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骑军-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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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的行径,连禽兽都不如。杀了他们,是在替天行道。
张锐悲愤之余,也对杨素、刘武周、陆柯三人感到的失望。他们三个都是南军的统帅,按说周延的十五军团在洛阳城烧杀抢掠了这么些日子,他们肯定都知道,却都没有派人来制止周延的行为。他们为什么坐视不管?是默许了周延的行径,还是他们本来就与周延是同流合污?
“殿下,您看这些钱该如何处理?”张锐正在思索这些问题,程节在一旁问道。
“是啊,该如何处理呢?”张锐也喃喃自问。
程节建议说:“殿下,被十五军团抢劫过的人家,几乎都被他们杀得干干净净。这些钱即使想退还,也找不到失主了。依属下之见,不如留下充当我军的军资吧。”
张锐微微点头。这一刻,他已下定决心,如果上都方面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说法,自己便以已清君侧为名起兵讨伐。虽然最后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但总比束手待毙强。
而要将战事进行下去,只有粮草而没有军资是不行的。在前几日攻下潼关时,潼关城中的府库里就没有钱,只有大量的存粮。据周楚德讲,潼关守军从今年五月份起,就没有领到过俸禄了,一部分将士军心浮动。军资缺乏,也是后来迫使史万岁不得已投降的原因之一。
因此,有了这部分血腥钱,再加上北朝金库的六千多万余款,就可以稳定住军心。一旦决定开战,这些钱足够八万人数年的开支。
张锐拿定主意后,吩咐亲兵把辎重队的马车全数要来。随即分别把东王府和东宫中的钱箱搬上马车,又在车面上蒙上一层油布。然后命程节带领游骑营,把这些钱币秘密押运去潼关交予范明保管。他一再叮嘱程节,此事一定要严格保密。
送走程节,张锐回驻地写了一封信,然后让人将王世充叫来。把信交给他,并对他说:“你现在可以走,回去后,只要把这封信转交给太尉就行。”
王世充犹豫了一下说:“殿下,老太尉早在年初时就不过问世事了。今年七月份,已经辞去了太尉之职。”
“杨太尉退隐了么?那么现在谁是太尉?”在过去的一年里,番州之外的消息主要来源于梁卫权。张锐从未听梁卫权提过太尉不理朝事之事,现在听王世充说太尉已经退隐,十分惊讶。
“老太尉在年初得了一场大病,一连半年都不能下床。后来,老太尉病势稍微好转,就上表朝廷力辞太尉之职,并举荐郢国侯代替自己的职务。经过陛下和内阁的商讨,朝廷答应了老太尉的请求。七月份,太尉之职已经由郢国侯担任。”
张锐暗思,杨素现在是太尉,不过他与刘武周和陆柯一样,都身在前线指挥部队,不可能随时回上都参加内阁会议。那么现在现在内阁是谁在主政?是虞士基,还是宇文苞?
“宇文丞相近来可好?”张锐像是随口问问。
“宇文丞相在四月份就辞职了。”
王世充的话,又让张锐猛吃了一惊:“宇文丞相为什么会辞职?”
“这个……”王世充为难地说,“下官不在朝中,也不知其中的缘故。”
张锐见其不像在说假话,便不再追问。心说:难怪!宇文苞以前一直对我有好感,他要是还担任丞相之职,定不会同意在我已经向上都方面示好的情况下解除我的军权。
“那么现在谁是丞相?”
“是虞士基虞大人。”
“虞士基不是御史大夫么?为何又改任丞相了?”今天,王世充的话,让张锐连连吃惊。
王世充陪笑回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宇文丞相辞职后,有几个内阁大臣举荐虞大人接任丞相一职。据说虞大人一直推辞,但到了五月份,他又突然接受了。”
张锐心里盘算着:即使是虞士基主政,也没有必要在我已经向上都表示臣服后将我解职吧。貌似以前我与他的关系也处得不错,今后也有可能成为他的助力。
张锐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么,又是谁接任的御史大夫之职?”
“是曹臻曹大人。”
曹臻?张锐虽然在上都任职时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但对其人却了解甚少。只知道他原来是益州巡抚,几年前调入上都任刑部尚书之职。在上都之乱后,担任了右谏议大夫一职,成了内阁大臣。现在又接替虞士基成了御史大夫,简直是扶摇直上。
曹臻给张锐留下的印象是处事老道,为人圆滑,但非常低调。据说,在上都之乱前,太子党和长沙郡王党闹得最凶之时,他也保持中立。没有想到,后来成了上都一方的内阁大臣。只是据刘武周说,此人对我没有好感。
张锐突然心里一动。难道,是他在主政?应该不会,他的资历还是太浅,又没有其他内阁支持,他怎么可能把持朝政?
想到这里,张锐又问王世充:“那么,郢国侯升任太尉后,又是谁接任的枢密院参议长之职?”
王世充倒是有问必答:“是薛渭薛大人。”
张锐愣了愣神。薛渭?老太尉的铁杆心腹。上都之乱前,他担任御林军统领一职。后来,听梁卫权说,他担任了大司马之职。没想到他现在又弃文从武了,担任了京都防务总将的枢密院参议长一职。
难道主政的会是他?张锐刚升起这个念头,又摇了摇头。据他的了解,薛渭以前从未关心过朝政,是个纯粹的军人。他参与内乱,也是为了报答太尉杨坚的提拔之恩。
不是他,又会是谁?冼夫人?也不大可能。
张锐接着又询问了王世充现任其他内阁大臣的名字。最后,他终于完全清楚了现任内阁大臣都有哪些人。
太尉杨素,丞相虞士基,御史大夫曹臻,参谋部参议长刘武周,军机处参议长陆柯,枢密院参议长薛渭,大司空冼夫人,大司徒庞演,大司马刘焯,左谏议大夫邓士政,右谏议大夫李进,监察院监议长陈泰。
张锐心想,现任内阁十二人中,与我有些交道的杨素、刘武周、陆柯三人都不在上都,曹臻、薛渭对我没有好感,庞演、刘焯、邓士政、李进、陈泰等五人都很陌生,我连他们以前在哪儿任职都不知道。算起来,内阁中能为我说话的也只有虞士基和冼夫人了,但我与他俩又非亲非故,他俩也没有理由力挺我。看来想化解此事,也没有多少可能。
想到这里,张锐把王世充手上拿着的那封信要回,并对他说:“你可以走了,送信之事也不用你去办。”
王世充不敢多问缘由,一头雾水地走了。张锐肯放他走,他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多嘴询问其他问题。
王世充刚走,张锐就下令,让周楚德带领骑兵去把孟津渡口夺下。既然要战,夺下孟津渡口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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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目标西京
第一百四十一章目标西京
泽州是司州通往并州的重要门户,有“河东屏翰”之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战国时期的长平之战就发生在泽州北部的高平地区,自古这里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刘武周所部进入司州后,按照预定计划向泽州方向发起进攻。于9月12日攻克泽州。
攻下泽州后,刘武周所部便停下来稍事休整。杨素的中路军主力渡过黄河后,从西面调来了包括一个未满员的乙等军团和一个兵力二万的预备役在内的共计六万余人补充自己的部队,然后命其部于十月十五日前攻下并州上党郡。
要占领上党郡,首先就要攻下壶关。壶关是汉元元年高祖时期设立,北有百谷山,南有双龙山,两山夹峙,中间空断,山形似壶,且以壶口为关,而得名壶关。壶关自筑成以来,便是汉帝国内最重要的关隘之一。
据之前侦查,刘武周得知壶关现在只有北军的三万余预备役驻守,但他不敢轻率发起进攻。直到9月19日,麾下的十万人已休整重编完毕后,他才下令出兵壶关。
谁曾想,他20日刚刚下令出兵,21日一早就接到后方传报:黄河南岸的孟津渡口被一股敌军骑兵占领。
刘武周闻讯大惊,孟津被占领,等于己方的后路已被切断。速问:“敌军是从什么方向渡过黄河南下的?”
他本以为是孙晟派了少数部队悄悄渡过黄河,出其不意攻下的孟津渡口,不料来报之人却说:“据河南逃回的人说,是疯虎的部队夺取的渡口。”
刘武周闻言更是大惊失色,险些跌倒,倘若不是身后恰巧有张椅子,他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所有汉军将领中,刘武周最不愿意与之为敌的就是张锐。他身为张锐的上司,比旁人更加了解张锐带兵打仗的本事。之前驻守西京时,为了不刺激张锐,他没有与史万岁交战过一次。为了拉拢张锐,他甚至数度亲自去番州游说。
上个月,张锐终于明确表明效忠上都朝廷,并劝说史万岁投降自己,他才安下心来。这种结果无疑是最佳的,自己不用再担心与张锐交战,他还帮自己又立了一场大功,正所谓两全其美。谁知,这时听说张锐带人断了自己的后路,他一时惊惧交加乱了方寸。
刘武周茫然不知所措,副官宋金刚却清醒着,继续询问来人:“为何确定是张锐的人夺取的渡口?”
“逃回的人说,他们看见前来攻打的敌军中竖立着开远候的旗帜。”
“当真看清楚了?”
“逃回的人众口一词,都说看见了开远候的旗帜。”
宋金刚确认后,便向刘武周劝谏:“殿下,现在我军后路已断,不能再向壶关方向发起进攻。依属下之见,还是火速返回泽州为上策。”
“对!对!对!”刘武周被宋金刚之言惊醒过来,站起身来连说了三声“对”。要是现在继续进攻壶关,万一张锐突然带兵北渡黄河,从背后攻打自己怎么办?他立即下令,各部停止前进,全速返回泽州布防。
命令下达后,刘武周又徒然坐下,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嘟囔什么。
宋金刚先让传令兵把刘武周的命令传达下去,又接着问来报之人:“还有什么消息?”
来人回道:“据从河南逃回来之人说,我方停靠在孟津渡口的二百多条渡船、货船,几乎全被疯虎的人马俘获。只有二、三十条渡船,被逃回来的人驶回北岸。”
宋金刚听到孟津渡口的二百多条船被张锐夺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当初孙晟带着北军的三十万大军渡过黄河后,就把北岸的所有渡船、货船烧得一干二净。因此,刘武周在攻克洛阳后也找不到渡船把己方将士渡过黄河,才在洛阳城驻扎了几日。
直到后来,陆柯所部在汴州方向渡过黄河后,才把那边的船只全部调到的孟津渡口来,刘武周和杨素的部队才能陆续渡过黄河。
据宋金刚所知,汴州方面现在只留有数十条船只,己方掌握的船只几乎都集中到孟津渡口南北两岸,数量大约在二百五十艘左右。而且前几日杨素派人来报,说他的大本营不日将迁移至洛阳,中路军的后勤辎重也会随之转移到孟津渡口,准备北运粮草供给已渡河的己方部队。
也是因此,己方渡船才会集中停靠在南岸。没想到不仅丢失了孟津渡口,还丢失了几乎所有的船只。宋金刚不禁心想,完了!丢了船只,就等于把我军困死在了北岸,如何能返回黄河南岸?!
“可知张锐为何要反?”呆楞了一阵,宋金刚又问来报之人。
来人为难地回答说:“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我军逃回来的人,也只看见敌军中有他的旗帜而已。”
这时刘武周叹了口气,对来人挥了挥,让他退下。宋金刚一时没有想明白张锐为何要起兵攻打周延,刘武周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事的缘由。他不恨张锐,却极其痛恨周延,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破口大骂周延。他激动的情绪,把一旁完全没有防备的宋金刚吓了一跳。
刘武周痛恨周延,也是在得知史万岁等人被周延杀后开始的。他在得到史万岁被杀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向上都朝廷上了一份奏章,奏请治周延目无法纪之罪。
他在奏章中陈述道,周延自开战以来,纵兵四处屠杀抢掠,朝廷念其功开恩不究其罪。他不但不感念恩德,反而变本加厉。史万岁是陛下亲赦之人,杀之置陛下威信何顾?北朝王公大臣及其眷属本应由朝廷来处置,岂能随意杀之?这次陛下和朝廷一定要严加处理周延,否则定会酿成大祸。
他要治周延的罪,也是因为周延让他信誉扫地。他曾信誓旦旦地向张锐保证,会保护好史万岁等人的安全。没想到周延却擅作主张杀了史万岁,这让他既丢了颜面,又失了信誉,他岂能不恨周延?
而且他很清楚张锐火爆的个性,要是张锐得知史万岁被杀的消息,很可能做出过激行为。如果张锐误以为是自己出尔反尔、指使周延杀害史万岁,肯定跟自己翻脸,转而会起兵支持北朝,那么自己之前所花费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因此,他在给朝廷上表之后,又紧接着给张锐去了一封信,解释史万岁被杀之事。他在信上三番五次写明,史万岁在洛阳被杀,只是周延的个人行为,与朝廷和自己都无关。并请张锐放心,自己一定会给史万岁等人讨回公道。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写的信还没有送到番州,张锐就会在这么快时间里得知史万岁被杀的消息,并且会在这么短时间里带兵进入豫州,并一举断了自己的后路。
刘武周怎么骂周延也觉得不解恨,脸上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宋金刚从没见过他如此气恼,也只得好言相劝。在宋金刚好一番劝慰下,刘武周才稍稍平静下来。想了想,他又奋笔疾信,交予宋金刚:“你立即派人把这封信密送给张锐。”
宋金刚接过信,迟疑地问了一句:“这……管用么?”
刘武周叹息着说:“张锐起兵攻打周延也是一时冲动,如果此时他已杀了周延,想必气也消了。待我再解释清楚缘由,从中调解,他也有可能罢兵而去。”
宋金刚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摇头说道:“殿下,您想调解此事,朝廷能答应原谅他的过错吗?张锐也是个精明之人,他定会知道这事的后果。他既然知道后果还这么干,就是下了决心要与朝廷作对。说不定,他已经决定投靠伪朝了。属下想,您的这封信也许不会起到什么效果。依属下之见,您还是尽快考虑一下我军之后的行动吧。”
刘武周楞了一下,点点头走到地图前,开始估算现在敌我双方的形势。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参谋长,已经养成凡事都要先从查看一番地图的习惯。
宋金刚也跟着来到地图旁,分析道:“既然张锐所部已经攻占孟津渡口,潼关和洛阳十之八九也被他攻占了。现在的情况,等于他已经切断了我军的后勤补给线,我军现在的存粮只够支撑全军两个月所需。”
刘武周默默点头,认同宋金刚的话。宋金刚接着又说:“现在,我军只有两条出路。要么在两个月内重新打通补给线,要么在河北的部队全数撤回河南去,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不过,我军现在的可用的渡船太少,即使现在开始造船,也不能够保证能在两个月内造出足够我军渡河的船只。所以,现在只有依靠郢国侯集合我军留守在河南之地的部队,打败或是驱走张锐之部,才能让我们脱离困境。”
刘武周一直把宋金刚留在身边,一是其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