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道-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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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辨别事物,方向甚至时间的能力。只能凭借着**战马超人的动物直觉前进。快了,就快冲出去了,梁庄在心底默默呐喊,难怪西进军会败的那么惨,这黑罗刹阵却是太过诡异了。
突然黑烟中滋生出一股奇寒,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梁庄的圆阵紧紧攥在掌心。战马的速度忽的慢了下来,突然降低的温度,使战马瞬间遗失了大量热能,便连骑兵也是浑身颤抖。
果然黑烟不简单,整个苍龙阵赖以维系的快绝速度慢慢丧失了,这对于一支骑兵来说是致命的,而他们此时还陷在未知的危机当中,这当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那是?绿莹莹的,好像是眼睛?”突然圆阵开始骚乱起来,那醒目的一双双绿莹鬼眼上下摇晃着,在漆黑的背景下跳着妖艳的舞蹈。
“好像是鬼火吧?怎么这么多?这鬼地方,操。”飘荡在黑暗中的绿莹鬼火根本判断不出远近,在杀伐过后的战场,到了晚上,整个战场都会飘起鬼火。所以这般情状,对于这些老兵油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士卒们担心的是那隐伏在这黑烟当中的一千鬼骑。
“我们被这绿光包围了,大伙小心,严防外圈。”无论是突然降低的温度,还是突然出现的鬼火,这都是一些低俗的心理战而已,梁庄知道这对自己的部队没有用的,但是西进军又怎么会败在这种伎俩上,也许这只是开始?
绿光点点滴滴的开始汇集,无声的集结在一起,从远处看去赫然组成了一把巨大的长柄弯钩。弯钩摇摇晃晃,有无数绿光组成,想梁庄的盘龙收割过来。
绿点还在不断地从四周深邃的黑烟中涌出,然后汇集,再集结成大大小小的长柄弯钩,几息之间整个圆阵四周已经妖气升腾,如此诡异的画面令人心中恶寒。
“列阵,迎战。”梁庄鼻中喷着热气,大声吼道。
虽然突然降低的温度令人无所适从,但严密的圆阵却是将整体的热量最大限度的保存了下来,龙爪慢慢伸了出来,梁庄一马当先,向弯钩迎去。
没有退路了,四周已经被大大小小无数的弯钩包围,只有杀出一道缺口,才不至于被困死在这里。也不知城中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无良,如今看来只有靠无良了,希望白爷是对的。
哎,这次起事却是太过草率了,一直小心的防范着天策府的暗探,却不知道被朗将军渗透进来,宗朝被灭后,只剩下三路残军,也许今夜过后,就只剩下越牧州的南冥军了。没有接济,没有辎重,也撑不了多久的,难道这是大势已去,天亡我等?
梁庄不知道,管他呢?就算死,也不能辱没了五合营的威名,便痛痛快快的战一场,管他神鬼蛇怪,皆杀的片甲不留。
豪情陡升,战歌又起,便这份倔强的战念也足以将这阴寒驱散。
果然,如梁庄所想,弯钩阵正是由众多的鬼骑组成,与对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梁庄才恍然所悟,方才自己还担心这黑烟有致幻作用,原来竟是这般。
那无数的弯钩阵,皆由绿眼组成,这般算来,那可得有五万的鬼骑才行。可梁庄知道对方不过一千而已,原来这么多的绿光是从马铠上发出的。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唯一让梁庄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鬼骑利用黑烟隐匿,却怎么会发出绿光显露在我们眼前,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巨大的苍龙阵渐渐伸展开来,三道弯钩只是擦边而过,粘之即走,并没有发动什么攻势。
这些家伙的骑术真俊,梁庄不禁想起了早先与寿霸放对时的情形,寿霸竟然能仅用双腿控制坐骑,在狭小的空间左右腾挪。在关键时刻总能躲开要害。
“不好,我们中计了。”一阵骚乱打断了梁庄的思索。
“这发光的是什么鬼东西啊,操啊,原来我们才是明晃晃的目标。”
梁庄心中大惊,背脊顿时生出冷汗,只见己方战马四蹄皆闪着醒目的红光。什么时候被暗算的?便在此时绿莹的鬼光开始调整阵型,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弯钩都指向了梁庄的红龙。
梁庄脑中乱极,也顾不得思考这么多,对着身后士卒大声道:“冲阵,目标十字星。”黑暗中是看不到手语的,梁庄所说的十字星便是一种发布命令的简单暗号,是“眼前最大目标”的意思。
“十字星,杀!”铁骑跟着大声呼喝,伴随着更多的是咒骂声,吵吵喳喳的随梁庄向身前最大的弯钩冲去。也许此弯钩阵后便是城门也说不定。
便在此时,左翼传来了熟悉的惨叫,梁庄知道这是同泽的呼喊,梁庄暗骂一声,对着身后喊了句暗语,只见苍龙首尾迅速甩动,皆想左翼靠去。
那是?只见一只只散发着绿光的恶鬼忽的从己方战马腹部爬了出来,然后随意的用手中的弯钩收割着一颗颗浑然不觉的首级,在红绿光芒的映衬下,一道道血注“咝咝”从没有头颅的脖颈喷薄出来。看不到血的颜色,只能看到一条条散射的黑带,梁庄知道这是血的阴影。
他们究竟是何时混在进我方阵列中的,竟然能藏在马腹下而不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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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黑风之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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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支军队啊,震慑的画面再次出现,铁骑阵营开始大乱,只见恶鬼们从弯钩上摘下冒着鲜血的头颅,高高举起,然后旁若无人般的开始的啖食从断颈处流出来的滚烫血液。
“咕咕”的吞咽声,恐怖的传染开来,在这诡异的黑渊中,他们是真正的恶鬼,是真正的啖人血肉的罗刹。
“各自为战,天狼星。”梁庄首先恢复过来,这般情状只是令梁庄感到恶心而不是恐惧。天狼星在五合营中的暗语是“重新集结地意思。”
梁庄率先向左翼冲杀过去,至此时舞动的苍龙已经从左翼开始拦腰溃散,之前的龙首与龙尾渐渐合在一处。
“操你娘的,跟老子恶心。”王福在同泽的掩护下,口中大骂不止,举起大枪便向一只恶鬼刺了过去。
这支潜伏的鬼兵早已弃了坐骑,如今面对的是强劲的铁骑,绝没有胜算的,虽然他们有黑烟所掩护,但并不能掩盖绿眼所散发出来的光亮。
铁骑犹如旋风一般卷过,许多鬼兵被大枪挑起,这般冲刺,也许早被贯穿了吧。骑兵们心中的愤怒早已盖过恐惧,紧缠在左手的大刀带着呼呼风声便向绿眼砍去。
“去你妈的杂碎,砍死你。”当时军前挑将的时候,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救将军被铁箭射死,王福心中悲痛之极,如今看到这些鬼兵更是愤怒欲绝。
本该溅射出来的鲜血并没有出现,王福在黑暗中微眯起眼,难道自己的大刀竟然砍偏了?
便在自己诧异之时,挂在自己大枪上的鬼兵忽的动了起来,而且行动十分急迅。
王福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背脊沁出一层冷汗,口中大喊不止:“这绿光不是眼睛,不要被骗了,不要砍绿光——”
“是的,你很聪明。”鬼兵左手的铁链挡住了王福的大刀,而挂在枪杆上的只不过是右臂而已,那绿莹莹的光芒竟然是从左手上发出的!
“这么聪明的脑袋,应该很好吃吧。”
“去你妈的——”王福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柄早已准备好的长柄弯钩轻轻一拉,血注喷薄而出,犹如烟花。
伴随着王福的大骂,黑暗中其他的地方相继出现惨叫,这是恍然后的绝望。
原来如此,这些鬼兵早就弃了战马,隐伏在我军身边。那无数的弯钩大阵只不过是由空无一人的战马组成的,难怪当时自己冲杀过去竟然不战不避。
这些鬼兵利用盲点的优势,将自身的绿光随意的调整,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偷袭。
还有大啖我军同泽的血肉,引起我军的愤怒和恐慌,难怪西进军会被击败,这身心双重的恐惧根本防不胜防。
如今这些鬼兵就混在我军内部,不时的骚扰偷袭,不用多久,我军就会崩溃的,甚至全部会死在这黑烟中,是自己托大了,没想到黑罗刹阵竟然是这般的可怕。
如今要做何呢?难道就这样被绞杀吗?
梁庄撩起手中软剑,向突然出现在侧面的绿光刺去。绿光摇曳,根本不避不闪,任由梁庄刺来。
还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托大,“找死!”梁庄杀机大盛,催谷出一道风压,软剑无声息地刺穿了眼前的鬼兵,耳中还能听到链甲断裂的细琐声。这一剑刺得极狠,就算这鬼兵裹上两层铁链也是必死无疑。
四周喊杀声此起彼伏,双方都有死伤,但梁庄知道,这是十比一的交换,遇到这般情状,对于武者来说也没有什么,但自己的同泽却都是一般的军人,连一丝暗劲也使将不出来,如何能催谷出段断金斩铁的风压呢?
三千铁骑冲进黑烟还没到一刻时间,便被如此虐杀。像这样发展下去,不知这三千人马能撑到几时?
也不知城中怎么样了?梁庄只能尽可能的将剩下的铁骑集结在一起,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些鬼兵也不敢再轻易突袭,但如果他们变招呢?梁庄不确定,也不知杜飞躲在何处,将其斩杀后或许可以扭转战局也说不定,诡异的战斗还在继续,没有人知道结局是什么?
城中很静,屋舍的门窗紧紧闭合,寿霸知道里面一定挤满了瑟瑟发抖的百姓。而大街上和城楼上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身披白甲的士兵尸体。
“机关在哪?乱党巢**在哪?”寿霸手中摩挲着横刀的皮质刀柄,心中暗道,王八蛋,有屁快放,说完你爷爷送你见阎王。
“乱党如今聚集在城东的神兵山下,还挟持有大量的百姓,那里机关重重,为了防止再生变乱,杜先锋令其严守神兵山各处要道,等待都护府前来接替,请随我来。”这哭丧鬼说话清脆,甚是流畅。将长柄弯钩靠在左肩,驱马向前行去。
“将军,有些不对劲?”陶信文面色沉静,似乎在思索什么?
“什么?”寿霸环顾四周,暗皱眉头。
“眼前只有不到几百尸体,就算白若兰再托大,也不敢这般布设城防吧。”陶信文驱马走到一具尸体旁仔细的查看起来。
银白色的甲胄被利器刺穿,浑身尽是刀剑致伤,混着碎肉的伤口散发着腥臭,血迹早已凝固成黑色,尸体的头颅早已被人摘去,断颈下的青石板也被染成一片紫黑。死者身旁斜放着一柄短枪,看形制却是冶城兵库的储备武器。
“白若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梁庄的偷袭便说明了这一点,但万一偷袭失败了,还是要靠城防拖延时间,这确实不解?”寿霸其实也有这样的疑问,但是杜飞突然从城中冲了出来,却扰乱了寿霸的视线,“会不会是因为杜飞的突然出现,守城的乱党弃城逃走了,所以尸体才这般少?”
“城墙上只有零散的十几具尸体,但这里却散落着几百具,这些士兵为什么会全部聚集在这里呢?”陶信文没有在说什么,转首看着想城中走去的哭丧鬼,目光中闪过一丝茫然。
“依我看,这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白若兰也没有留什么兵守城,他们在和我们赌博,而梁庄便是唯一的赌注。”寿霸凭直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那鬼骑在说谎?”陶信文忽的浑身一震,心中暗肘道:“看梁庄急着想赶回城来,将军说的倒也不差,如果城中有乱党的伏兵,梁庄不应该这般着急才对,何况杜飞也已经冲了出来。城中少说也有三万乱党,若是想援助城防,就算再来一千鬼骑也无济于事。”
“将军,我怀疑所有的乱党都在神兵山中的暗巷里,这座城根本是一座空城!我们中计了。”陶信文额头沁出冷汗,这些兵卒根本就是寿霸派进城的州府兵,之所以被摘去头颅,是怕我们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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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地龙车阵(1)
109
但他们还是疏忽了,几乎每具无头尸体身上都布满伤痕,若是鬼骑干的,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呢,但若不是他们干的还会有谁?
几个同营的斥候被派过去查探尸体,当看到他们愤怒的眼神,寿霸相信了陶信文的猜测。
这一路上的几百具尸体竟然皆是我们的人,难怪全城不见一具真正的乱党尸体,果真是一座空城。那么这一切都是朗将军的诡计了。
寿霸愈想愈恨,大声喝道:“全军听令,停止进城,退出城外。”
“不愧是白璧书院出来的,竟然这么快就看出了破绽,但你不觉得晚了吗?”哭丧鬼勒马停在城中的街道中央,一人面对三万大军,竟然毫不示弱,依然侃侃而谈道:“现在全军已经进城,好不容易抓住你们又怎么会轻易放你们走呢。”
“砰、砰、砰”在哭丧鬼的嘲弄声中,三座侧门皆迅速阖上,连大西门的千斤悬门也落了下来。
顿时整个州府兵开始骚动起来,三万人马竟然被一人**于鼓掌之间,传出去却是笑话,但事实却真是如此,没有人笑得出来。
传令兵带着列阵的命令迅速的穿插在各个方阵之间,所有的基层将士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部曲,虽然这不是一支强劲的军队,但经过今天之后他们绝对有资格称自己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他们做的很好,在如此恐慌的情状下,竟然迅速的列出了作战的方阵,而靠在门前的士卒正在拼命的用巨斧凿着大门,希望可以再最短的时间将门洞穿,带领着大家逃出去。
“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两府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般设计陷害我们?”寿霸双眼喷出一股愤怒的烈焰,恨不得将所有的敌人尽数的烧成粉尘。
原本紧闭的门窗全部开启,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从门窗中跳将出来,而宽敞的大道上,也渐渐运来了几座大型的器具。一支五千多人的黑甲军渐渐在哭丧鬼身后集结,将三万州府兵阻挡在冰冷的城墙前。
“原来朗将军的目标一直是我们,而我们却还在替他们打仗,可笑啊可笑。”其实陶信文说的太过悲观,毕竟朗将军挟持着闽王。
在乱党攻城之前他们竟然在城中隐伏了这么多人马,难怪精明如白若兰也没有发觉,他们一直藏在民居区,这里是匠人家属的住宅区,根本就不会细查。
这么多的伏兵竟然不用来突袭乱党,却用来围剿我们,寿霸脸上露出一丝没落,闽王无能,竟然让这么多闽域子弟陪你受累,你他妈真不是男人。寿霸心中咒骂着。
“朗将军知道,白若兰始终是要走的,所以他的目标始终是我们,将军,是信文无能,要是早看出这一切也不至于——”陶信文欲言又止,不住的哀叹。
“有先生这些年一直帮衬在身边,咱这州府兵才能有今天这架势,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朗将军的眼中钉,这一切都是先生的功劳啊,是我对不起先生才对,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先生离开这里。”寿霸性情爽朗,说着说着便挂出了泪珠。
“今日是咱寿霸害的大家落入奸人全套,若大伙还信得过咱,就随咱杀光这群作乱的贼兵,而帝君迟早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的。”寿霸虬髯飞起,忽的豪气勃发,虽然这是在鼓动士气,但却说的是发自内心的话。
士卒们明白的比较晚,但现在谁都看的出来,是都护府不想让咱们活,不给咱们活路。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