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王爷哪里逃-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七七点头,看着林阿九的目光却极其复杂。林阿九已经不是昔日若水阁的那个媚眼含笑却冷酷无情的杀手了。她自从入了十七王府,做了尉迟锦程的侧妃,便就此爱上了他!她偷偷处理掉其他人塞给尉迟锦程的美人,对此尉迟锦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她做了这么多,并没有换来尉迟锦程对她多少的好感,反倒为了一个新来的闻侧妃,命人送来满满的警告!
林阿九啊,林阿九,你这么做,值得么!
姚七七轻轻叹了口气,看向水寒:“寒哥哥,请回去禀告阁主,七七和阿九,定会全力而为!”
水寒点点头,执起她素手,刚好牵动了七七的伤口,弄得她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水寒一慌,心疼道:“七七,怎么了?”
入眼,是那被纸笺弄伤的鲜红。
“七七,谁干的?”水寒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寒哥哥,没事的……”姚七七摇了摇头,“只不过被纸割了手指,很快会好。”
水寒蹙眉:“这伤,分明是内力所致,你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七七,别瞒我,到底是谁?”
姚七七看着他,那眼里的担忧让她心里一暖,随即叹了口气:“大约是十七王爷吧……”
闻笛和宝月走在王府的小径,她心情不好便四处走走,宝月轻声劝着她。闻笛一点也听不进去,只觉着莫名其妙。明明昨晚尉迟锦程对她是宠爱有加的,怎的今日见面如同见了外人。那一声声“笛儿”,言犹在耳,今日见了,却冰冷得如同一块万年寒冰!
尉迟锦程,你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正想着,自一旁的假山那里,一片白芒一闪,刚好晃在闻笛眼睛上,让她下意识地眯了下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旁宝月大喊道:“娘娘,小心!”
闻笛猛然一惊,耳畔响起风声,一柄寒光闪闪的铁剑擦着脸颊刺了过来。
“谁……”闻笛话才说一半,那人再度手腕一翻,又一剑横着砍过来,闻笛来不及躲闪,以为马上要殒命于此,脑中一片空白。
“铛!”一颗石子砸在那柄剑上,偏了方向,接着一股掌风又到,闻笛只觉身体又变得轻飘飘的,已经离了原地,迅速退后,三两步缓冲后,稳稳站在那。
宝月冲上去扶住她,二人齐齐朝那人看去。
此时,一道黑影已经如鬼魅般欺身上前,同那执剑的人斗了起来。
那人身穿一身深蓝色长袍,以一块蓝色面巾遮颜,手上的剑洒着点点寒芒,剑法倒是精妙,只是和那黑影相比也只是堪堪抵挡。
闻笛惊望着突然救下自己的人:那不是李二吗?刚还在十七王爷的书房出现,过不多久又来到这里了。他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那一出手,端的是厉害,他的武功是有多高?
李二带着面具,蓝衣男子亦是遮着脸,二人的样子均无法看清,只看到两人不断交错的身影。
李二步步紧逼,欲将男子拿下,男子犹做困兽之斗,招招狠烈。
掌风急,黑衣如鬼魅,捕风捉影。
剑光寒,蓝衣似流水,汹涌澎湃。
两个人你来我往,闻笛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背面假山后,又跃起一个蒙面蓝衣女子。
女子并对他二人出手,反倒自腰中抽出软剑,一剑朝闻笛刺过来。
李二和男子缠斗的位置离闻笛比较远,而那自假山后来的女子却离她很近,闻笛扭头看去,那女子的剑已经离她胸口将近咫尺,连忙后退已是不及。
宝月一声尖叫,吓哭在原地,眼见闻笛便要被女子的剑刺中。
噗!
女子被一股大力击到,喷出一口血,猛地斜里飞出去,撞到了山石摔下来。
只见李二提着右掌还来不及放下,左臂已被男子一剑刺中,兀自流着血。
“李二!”闻笛大叫一声。
她知道,眼看都要赢了,若不是那女子的出现令他为救她分心,哪里轮到蓝衣男子伤他!
蓝衣男子一剑得手,并未再刺,而是飞身来到女子近前,带着她几个起落消失在院内。
“李二!”闻笛朝他跑过去。
“娘娘留步。”李二一道温柔的掌风将闻笛的身形拦在原地,嘶哑着嗓子道,“李二只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暗中保护而已。”
说完,不等闻笛冲上来,已经再度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
闻笛跑过去时,只看到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那是李二为了护他,被那男子刺伤的。
闻笛觉得有些内疚。
风略略吹起,冲淡了血腥味,带着春日的花香,溢满她整个鼻腔 。
回到艺墨苑时,闻笛还兀自觉得有些后怕,看来她还真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么怎会三天两头地遭袭击、被暗算?今天要不是李二,恐怕,她早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小七见她不对劲,凑过来问,闻笛只是摇了摇头,便回了房里,并吩咐任何人不准跟来。
宝月翻了翻白眼,转身同小七将情况说了。小七连连骂自己大意,若是当时跟着闻笛一起,恐怕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尉迟锦程独自坐在书房里,地上桌案和茶具的残渣还在,他也懒得收拾。
李二竟然真的为了一个女人阻拦他!
他不过是想凑过去看看,这个女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而已,他竟然以为他真会对她不利?!
看来,他需要好好给他上一课,告诉他什么是他必须服从的,什么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入夜,闻笛推开窗,仰望着夜空中的月亮。
“星夜临时,恨来人似花依旧。偶为春瘦,他竟轻插柳。
空许多情,何故长相守。乌飞后,却留轻叹,占了她心头。”
轻吟过一首《点绛唇》后,闻笛取出怀中玉笛,将满怀的愁绪寄托于笛声,婉转而出。
她想起幼年时,那花丛中流连的身影。
他总是偷偷将一切都打理好,然后用满院的春色迎接她的每一天。
那时,她年幼,对什么都怀有一份好奇。父母不在身边,她也极少有玩伴,看到那些美丽的花朵,自然喜笑颜开。她同花儿说着话,也被他在暗处听了去。他以花做回应,和她沟通,让她在每一个愿意敞开心扉的日子,都有一个忠实的听众。
他也极爱她的笛声。
自小她便是爱吹笛的,高兴时欢快,悲伤时婉转,能让一切听到的人随着她的喜乐变化心绪。
他对她表示,他愿意一直陪伴着她,直到她觉得厌倦。可她却从来不曾厌倦,甚至成了一种习惯。
她喜欢他每日的花,喜欢他躲在暗处做她的听众。他们分享过很多彼此的小秘密,她甚至真的想过,要不然,等自己长大,便问他要不要娶了她。
而现在,一切都随着那天烟消云散了。
她割了头发,与他诀别,嫁入十七王府,却每每更会念他。
她本以为对于尉迟锦程,她只是利用,却在昨夜感到迷茫。
那个带着花香的男人,如送花的神秘人一样让她心安,自己到底怎么了?
“笛儿,在想什么?”温润的嗓音响起,花香中,那俊逸的王爷再度出现在她身后。
………………………………
第6章 春宵梦
这一声轻唤,让闻笛再度轻颤。不知怎的,对于这时候出现的尉迟锦程,她总是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难道是因为他身上带着的香气,总是令她想起那个人吗?
“王爷……”闻笛垂首行礼,偷偷打量尉迟锦程。
他今日穿了件乳白色的长衫,腰上挂了个荷包,想必就是那东西让他行走间带着香气吧。
“笛儿方才那首《点绛唇》,可是在怨本王?”尉迟锦程走到她身前,眼里带着忧伤和怜惜,右手轻抬,抚上她如玉的脸。
闻笛听他这么说,白日里受的委屈突然涌上来,把脸侧到一边:“王爷既然不喜欢妾身,何苦晚上又来哄我?”
“笛儿。”尉迟锦程揉着她头发,“这十七王府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多了。”
闻笛抬头,看着他,他凤眸里如含星海,定定望着她。
“诚如你所说,这十七王府里本王坐拥美人无数。可是本王至今并未和她们一人……有过亲密之举。”尉迟锦程斟酌着字句,“笛儿可知为何?”
闻笛突然没来由的心里一暖,他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是……
“她们都是那些王公大臣或者我兄长们硬塞进来的女人!”尉迟锦程冷冷道,“那些女人接近本王的目的只有一个——毁了本王!”
闻笛见他眼角闪过的一丝冷酷,身上打了个寒颤。
尉迟锦程赶紧将她揽进怀里,揉着她肩膀:“但是笛儿你不同!你原本就与本王有婚约,虽然只是侧妃,但你却是本王选中的女人!”
“既然,我是你选中的女人,为何白日里还要那样对我!”闻笛闻言警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要不是李二,我恐怕早就成了一副枯骨了吧?”
“笛儿!”尉迟锦程想伸手揽住她,却被她挣脱。
“你知不知道,我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刺杀,如果不是李二突然出现救了我,你根本就见不到我了!”闻笛变得莫名激动,仿佛一个幽怨的妻子在同丈夫置气。
“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尉迟锦程猛地将她收在怀里,任凭她挣扎,“害笛儿差点遇到危险,都是我不好!”
他没有用“本王”而是用了“我”,可见尉迟锦程是真的慌了。
闻笛挣扎着,但是挣不脱,索性就缩在他怀里。
她是想哭的。
为了她的家族,她答应了舒玖宸的任务,嫁入王府。离开她熟悉的生活,诀别了那唯一能听她说话的人。如今,这个她名义上的男人,对她的态度差别极大,让她觉得自己无所适从。她原本也是那些“美人计”的其中之一,但是现在,竟然觉得想要得到对方的关心。
闻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情绪化了呢?
“对不起,笛儿……”尉迟锦程蹭着她的发,“我发过誓要保护你的……却让你受了惊吓,对不起……”
闻笛捶着他胸口,忽而又想到了日里为她受伤的李二,问道:“对了,李二怎么样了?”
尉迟锦程微微一个轻颤:“笛儿,你问他作甚?”
“他、他为了我受伤了啊!”闻笛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不知道,他与那刺客对战,本来都要赢了,可是突然又来了一个刺客,要对我下手,他拼着受伤,救下我。我都不知道他的手臂会不会有事……”
“你担心他?”尉迟锦程的眼里光芒一闪而逝。
“我……人家好歹是救了我的。”闻笛低头,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滋味,李二这个人,自打见面那时起,她就莫名在意着。
“放心,他很好。”尉迟锦程搂着她,唇角吐出的气暖暖的,“他会替我保护你,一直,一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王爷……”闻笛抬头。
“嘘……”他用唇堵住她说话,“晚上,叫我锦程。”
月色下,晚风习习,树林里两团黑影蠕动着。
“唔……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发出略带痛苦的呻 吟。
“七七……再忍耐下。”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
“寒……哥哥……”女人一声低低的嘶吼,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喷洒出来。
树林里的男女正是水寒和姚七七。
白日里,水寒提剑准备试探闻笛的武功,不想被人阻止,还伤了姚七七。他只得带她先行逃到树林里疗伤,再做打算。
轻轻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姚七七身上,水寒有些心疼地搂住她:“七七,你感觉好些了吗?”
姚七七脸色苍白,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靠在水寒肩膀上:“寒哥哥,我没事了……害你耗费内力为我疗伤……”
“七七,别说话!”水寒拥着她,“想不到,那个闻侧妃真的不会武功!而十七王爷身边,竟然还有如此高手!”
“可是,他还不是被寒哥哥所伤。”姚七七惨然一笑,“你的‘水月’造成的伤口,可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
“七七,若非他一掌伤了你,我是不想伤人的……”水寒眸子一黯,“毕竟,我的任务只是和你联络。稍后,我们还要回若水阁,同阁主禀报。”
姚七七点点头:“不过,十七王府竟然并未派人来追查,我想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水寒道:“这次,阿九恐怕要受些委屈了。我们先回去,禀明阁主再做打算吧。”
整整一个晚上,闻笛都是在尉迟锦程怀里度过的。
他如那谦谦君子,总是细细吻过她便作罢。然后合衣躺在她身侧,用胳膊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他身上的花香让她心安。
仿佛置身在她最为熟悉的那片花海里。
这一晚,闻笛做了一个梦。
花丛中,她执笛而奏。风吹过,将花瓣捧起,天地乾坤中满是芳香。踏着香气,那白衣的翩翩公子向她走来。她看不到他的脸,却知道那就是他!
“为何你要走?”他同她保持了一步之遥,站在那里问她。
“我……”她不能说,只能站在那里,满眼泪痕。
“你曾对我说过,你心里是喜欢我的。”他怨她,那声音字字句句刺痛着她的心。
“是,我是喜欢你!”闻笛咬了咬下唇,“但是你自始至终也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我再喜欢你有什么用?”
她见他不答话,便继续喊道:“自小你我二人便是相识的。可是说到这相识二字,只怕又是牵强。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你见过我的长相,而我却总是看不清你。如今,我嫁人了,你却跑过来怨我。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你当初不带我走?!”
她一股脑地将她心里的怨怼发泄出来,她已经讨厌了这种压抑的感觉。自小她便是快人快语,性格独立得很,唯独遇到这种事,她最是无奈。
有些事,不是任性和独立就能够做到的。
他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不发一言。待她发泄够了,淡淡开口。
“若我说,从现在起,我要努力带你走,你可愿意?”
闻笛猛然惊醒。
入眼是房间的床榻,春光早已照进房间,已是早上了。
侧头看了眼旁边,尉迟锦程早已离去,留下已经凉透的那一半床。
猛地,一点红刺痛了她的视线。
血迹?!
这里怎么会有血迹?!
闻笛回忆了一下,昨晚尉迟锦程是搂着她睡的,后来她迷迷瞪瞪的好像抓住了他的左臂……
然而,身下一暖,闻笛觉得一丝不对劲,掀起被子查看。果然……月事又来造访了。
莫非是晚上她自己睡得天翻地覆,不小心蹭上去的?
叹了口气,闻笛将宝月唤来,两人在房间里收拾了一番,这事就算作罢了。
至于那花间少年的梦,便当只是个梦吧。
尉迟锦程在房间里看着对面的黑衣人。
李二依旧戴着面具,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李二,你受伤了。”尉迟锦程冷冷道。
“王爷,不碍事。”李二答得淡然,仿佛受伤之人不是自己。
“这世间,能伤了你的人,还真是少见。对方武功很高?”尉迟锦程挑眉。
“回王爷,属下学艺不精。”李二略略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