了河东路的财神爷,走到哪里都可谓是众星供月,即便刺史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
对此,吕惠卿不由对崔文卿生出了一份感激之心,当初若不是崔文卿的提携,说不定在他被赶出经略府衙门之后,已是走投无路了。
如此厚恩,实在难以报答。
宴席开始,几人举杯对饮,欢笑连连。
席间,崔文卿也没有忘记自己乃是河东银行行长,询问吕惠卿银行目前的情况
吕惠卿一脸激动的禀告道:“崔行长,经过近一年来的努力,如今咱们河东银行在每个州每个县都已经开上了支行,负责军债国债的发行工作,另外根据你的指示,我们也开始小规模的发行纸质钱币,许多商人都通过我们的银行进行纸质钱币的兑换,都说现在携带钱财非常方便,再也不会如以前那般出现以车装银的事情发生。”
苏轼隐隐知道河东路发行纸质货币之事,听吕惠卿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吕兄,你们银行的纸质货币面额如何?还有,百姓们评价怎样?”
吕惠卿笑着解释道:“依照崔行长的意思,目前纸质货币共有八种面额,分别是一两、五两、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二百两、五百两。商人们要进行大宗物品货款支付时,便可以拿出真金白银,在银行直接兑换银票,其后又将银票支付给对方,对方便可在当地银行取回白银。这么一来的好处不仅是钱财携带大为方便,更保障了交易的安全,免去沿途雇佣镖局之开销。”
“至于百姓们使用银票,那就更加方便了。往常大家购买贵重货物,都需要携带大笔银子,又重又多还很麻烦,况且咱们大齐白银的开采量本就低下,许多地方仍旧使用布帛、铜钱等物进行支付,银票的推广使用,极大的解决了这些难点问题,就拿我来说,现在前去城中任何一处消费,只需要携带几张银票放入荷包便可,轻轻松松,十分方便。”
听吕惠卿这么说,苏轼大感绝妙,笑道:“这么说来,纸质银票的发行,带来的方便实在不少,然纸质银票却太过容易仿造,不知你们是如何防伪的呢?”
童州微笑言道:“至于防伪,那就更是简单了,只需将银票盖上河东银行的打印,便算是生效。”
“盖上河东银行的大印就能生效了?”苏轼听得连连咋舌,望着崔文卿叹服笑道:“文卿兄,现在你这河东银行正是厉害啊,居然堪比朝廷的造币坊了。”
崔文卿摇手笑道:“不然,说起来,纸质货币只是实物货币的替代物而已,最终稳定百价的,还是朝廷所发行的纹银以及铜币,况且每月振武军大都督府以及河东经略府给河东银行印制纸质货币都有定额,并非是我们想印多少就印多少。”
苏轼明白了过来,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