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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十万大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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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休息会吧,这都忙碌了一夜了。”老管家进了内室,见倪西坐在床边,低声抽泣,叹了口气,劝道。

    “陈伯,我没事,竟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吧。倒是您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着,没事的。”倪西将洗干净的手帕从铜盆中捞起,然后拧干,轻轻地擦拭着唐云冒着冷汗的额角。

    老管家摇了摇头,默默退了出去,就让他们相处一会,也许再过几个时辰,就再也见不着了。

    “云,你听得到吗?你的背疾被医好了,只要调养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哎,你早先急着要离开这里,昨晚又躲避着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人家会担心你吗?”

    唐云听不到,依然在昏睡,但正因为唐云听不到,所以倪西继续喃喃道:“父亲在外面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原来你是被刘安世那家伙给欺负了,哼,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家伙,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倪西神色黯然,“也许,也许再过几个时辰你就离开这里了,离开荆江城了。”

    “你,你不用这样假惺惺,你偷了我的书,然后又假装讨好我,还谎称自己是倪家小姐,又说这里是倪府,反正被你们逮住了,你们想怎么随你们,最好给我一个痛快的,不需要这样虚伪的流泪。”唐云一把拂开了倪西的手臂,整个身子因为激动而剧烈的抖动起来。唐云的身体太虚弱了,刚才的一拂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唐云闭着眼睛,艰难的喘息着,但微皱的双眉之间却透出强烈的厌恶。

    “你,你,你——”倪西震惊的无以复加,一连说了三个‘你’却始终说不下去,倪西猛的站了起来,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是从唐云口中说出来的,竟然是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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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消解

    127

    “我叫倪西,我父亲叫倪震亨,我们倪家是‘武商’四家之首。那道紫牌是我们倪家的商牌,持牌者可以随意调动任意分号的人力和物力。”

    这间内室本是倪震亨的小憩之所,为了使唐云相信这里是倪府,倪西当着唐云的面将墙上的暗阁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两块紫牌,与当日曹梦忠给唐云的一摸一样。

    唐云看着倪西手中的紫牌,默不作声,但闪动的双眼却惊疑不定。

    “若你还是不信,那么就随我去前门一瞧,那府门上高悬的‘倪公府’三字却做不了假吧,我父亲方才出去了,待会他回来你——你就可以出城了,也不用这样疑神疑鬼了。”

    倪西说完,也不离开,只是静静的立在唐云不远处,擦拭着泪水。她想不明白,唐云怎么会如此多疑,竟然总是在怀疑自己。

    唐云陷入了痛苦当中,倪西的话犹如棍棒一般,将自己敲醒。如果倪西说的是真的,那么《山海经》怎么会被人掉了包,难道她还在演戏?唐云看看床上的紫牌,又偷眼望望站在不远处的倪西,难道说是我自己想错了?

    唐云不知所措起来,头脑一片模糊,默默地坐在床上,《山海经》上一字也无却是真的,如果不是倪西动的手脚,又会是谁呢?背脊传来的阵痛打断了唐云默想,唐云这才发现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唐云揭开内衫,只见胸腹之间已经缠满了纱布,唐云脸上神情微变,又环手摸了摸后背,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的背疾——谢谢你。”唐云小声道。方才对人家姑娘那么无礼,真是冲动啊。当倪西拿出紫牌的时候,唐云其实已经确信这里就是倪府了,还有倪西的神情就算再好的戏子也演不来的,那是发自内心的失望,委屈,震惊,愤怒——

    那么就只有一件事不可理解了,《山海经》怎么会被人掉包呢?

    此时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尴尬,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地上,默默地对持了,谁也不想动,谁也不想说话。

    《山海经》就算被人掉了包,也不会是倪西做的手脚,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到底被谁掉了包,我以后一定会查出来的。

    尴尬的气氛可以令人崩溃,唐云心中更是后悔不迭,是自己伤了倪西的心,唐云越想越悔恨,心中大骂自己冲动糊涂,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了,唐云忽的灵机一动,左手悄悄地藏到背后,然后用手触动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啊,好痛——”这不是在演戏,这是真的很痛,唐云登时冒出一层冷汗,整个身体翻了起来。没想到竟然这么痛,早知道就装痛算了,唐云心中默念,将痛楚用更夸张的动作表现出来,希望能引起倪西的同情心,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云,怎么还会痛吗?常大夫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再痛了吗?”倪西急忙跑了过来,翻看起唐云背脊的伤口,只见一道血丝从纱布中渗出,“应该是伤口裂开了,不打紧,你不要再动了。”

    “你刚才说什么?常大夫来过了,我的背疾是常大夫治好的。”唐云震惊无比,忙坐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伤痛了,抓住倪西的玉臂,急道。

    “当时刘安世正在打你,是寇叔和常大夫救了你。”倪西如实说道。反正寇宗和常定军都没有事,说出来倒也可以使唐云不用那么担心。

    “寇叔,寇叔也没事真是太好了,”唐云喜极而泣,却不想哭出来,因为已经哭得够多了,唐云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道:“那他们人呢,和你父亲出去了吗?”

    “没有,他们治好你的病就离开了,说是在城外等你。”倪西见唐云终于恢复了正常,对自己也不再那般厌恶,便有心化解唐云的心结,倪西温柔的看着唐云的眼睛,问道:“云,告诉我为什么那样对我?”

    此时唐云已经完全相信了倪西的话,因为唐云还问了寇宗和常定军的相貌,而倪西想也不想描述的都很吻合。

    “对不起,倪西,我不是故意的。”还是那双水润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清纯爽朗。开始唐云还不适应与倪西对视,渐渐的被倪西眼睛中投出来的纯真所感染,两双眼睛终于毫无保留的融化在一处,“对不起,西儿,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是我冤枉你了。”

    是啊,为了天下民生,变的谨小慎微,变的疑神疑鬼,那本书至关重要,是陈伯拿命换来的,我不能不小心啊,请原谅我吧,害你如此难过,唐云不停的在心底说着。

    “不用说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一切了。”倪西微微闭上了眼,美丽的脸庞泛起红晕。

    靠近,在靠近,那袭入鼻中的体香,那娇嫩白皙的脸庞,在下面是精致、樱红、饱满、巧小的嘴唇。

    在狂乱的心跳声中,两人终于献出了彼此的初吻。

    三月二十六,荆江城,天微亮。

    直通东西的十三里大道上,一队马车排成一字向大东门浩浩汤汤驰去。天虽然微亮,但宽敞的大道两侧已经挤满了观望的百姓。

    马车共有二十辆之多,皆蓬以黑布,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什么物什,总之将黑布高高撑起。马车两侧更有两排护车队紧紧随行,每人手中都擎着高翘的旗帜。

    从前向后依次瞧去,竟然都是红底黑字,大篆书写。最前边写着“御赐武商”,接下来就是“荆江会馆”,其他的旗帜上面皆是各家的名号,最多的就是“倪、刘、钱、赵”四字。

    没错,这支车队正是荆江会馆派去援助蓟北的物资车队,等出了城便尽数转到大船上,然后通过水路运往蓟北。

    “看着天气确实要下雨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乌云?”王老虎双手拢在油黑的袖子里,望了望天。

    “呦,王老虎包子都卖到这里来了,是啊,天要下雨,我们的生意可就泡汤了,看完车队,不如哥几个收拾了担子,找个地儿喝两盅。”饺子王也跟着嚷嚷道。

    “行啊,这车队可是够排场的,这一次就募捐一百万两银子啊,还不算早先的六万石大米,这武商就是富裕。”王老虎砸吧砸吧嘴,无不喟叹道。

    “这也足以说明这次的地震有多么大,听说北岭都被震开了一道口子。”饺子王揉了揉脸,急道:“落雨了,王老虎,走走,喝两盅。别磨叽在这里了。”

    “得,这就走。”两人收拾了扁担,渐渐消失在人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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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城

    128

    雨不大,像一道用无数细线编织好的白幕从天而降,而江边悄悄飘来的雾气更是给荆江城笼上了一层弥蒙,百姓也都渐渐散开了,荆江城的早晨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和噪杂,尽管天空飘着小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唐侯之变过后,荆江城的各处关卡都加派了人手,城卫将大东门防守的十分严密,这么大的车队更是令禁军卫紧张起来。

    尽管这是一支以募捐之名而组成的车队,飘扬的旗帜上那“御赐武商”四字更是过关的通行证,但该走的形势还是要走。

    高大的拒马挡在了城门前,迫使整支车队停了下来,一支全副武装的黑甲军整齐划一的跑了过来,而城墙的垛口、角楼上的弓弩手更是将箭矢锁定了所有车辆上的人。

    “该死的,昨晚不是给季校尉都上货了吗,怎么还这般严查,不是说走走形式吗?”老管家小声对坐在车中的人道。

    “季和为人狡诈不可信,那么就按早先商量好做吧,我们下车。”倪震亨回道。

    倪震亨作为武商之首,又是荆江会馆的会长,这押车送行本是份内之事,但古往今来,商人是最贱的职业,便连这些丘八也是瞧不起商人,虽然倪震亨是带品衔的御商,还是被守城的官兵戏弄了。

    倪震亨跳下马车,老管家忙将伞撑开,护在老爷的头顶。

    “季校尉昨晚睡得可好,这天气不好,江面浪大,误了时辰总是不好的,这通关文书可是皇上朱笔亲批的啊。”倪震亨这会长不是白当的,软硬都给他过一遍,不怕他不松手。

    “这青砖大墙上那榜可还好好挂着,总要抄抄画像,不然怎么对得起圣上的托付。”季和小眼一转,也笑着和起了稀泥。

    “要不这样,查过了一辆过一辆,这样上船也快,不至于误了时辰,怎么样?”倪震亨强压着怒气,依然笑脸相对,见季和眯着小眼,没有反应,接着道:“咱也知道,这当差的不容易,都是给皇上办事,总不能让人说笑话不是,以后需要帮衬的地方多的去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由得季和不让步,季和也无非是想多捞些钱财,见这大财主如此说话,正合了季和的意,“咱这也不是奉行公务嘛,都不容易啊,咱可不敢误了募捐的吉时。”季和斜眼一瞧,整个车队也抄的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收了兵卫,放了拒马。

    稍微整顿了一番,车队才匆匆驰出了荆江城。

    “真险,已经抄到第十九辆了。这季和真不是东西,贪得无厌。”老管家咒骂道。

    “只要他有弱点就不难对付,没事就好,先去汉江渡口,然后换车送唐云去孤首山。”倪震亨也不禁擦了把冷汗,方才却是惊险,那最后一辆马车上藏得正是虚弱的唐云。

    “怎么不是他们来接应唐公子,却是出什么事了吗?”老管家一愣,不明所以。老管家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寇宗和常定军了。

    “出发的时候接到密信,他们不能前来接应了,但是会在暗中保护唐云,只叫我们派辆马车就好。”

    孤首山在帝都和辽牧州之间,属于北岭一脉,那里山林密布,地势险要,其间又有无数矿脉穿插,更有裸露的岩床横贯整个孤首山。

    所以孤首山人迹罕至,便连草木也很稀疏,漫天被地的裸岩更是荒芜的代名词。

    七大牧州环卫帝都,各牧州之间皆有数条宽广驰道相连,当日刘云清去闽牧州走的是“闽越道”,从帝都直通辽牧州的管道是“辽岳道”。孤首山就在“辽岳道”中途,离驰道五百里处。

    若是快马加鞭,只需五日便可帝都赶到孤首山,但唐云此时的身份却不适合走驰道,因为唐云的画像早已张贴到各处要道,连驰道第一个关卡都过不了,却还走什么管道。

    所以倪震亨为唐云安排的路线是横越“辽岳道”,然后朝北行,翻北岭,然后去孤首山。

    天色阴沉,绵雨霏霏。

    一辆黑蓬马车疾驰在尘土不扬的泥路上,马车身后是愈来愈远的滔滔汉水,远远望去犹如一天连接天地的白练。

    唐云揭开帘子,望着渐渐变成一条细线的汉水,心中滋味可想而知,这是自己生活了二十载的家乡啊,就这样轻悄悄的,甚至有些黯然的离开,是啊,我是离开了,可父亲却还在幽深冰冷的牢狱里。

    绵雨犹如温柔的手掌轻轻拂开滑落下来的泪滴,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父亲。

    遥望四周,四野开阔如镜,唐云知道,左边朦胧的巨大阴影是让自己心碎的荆江城,陈伯,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右边掩映在浓密树林中的是一条笔直的黑带,那就是“辽岳道”的入口。黑带下方应该就是自己经常会去玩耍的却月城,还有每年春天都回去踏青的东紫湖。

    是啊,就是在那里第一次的倪西,再见了,倪西。

    唐云放下帘子,虚弱的身子是不能够长时间逗留在风雨中的,一阵晃动打断了唐云清苦的悲思。

    唐云吓了一跳,怎么停下了,难道有被发现了吗?

    正待唐云惊疑之即,只见车首有人喊道:“小姐,小玉,你,你们怎么来了?”然后又是一晃,只听车夫跳下马车跑了出去。

    “小姐?”唐云心中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倪西来了?

    唐云慢慢揭开帘子,然后蹒跚的爬下马车,朦胧的雨中,那站在自己身前的佳人令唐云心碎。

    年轻的车夫,正是倪府的颇为俊朗的门丁,他的名字叫倪丁,是老爷赐的姓名。倪丁兴奋的跑到站在远处的小玉身前,抓耳挠腮,不住的傻笑,“小玉是来看我的吗?我把唐公子送到孤首山,便会赶回来的,不用担心。”

    小玉吐了吐舌头,轻啐了一口脸厚的青年,佯作生气道:“谁担心你啊,我是陪小姐来的,怕小姐有事。”

    “噢,不用担心了,我可是从小就开始练武的啊,山里的虎豹也奈何不了我。”倪丁的脸皮确实够厚。

    本来小玉还想奚落两句,突然听到虎豹,登时睁大了灵动的双眼,讶然道:“你们要翻山吗,如果真遇到虎豹怎么办?太危险了。你,你要小心啊。”说道最后,小玉声如蚊呐,键不可闻。脸一定红透耳根了。

    倪丁见小玉忽的不胜娇羞,心魂被摄,喃喃道:“小玉,你,你真美。”

    如此露骨的表白,听的小玉突然不知所措起来,小玉轻哼一声,“美你个头,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将手中的包裹一把塞到呆傻的倪丁手中,然后害羞的跑开了,而倪丁却真如呆傻般望着小玉的背影傻笑。

    “我,我——”唐云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佳人,竟一时无语。

    “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唐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佳人还是默声不语。

    “从这里去孤首山很安全的,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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