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骑军-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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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今日,阿巴贡又接到了利西族与疯虎联合出兵,将东丽部落灭族的战报。报告上称,利西族与疯虎所部将东丽族,“尽空其怀”、“悉残其肝”、“尽空其居处”、“悉灭其族类”、“尽虏其所余”、“尽驱其牲畜”,然后才收兵返回乌孙……如此种种的字眼,看得阿巴贡心惊肉跳,不知他们下一步还有什么举动?
面对利西族和疯虎的暴行,草原各部落非但没有出兵相助,反而任利西族与疯虎部离去。现今东丽族营地附近方圆数十里内,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尸臭之气,人、畜皆不敢靠近。
阿巴贡等人之所以开始未及时统报阿巴亥此事,是见他还未用早膳。他们了解阿巴亥的脾气,一旦得知这个消息恐怕再可口的饭菜也难以下咽。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阿巴亥在饭后得知这个消息后,仿佛胸口被捅了一刀般难受,怒吼一声将御案推倒在地。然后来回地在大殿中踱来踱去,口里喘着粗气,念念有词地不知在说什么。
殿中之人都屏住呼气,小心翼翼地躬身而立。十余分钟后,阿巴亥终于停下了脚步,稳了稳心神,对着阿巴贡等人道:“现今该如何解决此事?你们可有意见?”
阿巴开道:“父汗,我们派出所有的骑兵再汇集草原各部一同出兵,北上去剿灭利西族。”
阿巴贡对阿巴开说道:“利西族现在驻扎在乌孙境内,又有汉军保护,如何能剿灭他们?如果我们出兵乌孙州,就不单是与利西族之间的作战。而是意味着,又要与汉军进行一次战役。”
阿巴贡说道这里,转过身来对阿巴亥说道:“父汗,前次战役刚刚结束两月有余,将士们辛劳未平,编制未妥,不宜再次与汉军作战。望父汗明鉴!”
阿巴开冷笑道:“三弟,你说不宜出兵。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利西族与疯虎勾结,将整个草原上的各部族都屠杀干净吗?”
阿巴贡沉默不语,转头向特安达望去。阿巴贡也清楚西部草原绝不可丢弃,如果丢掉西部草原,新罗与度信两州就会暴露在汉军的眼皮之下,突忽的防御会变得脆弱不堪。阿巴贡不是军事将领,具体的解决办法他也一时想不出来。前次他制定的夺取西海州的计划,主要是因为经济上的需要才想到的,之前又与特安达元帅探讨了许久,才最终制定出来。
战役进行时,阿巴贡本不想去前线。不过为了确保战役的顺利进行,为了能震住众多阿巴亥的亲信之将,他才勉为其难地担任了突忽葱岭地区的总指挥之职。
其实,总指挥也是阿巴贡的名义称呼。葱岭地区突忽的军队布置、调遣都是由特安达一手策划指挥。他在前线的职能,严格说只是一个监军而已。
军事上阿巴贡是外行,没有足够的发言权。他自然将目光投向与自己关系密切的特安达身上,希望特安达能想出好的办法。阿巴亥也看见了阿巴贡的举动,于是叫着特安达的小名问道:“嘠山,你有什么好主意?”
特安达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多伊利元帅说道:“陛下,臣麾下所属骑兵可以从西海州进入草原,让他们驻扎在草原上。臣担保,利西族和汉骑如果再想在草原上横行,是绝不可能的。”
阿巴贡听了多伊利的话后,又好气又好笑。多伊利在西海州战役后,麾下骑兵只剩下七千余人。就凭借七千骑兵,就敢口出狂言,说能够稳胜疯虎和利西族联军?
也许多伊利是被前次战胜了汉军一个骑兵营的战绩所迷惑,认为疯虎也和他们一样好对付。如果疯虎好对付,上次去追击利西族的五千骑兵,也不会溃败而回,损伤惨重了。
阿巴贡刚想出言反对,他身边的特安达,轻轻地拉了他的衣角一下。阿巴贡随即不再作声,低头沉默不语。
多伊利说话气势雄壮,声音高亢。他指挥的西海州战役的完胜,使他的胆气都比平日强盛了不少。阿巴亥听了多伊利的话后,轻轻地点头,像是赞许。但眼睛还是看着特安达,在等待他的意见。
特安达微微躬身向阿巴亥说道:“陛下,多伊利元帅的建议很好。西部草原我们绝不能丢失,又不能再次与汉军开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防守。臣建议,草原各部也组成联军和多伊利元帅的骑兵一起,共同担当西部草原的防卫任务。”
特安达的话,阿巴亥是绝对相信的。随即下旨,命上将金卡为草原三郡总督,负责草原各部族的合兵以及防御事宜。命多伊利麾下所有骑兵进入草原,归金卡调遣。
突忽人忙于草原防御事宜时,身在乌孙州的张锐,正兴高采烈地参加利西族举办的庆功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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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观星
第六十九章观星
张锐与达须率部回到乌孙后便分兵,张锐率军驻扎在碧溪县城内。没过几日张锐收到达须口信,请游骑的全体将士去参加利西族举办的篝火庆祝会。张锐当即命令除了正在执行巡哨任务的连队外,所有骑士去利西族参加欢庆晚会。
当天晚上,利西族营地附近几十里的草原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在一个个火堆前尽情喝酒、尽情欢唱。
张锐带来的骑士们一下马,就被利西族人包围。热情的利西族人纷纷邀请骑士们去自己的火堆前欢庆胜利。一些利西族未嫁的少女,也大方地邀请自己看中的骑士一起跳舞。
习惯于战场拼杀的骑士们显得很不适应这种场面,一贯的镇定自若变成了不知所措,冷峻的眼神变得柔和而青涩。战场上勇往直前的劲头全没了,变得扭扭捏捏。
张锐见状哈哈大笑道:“今日、明日,算是休假,所有的骑士都可以自由行动,也可以喝酒。去吧,勇士们。你们有资格享受胜利的欢庆。”
骑士们也想参加庆祝宴会,彻底放松放松紧绷的神经,只是碍于军法,碍于张锐的威严,才不敢答应热情牧民的邀请。现在张锐既然已经同意,骑士们纷纷跟随邀请自己的牧民,走向远处的火堆。
受邀请的骑士里也包括张锐的亲兵们,邓三耀就被一个美丽的利西族少女邀请。可是他们是张锐的亲兵,不敢随意离开张锐的身边。邓三耀被大方地少女拉住衣衫脱不了身,面红耳赤地婉言谢绝。
张锐正巧与达须从他的身边经过,张锐一拍邓三耀的头,说道:“三耀,你和亲兵们也去吧。今日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有五弟在我身边,谁敢加害于我?”
邓三耀跟随张锐也有一段时间,知道张锐的脾气。既然张锐已当着达须发话,自己必须遵命。邓三耀和亲兵也不再推脱,跟随前来邀请的牧人走向篝火。
达须领着张锐往自己的火堆走去,路上远远地又看见一个利西族少女追逐着一名汉军军官。而前面的汉军军官仿佛异常惊慌,绕着一处火堆不停地兜圈子。
张锐看到这个情景,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叫你与利西族人一起欢庆,又不是让你娶他,就算不喜欢那位少女,敷衍一会儿怕啥,用得着这样紧张吗?
天色已暗,距离又远,就着火光也看不清那名军官的面貌。张锐嘿嘿地笑了两声,压低声音跟达须开玩笑:“五弟,看我的手下怎样?连姑娘们都迷倒了。”达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边说边笑,向着还在追逐的男女走去。正当张锐快走到火堆前时,只见围着火堆追逐的少女突然转身反向跑去,前面逃跑的那名军官只顾埋头急奔,一时止不住脚,直接冲到迎面而来的少女面前。他再想转身逃跑已经来不及,被那个少女一把抱住。
少女抓住那名军官后,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衫,欢笑着说道:“小哥哥,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吧?呵呵……”
张锐见到这个情景,抚掌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惊动了那名军官,他一看见远处高大的身躯,就知道是张锐。于是急忙跑过来,向张锐敬礼道:“营长,属下正在找您。”
张锐一听那名军官的声音,笑声立即停了下来。用异样的表情看着他,样子十分古怪。一旁的达须看到张锐奇怪的表情后,心里纳闷,虎哥为何见到这个军官会露出这种表情?达须再仔细端详那名军官,只见他二十岁左右,样貌英俊,气质潇洒。心想,也难怪有女孩子追他,这样的英俊军官,当然会让怀春的少女迷醉。
“营长,属下要求宴会期间一直跟着您。请营长一定要答应属下的要求。”那名军官见张锐一直没有说话,而少女又在拉他的衣角,便急切地请求张锐。
张锐这时才稍稍地缓过气来,对那名军官说:“百里杨。今日我说过放假,去和她们玩会儿吧。”说着指着百里杨身后的少女说:“也许你们会有共同话语的,和她们多在一起,对你会有好处的。”
张锐这话,让百里杨身后的少女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悄悄地将自己的身子隐到百里杨的背后,可是手中抓着的衣角并没有松开。
达须也误会了张锐的意思,笑着对百里杨道:“我族没有出嫁的少女,只要她们本人愿意,你尽可和她们相好,没有人会指责你的。兰朵也算是族中的一支花,她既然看中了你,只要你愿意,今夜尽可去她的营帐里过夜。”
达须的话音刚落,张锐就再也忍不住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而且这次笑得是前仰后合。百里杨的脸“腾”得红了起来,怒目瞪了达须一眼。达须被百里杨和张锐的举动,闹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话了。
“营长,您答不答应属下的请求,回句话。”百里杨说话的声调很高,语气也很急。张锐见百里杨已是真的发怒了,如不答应她,百里杨可能会被少女纠缠得恼羞成怒出手伤人。
张锐只有强忍住笑对她说:“好!今夜你跟着我过。”说完这句,张锐觉得话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抬眼看百里杨只扫了他一眼后,道:“是!”张锐暗暗放心,一旦百里杨误会自己在趁机占她的便宜,那就麻烦了。堂堂中校营长竟然调戏自己的女属下,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还往哪儿放。
达须这时也知道百里杨是极力想避开兰朵,于是对兰朵挥挥手。兰朵无奈得放开了手中的衣角,委屈的泪水也流了下来,遗憾地看着百里杨跟着族长和疯虎走了。她不知道百里杨为何那么反感自己,伤感自卑、自怨自艾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低着头,漫无目的地在各处火堆前转着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正走着,被一人拉住。“兰朵姐姐,怎么不去参加庆会?”兰朵见是乌兰在问她,于是抱住乌兰失声痛哭起来。乌兰一边安慰她,一边奇怪,兰朵姐姐一直是性格开朗的女孩子,为何今天无缘无故地哭呢?
待兰朵哭罢多时,乌兰才试探着询问她。得知是兰朵邀请一名汉军军官一起参加庆宴时被拒绝,而且哥哥和疯虎还将那名军官带走。心里就暗暗地怪罪张锐与达须,她气呼呼地对兰朵说道:“虎哥和五哥怎会这样,今天我就去帮你讨回公道。”说罢转身朝着达须处的火堆走去。
兰朵一把没有拉住她,眼见着乌兰匆匆走掉。心里也暗自着急,毕竟这事传出去丢面子的是自己,乌兰性格豪放,万一将这事闹得尽人皆知,自己岂不是更加没有颜面。于是兰朵也急忙跑着去追乌兰。
这时,张锐与达须对饮正欢。一旁作陪的塔儿等人也纷纷向张锐敬酒,这次利西族出击缴获回来众多的人、马、牛、羊、骆驼、财物。除去应分给汉军的部分外,剩余的部分都留在利西族,所以每户利西族牧民分得了大量的战利品。
现在所有的利西族人都是真心地感激张锐,感激的方式只能是向他敬酒。张锐是来者不拒。无论是谁来敬酒,均是举杯一饮而尽。
草原上的人素来视酒量大的人为英雄人物,何况张锐本来就被利西族当成英雄,他的豪饮再次让人们对他刮目相看。周围的利西族人,见到张锐一杯接一杯地痛饮马奶酒,都禁不住起身拍掌呼喝为其助威。
一旁的百里杨看见张锐喝得满面红光,数袋马奶酒下肚也不见他显露醉意。百里杨生长在平州草原上,知道马奶酒是牧民们最爱用的饮料。这种马奶酒,是将挤下是马奶盛到皮袋中,在伸入细长的棍子用力搅拌,在挂在马后长时间地摇晃,使之变酸成为酒。
马奶酒不仅可以用来解渴,还有恢复活力,补充营养的功效。马奶酒虽然不像一些烈酒一样醉人,但多喝之后还是会醉。一般的人能喝完一袋不醉,也算是酒量可观,像张锐这样喝四五袋酒也没显醉意的人,百里杨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心生感怀,他喝起酒来也如打仗一样疯狂。
达须见张锐已喝得不少,还不断有族人前来敬酒,毡毯上摆着的茶点、乳品、金黄的烤羊和其他肉食,张锐连吃一口机会也没有。于是对前来敬酒的族人道:“大家对虎哥的敬意本想是用美酒表达,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一一敬完?所以我建议,虎哥下面的这杯酒,就算是我们全体族人一起敬他的。你们说可好?”
众人见达须说话,又见张锐确实今日饮了不少,大家如此灌他,他也受不了,便齐声答应。
达须站起身来,端起一杯就对张锐道:“虎哥,这是我们全体族人向您敬的一杯酒。我们感谢您挽救了我们的生命,我们感谢您为我们带来财富。我们祝愿您,武运昌隆、家族昌盛!”
在众人举杯祝愿之下,张锐站起身来高声说道:“生命要靠自己去掌握,财富要自己去争取。利西族能有今日,是你们自己的努力的结果。我不敢居功,这杯酒就献给,已经为利西族献身的勇士们,我们的今日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愿他们在天之灵,能永得安息!”
在张锐倡议下,众人将手中的酒洒向天空。纷纷扬扬的落下的马奶酒,像是天上飘落的乳白色的雨点。敬过酒之后,张锐见现场的气氛太过悲切,于是有高声喊道:“乐声响起来,歌声唱起来。让我们尽情地享受胜利喜悦。”
优美的乐声响起,动听的歌声唱起,精力充沛的小伙、姑娘们围着火堆开始跳起了欢快舞蹈,四周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欢呼声。
在舞动的人群中,张锐突然看见一个少女的舞步最为轻快、舞姿最为柔软动人。张锐仔细看去,发现那人竟是乌兰。
乌兰的舞蹈的确跳得很好,初次与乌兰相见时,张锐就差点被她的舞蹈所迷惑。今日乌兰重现当日的风采,张锐的目光再次紧紧地追随着她。
其实乌兰早就来了,她来的时候看见张锐正在豪饮。乌兰一见到张锐,哪还记得刚才与兰朵说过的话。她现在眼中只有张锐举杯饮酒的身影,耳里只有张锐爽朗的笑声。她一直痴痴地站在圈子外面,直到跳舞的人群挡住了她的视线为止。
乌兰也知道张锐喜欢看她跳舞,于是她加入到舞动的人群中。果然没一会儿,张锐的眼光就被乌兰舞姿吸引住,乌兰能感觉到张锐炽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浑身一阵燥热,脸也越发红了起来。不过舞步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靠近张锐。
看着乌兰的离自己越来越近,张锐像是受惊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张锐突然的举动,将坐在身旁的达须吓了一跳,问道:“虎哥,什么事?”
张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