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1925-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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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狄世襄、赵元贞、胡毓威等人更倾向北京政府一些,不过这并不重要,谁都明白,解放军控制甘肃后,必不肯受其他力量掣肘,无论北京政府还是广东政府,其实没什么差别,他们所求不过是一个名义而已。现在看来,吴安平已有计划,就算不尽如人意,也勉强可以接受了。
双方又交流半天,虽然在言语,这些省政要人没有表露效力之意,但从其神情观察,吴安平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对陇东集团及解放军是认可的。而只要有初步认可,基于改变甘肃现状的相同理念,已足以保证他们会在工作中倾力而为,对于吴安平来说,其实已经达到了目的。
至此隔阂尽去,双方话题转入施政方面。
左纯庵悄声对余大成道:“这算是招揽成功吗?”
余大成轻笑道:“说不招揽,算是一种合作。不过我敢保证,过不了几个月,这些人就会成为我们的拥趸,毕竟,只有在我们这里,他们才会得到应有的尊重,也只有在我们这里,他们的才华才有充分施展的空间。”
左纯庵会意点头。
这时,财政厅长杨慕时提高了声音道:“陇东集团是大财神,有这位财神撑着,省财政厅的府库终于不用再空空如也,穷得只有老鼠跑了。”
也难怪他兴奋。以往无论谁当政,只要府库有银元,根本等不及拨付民政,就会被人尽数提走补充军费。这种情况下,想要有所作为,无疑痴人说梦。现在则不同,即便陇东集团不向财政厅注入资金,想必也不会侵占省府税赋收入,财政厅的窘迫境况必将大为改善。
吴安平道:“陇东集团在甘肃肯定要投入海量资金,只是事先还需要做好全局规划,短期内,省政各部门还是先处理以往拖延的事项,这方面具体需要多少钱财,诸位回头可以各自统计一下,西峰方面随后便会拨付。”
这句话一出,连赵元贞、胡毓威等人都兴奋起来。
就在这时,有警卫进来报告,说是接管一处监牢时,发现有西北军及**的人关押在内,请示应该如何处置。
吴安平从警卫手中接过名单,一眼就看到了孙良诚、赵席聘、梁冠英、张维玺这些西北军悍将的名字,然后张一悟、宣侠父、钱崝泉这些**员的名字也映入眼中。自确定在西峰筑基,对于甘肃乃至西北的政治及军事势力,他自然而然就关注起来,由于后世资讯极为发达,是以对名单这些人他并非全无了解。
薛笃弼不去说,这人吴安平比较陌生,但孙良诚、赵席聘、梁冠英、张维玺这几个人,由后世资料中看,却绝对称得大名鼎鼎,哪一个都不简单。
孙良诚现在已经颇有声名,如果历史不被吴安平扰动,到西北军鼎盛之时,他便是冯玉祥麾下的“十三太保”之一,同时也列名“五虎将”之中,所部西北军素有“铁军”之称,堪称一员悍将。但此人在后世又有汉奸之名,抗日战争中,他率部投靠日伪,在汪精卫汉奸政府中出任要职,留下了洗不掉的污点。
赵席聘和张维玺也在冯部“十三太保”之列。
在原本历史,赵席聘后来兼任河州镇守使时,为筹集物资,在当地强取豪夺,拔兵要饷,摊派各种杂税,直接引发了马仲英暴动。而当马仲英第二次围攻河州时,赵席聘又火烧八坊,终于酿成一场新“河湟之变”。战乱迅速扩大,波及宁夏、青海,当地回、汉、撒拉、藏等民族彼此仇杀,数十万各族民众惨死,无数房屋村寨被毁。
再说张维玺。
其实陇东集团在西峰崛起,引发的连锁反应,正好遮蔽了张维玺的锋芒。按历史发展,其实刘郁芬部是击败并彻底消灭了甘军,这当中张维玺锋芒毕露,战绩骄人,也正因此,张维玺旅很快扩充成西北陆军第十三师,没过多久又扩充为第十三军,继而张维玺又升任了西北军第十三路军总司令。
他的操守也颇值得称道。后世资料显示,抗日战争中,张维玺因父、妻被日伪抓捕命在旦夕,经军事委员会批准,他到开封找孙良诚解决人质问题,却被孙良诚扣留,妄图任命他为汪伪二方面军副司令,他拒不受命,终被毒死于江苏泰州白云寺。
梁冠英也很不简单,其军事才能卓越。如果历史没改变的话,西北军参加北伐时,他升任为师长,在中原大战前,他又升任了军长。当然,在后世更受认同的是,梁冠英是抗日名将之一,其部队中也有威名赫赫的“大刀队”。
受后世资料影响,吴安平不可避免对张维玺、梁冠英更有好感,而对孙良诚、赵席聘却有些不自觉地厌恶。不过他知道这种情绪是要不得的,毕竟相对于现在,那些惹他厌恶的行为及事件还未发生,不但如此,吴安平甚至清楚地知道,此后也不可能发生。从这一点来说,对孙良诚及赵席聘倒没必要太苛刻。
吴安平倒是很想招揽这些西北军的悍将,但目前局势下,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小。这些人都是冯玉祥的嫡系,当前西北军面对北洋联军攻伐,还未显露明显败势,这时要他们另投解放军,改换门庭,可想而知非常困难。
想到这里,吴安平吩咐警卫道:“先将西北军这些人软禁起来,可以任其自由出入,包括参观部队演练,但决不能让其脱离警卫的视线。期间一应供给,与各部战士相同……”
刚说到这里,赵元贞打断他道:“薛笃弼是省长,虽然同出西北军,但此人公正廉明,在政务是难得的干才,对他我觉得应该区别对待。”
胡毓威也道:“其实,薛笃弼对西北军的作风也颇有些看不惯,我们可以帮你说服他,难度应该不大。”
吴安平大喜道:“要能如此,自然最好。这件事就拜托诸位了。”
除了西北军,还有张一悟、宣侠父等**员需要确定应对之策,继续关下去当然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且**与西北军不同,需要区别对待。是以,吴安平决定先见一见张一悟、宣侠父及钱崝泉三人。
见吴安平有事,胡毓威等人便暂时告退。吴安平与左纯庵、余大成将他们送出督军府,这才又回到正厅,等待与三位**员会面。
余大成有些期待道:“韵成好像也加入了**,不知道透过其甘肃支部,能否与他联系。自离开广州,可有段时间没他的消息了。”
吴安平笑道:“鼻子下面就是嘴,我们可以问嘛。”
三人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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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戒惧
与三位员的会面其实乏善可陈。疯狂f打
对张一悟、宣侠父来说,虽然明知解放军将控制甘肃,但目前接触甚少,在不明确吴安平政治倾向的情况下,无法确定其是否应该争取。按照阶级斗争的纲领划分,吴安平肯定应划入大资本家之列,是要被打倒的对象,但偏偏陇东集团施行的政策,比之宣扬的还要好,就这一点来说,论已经缺乏必要的吸引力。
另外,在知道陇东集团制定的工人薪酬以三十银元为基准后,张一悟也无法将剩余价值理论摆台面,因为即便他也不敢理直气壮地声称,一个缺乏基础技能的新工人,每月就真能创造三十银元的价值。
而吴安平本身,对其实也深具戒心。
当然,他既不仇视也不反对,由后世可知,其实是大革命最后的赢家,这说明适应国情的顺应历史潮流的。作为新生力量的代表,无论陇东集团还是解放军,在政治既没有经验又缺乏预见性,这种情况下,要想有所作为,复制成功者的道路无疑是一条捷径。
国民党与近代深刻影响中国的两个党派,就其宗旨来说,其实许多原则基本一致。虽然后来战胜国民党,夺取了全国政权,并建立了一个根本区别于旧中国的新中国,但这不能视为思想战胜三民主义思想,因为这个时期进行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其实就是改造过的三民主义革命。
在整个民主革命时期,和三民主义都不是对立的,而是朋和同志。一方面,以为最终目标,另一方面又以反帝反封建、建立自由民主富强的新中国为现行纲领。这个现行纲领与三民主义纲领实质区别不大,而中国整个社会各阶层所追随的其实就是这样的纲领。
可能最大的区别在于,三民主义理论以私有制为基础,而公有制则的目标。但由后世历史可知,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将不断扩大公有经济成分,以提高全民福利水平,而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却在不断扩大私有经济成分,以适应当时阶段的经济发展水平和人的思想实际情况。
这或许可以说明,在经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是可以相互兼容的。虽然认识不深刻,但正因为意识到这一点,吴安平对三民主义和论并没有特别的倾向性,他都很认同。
但在行动,国民党或许同情民众,想拯救民众,但却认识不到民众的力量,不懂得民众才是革命的主力。虽然有些人一腔热血,“引颈为一快,不负少年头”,但只想轰轰烈烈,却不去发动下层贫苦民众,这样的革命确实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而之所以成功,正是因为其依托的是底层民众的力量。
在相同的历史环境下,吴安平要想有大作为,自然就成为模仿对象,虽然在具体操作,因为政治及经济背景不同,颇有些差异,但实质依旧是以底层民众的力量为依托。
有这种渊源,按说吴安平应与员更为亲近,但实际他却深具戒心。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吴安平看来,当前中国的自主性还不够,受苏联的影响太大,而因为拒不交还远东,苏联却注定会是陇东集团及解放军的敌人。
自决定在西峰创立基业,他便决定,即便无法使中国盛世提前来到,也要将后世制约中国发展的某些因素提前解决掉。一为土地,二为能源,不但外蒙绝对不能任其,而且远东也必须收回,只有这样,日后中国的发展才不会有那么多瓶颈,可以更为强大,无所畏惧。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吴安平并没有打算立刻与展开深入交流与合作。他心中明白,的渗透力绝对远超任何人想象,如果真任其发挥发展,一旦日后与苏联的冲突爆发,很可能在陇东集团及解放军内部或控制区域内,掀起无法想象的波澜。
归根结底,他认为深受苏联影响的,到时并不会站在他这一边。因为从原始理论来看是与民族主义对立的,而当前阶段,显然还未曾在将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方面做出突破,很多员仍无法在共产国际与中国利益的冲突中,清晰定位自己的立场。
张一悟、宣侠父、钱崝泉既认定吴安平是大资本家,又刚接触缺乏了解,自然也存有戒心,这样一来,双方的交谈更流于场面,几乎没有在任何实质问题做出交流。
不过,当张一悟问到对甘肃支部的看法时,吴安平的回答仍很温和,他先表明自己持欢迎态度,继而又道:“甘肃将依法治政,只要律法许可,你们可以任意发展,这一条对任何党派都适用。不过我仍然要提醒的是,无论你们要做什么,一定先请考虑好是否对甘肃发展有利,是否对民众有利。这应该是我们的共识,没错?”
张一悟点头道:“那是当然。”其实吴安平的许诺已经超出他的预期,虽然无法判定吴安平是过于自信还是另有安排,但只要其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这样的结果已经足以让人欣慰。
与员会面之后,吴安平又主动约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西北银行的姬奠川。说起来戚远山负责的西北建设银行能够顺利成立,姬奠川从中也帮忙不少,虽然这在当时是一个交易,以银元换资质的交易,但如果没有姬奠川,再多的银元也换不来这样一家银行。
西北银行的兴衰与冯玉祥息息相关。
如果说当初南口大战初起,有吴安平资金的注入,西北银行尚能维持,那么在甘军攻破兰州之后,即便有再多资金注入,都已无法挽回其倒闭的命运了。姬奠川东拼西凑来的微薄资金,根本无法应付大规模挤兑,无本发钞引发的恶果,势必要将西北银行一口吞噬掉。
姬奠川对解放军之事也是有所耳闻,在见到吴安平之时,虽仍不免惊讶,但立刻联想到一次注资之事,顿时有些喜眉梢,向他提出了再次注资以挽救西北银行之事。
吴安平对此却不感兴趣。
虽然他见姬奠川就是为金融方面的安排打算,这或许也需要再有一家银行配合,但西北银行却不合适。在冯玉祥授意下成立的这家银行,其业务范围并不仅仅局限在甘肃,察哈尔、绥远、河南也有支行,注资或许能拿下总行的控制权,但在甘肃之外其他地方,却依旧无法摆脱冯玉祥及西北军的影响,这当然是不可接受的。
姬奠川见吴安平不语,心思急转,猜到了他在顾虑什么,便信誓旦旦声称西北银行的金融机构,绝不如他所想受冯玉祥及西北军干涉。
吴安平笑道:“你或许有这样的决心,但拿算盘的人始终无法跟拿枪的人讲道理,何况西北银行与冯玉祥有这么深渊源,这不是想摆脱就能摆脱的。”
姬奠川默然不语,他当然知道这是实情,无法辩解。
吴安平又道:“不过,如果你能结束西北银行在除甘陕之外的业务,将人员收缩回来,我倒是不介意注入巨量本金,使之在甘陕重新焕发生机。当然,那时银行肯定要换一个名字,嗯,就叫西北工业银行也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姬奠川确实认真思索起来。
吴安平继续道:“其实我更希望你重新组建一间银行,而且最好能将业务拓展到国外去,使之成为国际性的金融机构,为此,我可以提供足够的资金。这应该比挽救一个濒死的西北银行更有意义,也更有价值。”
姬奠川确实有些动心。可以说,这其实也是中国银行家的野望,相较于国内,如果有机会登国际舞台,当然足以令任何人心动。不过,他毕竟对西北银行投入了无数心血,绝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其倒闭,所以他还是不住恳求。
吴安平叹口气道:“即便我注资也毫无用处。可以很明确地说,冯玉祥失势已成定局,西北军也会随之衰落,而且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原因很简单,解放军不日将进攻陕西,只要西北军自南口溃败,甘陕联结,就将其困在了绥远、宁夏,那里多贫瘠你也知道,用不了几日,其军队就会消散。没有了军队,冯玉祥凭什么东山再起?”
姬奠川道:“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想,事情未必如你所料。”
吴安平道:“虽是猜想,但不是毫无根据,首先,西北军挡不住北洋联军,其次,刘镇华的镇嵩军挡不住解放军。这是显而易见的,你不用摇头。而随着西北军走向衰落,西北银行也必将每况愈下,再多的银元也无法挽救。”
想了想,他又道:“除非你有信心撑到西北军完全解体之日,那时我或许可以将西北银行全盘接过,但显然你不能,而我也不可能在当前注资,因为那等于变相资助西北军。通过刚才的话你应该明白,西北军虽不是我的敌人,但它的衰落却对我有利。”
姬奠川喃喃道:“难道真的毫无办法了?”
吴安平道:“确实如此。你如果真希望我注资,就先将甘陕之外的分行关闭。”
姬奠川落魄地道:“你让我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