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骑军-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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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样子有些惊慌。
再仔细看,隐隐约约大概只看到十来个汉军。还没有绝望!陶大勇猛地从地上跳起,第一次壮着胆子对还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同伴们喊道:“兄弟们,你们还想回家吗?想回家的话,坐在这里哭又用什么用呢?”
一个离他近的人问:“难道你什么办法渡过战水?”
陶大勇握紧拳头高声回答:“是的!”这句话给绝望中的人带来的希望,所有人都站起身朝他涌来。
陶大勇看着这群样子狼狈不堪的同伙们,大家看他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
看来大伙和我的想法一样,都想赶快回家。既然目的相同,就有希望鼓动他们。陶大勇用出浑身力气,高喊道:“兄弟们,桥上的汉军人数不多,我们只要冲过他们的阻拦,就可以过河,就可以回家了。”
“冲过去?怎么冲?我们连一件武器也没有,用拳头能冲得过去吗?”一人叫嚷着问。
“是,我们没有武器,可是我们人多,桥上的汉军才十几人,我们这么多人,踩也把他们踩死了。何况我们可以找些木棒、石块做武器,只要我们拼死向前,就一定能冲过去!”陶大勇在强烈的回家欲望驱使下,挥舞着拳头煽动大家。
“好!杀了他们,冲过桥去。”人群中有人响应。
“走,找木棒、石块去,我们一起冲!”陶大勇率先行动,冲到驿道边,对着一颗小树,一脚踢倒。拿起树干,去掉枝叶,手里立马多了一根木棒。
受他的煽动,所有人都开始寻找武器。有人照着陶大勇样子做,用树做木棒,有的捡起两块拳头般的石块,捂在手中。他们在陶大勇的带领下,朝安渡桥上冲去。
“李赐!李赐!”正在桥上布置防御的张锐,看见叛匪到来,大声呼喊李赐。
“到!”李赐飞快的跑了过来。
“你赶快带两个班到岸上防御。记住一定要多拖几根大树,把桥面堵上。”按张锐起初的想法,是在桥中间设防。为此,他带着全排人拖了一根大树上桥,刚把树放到桥上的第二座桥屋前面,就看见叛军涌动而来。
时间来不及了,只能有人在这里先守着,争取时间,在后面再布防。他决定自己留下,让李赐带着两班人,到后面去布防。
不料,一惯遵守命令的李赐,这次却不愿意接受命令了。“排长,我留下,您带着去岸上布防吧。”
“快去!”张锐瞪着眼,朝着李赐怒吼。
“不,我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李赐毫不畏惧地注视着张锐,态度异常坚决。
“周庆!”张锐没有时间再跟他生气,又高声呼唤另一个部下。
“到!”二班长周庆,应声。
“你带二班三班到岸上防御。记住,用马多拉一些树木挡住桥面!”张锐又向他交待了一边任务。
“是!”周庆执行了命令,带着两班人朝岸上跑去。
“等战斗完了,我再跟你算帐!”周庆走后,张锐恶狠狠地对李赐说。
“只要现在不赶我走,战斗结束后,我随您处置!”李赐今天像是铁了心要对抗到底,高声回答。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在桥那头稍作停顿的叛军,又开始朝着安渡桥涌来。他们越跑越快,口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他们要强攻了!张锐看着上千叛军嚎叫着冲来,心里升起了死的念头。
逃,肯定是不能逃的,他宁死也不愿意当逃兵。退,也不能退。他接受的任务是将叛军挡在战水的北岸,一退,任务就失败了。完不成任务,将比死还要难过,胡公家族不出孬种!留下,面对这么多叛军的进攻,结果也只能是一死。
反正难逃一死,那就直接面对吧!儿子已经有了,没有断后之忧,家里的田地足以供养妻儿生活。英勇战死后,说不定还能追授个爵位,那么他们母子就能过得更好。
要说遗憾,就是对不起部下了。因为我的决定,他们也会战死在安渡桥上。这也许不是他们本来的意愿,只是遵守我的命令,所以对不起了。张锐扭头看了看和自己一起留下的十二名骑士,心里向他们致歉。
十二名骑士面无表情,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蜂拥而来的叛匪。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十二名骑士,不,十二名勇士已经和他一样怀着必死之心,准备最后一战。
“勇士们!能与您们一起服役,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耀!”张锐满怀敬重之意,郑重地向十二名部下行礼。
“能跟着长官一起作战,是我等的荣耀!”十二名骑士还礼。他们都知道,这是在告别。也许几分钟后,他们就将永别。
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已经踏上了安渡桥,正极速朝他们冲来。他们的弓箭都留在了马上,唯一的武器就是骑刀。
张锐缓缓拔出腰中的骑刀,面对十二名部下喊道:“兄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十二名骑士缓缓地拨出骑刀,冷漠的注视着蜂拥而来的叛军,他们发出的吼声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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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血染安渡桥
第十七章血染安渡桥
汉元789年4月17日下午4点15分,天空中的太阳显得惨淡苍白。阴云飘荡而来,似乎要遮盖住孱弱的阳光。
早春的河风,顺着山间河谷吹拂而过,阴冷浸人心髓。安渡桥下哗哗的流水声,仿佛在无限放大,如波浪般卷过。
蜂拥而来的叛军发出的嚎叫声和嘈杂的脚步声,将栖息在林间的飞鸟惊起,掠上天空,在山崖间盘旋着,啼叫之声似悲似鸣。奔跑的人群后扬起的粉末飘散到空中,使四周抹上一层淡淡的尘雾。
岸上的骑士们眼含着热泪,奋力拖拉着大树,桥上的十三名兄弟,正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布置防御。
他们都很清楚,当桥上战友们倒下时,就轮到了他们。无论为了军令,还是为了战友的期望,他们也会誓死不退的奋战到底。也许叛军会冲过桥,但那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最后一个骑士倒下的时候。
桥上,张锐将十二名骑士分成两排,以横着的大树干为依托抵挡叛军的攻势。桥面三米七,狭窄的空间只能容纳数人并排作战。
张锐站在第一排骑士中,心情异常的平静。脑海中,被时光淹没的往事在这时漂浮起出现。前世的父母、今生的父母、二姐、奶奶、小小、小意、小竹等等亲人,也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从他的眼前浮闪而过。
亲人们一个个飘向远方,仿佛同时也把他生命深处某些轻盈的部分也随之飘然带走了,周围的一切迅速显得沉重黯淡起来。张锐隐隐感觉到他们梦幻般匆匆离去后,心底冒出的阵阵失落与怅惘,也惊异这种无限神往又前所未有过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临死前的记忆吗?”当最后一位亲人的身影溶进四周山野河川的苍茫与晦暗中后,他喃喃轻声自语了一句。
这是一瞬间的记忆流淌。几秒钟后,数个口里发着狼嚎般叫声的叛军,冲到了树干的对面。他们眼中闪动着红光,举起手中的木棒奋力砸向树干对面的骑士。
寒光闪动而过,头颅高高抛起。鲜血四溅,沙沙的喷血声,恰似风吹过麦浪的声音。他们栽倒在地上,身体扭动了数下毙命。
他们的死,并没有吓倒如蝗虫般涌来的叛军。后面的叛军踏着他们的尸体,面目扭曲,嚎叫着举着木棒砸向骑士们。他们接着也死了,之前相同的屠戮情景重复再现,一遍遍,一遍遍重复再现,不断扑上来的叛军仿佛在渴望着迎接死亡。
此刻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中间隔着一颗树干,两群人为着不同目的拼命搏斗着,前仆后继,倒下的人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石块从天而降,后排的叛军用石块投向汉军。如雨点般落下的石块,瞬间砸翻了三名骑士和十余名叛军。三名倒下的骑士,被众多的叛军从树干下拖了过去。
三名骑士被疯狂的叛军撕咬着,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一堆零碎的尸骨。在这里人性已被磨灭,嗜血的欲望让所有人变成了野兽。狂野占据了他们的心灵,黑暗充实着他们的灵魂,在这一天,仿佛地狱敞开了大门。
张锐机械地挥舞着骑刀,刀锋割破肌肤,没入血肉的响声,一遍遍重复着。临死的惨叫和疯狂的嚎叫声在安渡桥上空回荡。杀红眼的叛军们为了能靠近搏斗点,将倒下的人,不管死活尽数丢下桥去。
桥上流淌的鲜血,如下雨般淅淅沥沥地滴落到桥下,染红了一片水面。红色的血水顺流向着下游漂去,新的水面又接着被染红。不一会儿功夫,就在战水上形成一条红色的绸带,蜿蜒而去。
桥上仿佛成了地狱的熔炉,鲜活的生命争先恐后的掉落进去。张锐望着如潮水般挤压过来的叛军,面对这些已处于疯狂状态而无视生命的人,心里感到了一丝无奈。
一声轻哼,张锐身边的一名骑士右眼被对面插过来的木棒刺中。强烈的剧痛,使他目眦尽裂,动作稍一迟缓,又有数人的木棒砸在他的头上。
他倒下去了,后面一名骑士顶上他的位置。树木下面,几名叛军在拖拉着倒地的骑士。没有人能帮助他,所有骑士都站到了第一排搏斗着,即使近在咫尺的张锐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帮他。他挣扎了数下还是被拖了过去,无数的手疯狂地抓扯着他的身体。
“死!”他怒吼着,一只手挣脱开拔出短刃,刺入一名叛匪的下身。在那叛匪惨叫的同时,他的左眼也被人挖出来了。黑暗中,他紧紧抱住一个人的大腿,用力的咬,一直到他停止了呼吸也没有松口。
张锐的衣甲已被鲜血湿透,他的身上和头上挨了无数的棍棒和石块,死亡线上的博斗,使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但他能感觉到属下在不断地倒下,他们都尽了自己最后的力量。这样的博杀,是在考验人的意志、考验人的体力、考验人的博杀技能,缺少其中一样,就会被无情地淘汰掉。
大约十分钟后,和张锐并肩战斗的骑士只剩下五人。他们在树干上和敌人搏斗,还要小心树干下敌人的偷袭,之前倒下的大多数骑士都是被树下敌人拉倒后,就没有机会再站起来。
张锐前世学到的博杀技能,在此时全派上了用场。他右手用刀劈杀,左手握拳击打着对面的叛军。他的拳头力量很足,一拳必击杀一人,有时用指插入对方的眼中。受伤的叛匪返身抱住同伙,嚎叫不已。
又过了数分钟,“呜-呜-”的号角声,从岸上传来,是岸上的骑士在通知他们可以撤退了,桥边儿的防线已经布置完毕。
“你们快走!”张锐一刀挥出,身前三名叛匪被同时斩为两段。后面一名扑上来叛匪的木棒同时击打在他的头上,鲜血从皮盔下流出,染红了张锐的双眼。
血红色中,对面的那名叛匪面容更显狰狞。他也顾不上擦血,左手一拳击出,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面目瞬间凹陷,向后倒去。
“我命令你们撤!”张锐再次高声下令。
“是!”只有三个部下在回答他。只是这一会儿,又倒下了两名骑士。
骑士们后撤了,防线被打开,叛军们高声欢呼着,纷纷俯身从树下钻过。张锐左手提起一个刚伸头钻过来的叛匪脖颈,挥舞着他的身体对着正在伏身钻过来的叛军们猛砸过去,只是数下,眼前血雾弥漫,骨架折断之声、肌肉撕裂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张锐身前两米内的叛匪均被砸死。
可他毕竟只能守住身前两米的范围,离他稍远的叛匪们还是在不断钻过树干。钻过来的叛匪没有理会张锐,而是绕过他兴奋地朝桥对岸跑去。
张锐转身连杀数人,可结果自己被身后陆续钻过来的叛匪击打劈砍十余下。身上受十余处伤,使他摇晃起来。特别是头上连遭的数次重击,使他的神智也有一点模糊了。
就在张锐摇摇欲倒时,一名骑士冲到他的身边,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后。又有两名骑士护住张锐的左右两侧。先前撤退的三名骑士,并没有走远,他们看见张锐断后受伤,又折返了回来。
三名骑士通力合作,杀了十余个钻过树干的叛匪。但他们此刻离树干已有三米远,已经失去了屏障。他们斩杀速度明显赶不上争先恐后地钻过树干的叛军人数。
一名叛匪不顾生死,合身扑向一名骑士,将他推倒在地,两人在桥上相拥翻滚着搏斗着。另一些叛匪用手里的武器,不顾一切地竭力击打他们,不到片刻,两人均被打死。
挡在张锐身前的那名骑士也被扑倒,张锐看见他就是自己那天在兴水中救出的骑士。倒地的骑士用牙咬断了对方的喉颈,但他还没有能够站起来,五六个叛匪扑压到他的身上,死死地将他摁在地上。
张锐神智也清醒了些,挥刀斩向扑压在那骑士身上的叛匪,欲将他救起来。但他没有成功,仅仅杀了四五人后,早已缺口钝裂的骑刀折成两节。
失去了武器的同时,他也被几个冲上来的叛匪推攘着倒退出数米,最后脚下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和这几名叛匪一起倒在地上。
另有七八个叛匪似乎恨极了张锐,在他倒地的同时也扑压过来。转眼,张锐身上就被压上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叛匪。张锐的双手被他们死死摁住,他大喝一声竭尽全力挣扎。这时,力量起了关键作用,天生神力的张锐,即使被这么多人摁住,手臂、脖颈仍在不断抬离地面,压着他的十个叛匪涨得满脸通红,仍无法阻止他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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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锐快要成功挣脱时,一个后来的叛匪,手里拿着一把从阵亡骑士身上搜来的短刃,劈头向他砍来。
张锐出于本能向后躲闪,刀尖从他的左脸上划过,一道深深的裂口向着两边翻开,象是婴儿张开的小嘴,殷红的鲜血哗哗地涌出。
这一刀没有杀死张锐,不过却稍泻了他的力气,刚有机会挣脱的双臂又被众叛匪死死的摁在地上。
“杀死他!杀死他!”的吼声不断响起,叛匪们用着手中的木棒、石头砸向躺在地上张锐,几个已经抢到骑刀的叛匪正朝这边挤过来。
结束了!张锐突然升起一种彻底解脱的感觉。十几分钟的拼死搏斗,几乎耗尽了他的气力,身体也受了重伤,张锐觉得在这个时候死,也算是一种好的解脱。
陶大勇眼中闪烁着凶光,手中的短刃又高高举起。他恨透了这个汉军军官,就他一人杀了一两百不顾生死冲锋的兄弟。他现在要为兄弟们报仇,他要掏出这个汉军军官的心,看看它是不是黑的。
陶大勇在人群奔跑起来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他虽然想回家,但也想先保住性命。这样的念头救了他一命,数百同伙超过他,率先冲上了桥,与汉军展开了搏斗。
十几个汉军骑兵就象是魔鬼一样,他们眼也不眨的挥舞着死神的镰刀,就是倒下了也会在最后时机,杀掉身前可以接触到的敌人。
陶大勇前面的数百同伙,几乎都倒在了安渡桥上,死在这些刽子手的屠刀下。他们只想回家,为了回家,他们前仆后继勇往直前,用生命的代价冲破了这十个汉军组成的防线。
等陶大勇冲到搏斗处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认准了那个汉军军官,他要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陶大勇的第一刀没有刺中要害,只划开了那名军官的脸。陶大勇又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