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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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不容易稳定住了局面。
反观不远处的兴雅绸缎庄,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与阿玛尼服饰店的生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从前几日推出仿制旗袍,而被崔文卿以丑女画像揶揄讽刺之后,兴雅绸缎庄的旗袍便有了丑女旗袍之喻。
实在话,现在能够买上旗袍的女子,多是非富即贵,最求时尚潮流。
在她们看来,衣服美不美固然很重要,然衣服的名气也是非常关键,毕竟能够率先穿上一件让洛阳城内女子人人渴望的旗袍,是多么一件风光的事情。
故而前段时间,兴雅绸缎庄旗袍生意才会大好。
然经过了丑女画像之后,兴雅绸缎庄旗袍的名声已经被彻底搞臭了,可以说是人人穿上以为耻,这几日不仅连一件旗袍也没有卖出去,更引来了许多人的退货,而兴雅绸缎庄也彻底沦为了业内笑柄。
今日阿玛尼服饰店的盛大开张,无异于又直接的扇了丝绸商会一个狠狠的耳光,也让原本垄断洛阳布料市场的丝绸商会地位岌岌可危起来。
蔡东来更是很敏锐的预感道,只怕要不了多久,丝绸商会不少成员便会离心离德,对蔡家生出异心。
心念及此,蔡东来不禁暗自一叹,满脸愁容。
只不过,他相信阿玛尼服饰店的得势也只是暂时的,待过几月官家不再记挂此事,那他就可以借用蔡家的势力暗中对付崔文卿。
然后在联系丝绸商会诸多绸缎庄分别裁剪旗袍,从而冲垮阿玛尼服饰旗袍价格,到时候在与崔文卿打价格战,阿玛尼服饰店必定会亏损甚大。
想到这里,蔡东来不由阴阴的笑了起来,望着生意火爆的阿玛尼服饰店暗暗发誓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罢,就先让你们得意几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好看的!
是夜,崔文卿在宾满楼内设下庆功宴,款待劳累了整整一天的众人。
一坛坛的美酒被人抬上启封,一盘盘的佳肴被人捧来放置,整个雅间内全是酒香菜香飘荡,气氛甚为热烈。
大家欢声笑语,闲聊不止,劝酒之声更是不断,而作为店铺主心骨的崔文卿,自然而然亦是喝了不少,没多久,就有些飘飘然了。
待酒宴结束,时间已是戊时,待走出宾满楼大门,苏轼忽地悄悄拉了崔文卿一把,待到崔文卿停下脚步,他才凑到崔文卿耳边低声言道:“文卿兄,你可有觉得司马小姐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崔文卿早就已经喝得醉眼朦胧,问道:“有何不对劲之处?”
苏轼看了司马薇的背影一眼,悄声道:“应是情绪不高,郁郁寡欢,要不待会你与她同路而回的时候,询问一下她可是有什么心事?”
崔文卿点点头,颔首言道:“好吧,我知道了。”
待到众人散去,崔文卿一如往常一般送司马薇回府,此际夜风呼啸,冰冷如刀,饶是崔文卿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虽则如此,他还是解下了自己围在肩头的貂裘,递给司马薇笑道:“薇薇同学,来,你先披上,可不要冻坏了。”
司马薇犹豫了一下,颔首笑道:“谢谢崔大哥。”言罢接过了崔文卿递来的貂裘,围在了脖颈之上。
忙完之后,两人重新上路,走了半响却是一路无话。
想及苏轼的叮嘱,崔文卿已是意识到了问题出在何处,想了想真诚致谢道:“薇薇,今日之事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
司马薇摇头轻笑道:“文卿兄,我是自愿成为旗袍形象代言人的,今日之事也是履行本分而已,何须言谢?况且你还送给了我如此美丽的旗袍,我高兴还来不及。”
崔文卿闻言却是一声轻叹,言道:“话虽如此,我却担心司马大人那里,他会不会……”
听崔文卿提及司马光,司马薇脸上的笑容很明显为之一僵,继而渐渐敛去,垂首敛目叹息言道:“爹爹秉性向来古板,若是被他知道我这样抛头露面,铁定会一顿痛骂,说不定还会以家法收拾我这个不孝女。”
闻言,崔文卿大感内疚,满是抱歉的言道:“对不起,薇薇,若非是我让你担任阿玛尼服饰店的形象代言人,也也不会遇到如此麻烦,若是因此还得你们父女两失和,在下实在难辞其咎。”
听完崔文卿的歉意之言,司马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笑言道:“崔大哥,你此话却是言重了,其实说起来,我出生于官宦之家,自小到大所走的道路都是爹爹为我安排好的,现在虽则能够就读于国子监钻习学问,然未来始终免不了门第婚约,嫁给与我们司马家门当户对的贵胄子弟,平平淡淡的过完了此生。”
说到这里,司马薇吸了吸鼻头,言道:“原本我还以为这辈子就会在这么过了,然当日我们在宾满楼救下姚徒南之后,你送我回家时所言关于爱情的一席话,却让我醍醐灌顶,恍若朝闻大道……”
话到此处,司马薇忽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崔文卿,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时候我便时常在想,何为人生?难道真的要按照爹爹所设定的人生道路走下去不成?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目标和生活。”
一席话听得崔文卿良久默然。
第四九七章 辩论大赛
半响之后,崔文卿笑道:“那既然如此,为何今晚你去不太开心呢?”
司马薇摇头轻笑道:“文卿兄,今天薇薇很开心,因为当我站在高台上向着世人展示我所穿的旗袍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是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而今晚晚宴时,因又想到这样的体验说不定此生就只得一次,故而又忍不住有些低落,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吴采尔她们,她们虽则出身勾栏瓦舍,但她们却幸运至极的遇上了你,是你给了她们一条全新的道路,这也是她们所喜欢的一条道路,文卿兄,你真是一个好人。”
崔文卿甚为错愕的打量着司马薇,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说起来,他所认识的司马薇,虽则乃是当朝宰相之女,然而骨子里却根本没有贵胄仕女的骄纵蛮横,反倒是待人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而且,司马薇并非是当今所提倡的那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路想法,也有自己非常独到的见解,而非是可以任由男子摆弄的提线木偶。
似乎在他无意识的一系列言语影响之下,司马薇原本深藏在心底的叛逆思想已经开始慢慢复苏,使得她愈来愈反感如司马光那般的大家长专制作风。
心念及此,崔文卿不禁报以苦笑,言道:“薇薇同学,现在你这些思想非常危险啊,说真的,我有些开始后悔让你成为形象代言人了。”
司马薇知道崔文卿此刻是在说笑,轻哼一声微笑言道:“木已成舟,文卿兄可不要向着抵赖,你还得支付我形象代言费呢。”
一听此话,崔文卿顿时忍俊不禁的笑了:“说起来,还得感谢薇薇你的那幅墙画,咱们旗袍如此大受欢迎,你实在是居功至伟啊,放心,代言费肯定是少不了你的。”
司马薇美目横了崔文卿一眼,终是忍不住笑开了。
接下来几天,旗袍的订单络绎不绝,每日前来购买的人几乎快要将门槛踏破。
作为大齐京城,洛阳城本就是达官贵族、豪商大贾的聚集之地,购买能力十分的惊人,加之历来权贵人家皆有攀比心理,待旗袍流行于世之后,那些官宦富豪小姐都想要买上一件承托其了不得身份的旗袍,而且必须要买阿玛尼服饰店裁制的旗袍方是正宗,若是买了他家旗袍,那一定会被市人是为笑柄的丑女旗袍了。
很快,第一批旗袍裁剪而出,最先购买的顾客也是拿到了这些专门以各自身形进行定身裁剪的旗袍。
而在当夜,穿上旗袍的贵胄仕女们相聚宴会,一时之间,满屋旗袍生光,身子曼妙扭动,直看得人羡慕不已,同时又带动了更多女子产生出购买旗袍之心。
一时之间,旗袍蔚然流行于世,而阿玛尼服饰店也是声名鹤起,成为了洛阳城内最富盛名的服饰店。
如此消息对于崔文卿来说自然算是天大的好消息,然在欣喜之余,他却没有功夫再去料理服饰店诸事,因为筹备了几近一个月的法家学术辩论已是开始了。
学术辩论当天,参加辩论的五十余名太学生全都是一身白衣白袍,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容入场。
当朝宰相王安石推开繁忙公务拨冗前来,并为比赛开幕发表了一番慷概激昂的说词。
说词的内容较长,归纳总结便是学问首先要学以致用,不可拘于一家之言而行一家之事。
王安石所言的这番话可谓非常大胆,在那些卫道者眼中,不免有些离经叛道之嫌疑。
不过王安石本是儒学大师,被誉为“通儒”,创“荆公新学”,促进儒学思想变革,对于这样的人物,大家自然不能随意提出异议,对于这番言语听了便是。
其后整整三日,五十名学士对所专研的法家思想结合儒学知识进行辩驳,场场激烈,唇枪舌战不断。
而王安石也是场场必到,场场必听,对参与比赛的学子进行观察考量。
比试最后,乃是由学生会副主席蔡确获得了头名,为此,他还获得了王安石的亲自召见。
蔡确没想到能够得到安石宰相的重视,自然是大喜过望,一番问答也是滴水不漏,既展现出了卓越的才华,也展现出了彬彬有礼的人品。
待王安石仔细询问后,才知道蔡确之父本是官场卑微小官,因幼时长于县衙之故,蔡确对于律法的认识非常深刻,故而也促使了他生平就非常喜读法家学书,如《商君书》《韩非子》这些法家学书更是倒背如流,贯通融汇。
对此,王安石对蔡确大加赞赏,同时也在心内记住了此人的名字。
学术辩论比试结束后,王安石并没有急着离开,对着崔文卿轻声吩咐道:“文卿,随老夫去国子监内走走吧。”
崔文卿知道王安石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相对自己说,点着头欣然应命了。
其时申时已过,冬日苦短,天空已是有了沉沉暮霭,唯有一丝晚霞不舍的留在西方天际,眷恋着世间的美好。
两人踏着松软的积雪“咯吱咯吱”走入萧瑟树林当中,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待到走入凉亭站定,王安石负手望着天空久久思忖,沉默无语。
崔文卿却是百般无聊的在旁边偷偷打着哈欠,不知道这位名贯古今的忠直名相心内究竟有着何等算计。
就这么过得盏茶时间,王安石回过神来,转身微笑道:“文卿,这段时间你作的可是不错啊。”
崔文卿一怔,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呐呐言道:“安石相公谬赞了,其实对于这场学术辩论比试,在下出力较少,许多事务都是由学会几位副主席准备的。”
“呵呵,老夫并非说此事。”王安石摇手笑了笑,“而是说的你和蔡家的这番争斗!”
崔文卿愣了愣,笑道:“怎么,莫非安石相公也知道这件事情?”
王安石轻哼一声道:“你利用那三流小报将此事炒得的是沸沸扬扬,老夫岂能不知。
第四九八章 折昭来京(修)
此话王安石却是有些言不由衷,说起来,即便是他也没有猜想到在整个事件中,崔文卿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崔文卿不仅借用三流小报炒热了自己,更利用丝绸商会将自己置于一个道德高点上面,博取了百姓们的同情,也增加了百姓们对蔡氏的厌恶。
可以说,崔文卿这一手相当高明。
不过,王安石意识到了崔文卿的手段始终是有失磊落,特别是自己爆出自己黑材料嫁祸给丝绸商会,继续炒作话题之事,更显得有些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故此,王安石才产生了一丝担忧,生怕他会成为那种有才无德之人。
心念及此,王安石有心提点一番这个很有才华的后生,捋须微笑道:“文卿,儒家之义在于让人修生明德,知正义而辨是非,失去心中道义,那就是有才无德之辈,任何人都不敢委以重任,故而行事之前,必须站在道义之处思虑问题。”
崔文卿听懂了王安石的意思,也知道他疑虑何在,不禁悠然笑道:“安石相公,小子倒认为人之正义,对朋友对亲人自当如此,然对于那些小人,还是应该不能太过拘泥于正义道德,当视情况而论之。”
王安石轻笑道:“但是,你那嫁祸之法始终是太过卑鄙了一点,今后可得注意不能多用,明白么?”
感受到了王安石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之意,崔文卿不由有些感动,颔首笑道:“安石相公放心,在下以后会注意的。”
王安石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事,笑道:“对了,明日振武军大都督折昭就将抵达洛阳,老夫作为欢迎使臣,将出洛阳东门十里亲自迎接,不知你可有兴趣一道前往?”
一席话听得崔文卿怦然心动,特别是能够见到阔别数月的娘子,他更是止不住的激动了。
然他明白明日折昭来京,必定会先去皇宫觐见官家,即便自己去了,相信也说不上什么话,故此摇头言道:“多谢安石相公的美意,我还是在府中等待娘子归家便可。”
王安石轻笑颔首,这才告辞离去。
这是冬日少有的无风天气,阳光和煦,苍松长绿,颇有几分小阳春光景。
未及辰时,洛阳东门外已是骑士环列,旌旗飞扬,喜庆热闹了。
今日乃是振武军大都督、冠军上将军折昭率领振武军有功将士来京的日子,可谓是冬日里一件天大的喜事。
在一个月多月之前,折昭率领三万振武军,于兔毛川一战大败来犯的西夏军队,使得西夏国遭遇了建国以来最大的惨败,就连主帅野利牛干也被折昭俘虏,沦为了阶下囚。
战败消息传至西夏国,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引来了巨大的惶恐,也使得本就主少国疑的西夏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原本依照折昭的打算,此际当挥戈攻入夏州,灭亡这个与折家以及大齐纠缠数十年的大敌,只可惜辽国陈兵边境强烈干涉,加之冬日将近夏州一带大雪纷飞,不利于征战,故而折昭才无奈放弃。
虽则如此,被振武军军威吓破了胆的西夏人,也遣使送来告罪文书,请求大齐皇帝的宽容。
而西夏使臣也将在振武军的护送下一并抵达京城。
对此,大齐朝廷自然是高度重视,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布置,庆贺这场立国以来对西夏最大的胜利。
组成今日迎接大阵的乃是金吾卫最是精锐的五千骑兵。
他们身穿红衣红甲,骑着高大矫健的白马,在通往洛阳东门大道两旁排列成两个整齐大阵。
骑士们更以两骑一组,一人一面红色大旗,一人一柄青铜大斧,原野上红旗招展,斧钺生光,声威壮阔得无以复加。
而在骑阵外面,则是自发赶来的洛阳城百姓。
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座古朴硕大的迎送石亭,欢呼雀跃地堆在山丘,挂在树梢,矗在任何一个可以遥望石亭与官道的塄坎上,都要一睹这位传说中的美女大都督的无双风采!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待日头逐渐升上头顶的时候,官道尽头忽地尘土大作,可见一支整齐有素的骑队已朝着洛阳城轻弛而来。
站在凉亭内的迎接大臣王安石手打凉棚远远观望,待到稍稍看清楚一些之后,这才转身对着一干迎接官员沉声下令道:“折大都督已至,通令全军准备迎接。”说罢之后,断然出亭登上了停在亭子边的礼仪兵车。
军令下达,站在高处的司令军吏手中红旗猛然一挥,列于阵中的二十面牛皮大鼓便轰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