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亲军锦衣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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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臣有本奏。”随着话音,泥菩萨周道登,难得的站出来开腔。
崇祯只能停住想要说的话:“首辅大人有什么见地?”
周道登看了一眼赵兴,冲着他温和的一笑,那意思很明白,我是首辅,给个面子哈。
赵兴当时一噎。感情这位就是泥菩萨啊,他的登场,自己还真不敢和他对着干,人家要是不给自己机会,自己还真连说话的份都没有,刚刚崇祯想要下决断的话被他打断,看来,这事又要起波折了。
哎,一个简单的事,都能给你弄出个波澜起伏没完没了。这效率啊。
大明的一把和二把开始说事,其他的人就只有听着的份了。
周道登对裁撤厂卫的事,对崇祯阐述了利弊关系,说明了内阁的意思,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
“其实呢——但是呢——臣的想法呢——但同僚的意思呢,厂卫的危害是——但厂卫也有其作用——朝廷呢,民间呢,国内的呢,国外的,眼前的,未来的,大明的,世界的——最终是,还请皇上深思熟虑广纳多听,做到稳妥稳妥再稳妥才是,还请皇上明鉴。”
赵兴不得不佩服一声,泥菩萨,语言艺术高,实在的高,洋洋洒洒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竟然没有重复的句子,竟然没有一丝错漏,但你听,你细听,你品,你细品,周道登说的就是车轱辘话,说了,就等于什么也没说。
最后一句请皇上明鉴,让崇祯对这些废话不得不再次进行分析再分析,最终道:“这件事情赵兴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但首辅代表的内阁呢,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这需要朕和诸位爱卿再仔细的思考,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明天再说。”
听到这话,赵兴鼻子没气歪了,这什么是似乎啊,你这么一说,不是讲一个水到渠成的裁撤问题,再次变得含糊不清了吗,这不是为未来的争吵留下话题吗,难道你已经习惯了官员的党争争吵,并且乐此不疲啦?
自己总算是明白了,整个崇祯十七年,除了在剥削百姓上有果断的决断之外,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政策决断,其中就包括人家已经兵临城下,一个保命迁都的大事。
这和东林党为反对而反对有关,其实何尝不是和你崇祯有关?
看着转身而去的皇帝背影,看着一群恭敬相送的群臣,赵兴决定:“好吧好吧,那咱们就争吵吧,谁怕谁?”
第085章 改变的心性
一起出朝,赵兴跟在骆养性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一路无语。出了午门之后,骆养性猛的回身,亦步亦趋的赵兴收脚不住,差点撞翻了他,赶紧连连施礼赔罪:“大人恕属下莽撞,冲撞了大人贵体,死罪死罪。”
骆养性不但没有被冲撞而恼怒,反倒主动后腿了一步,和赵兴拉开适当的距离,笑眯眯的对赵兴道:“很好,很好。我以为你就是破案耍狠有手段,却不想,这嘴皮上的功夫实在了得,更是将东林的那种胡搅蛮缠上纲上线害人的手段学了个十足十。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着就痛快啊。”
看到上司高兴,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一群官员,赵兴笑嘻嘻的道:“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这可是咱们武将最高深的技巧,这次不过是牛刀小试,等下次,属下再给您露一手。”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经过身边的官员们听到。看着一个个义愤填膺刀子一样的眼神,赵兴坦然的,对着他们展现出最真诚的八颗牙齿的微笑,笑的连后槽牙上,挂着的一丝肉丝都清晰可见。然后还点头哈腰的,冲着这些怒火中烧的官员们殷切的问候:“走好,明儿见。”
看着被他快气糊涂了的官员们,赵兴更加开心。他这么做,明显的就是挑衅,但他不怕。
官员集团和厂卫,本身就是天生的死敌,逮到机会,那就是上前生死撕咬。而没有机会这么办,创造机会啊,反正就是千方百计的互相撕咬。赵兴越这么拉仇恨,骆养性看着越喜欢,对赵兴越欣赏。
而站在旁边的几个看热闹的国公勋贵们,也对这样的局面感觉到幸灾乐祸,因为他们也和官员集团不对付。
而赵兴还有一个不能宣出的想法。
以崇祯多疑的性格,在这皇城之内,他绝对也有耳目,毕竟东厂还在吗,只有自己表现出和官员集团越有仇恨,他才越放心自己。只有锦衣卫表现的和文官集团越是生死对头,才能坚定留下锦衣卫,去牵制东林的决心。而一旦锦衣卫和文官集团一团和气了,那留着锦衣卫就根本没有必要了。
而之所以东厂不被崇祯看好,在上次召见赵兴时候有一句:“东厂可以裁撤”之语。就是因为,阉党案,对原先由魏忠贤兼任厂督的东厂打击太大了。而东林当然一朝得势,更是看太监不如猪狗,这让没了主心骨的东厂属下,一个个看文官们如虎狼,对他们开始温顺奉承了,他们已经没有了制衡东林文官集团的作用了。
而自己是锦衣卫的这个身份,是永远也改不掉了,既然不能离开京师南逃了,那就在锦衣卫里发展吧,做官,做足够大的官,左右朝局,才能继续自保,而这个天下,只要获得皇帝的信任,得罪谁都无所谓。
骆养性看着赵兴表演,越看越满意,自己的爱将越是得罪文官狠了,对自己的依赖就越重,他就不得不成为自己最忠实的一条咬人的狗。
自己手下咬人的狗很多,但哪条狗能和赵兴这条一样,有健壮的体魄,有灵活的伸手,还有灵活的头脑?
至于咬过了,要反咬自己了,那没事,丢出去,和大家一起共享狗肉大餐,还能落个一顿盛宴呢。
等广场只剩下自己两个人的时候,骆养性笑着压低声音对赵兴道:“明日的战斗还是会继续的,你得回去准备准备,别到时候堕了咱们锦衣卫的威风。但你放心,这个好办,你回衙门安排一下,然后来指挥使衙门,本官将几十个常上朝的官员名单交给你,去咱们的密档馆,好好的查查他们的隐私,拿捏住他们。”
这才是对赵兴最大的支持,不能让你战斗,却又让八路军甩饭盒子,弹尽粮绝吧。既然支持战斗,就要给足枪弹吗。
锦衣卫无孔不入,监督天下官员的吏治操守,不管有用没用,都要汇集成档存储起来。有用的,就公开出来做为证据,不需做证据的,就存在这里秘不示人。这些档案如非办案,即便锦衣卫内部一般人也不能调看。
如果给了自己名单,那叫有的放矢,缩小目标;给自己浏览密档的权利,那就是给自己充足的弹药强大的火力,嘿嘿嘿,想要掐我的家伙们,你们的死期到啦。
道安告辞之后,老赵的家仆拉着赵兴的战马过来,赵兴赶紧从衣袖里拿出一小角银子递上去打赏。赵兴也算是个上位者了,时常打赏下面的人,给些小费是必须的,所以,赵兴的袖子里,总是揣些一分到一钱不等的银角子备用的。
那个家仆就千恩万谢的接了,保住日后一旦赵兴上朝,他就给赵兴看马,不管等到什么时候。
上马回了千户所,时辰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简单的吩咐还在等待的兄弟们下班之后,拉起郭广生,直接进了锦衣卫密档处,拿啦骆养性交代的名单,送上守护密档的兄弟十个一钱银子的角子,就和老郭钻了进去,开始翻看各个官员的隐私档案。
赵兴当初为办白莲教案子,查看被牵扯控制的官员时候,就刻意的进出过密档馆,查看了许多京官的隐私。而这次,自己被崇祯推上了前排,当他的肉盾挡箭牌,赵兴需要承受文官疾风暴雨的打击的。
现在的赵兴的性格已经变了,不是当初那种平平和和随遇而安的看客心态了,既然已经置身其中,既然手掌大权,心怀利刃,就心有杀机了。咬过来,一定要咬回去,不论是谁,只要给自己造成危险的,必须坚决打倒,然后再踏上自己的大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是拿捏对方七寸的龌鹾小人事。现在他的武器,也只能是这些,没有其他,以他的品级,一旦失败,崇祯是绝对不会保护自己,那自己就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连所谓的告老还乡的机会都没有。
自从崇祯微服私访开始,赵兴就上了大明这列轰轰烈烈风风火火奔向深渊的破车,现在,更是下不了车了。
要想不和这架破车冲进深渊一起粉身碎骨,要么将车停住,要么猛踩刹车,将速度降下来,直到自己寿终正寝为止。
至于自己寿终正寝之后的大明破车会怎么样,赵兴苦笑一声:“还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当然,在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呱呱落地的时候,他的思想就又转变了。
而后来当他看到孙子牙牙学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使命更大了。
那时候,他发现,他不是在车上,而是成为大明这架破车上最重要的一个部件了,他下不来了。
所以,赵兴那时候决定,既然下不来,就改造它吧,让自己和他,拐向更加光明的重生大道。
第086章 叔嫂的家常
崇祯散朝,回到了自己的后宫,贴身的太监小跑着跟着肩與询问:“万岁,今日的晚膳,摆在皇后还是哪位贵妃的宫中?”
崇祯只有一后两妃,这还是当初自己的皇嫂做主给安排的。
好在嫂子慧眼,周皇后和田妃袁贵妃,她们都是按照大明的祖制,在民间清白之家选出来的,贤德淑良,和自己的嫂子一样,从来不干涉政治,更没有宫廷内斗,和睦的很。
这虽然好,但却让崇祯感觉在政治上非常孤独,想说个心理话的人,让她们帮自己拿拿主意都没有。有些话,是不能和外人说的。
坐在肩與上,沉吟了下的崇祯对这个太监道:“我今日早朝匆忙,没有来得及去皇后那里请安,我们去那里吧。”
这个心腹太监立刻应答,然后先一步跑去张皇后的慈宁宫报信。
崇祯对自己的嫂子的心态是亦嫂亦母,无比的尊重。
小的时候,每日就毫不忌讳的奔跑在嫂子哥哥的寝宫,对着嫂子说些和他的年龄不相符合的浑话,而每日悄悄的出宫,还会在回来的时候,悄悄的给嫂子带些市井中的特色小吃,兴奋的给嫂子讲些外面的传奇故事。
而对于这个小叔子,没有孩子的张皇后,也是如对待自己孩子一般的溺爱,在天启起居注中记载,有时候连天启都嫉妒的批评:“对我的这个弟弟,要教导而不是一味的溺爱,一旦未来他要担当大任,被你这样一味的惯着,性格做事会出现偏差,该怎么得了。”
天启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对这个弟弟也娇惯的不得了。有一天,等弟弟一家吃饭却不见,当时派太监去催促,那个太监去埋在古籍中的弟弟吃饭,当时太监恭敬的对朱由检道:“皇上有旨,请信王过去用膳。”
当时朱由检皱眉:“别转弯子,我哥哥到底怎么说。”
这个太监就直白的道:“皇上口谕,小兔崽子,赶紧过来吃饭,否则打断腿。”这样的语气,是兄长,但更像是父亲。
想到这里,就想起了那敦厚的哥哥,崇祯的眼圈就再次发红,仰着脸,努力的让眼泪倒流回去。皇帝,是不能哭的。哎——皇上,连痛痛快快哭一场的权利都没有。
来到嫂子的宫门前,早就得到通知的嫂子,在宫门上挂了一道珠帘,她就在院子里,坐在秀墩等着。
看着这道珠帘,崇祯的心中无比的失落,自己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连个招呼都不用打,直接跑进去,然后趴在嫂子的身边,看她绣花,跟哥哥辩论朝政想法啦,那样的时光是多么的让人眷恋啊。
然而就是现在这样,外面的大臣们,还造谣说自己和嫂子不清白,非要将嫂子移宫万寿寺去。
他们连自己这最后的一丝亲情温馨也不给自己留,文臣混蛋,可恶。
在宫门的门槛外,给嫂子跪倒施礼:“由检拜见皇后,小弟,拜见嫂子。”
张皇后皱下眉:“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君,我是臣,君不能给臣行跪拜礼的。”
崇祯坚持:“你是嫂,长嫂比母,小弟拜的嫂子。”
张皇后说不过他,就笑着让他坐在了门口。
崇祯坐下,然后就如往日,开始聊家常,聊今天的事。他就那么娓娓的说,张皇后就带着微笑静静的听。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弟的艰难,只要自己听,就是对他最大的慰籍。
结果今天越说崇祯越激动;“事先说好了的,周道登今天长朝上,只要赵兴提出锦衣卫重要,不能裁撤的理由,他就应该站出来附和,然后决定保留精简的锦衣卫的,结果那个滑头,竟然站出来说起了车轱辘话。哼,一个堂堂的首辅,竟然没有一个决断的能力,留着他还有什么用。”在嫂子面前,崇祯从来不用隔阂的朕,而依旧如当初一般的我啊我的自称。
看着自己这个还没真正成熟起来的弟弟,张皇后不得不安慰他一下:“皇上,这大明的朝局,其实就是君权和臣权互相制衡的。在平时还好,双方互相制约,相互相辅相成,这也就是大明出了什么样的皇帝都有,唯独没有暴君昏君的原因。”
嫂子难得的说些朝政的事,崇祯当下仔细聆听。
“朝臣们推荐的阁臣,就代表着他们的思想想法,做为皇上的,不能干涉,否则就会坏了制度,对于这点,皇上要仔细了。”
“难道他们推荐出一条狗,我也必须同意吗?”崇祯有些气急败坏。
张皇后微微一笑:“后宫不干政,祖训我是不能忘的,但今日你我叔嫂说些家里话,应该是没有什么的。”对于这个一会急功近利刚愎自用,一会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小叔子,张皇后是一面心疼他的孤单,一面又替他担心,不得不绕着弯子说道说道他,毕竟,自己今年二十五,比这个刚刚十九的毛头小子阅历多点。现在的大明江山啊,就这个孤独的孩子在苦苦挣扎支撑啦,这怎么不让人担心,如果自己再拘泥于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那么,这个烂摊子的大明就真的危险了。
崇祯微笑点头:“嫂子,今日就说说家里话。”
“皇权臣权的对立,是好事,但过于退让君权,就会出现先祖被群臣逼迫几十年不上朝,朝廷事悉数被权臣把控局面的事情发生。但以你的性格,是不会甘心撒手不管的,到时候,必将和诸位大臣起了冲突,反倒会糜烂了国家。国家国家,国虽然在前,但国是维护咱们这个家的啊。”
崇祯听着,默默的点头,认为嫂子说的透彻。
“当年你哥哥懦弱,但为了维护咱们这个家,才重用了魏忠贤,重用咱们家的太监和咱们的亲军锦衣卫,亲军禁军,这样一来,虽然也时不时的赌气做做木匠逃避,但一旦他有什么重大的举措想法,外面还是听的,还是能施行的。所以啊,咱们家里也需要用些托底的人,能坚定的站在咱们身边,维护皇权。”
崇祯想了想,东厂臭了,而且他们对大臣们已经畏之如虎,胳膊肘已经向外了,京营张维贤倒是忠心耿耿,但已经独木难支,剩下的锦衣卫,骆养性能力平平,和文官也斗不起来。
“怎么样能让一个人真心的为我所用啊。”
张皇后微微一笑:“孤臣,堵死他所用的路,做一个只能依靠我们的孤臣。”张皇后难得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崇祯愣住了,看了再看嫂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