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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铁幕1925-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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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高的**理想,在苦难深重的中国,似乎更具有一种魔力,能吸引和激励深受压迫的人,为全人类而不单单是自己国人的平等幸福,去克服个人自私、恐惧、怕死的本能,而为之奉献一切包括生命。这简直是任何思想、任何宗教信仰都无法比拟的精神力量。

    夏听白也深受触动,这时代存在于学生群体身上的那种热血、激情、无畏、崇高,是任何时代都无法比拟的。这种状态及情绪,对出生在物质社会的年轻人,有着强大的感染力和吸引力。

    于是,她对吴安平道:“我要做点事。”

    吴安平已听她说过这件事,便问:“想好做什么了?”

    夏听白道:“一时间也没什么好主意,不如这样,我先帮你建一个文工团吧?以前在警校我就是文艺委员,干这个我拿手。”

    吴安平不解道:“文工团?”

    夏听白想解释,但是又觉得解释不清,就说:“反正对你部队有好处,到时你就明白了。”

    吴安平耸耸肩道:“好,就信你这一次。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夏听白想了想,道:“你写一个授权书给我就行,需要什么人我自己去挑。”

    吴安平点点头道:“就是个指令吧?没问题。明天。我会派几个战士跟在身边协助你的。”默默一阵,又道:“就这样吧。嗯,睡了。”

    夏听白被他这么一说,登时脸就红了,不过还是点头钻进了睡袋。说来奇怪,先前抱有敌意,共处一室虽然尴尬,但也没有其他感觉,现在两人之间关系好转,反而倒更不自然起来。她想过改变,但一想到陌生的时代和这陌生的夜,就有些鼓不起勇气来,那种感触远比独在异乡为异客更为孤独。

    灯倏地灭了。月光透过窗楞照射进两人的眼睛,温柔而执着地洗去了其中的睡意。

    6月16日上午,吴安平收到战报,中路解放军第一师、第三师于凌晨攻克瓦亭峡、三关口,打通了固原与平凉的联系。

    三关口位于隆德和平凉之间、六盘山东侧,是西去兰州、北去银川的咽喉要道,而瓦亭则是三关口的唯一门户,是极为险要的关口。两面石峰突兀,悬崖绝壁如刀削斧砍,一条公路被两山夹在当中,向下一道水,向上一线天,异常险要。

    甘军在三关口的守军其实很少,但张兆钾自得知平凉被吴安平攻占后,便电令三关口守军加强戒备,要求务必不能放解放军突入六盘山以西。甘军守军为确保三关口不失,已将两山之间的公路完全破坏,并埋设了地雷,幻想可以凭借这样严密设防,阻止解放军西进。

    战斗在凌晨五点钟打响。

    星光渐隐,东方天际渐白,夜色正在逐渐退去。突然,三颗鲜红耀眼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划破了黎明前的静寂。进攻开始了。

    迫击炮及野战炮率先发威,一排排炮弹呼啸着飞向甘军阵地,在敌军修筑的地堡上直接炸响,然后就见那些地堡一个个塌陷,将里面的甘军活埋在石砾下。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解放军战士犹如一把把钢刀插向了太白山。

    火箭筒及狙击手负责压制敌军火力,其他战士时而低身跃进,时而匍匐向前,很快迂回到甘军主要阵地凤凰咀的侧后。战士们脚蹬石缝,手扒悬崖,壁虎一般攀上凤凰咀峰顶,然后便如猛虎入羊群,冲锋枪、轻机枪左右横扫,轻而易举歼灭守敌,占领了阵地。

    太白山阵地失守,使甘军三关口纵深和侧翼的安全都受到严重威胁。敌人惊慌失措,拼凑了一个营的兵力,想要凭借工事负隅顽抗。就在这时,一排排炮弹结成弹幕,由瓦亭峡口沿着被破坏的公路,朝着三关口内延伸过来,敌军埋设的地雷被接连引爆,弹片和碎石炸得哪里都是。

    就在敌军看得目瞪口呆之时,十几辆坦克轰隆隆从硝烟之后冲了出来。甘军挖出的坑洞及刚炸出的弹坑,根本无法对这些钢铁怪物构成阻碍,轰鸣的引擎带动履带,起伏之间便越过坑洼地带,如履平地一般。甘军正后悔坑挖得太小,就听见重机枪的“哒哒”声响了起来。紧接着,这些坦克上那黑黝黝的粗大炮管,缓缓抬起,对准三关口侧翼的甘军阵地,开始不住轰击。

    与此同时,一部分战士迂回到敌军侧后,在炮火的支援下,对瓦亭以南的主峰发起了猛烈冲击。这个主峰是三关口一个重要制高点,位于敌军纵深腹地,瓦亭守敌原来并未在这里布置兵力,随着太白山和三关口前沿阵地的失守,这里便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无论哪一方一方先占领主峰,都能居高临下,对另一方构成威胁。

    解放军战士精神抖擞,奋力向主峰攀登,陡峭的山壁上长满了蝎子草,螫得人胳膊上起了一串串水泡,尖利的岩石磕破了膝盖,洒下了斑斑血迹。爬到半山腰,忽然从山背后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夹杂着枪托撞击声。原来,敌人也派出一个连的兵力,正从主峰侧后使劲地往上爬。时间就是胜利,战士们不顾乱石碰伤脚跟,终于先敌一步抢占了主峰。

    就这样,太白山被攻占,瓦亭以南主峰也被攻占,三关口内还有十几辆坦克充当移动炮台和重机枪火力点,敌军再也提不起抵抗的念头,有的缴枪投降,有的磕头求饶。解放军第一师、第三师,就此一举攻占了战略要地六盘山。

    左纯庵放下望远镜,对余铁鹏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浪费弹药了?我刚才大致数了下,敌军埋的地雷也就三十来颗,我们为引爆这三十颗地雷,打了不下三百发炮弹,真奢侈啊。”

    余铁鹏笑道:“是奢侈,不过我喜欢。”

    左纯庵嘴角也翘了起来:“谁不喜欢呢?”

    站在地图前,吴安平正参照各部发回的电文,推算各个方向部队的推进速度,就听一个小参谋“噗嗤”一声,突然笑了。他转过头,见所有的参谋都有些忍俊不住,便对着那个先笑的说:“谢安明,你笑什么?我看你们都忍不住想笑,有什么有趣的事我不知道?快说来听听。”

    这些参谋都是子午岭基地士官教育的佼佼者,和吴安平的年纪又都差不多,平日虽不能说没上没下,但所谓司令本部及参谋本部的氛围确实有些轻松。

    那个叫谢安明的毛头参谋,看到大家都朝他努嘴,就接过话道:“总司令,你不是让夏小姐搞个文工团嘛,我们从营房出来时,正看到她在选拔文工团员。还别说,夏秘书的嗓子那真叫好,可是,呵呵,可是有些参加选拔的战士,他们唱起歌来,可真就能用五音不全来形容啦。”

    他起了话头,其他参谋也接了上来。一个叫郑如松的参谋道:“这唱歌看上去比打战还难。一团那个梁满仓总司令知道吧?”

    吴安平立刻想了起来:“那个天才狙击手?”

    郑如松道:“就是他。前几天训练时,梁满仓拉伤了腿部肌肉,所以警备师这次分兵攻打崇信、泾川,他没能参加。今早选拔文工团员,他也被拉了出来。总司令,你是没看到,梁满仓当时那神情,简直比上刑场还难受。夏小姐的歌明明很好听,可他一开口,愣是唱出了满嘴秦腔味儿,把旁边的人都笑昏了。”

    谢安明又道:“梁满仓已经算不错,还有人居然唱出了腰鼓味儿。”

    吴安平奇道:“腰鼓味儿?”

    郑如松边笑边道:“总司令,就是‘咚锵咚咚锵’啊。”

    大家都哄笑起来。

    吴安平想起一早夏听白就自己忙开,第一次没紧跟着他,立时就莫名其妙有点不适应,他忍不住扭一下脖子,对几人问道:“肖澜呢?怎么没见他?不会他也去看文工团了吧?”

    谢安明道:“他听我们说得有趣,把事情忙完,就赶紧去看了。”

    吴安平点点头道:“怪不得只看到一堆电报。”这些参谋的话勾起他的兴趣,见当前没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就索性道:“走,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想去看看了。”

………………………………

第八十四章 截孔打张 武装红妆(5)

    

    最近一两天,解放军各部都不会遭遇大战,虽然攻势如潮,但面对的几乎都是守卫力量薄弱的区县。张兆钾、孔繁锦大军西进,致使后方空虚,这给解放军创造了最有利进攻的时机。

    吴安平的话,正说中这些参谋的心思。他们现在主要是对照军政形势图,参照一些资料及书籍,在不断自我学习和提高,这与参观文工团这样的新生事物比较,自然是后者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于是,一行人离了公署,浩浩荡荡直奔警备师营房。还没走近,就听到雄赳赳气昂昂的歌声从营房内传出了围墙,一些平凉的普通百姓也聚集在围墙外侧耳倾听。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吴安平听了一阵,也被这高昂雄壮的歌声感染,忍不住热血翻腾,大声赞道:“这歌唱得太好了!歌词也写得好!”又转过头来,对身后的人道:“这里面肯定有我们的战士在合唱,很不错啊,哪里有你们形容得那么不堪。”

    谢安明、郑如松等人正听得热血沸腾,听吴安平一说,才醒悟过来,张口结舌道:“刚才可不是这样!”

    进入营房,就见一片空地上用弹药箱搭了个平台,正有十几个人分成前后两排,站在平台上放声歌唱。这些人有男有女,都穿着解放军的黑色军服。男的一看就是警备师的战士,女的却不知道是夏听白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女人虽然相对柔弱,但穿上军服,也颇有些英姿飒爽的风范和气概。

    平台前,有数百位警备师的战士盘膝而坐,正随着歌声的旋律左右摇晃。有些战士在顺着节奏拍手,还有些战士听了几遍,似乎已经记住了旋律和歌词,已经在跟着哼唱。逐渐,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进来,使得一遍遍回旋的歌声更为激昂、雄壮,气势也更为磅礴有力。

    平台之后,是伴奏的乐队,人员倒不多,只有七八个。不过这个乐队明显是拼凑来的,

    乐器土洋结合,既有小号、手风琴,也有鼓板、唢呐。乐手也是一样,既有警备师战士,也有女学生打扮的人,还有两三个像是民间的艺人,那个把小喇叭吹得震天响的老汉,一看就是红白喜事上的常客。

    肖澜也在最后一排盘膝而坐,见吴安平出现,赶忙拍拍屁股走了过去。他兴高采烈地道:“总司令,真没想到文工团是这个样子!听这歌,太鼓舞士气了!”

    吴安平笑道:“我也没想到!而且,我感觉这文工团不只能鼓舞士气,也能更好地宣传我们军队的形象!你看这歌词,‘我们是西北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这不是正贴合我们的出身和宗旨吗?”

    肖澜点点头,又赞叹道:“夏小姐真有本事!我刚来时,也听到几个人独唱,说实话,水平真不行,可没想到还是同样这几个人,被夏小姐这么组到一起,竟能合唱出如此雄壮威武的歌声!你看台上那几个战士,尤其是那个梁满仓,刚开始那表情就像被拉上刑场,现在看他唱得多欢畅!”

    吴安平朝梁满仓望去,果然看这个狙击手笑容绽放,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热情。

    夏听白站在那平台的右侧,右臂横在胸前,左手托着下巴,像是在观察哪里有什么不妥。吴安平有些事想问她,刚要走过去,就见夏听白趁着这一遍旋律结束,对台上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朝合唱队中一个女生招了招手。

    那女生快步跑上前,夏听白对她一边比划,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女生显然心领神会,猛点下头,又跑回到台上,先是冲那杂牌乐队打个招呼,然后又来到合唱队前面,说了一大通话,看样子是在传达夏听白什么指示。等合唱队员们都领会了意图,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她的位置在前排的正中,显然在这个拼凑起来的合唱队中,她还是个重要人物。

    接着,先是小号和鼓响了起来,其他乐器次第跟上,乐队奏响了一支全新的旋律。吴安平侧耳倾听,发现新旋律依旧是气势磅礴,雄壮高昂。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反动军阀开火;让一切压迫人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时代发出万丈光芒!”

    这首歌的旋律并不复杂,而且气势雄浑,极易感染人,很快战士们就跟着大声唱起来。这像是一种宣言、宣告,一种怒吼、怒喊,它鼓舞着人、激励着人,让所有人沉浸其中,不但吴安平振拳高歌,营房外本来只是倾听的平凉民众,也由低渐高发出声响,加入到越来越强壮的奏鸣中来。

    正唱着,吴安平感觉有人推他,侧目一看,夏听白已站到了身边。

    夏听白有些嗔怪:“文工团还没弄好,你怎么就过来了?”她额头上,几颗汗珠正折射出日光的璀璨,那仰起的脸庞,似乎也由内而外透射出某种光芒。

    吴安平既惊讶又佩服,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夹杂其中,他突然有些不敢看夏听白的眼睛,移过目光道:“你这刚起个头,我的司令部、参谋部就已经轰动了。你看,这些个参谋们不都在这儿?连肖澜也跑过来了。”

    夏听白欣喜道:“效果真这么好。”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原因,吴安平清晰感受到她由衷的喜悦,并不由自主也随之喜悦起来。他有些慌乱,忙转移话题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作曲家,这些歌写得太好了。”

    夏听白掩嘴一笑:“真不懂你在八十年后都干了什么?你也算是干革命,连这些革命歌曲都没留意?实话说吧,这都是十几、几十年后会出现的歌曲,词曲作者另有其人,我可不敢掠人之美。倒是有些歌词不太适合,我小小改动了一下。你不是也把后世的国歌拿过来,当了解放军的军歌了吗?”

    吴安平笑道:“我当时可把词作者都标注‘佚名’了。”

    夏听白道:“那是自然,我也一样。”

    说到这里,两人谁也没接话,交谈突然中断了。

    营房之内,雄壮激昂的大合唱还在继续,但吴安平却感觉自己身边异常的寂静,仿佛连两人的心跳声都听得到。这或许也是错觉,但同样让人尴尬,因为他听到两个心跳声逐渐“砰砰”加速,越来越响,鼓动着血脉,鼓荡着情绪,似乎要冲破身体的樊篱,结成一个声响。

    吴安平下意识看了夏听白一眼,发现夏听白的眼神同样慌乱。

    他没话找话道:“那些女合唱队员你哪里找的?”

    提到这个,夏听白倒有话说了:“你这警备师也太阳盛阴衰了,从上到下没一个女生,连通讯兵和卫生员也是大小伙子。文工团是文艺兵,没有女生可不行,我在平凉城里费很大工夫,才勉强找了这几个人。”

    吴安平好奇道:“这时代风气不大开放,在西峰还好些,这是平凉,她们家人同意自家女儿家抛头露面?”

    夏听白可能想到什么,忍不住笑道:“要说没意见那是假话。不过家贫者,自然对收入很在意,那些富家,呵呵,我身边跟着全副武装的警卫,估计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吧。”

    吴安平道:“你答应她们加入军队了?”

    夏听白摇头:“没有,这该你拿主意,暂时算是雇佣吧。现在文工团还没定型,这些人都是拼凑来的,像那个吹唢呐的老汉,都五十多岁了,怎么可能进文工团当文艺兵?”

    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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