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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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咳嗽吐血之后,王道平睁开了双眼,气若游丝的喘息数下,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三人,双目立即瞪大了,特别是望向崔文卿的时候,他脸膛涨红更犹如回光返照,恨不得立即站起亲手掐死这个可恶的小贼。
宁贞望着这个昔日自己非常器重的手下,一时之间竟有几分怅然,问道:“事已至此,你难道还不告诉我究竟是在为谁效力么?”
王道平冷冷一笑,勉力言道:“宁贞,在下即便是死,也不会出卖朋友,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只求一死,望你能够成全。”说罢闭上双目,一派视死如归的模样。
宁贞冷冷言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应该是明教安插在六扇门的奸细,对吗?”
此话声音虽则不大,却犹如沉雷般惊得崔文卿和折昭同时一愣,也使得王道平霍然睁眼,露出了惊愕不已之色。
宁贞冷冷言道:“若非是明教之徒,怎会对朝廷恨之入骨?竟不惜借此机会挑破朝廷与振武军的关系,况且那些黑衣死士武功高强,数量众多,放眼武林中的势力,也只有明教能够有这样的实力,而且黑衣死士皆唤你为舵主,且你在言语中直呼官家之名,毫无尊敬,更是坐实了我对你身份的猜测,王道平,你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居然为明教乱党卖命,实在可悲可叹!”
话音落点,王道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知再也瞒不过她,虚弱冷笑道:“明教教义,岂是尔等朝廷走狗能够了解体会?只怪在下大意轻敌,未能将你一击杀之,尤为可惜!宁贞,总有一天,明王会取你项上人头!”言罢,双目猛然一瞪,面上狰狞的表情也是瞬间凝固,就此死去。
崔文卿默然片刻,轻叹言道:“没想到这一切又是明教的阴谋,他们这么做究竟意义何在呢?”
宁贞沉声解释道:“明教乃唐朝摩尼教发展而来,因相信黑暗就要过去,光明即将来临,故称之为明教,明教教徒尊奉明王为主,暗中结社,行事诡秘,时常作出反抗朝廷之举,朝廷也甚是无可奈何,说起来。六扇门便是朝廷对抗明教的主要力量,然没想到居然有明教教徒混入其中,倒是让我大感惊讶,这次王道平之所以假借朝廷之命想要杀死你,相信目的也是为了挑破朝廷和振武军之间的关系,从而为明教崛起提供机会。”
崔文卿想了想,顿时明白了过来,后背阵阵发凉。
若折昭当真知道他命丧明教手中,指不定要与朝廷产生矛盾罅隙,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作出冲动之举。
若是振武军对朝廷离心离德,致使北疆动乱,朝廷为求安稳,必定会倾大军保障北疆稳定,到时候势力遍布江南的明教,就可以乘势而起,揭竿反叛,就如北宋有名的乱党方腊一般。
届时中原南北动荡,朝廷自顾不暇,平叛乏力,毕竟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说不定还会四分五裂,又一个乱世便会到来。
想到这里,崔文卿、折昭、宁贞三人都是怵然惊心。
还要崔文卿没事,否者宁贞百口莫辩,折昭陷入误会,说不定天下便是一场动荡。
在暗敢庆幸之余,宁贞也甚是惭愧,然她在折昭面前从来不会服软服输,绷着俏脸从怀中掏出一物,凌空抛给折昭道:“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折昭扬手接过,乜了她一眼,眉峰颇为危险的一挑,冷冷道:“就一句还我能够了事了?”
宁贞淡淡言道:“今次犯下的错,回京之后本官自然会向官家禀告,请求责罚,不劳大都督关心。告辞!”说完,似乎当崔文卿不存在般,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折昭冷哼一声,正要出手阻拦,不意崔文卿已是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叹息道:“娘子,让她走吧。”
折昭微微一怔,依言点头,两人就这么目送着宁贞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间庄园来的?”回过神来之后,崔文卿好奇询问。
折昭开口解释道:“你失踪之后,宁贞留下书信让我到大隗山赎你,其后我将残图交给她却久等你不出,便上山找来,谁料却在密林中受到了那些黑衣死士的偷袭……”
听到这里,崔文卿顿时变得一脸紧张,连忙问道:“那你可曾受伤?”
折昭微笑摇头道:“这倒没有,那群死士也没有选择与我死战,我想他们故意遗下印刻有朝廷制造记号的臂张弩,便是要让我怀疑此事乃朝廷所为,其后我寻到山崖得知你跳下,便顺着崖下小河找寻,当发现那群黑衣死士也在寻找你的踪迹时,便偷偷跟上了他们,潜入了庄院之中。”
“原来如此。”崔文卿恍然点头了。
折昭扬起手中的木匣轻叹道:“万般根由,便是残图所惹的祸,若非是宁贞贪图残图,岂会让王道平乘机而入?待回到朝廷,我一定要参她一本,为你讨回公道!”说到后面,眉头大皱,神情甚是忿忿不平。
闻言,崔文卿却是笑了,大度摇手道:“其实这几天宁贞待我还算不错,而且她这么做也是有所苦衷,娘子你又何须如此计较,咱们还是早回洛阳为妥。”
折昭不知道崔文卿这几日与宁贞发生何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度的为宁贞辩解,一时之间心内倒是有些不解。
然此时却非深究的时候,她点头颔首道:“那好吧,我就姑且绕她一次,夫君,咱们今晚先且在那间别院内休憩,明日就启程返回洛阳。”
崔文卿点点头,自是同意了。
第五六九章 回到洛阳
翌日一早,崔文卿折昭两人从大隗山出发,纵马返回洛阳。
一路疾行马不停蹄,当洛阳厚重古朴的城楼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已是整整过去了三天时间。
舟车劳顿,折昭崔文卿夫妇却是毫无倦色,返回杨府中也没有休憩,便将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对着杨文广说了。
杨文广捋须沉默半响,这才正容问道:“阿昭,你说那些明教妖人所持的全都是具有编号的军中弓弩,不知可有实证?”
折昭轻叹言道:“当时我也只是把弓弩放在手中端详片刻,因记挂夫君的安危,所以就此离去,并没有留下实证,后来返回遇袭的林中一看,弓弩全都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被去而复返的明教妖人带走了。”
杨文广微微颔首,言道:“老夫执掌枢密院,对于弓弩的管控再清楚不过了,特别是这种制式臂张弩,更为管控的重中之重,绝对不允许民间私藏拥有,明教妖人是从何处得到臂张弩的呢?实在令人想不透。”说完,大摇其头,显得颇为疑惑。
折昭也明白这并非小事,说句不好听的话,若那王道平真是明教妖人,那就意味着朝廷中藏匿着明教奸细,才使得臂张弩外泄。
然若王道平非是明教之人,事情就变得棘手麻烦。
折昭心中更有一番疑虑不能对杨文广言及。
那就是究竟是不是朝廷要对她动手?说不定那王道平也只是阴谋失败丢车保帅的棋子而已,甚是王道平临死之前承认自己为明教中人的话,都有可能并非是事实。
倘若真是朝廷暗中对付自己,想削藩瓦解振武军……
想到这里,折昭后背渐渐发凉,神情变得冷峻肃然,只可惜却不能对杨文广述说,只能将这份疑窦深深藏在心头。
见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崔文卿笑道:“其实娘子,这件事我们也可以换一个思路来想。”
闻言,折昭倒是露出了笑容,故作轻松的笑言道:“难道夫君有什么好的方法不成?”
崔文卿点点头,言道:“首先可以肯定两点,第一,宁贞想要夺取你手中的残图是真的;第二,她并没有与王道平合谋,至始至终都是在救我。而她乃官家心腹,也就说是这件事不可能是朝廷为之。”
折昭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还是有着几分道理,点头道:“你继续说下去。”
崔文卿沉声道:“王道平的身份究竟是否为明教中人,其实也不难判定,臂张弩的来源肯定为朝廷兵器库,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大家都是明白,而王道平明知围攻你必定会有所损伤,那他为何还会选择用臂张弩作为武器,将如此显而易见的重要线索留给你呢?很明显,这是一场栽赃嫁祸,目的便是为了挑起朝廷与振武军的矛盾,到时候天下大乱,制作阴谋的这一方才能够浑水摸鱼,达到其阴险目的。”
话音落点,杨文广点头道:“听文卿这么一说,逻辑倒是非常通达了,整个天下敢与朝廷做对的势力,也只有明教,这一点不容怀疑。”
听罢这番分析,折昭疑心顿去,点头道:“若是如此,那问题倒是变得好办了,目前最为关键的,当是以明教所持的臂张弩为源头,调查真相,并找出那个隐藏在军中的奸细。”
杨文广点点头,笑道:“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去办便可,对了,阿昭,你准备多久返回府州?”
折昭美目视线飞快的瞄了崔文卿一眼,笑道:“年后吧,开春就回去。”
辞别杨文广离开正厅,崔文卿与折昭同路返回了所居住的小院。
荷叶正在院内晾晒衣物,见到他们回来自然是满心欢喜。
走入房内稍事歇息,荷叶已经为两人沏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酽茶。
折昭亲自动手为崔文卿倒上一杯,递到了他的前面。
崔文卿自然不会和折昭客气,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啧了啧嘴巴顿觉口齿留香。
放下茶杯,见到荷叶微笑站在身前,崔文卿笑问道:“对了荷叶,公子走得这几天,可有什么事情。”
荷叶轻笑作答道:“事情倒是没有,不过苏公子倒是来府中找了公子你数次,还非常关切的问你多久回来。”
崔文卿一听,便知道苏轼找自己肯定是有所事情,不意荷叶已从屋中拿出了一张纸笺,递给他言道:“前天临走的时候,苏公子专门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待公子回来之后交给你过目。”
崔文卿点头接过,飞快的浏览了一遍书信中的内容,眉头却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怎么呢?信内说的什么?”折昭好奇询问。
崔文卿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说下月初旬谢君豪要纳一美妾,当朝不少达官贵族都要前去祝贺,而那天谢君豪也会举办一个诗词雅集,苏兄觉得我科考在即,当前去参加雅集提升名气,结交官员,以备科考。”
折昭恍然笑道:“原是如此,苏兄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对夫君你的名气提升有着非常大的好处,若是能够获得科举知贡举以及诸位考官的青睐,更是容易获得好名次。”
崔文卿也明白古代科举之前,许多举子来到京城,都会拜访权贵官员,结交知名友人,从而提升名气。
不过许多举子们身份低微,想结交权贵名人却是太难,往往都是向着权贵府中投送自己得意的文章亦或是诗作,希冀权贵们能够看上一眼,从而生出结交兴趣。
此事自唐以来已是蔚然成风,倒是不足为怪。
而谢君豪所举办的诗词雅集恰在科考之前,且很多权贵人士都会前去出席,可谓一个难得的展示才华的机会,故而苏轼才让崔文卿务必前去。
崔文卿笑道:“既然如此,那只有依苏兄之言了,对了,谢君豪纳妾,娘子你是否前去出席呢?”
折昭想了想,言道:“此人好歹也是当朝宰相,我身在洛阳,不去倒是有所不妥,当登门祝贺为上。”
崔文卿点头道:“那好,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前去吧。”
第五七零章 意外客人
翌日一早,崔文卿并没有前去国子监,因心念绸缎庄的生意,便带着荷叶前去了北市。
北市之内,人潮如涌,锦绣灿烂,一片热闹。
崔文卿带着荷叶一路上慢悠悠前行,走得半响来到阿玛尼服饰店之外。
刚过辰时,店铺内外宾客如流云往来滚不休,嗡嗡哄哄购物议价之声络绎不绝,生意兴隆而又火爆。
再看向店内宾客,主要以女客居多,且多奔着旗袍以及一些女用衣物而来,几乎快要挤满了柜台。
自阿玛尼服饰店推出旗袍之后,穿着旗袍已是在洛阳城乃至周边城市的贵胄圈中蔚然成风,引为时尚。
特别是这段时间常文又拜托维密宝贝在洛阳城内的各大市集进行走秀表演,更是引来了购买者无数。
然只可惜阿玛尼服饰店旗袍生产却有定数,并非胡乱盲目裁制,即便是有钱的宾客,也不可能能够在第一时间买得旗袍。
对此,不少女宾对阿玛尼服饰店的作法表示不满,也激起了不少抗议之声。
然常文一句话却把所有的抗议之声抵了回去。
听到这里,崔文卿大觉好奇,微笑询问道:“你究竟找到什么托词?”
常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我给她们说每件旗袍都为属于它的主人量身定做,全天下也找不到两件一模一样的旗袍。这才让她们无话可说!”
崔文卿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赞叹道:“你小子不错啊,居然想到这样的说辞,的确,有谁不希望自己所穿之衣是全天下独一无二呢?特别是这些有钱有势的贵胄女子更是如此,倘若出席宴会,却与别人撞衫,那可就非常不好了。”
“撞衫?”荷叶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问道,“公子,撞衫何意?”
崔文卿笑着解释道:“就是说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之意。”
荷叶明白了过来,歪着螓首却是嘟了嘟嘴,言道:“其实撞衫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与苏凝姐姐就一人定制了一件旗袍,用料裁剪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崔文卿哈哈笑道:“你与苏三关系要好情同姐妹,所穿之衣一样自是没什么,然作为陌生人却是不同,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荷叶不解,问道:“有何尴尬呢?”
崔文卿促狭笑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话音落点,不仅是荷叶,连旁边的常文也都忍不住笑了,这公子真是太有才了!
稍事谈论片刻,常文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笑道:“对了公子,今日还有一位贵宾要来咱们绸缎庄裁衣。”
崔文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谁也?莫非是如司马薇那般的名门小姐?”
常文笑道:“这倒不是,而是当朝宰相谢君豪所纳的小妾。”
崔文卿微怔,讶然道:“怎么地?居然连谢君豪都来光顾咱们的生意了?”
“是啊,因为是小妾进门,按照礼制不能穿新娘子所穿的凤冠霞帔,于是乎这位君小姐便决定在我们这里裁制一件旗袍,以在过门的时候穿着,而且据说过门当日会有不少达官贵族前去谢君豪府邸祝贺,对咱们宣传旗袍,可是有着不错的效果。”
崔文卿想想也是,况且谢君豪纳妾当日他和折昭也要前去参加那诗词雅集,要不也为折昭也裁剪一件旗袍出来试试?
想到折昭穿上旗袍体态曼妙,形容美丽的模样,崔文卿不由心头一热,生出了几分期盼之感。
然也知道折昭素来不喜欢穿着女装,况且在这么多王公大臣面前,她更不会以女装示人,以他对折昭的了解,折昭多半还是会穿男儿袍服前去。
想到这里,崔文卿大感失望,不过却还是吩咐常文为折昭赶制旗袍。
即便折昭不会当众穿旗袍示人,但却可以在他面前穿上看看,如此一来,倒也是独享动人美景了。
正在这是,一名小厮走了进来,拱手言道:“常掌柜,君小姐已经来了,正在偏厅内等候你前去裁量尺寸。”
常文点点头,站起身来,对着崔文卿言道:“公子,劳烦你在这里坐上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崔文卿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