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亲军锦衣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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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勋贵子弟,而又因为精明干练,被先帝张皇后所喜,做了个手帕交,封了个县主。
这下更要命了,不要说略微有些向上之心的青年才俊不娶,即便商贾之家也不敢纳了。
为什么?因为娶有皇家封号的女子,规矩太多,其实男的就是鳏夫一个不会再有前程,女儿就等于守活寡。
谁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愁死人啦。
结果就是这样了,女嫁不出,儿不能娶,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家孙子都上街打酱油了,自己却是一家三个光棍。张维贤也只能徒呼奈何,总舍不得将女儿委屈的胡乱嫁出去,自己的儿子也不干。
到了家里愁。但出了家门更愁,尤其是最近。
新皇登基,自己虽然有从龙之功圣眷无两,但伴君如伴虎,天家最是无情,今日解衣推食,明日就人头落地的例子层出不穷,神宗借白登山一战,将洪武和成祖两代开国勋贵一网打尽可见手段和心性,自己怎么敢不战战兢兢?
新皇是个勤勉纳谏的好皇帝,但还年轻,就有些过于急于求成了。尤其那些被阉党压制的东林党人,一朝翻身立刻就把持了整个朝堂,原本就重文轻武的陋习,一下就被他们发挥到了极致,即便是自己这样的地位的人,也在慢慢的被轻贱被边缘化了。
今天他们搞个这个治国之法,明日弄个那个整顿乾坤之策,将他们所有看不上的,对他们没利的,全部打倒推翻,将整个朝堂弄的是乌烟瘴气,其实还不如阉党当朝的时候呢。
可新皇就喜欢这个调调,自己也不敢说反对。所谓忠心,其实就是一切没有条件的跟着皇帝走。
结果,现在东林党人又提出了裁撤锦衣卫,东厂和各地留守太监监军事,这次,英国公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了。
锦衣卫当初设立的目的,其实最主要的就是皇帝的耳目,等于是皇帝亲自监视各级官员,当然被东林深恶痛绝,所以趁着打倒清算阉党,东林站满朝堂的机会给予彻底的打倒。
张维贤之所以感到危机,倒不是他和赵兴的想法相同,而是绝对的从自身利益地位考虑。
自己掌握的京营禁军是皇帝亲军,而锦衣卫也是皇帝亲军。这时候东林气盛胡乱做为,张维贤深为担心,正是自己禁军震慑,锦衣卫压制,才取得朝堂平衡时候,不至于更加是东林一言堂,一旦锦衣卫裁撤,自己就是孤掌难鸣。到时候文官东林一党独大,那可是最危险的朝局,那可如何得了啊。
但自己几次争辩,一个武将怎么斗得过满朝最能玩嘴皮的东林?背后与皇帝说,但皇帝总是站在认为自己争权夺利的思维中,不予采纳。
锦衣卫去了,朝堂里再无自己奥援,自己的地位也将不保啦。
就在英国公唉声叹气的时候,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啦。
小胖子走进爹的书房,给自己的爹随随便便的施礼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直接将两个大脚丫子架到了老爹的书桌上,抄起老爹的茶壶嘴对嘴的就灌。
张维贤连连呼喊:“慢着点,慢着点,小心烫着。”
嘴不离嘴,小胖子一面点头,鼻孔里嗯嗯着,但拿下来时候,已经喝干抹净。抹了一把嘴,对着老爹道:“今晚吃的饺子咸,叫渴。”
张维贤就溺爱的教导:“咸淡的和掌柜的说吗,老大不小的,这还需教导吗?”
小胖子露出了幸福的笑意:“我的好老爹,我敢跟她老人家挑三拣四?明天就再不能吃她老人家饭啦。”
张维贤恍然:“又是去你朋友赵兴家蹭饭去啦?那老太太哪天我得感谢下她,也不枉我提拔她儿子一回。”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因为秉承家中信条,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朋友,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个,当然替他高兴。也派出人细细的调查了赵兴身份人品,回报说平平和和的一个人,心性也是敦厚,没有借助他锦衣卫的身份狐假虎威,倒是让人放心。尤其是赵兴的娘,慈祥的很,让打小没了娘的儿子深感母爱温暖,这才是张维贤答应儿子替他求官,自己破例,直接给了一个千总的原因。
结果一提赵兴,小胖子直接在自己的怀里,将千总告身和禁军腰牌直接丢在了老爹的面前:“我哥哥将这些东西还回来了,人家不稀罕。”
一见眼前的东西,再听小胖子说赵兴拒绝了自己的恩典提拔,当时张维贤博然不悦。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怎么都成,但除了皇帝皇后外,这天下还有谁敢如此忤逆自己的恩典,当时冷冷道:“哼,充风骨,好个不识时务的混账。”
一听这话,小胖子当时紧张了起来,收起了脚,对老爹求饶:“老爹,你误会了我赵兴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怎么回事,说到说到。”张维贤冷着脸询问。
小胖子就坐正了身子,一五一十的将他和赵兴的谈论锦衣卫去留的事,如实说了。
张维贤愣了一阵,好久之后,才缓慢的嘟囔:“没想到,一个看着平平和和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深的见地。难得,难得。”接着心中不由一动。站起来,在书房中背着手,低着头慢慢的踱步。
小胖子一见,立刻口若悬河的将赵兴夸的是天上没有,地下难寻的大才,直说的是口干舌燥,才发现老爹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自己,却是自己陷入沉思中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什么。
就在小胖子不满老爹冷落自己的时候,张维贤猛的站在:“对,就换个角度换个人,再说道说道这裁撤之事。”然后直接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吩咐跑过来的管家:“备轿子,立刻进宫。”
第005章 人心惶惶
天光刚刚放亮,赵兴就起来洗漱,毕竟锦衣卫还没宣布裁撤,自己还是要到百户所点卯。
锦衣卫是皇家亲军,继承了老朱家起早上朝令人发指的优点,
崇祯在励精图治挽救大明于将倾的激励下,更将他老祖宗早朝的早,发挥到了极致,每日必朝,每朝必早。
上行下效,皇家亲军的锦衣卫的点卯就更早了。
赵兴来到百户所的时候,天还没亮呢,而百户早就去千户所应卯报道去了。
大家就只能缩在院子的避风处,一面瑟瑟发抖,一面跺脚搓手的小声嘀咕。
今天的气氛有些怪异,四五十兄弟都带着惶惶不安,或者是迷茫在期待着百户带回来的消息。
皇城无秘密,皇上要裁撤锦衣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系统,大家只是期待着确切的消息罢了。
赵兴却是波澜不惊,不就是下岗吗?自己在原先的那个世界就经历过了,现在,不过是再经历一次罢了。对于这种事情,赵兴的神经已经变得麻木而大条了。
试百户赵良成搓着手,代百户看管着秩序,看到一脸坦然的赵兴的模样,站住了脚:“这家伙可和英国公士子有交清,说不定能从他的嘴里捞出点有用的东西呢。”于是,就难得的走到了赵兴的面前,满脸横肉的脸上,难得的带上了笑容。这个表情很诡异,其实更狰狞。
之所以用这个词来形容,是因为锦衣卫若不是对谁弯腰谄媚的笑,而这样直着身子对人笑,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所以,锦衣卫内部遵守着这个规则,从不对伙伴同僚笑。
赵兴见赵良成站在自己的面前冲着自己笑,立刻严肃的躬身抱拳施礼:“赵头安好。”
赵良成点头:“昨日你与世子往来,可有确切消息?”
赵兴不想惹麻烦,直接否定:“莫谈国事,这是我们的本份,属下不敢僭越。”看到赵良成一皱眉,赵兴明白赵良成恼自己的不诚实,于是不得不加了一句:“不过是世子想替属下在京营里谋个差事。”
赵良成当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赵兴的话,其实是做实了裁撤的消息,面色变得惨白起来。垂头丧气的要走,但想一想未来这个赵兴要抱着国公大腿,一定有出息,就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带着笑对赵兴道:“老弟日后发达,一定要照顾照顾哥哥啊。”
赵兴赶紧继续施礼:“赵头说哪里话,我当时回绝了世子抬爱,我还是要继续在赵头手下厮混呢。”
赵良成就再次愣住,心情就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了。
这是什么意思?赵兴说继续跟着自己混,难道锦衣卫不会被裁撤?
疑惑的看着赵兴,赵兴微微一笑,却不再言语。
锦衣卫内是非多,更何况,锦衣卫就是一个搬弄是非的组织,多说多错,少说为佳。
历史上,崇祯在一群文官的坚决要求下,裁撤了一段时间的锦衣卫,但最终还是认清了没有锦衣卫是不行的道理之后,还又恢复了锦衣卫,其中的时间不长,不过就如同给锦衣卫放了大假一般。
但就是这一段两年的大假,却让崇祯对整个帝国失去了确切的认知,被文官们报喜不报忧所糊弄,差点提前失国,
家国天下,家在国前,天下是老朱家的,亡与存,和自己无关。赵兴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看客的心态,根本没有穿越者那种忧国忧民和勃勃野心。但他知道的是,锦衣卫几年后还会恢复的,大家依旧有口饭悠闲吃。不过就这几年的裁撤,却也冷了锦衣卫的心,大家也就没有了当初忠诚为君,唯君命事从的火炭心思。于是就出现了,崇祯想处置一个大臣,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佟养性,却搀扶着那个大臣回家的怪现象,那不是大势所趋,那是人心背离。
赵兴含糊的话,却说明了他知道底细,只是不愿意说明白。下属不实诚的向上司禀报事情,这让赵兴的顶头上司赵良成恼怒,当时冷下了脸,就要斥责逼迫赵兴如实说。
门外却有力士大声传达:“百户大人回衙,众人按班迎接——”的声音。
锦衣卫规矩森严,这一声喊,立刻让所有的人都闭上嘴,恭恭敬敬的按照阶级肃然站立,躬身拱手。
赵兴身为小旗,当然要站在赵良成身后,而他因为不受待见,身后却没有一个力士校尉,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马蹄声止,然后就是靴声囔囔,锦衣卫百户朱晨光背着手进来,大家高声唱喏施礼如仪:“属下等参见大人,敬听大人宣示。”
朱晨光脚步不停,也没有了往日免礼的吩咐,直接进了百户堂,一些习惯了施礼之后就起身的众人,几个就习惯性站起身,但突然发现周围兄弟大多没有直身,忙又躬身。
结果这个动作,倒是提醒了大家,今日百户去千户处,一定出了大事,再参考街巷流言,当时大家更觉不好。
朱晨光走到了百户堂门口,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让大家免礼,于是顿了一下,转过身子,对着院子里的属下例行公事的道:“免礼。”
大家肃然平身,扭着头,看百户大人,准备听今日安排。
晨光以显,天已经亮了,百户的脸大家看得清晰,一脸黑色没有半点表情,这样更让大家惊心忐忑了。
“皇恩浩荡,克勤克勉。”
大家就再次躬身一起应诺:“不忘圣训。”
“昨日可有事?”
大家沉默了一下,即便有事的,也不敢在百户心情大坏的这个时候再提,没来的触犯了霉头,于是异口同声的回复:“无事。”
“天下太平,一切照旧。”顿了一下:“今日放假,大家回去歇着吧。”然后直接扭转身继续往里走。
但刚迈进一步,又站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回身。
刚刚直起身的属下赶紧再次躬身拱手。
朱晨光威严的扫视了下属下,突然叹息一声:“这月俸禄和大家的例行钱我算一下,十日后大家来领取吧。”然后直接走进了衙门厅堂,再也没有召见任何人。只剩下厅堂里橘红色的蜡烛火光从门里穿出来,与外面的天光相抗,最终在跃然而出的太阳光芒中隐没不见。
大家就对着没有人影的大门再次躬身:“属下尊命。”然后纷纷散去。
赵良成是百户心腹,当时愣愣的站在那里,希望百户能召见自己,自己也好探听下消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当他准备转身再逼问赵兴的时候,却发现,赵兴早就走了。
当时气的跺跺脚,却只能摇头,不管怎么说,自己虽然是赵兴上司,但赵兴的后台硬啊,自己绝对不敢过份招惹他的,最终也只能讪讪而去。
第006章 懵懵懂懂的感情
随着大流,赵兴压着绣春刀的刀把子出了百户所,看到诸位兄弟没有如往日那样各奔辖区,尽职尽责的侦缉流言维持街巷治安,而是三一群五一伙的不散,在那里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还不是对前途充满了不确定的担忧。
赵兴在这里没有伙伴,也就不愿意多留,没来的寻尴尬,于是就向外走。
太阳已经升起了,城门已经开放,城外的骆驼客,车马行人已经开始进城营生,街道两边的买卖铺子,也是一阵安全板子的乱响。街道上,早起熟人相见请安问好声,店伙开始招揽生意的吆喝声,老伴呵骂学徒偷懒声,走街串巷小贩那歌唱一样的叫卖声,汇合在了一起,让这座夜间还充满大街小巷流民乞丐冻饿惨叫声消失了,换成了一片祥和的朝气。
今日放假,赵兴在京城也没朋友亲戚走动,回家也无事可做,就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抬头时候,却是离着自己坐班的酒楼不远,感情是盲人瞎马随着感觉走了。其实,从今日百户的态度,就已经宣布,十日后锦衣卫的裁撤开始了,虽然没有明确说,但人心已经散了,大家可以直接回家抱孩子去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坐班了。
赵兴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却看见坐班的酒楼门口,应该在大堂监督伙计洒扫的秀芬,正站在牌匾门廊下四处张望,脸色满身期待。当她看见赵兴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还是扬起手朝赵兴招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期待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赵兴说不好自己对秀芬的心情,但日久生情吧,秀芬对自己对自己的心情却是溢于言表。于是微微一笑,迈步向秀芬走来。
走到近处,赵兴微笑着对秀芬打招呼:“早啊妹子。”
秀芬抿嘴一笑:“太阳都老高了,还早什么早啊,倒是你来的晚了。”
赵兴哈哈一笑:“本来从今日起,我是不必来的了,只是路过罢了。”赵兴睁眼说着瞎话。眼角却看到门后衣角一闪,那是掌柜的袍角。
秀芬冲着赵兴嫣然一笑:“瞎说,你家不是和我们这里正相反吗?”
瞎话被拆穿,赵兴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心中却是不由得一动,往往是不经意随着感觉走,想要去的不是什么地方,而是那个地方里的人,自己当然不会对那个尖酸刻薄的掌柜有什么好感,而是潜意识里对这个泼辣豪爽的秀芬吧。
不确定自己的思想,于是赵兴就有一句没一句的站在门廊下说些闲话,还不是些家长里短往日的趣事,秀芬不想停下,赵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倒是有了小男女的朦胧暧昧的不舍。
也是,赵兴今年十八,秀芬今年十六,正是情窦初开的时节。虽然赵兴真实年龄是三十多,但这个身体,和决定这个身体的大部分思维还是相配的。
说着说着,其实两个人已经忘记了当时在说什么,有的是老生常谈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有的是随景而生的,但最多的却是没话找话的。随着这样不咸不淡的话题推移,于是,不知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