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骑军-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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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见张锐沉默不语,想借机劝说太尉,直言道:“小弟不敢劝大哥明哲保身,但是提议屠杀的后果将是……”
太尉严厉地看了杨素一眼,迫使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然后,太尉长叹一口气吟道:“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指九天以为正兮,夫惟灵修之故也。”
停了片刻。又道:“饮君之俸,担君之忧。身为朝廷重臣,当有这样的决心,煕公舍己为天下之举,当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如能尽早剿灭叛乱,我就是舍去这条老命,也是值得的。”
当太尉吟诵屈原地《离骚》诗句时,张锐的心里就是一阵翻腾,现在听太尉如此表态,再也忍不住跪倒拜道:“伯父一心为国为民,不惜舍命污名,晚辈还有什么顾虑可言?自当追随其后,万死不辞!”
太尉伸手扶起张锐,用诚恳的眼神望着他说道:“自你不惜为同袍受刑时,老夫就看出你有侠义之心。此事虽小,可以见大。老夫相信你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国家,并不是率性而为。只要是真心为国,真心为公,就是有再出格地事,老夫也会为你担当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公开支持张锐的屠杀行为。有人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让张锐感动不已。知音难求,张锐甚至产生出甘愿为他卖命的冲动。
张锐稳了稳心神,说道:“以小侄的想法,只有采用三十年前的办法,才能彻底平息西部的叛乱。在叛乱的西部数州中,新罗和信度两州最为关键。这两州地人口最多,又没有我军进入,一直是叛军的主要据点。他们的武器、粮食、兵源绝大部分是靠这两个州供应补给。现在,他们又利用西海州与鲜卑人做生意,叛军的实力会进一步增强。”
杨素道:“现在西部草原已被我军控制,我认为下一步就是出兵西海州,先将叛军的对外通道堵死,切断他们的外部支援是剿灭叛匪的首要步骤。”张锐心想,杨素之言的确说到了点子上,果然是名不虚传,能被世人称为名将。绝非等闲之辈。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张锐点头称赞道:“帝国驻扎在南波斯州以及西沙洲地船队,可以封锁叛军地海路,如果再将西海州地通道堵死,就等于我们完全包围了叛军。失去外援地叛军就等于失去了壮大力量的来源。如果我们再派遣骑军进入新罗、信度两州,不断骚扰叛军,他们就会被拖得更加虚弱。最后,等到叛军整体实力大幅下降之后,我们再调集军团、备齐物资进入新罗、信度两州与叛军展开决战。西部战事一战而定。”
宇文苞听了张锐的想法后,沉思片刻说:“以贤侄所言,似乎并不需要大开杀戒,只要等我们调集好军团、物资,叛军自然不是我们强大军力的对手。”
张锐解释道:“伯父,您可能不了解西部数州的平民是如何痛恨我们的军队。我们的军队虽有把握正面打败叛军主力,可是如果贸然进入敌后,就会面临各种袭击。他们会在水源中下毒。会袭击我们地后勤部队,甚至敌后的妇女、儿童也会在我们身后捅刀子。非作战死亡的人数,会数倍于因正面作战而牺牲的人数。如此一来,可能遭致我军大量伤亡,甚至全线溃败。”
“而且军队不可能集中行动。分散得过开容易被各个击破,聚集过于密集,又要加重后勤的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尽或是驱赶走沿途的突忽平民,使他们无法对我军构成威胁。”
杨素毕竟是军人。一下就明白了张锐的意思,说道:“按你地意思,是想用骑兵慢慢逼迫新罗和信度两州的平民,让他们向南迁移?”
张锐道:“不错,将他们慢慢地往南驱赶,对于那些不肯迁移的可尽数杀之或是掠回乌孙,总之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这两州的北部。”
杨素抚掌大笑道:“好,好。这样既可以增加叛军的压力。又可以消灭叛军地实力。此计划确实可行。张锐,这是你想出来的计划吗?”
张锐摇头道:“此计划是利西族一个叫和鄯的人想出来的。”
“利西族?就是那个首先投降我们地草原部落?”
“是的,这次我军能够顺利地控制草原,利西族出了很大的力气。下官认为,应该好好奖赏他们,如此一来,可以促使那些对叛军怀有二心的人,都积极投靠我们。并为我们提出更多打击叛军的妙计。”
“不错。草原部落之间相互非常了解,也知道叛军的弱点。他们所提出的计策。更有针对性。”宇文苞也赞同张锐的话。
一直没有出声地太尉,这时开口问道:“利西族的头领是不是叫达须?”
张锐回答道:“是。此人与阿巴亥有杀兄之仇,极其痛恨叛军。小侄就是利用他们之间的仇恨,拉拢他并与他结为结义兄弟。刘武周将军也赞同此举,同时利用利西族对草原地形的熟悉,制定了夺取草原的计划。”
“西部战区已经将这件事上表汇报过了。此人功劳甚大,值得好好褒奖。贤侄,你看怎样褒奖他们,才能令他们感到满意?”
张锐听太尉问自己的意见,便极力为利西族及和鄯讨赏:“恕小侄直言,小侄以为,一,给利西族施以恩惠,将草原上的一些牧场赏赐给他们;二,赏赐达须一定级别的官职,让他觉得投靠朝廷是明智之举,也为后来地人做一个典范;三,授予利西族人中一些功劳较大地人以帝国老州居民的身份,允许其家人移居到帝国内地,促使他们一心为帝国效力,同时也可防止他们再次被敌人策反。如小侄所提到地和鄯,就曾经就读于帝国大学,很有才干,如果这样的人被叛军利用,又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和鄯。老夫记下了。下次内阁会议之时,老夫会提名授予他帝国居民的身份。能制定出这样计划的人的确是个人才,也符合移居老州的条件。”
张锐见太尉当即应允授予和鄯帝国老州居民的身份,甚是高兴。心里暗自盘算,将和鄯的全家移居到吉州安江,以后也好将他收为自己地家臣。只是此举有些对不起达须,和鄯现在是他的左膀右臂,若被自己拉走。无疑是折断了达须的羽翼。
不过张锐反过来又想,其实和鄯的志愿并不是留在族内发展,当初回到利西族也是被形势所迫,如果叛乱平息了,他定会离开草原到别处发展的。既然和鄯早晚要离开达须,现在自己提前一步让和鄯移居到帝国内地,也可算成人之美。
太尉及时打住了话题,不再提突忽的战事。转而谈论起逸闻趣事来。张锐也不急于追问太尉是否同意自己的计划。他深知,如此庞大的计划和重要地决策,不是单凭一时兴起,单凭某个人的一家之言就能决定下来。今日自己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帝国内阁以及皇帝能不能批准这个计划,也就不是自己所能操心的了。
直到夜深,张锐方才告别太尉。太尉送张锐到院落门口,又对张锐说。明日他也有事需要面圣,让张锐一早前来太尉府汇合,再一起动身去西苑。张锐点头同意。
出了太尉府,张锐上马时,发现府内阴影处站立一人。像是正在偷窥自己。张锐心里奇怪,这人是谁?既是太尉府的人,要见自己直接亮出身份不就行了,还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作甚?
张锐很想下马靠近弄清楚此人的身份。可这里毕竟是太尉府,此举会显得太唐突。如果那人仅仅是好奇,自己反应过于敏感,反而引起误会。
汉元791年5月9日凌晨五点,张锐带着十几余亲兵出了驿馆,直奔太尉府去。到达时,太尉已经在车上等待,张锐急忙上前告罪自己晚到。太尉笑着说:“贤侄没有晚到。是老夫起得早,在府内闲着无聊,提前出来了。”
上路后,张锐一直骑行在太尉马车一侧,与太尉轻松闲聊。张锐一行车马到达西门时,还未到开城的时间。
离城门一两里地地方就已挤满了出城人群,熙熙攘攘的长队中,叫卖早点的商贩穿梭其中。场面好不热闹。太尉一行的车马并不急于挤上前去。而是依着次序排在最后。
见到这个情景,张锐又是一番感喟。身为帝国的最高官员不讲丝毫特权。换成自己也不一定做得到。以小见大,这些小事就可以看出太尉他老人家德高望重。
太尉与张锐说话之时,突然看见离自己不远处,也停着一辆马车。待仔细看清楚马车上之人后,脸色微变。太尉微妙地表情没有逃过张锐的眼睛,他也提高警惕四处张望,寻找缘由。
太尉拍拍车箱,一个家人打开车门,太尉随即下了马车。张锐赶紧下马,问道:“伯父,何事?”
“没事,一位故人的马车在那边停着,老夫去和他打个招呼。”
“可需要小侄陪同?”
“不用了,老夫去去就来。”
张锐也不便多言,眼见着太尉在几名家人的陪同下,走到那辆马车前。马车周围地仆人,见太尉走来,连忙轻击马车车门。车门随即打开,一位百发苍苍的老人端坐于内。太尉先朝那老人施礼,然后登上马车,随手将车门关上。
张锐仔细观察那辆马车,没有看到任何家族的徽章。可见老人不是哪个大家族的家主。老人也未穿官服,多半也不是朝廷官员。可是太尉为何如此尊敬此人,还向他行礼?更奇怪的是,那人坦然受之。
张锐百思不得其解,又不便询问太尉府的家人,只能暗自纳闷。太尉说是去去就来,可是上了那辆马车后,十余分钟都没有出来,可见是一直有要事商谈。
一直到开城的号角声传来,张锐才看见那辆马车的门打开。太尉下了车之后,再次向车内行了礼,才转身往回走。张锐发现此刻太尉地脸色更加难看,眉宇之间隐隐带有一丝悲伤。
太尉默默无言地上了马车。此时出城的人群已经开始向前涌动。张锐也顾不得再去询问,随着拥挤的人流,催马走向城外。
待行至城外数里之时,张锐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马车窗前问道:“伯父,刚才您见的那位老人家是谁?”
上车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尉,缓缓说道:“老夫当年就读帝国政务大学时,他是老夫的授课教授,现在是帝国政务大学的校长。”
“可是吴孟明老先生?”
“正是。”
张锐听说是吴孟明老先生,既解开了太尉对他恭敬有加的谜团,同时又产生了新地疑问。心想,难怪太尉对他如此礼貌,原来是太尉地授业恩师。可是太尉为何见过他后,又如此闷闷不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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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初见同乐
第九十六章初见同乐
西苑位于上都城西三十里处,这里依山傍水,景色怡人,是春秋之季皇帝度假的主要去处之一。
张锐与太尉一行,上午十点时分到达园林东门。只见高大的宫墙下,肃立着一队队的锦衣骑军和武士,将军、校尉和旗手也列于其中。将军策马来回巡视,校尉手执仪仗,旗手专执旗帜,神态威严,军姿端庄。
太尉的车辆不敢在御道上行进,转到一旁的侧道缓缓行至宫门。正门处有近千人,在大门两侧排列成两行,其中面朝外侧的护卫们,密切注视着走向宫门的人。
离宫门二十米处,马车停了下来。太尉下车向宫门走去,张锐紧随其后,太尉家人和张锐的亲兵则留在原地等候。
一名少将亲自上前盘查。太尉有随时面圣的特权,所以少将只是例行公事问候了一声,便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张锐身上。得知跟随太尉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疯虎时,脸上微露惊愕之色。不过他仍旧一丝不苟地仔细查验了张锐的身份证明和腰牌,并去核对今日皇帝召见人员的名单。
张锐趁等候查验身份的工夫,特别留心观察了队列中的近卫军人员。他们立马于队列的末位,座骑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汉马,配的是金鞍、金镫、黄丝辔头、赤金嚼环,身上穿铁甲,外罩锦袍,弓、矢、刀样样齐备,头上戴着铁盔,其上插着的两只红色的短翎随着微风左右摇摆。
张锐心想,果然是皇帝不差饿兵。这一身行头,如果仅凭个人的俸禄。怕是两三年内也置办不出。
上下打量骑士,发现他们英武不凡,队列也很齐整。几百人马肃立,都是动也不动,仿佛像是石雕浮刻出来的一样。看来看去,张锐总觉得他们身上还缺少一股彪悍的气魄。没有上过战场的将士,很难培养出这样地气势。也许他们更加适合充当仪仗队,而如果叫自己的部下在这里肃立不动数小时。恐怕很难保持和他们一样的军姿。
待少将核对完毕,张锐才被允许跟着太尉一起进入西苑。可是没想到,还未走出百米,张锐又被拦了下来,接着又是一番仔细的检查核对。张锐接受检查之时,太尉就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候,张锐过意不去,对太尉说道:“太尉。您有要事请前先行见驾,下官随后便来。”
尉笑着道:“不妨,老夫要启奏陛下之事也不忙于一时,你我还是一同进去吧。”见太尉坚持同行,张锐也不好再推辞。
短短的千余米的路程。张锐被挡了四次,每次需要十余分钟时间核对身份。进到西苑内院时,到中午时分。心想,想不到见个皇帝要经过三番五次的盘查。一上午的时间都用在查验身份上,谁如果要想学荆轲,恐怕也很难成功。
张锐想地没错,在内苑门时,张锐和太尉都被请到一间房间内,由几名宫内小太监进行搜身检查。张锐被几个说男不男,说女不女的人妖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待摸到隐私部位之时,张锐真想殴打他们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可是此举也就只能凭空设想一下,否则不仅前途要毁,还有性命之忧。张锐忍了又忍,咬着牙硬挺了过来。待出来之后,张锐发誓,奶奶的。老子今后还是要少见皇帝为妙。不然这身上早晚要上千次的被人妖摸过。操,只算怎么回事?
走出老远。张锐还一直感觉别扭,可见一旁的太尉却是神色如常。张锐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看来摸啊摸的,也就习惯了!太尉他老人家经常面见皇帝,已经练到了“任你千手触摸,我也不动于色的地步。”原来金刚不坏之身就是这样练出来地,佩服啊,佩服!
进入内苑后,再也没有侍卫和军士,前面引路的也变成了太监。又走了百余米,来到一座精致幽雅的院内。看着站立在正厅外数十名宫女、太监,张锐心想,皇帝应该就在里面了。
这时一名像是总管模样的太监,过来朝太尉行礼,说道:“太尉,您来了?下官这就去禀奏,您稍等片刻。”
太尉回礼,然后指着一旁的张锐,说道:“烦劳少府了。还有,这位就是陛下传见地张锐,烦请少府一并通报陛下。”
“哦?你就是张锐?”那名太监,转过脸来仔细地打量张锐。
张锐对他行了一个军礼,高声回答道:“下官飞骑军游骑团上校营长张锐,向少府大人致敬。”
“不错,很有气概,像是个勇猛之士。陛下一直在等你,请你稍等片刻,本官即刻去为你奏报。”
“多谢少府大人。”
那人对张锐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屋内。张锐因前世影响,对太监一直没有好感,认为他们都是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举止不是骄横跋扈、趾高气昂,便是卑恭鞠膝、媚态十足。而眼前这名太监虽然还没有做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