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1925-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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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听白又设想了许多有趣的场景,刚开始吴安平还听了一些,但随后就不由自主陷入遐想。他在想,就算毛太祖再雄才伟略,若先是察觉井冈山有西北插了一脚,随后再收到自己向其报家人平安的信,最后又发现自己居然成了他‘妻弟’,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时,夏听白突然惊叫道:“差点忘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毛择东的妹妹毛泽建在明年夏天也会被捕,随后便遭到了杀害。安平,回去仔细看看资料,一定要记得及时搭救啊”
吴安平哑然,他心中暗叹:毛太祖啊毛太祖,这下你恐怕当真要云山雾罩一段时间了。
这些事离发生还有几个月,只要安排妥当,也不必时时在意。吴安平这时最在意的是,反倒是对国民党右派采取的行动能否奏效。
武汉方面不一样,汪精卫的党内声望虽足以同蒋介石抗衡,但缺乏强有力的军事依托和足够的财源,要说服他其实不难。而蒋介石既有嫡系的军队,又与江浙财阀关系匪浅,想使之转变思想,这把握自然要小许多。至于其他人,如吴稚晖、张静江,暂时来说,吴安平不准备与他们打交道,但除蒋介石外,他仍选定了另一个突破口,这个人便是蔡元培。
蒋介石和蔡元培都是国民党右派,也是国民党中最杰出的人物,他们虽然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但在清党分共一事上,却有着同样一种共识。他们都认为,**的壮大已威胁到国民党的生存,若不断然处置,党权及政权都将被其篡夺。这其实不算多虑,因为在国民政府内部,**与国民党左派建立的联盟,在话语权上,早已全面压倒了国民党右派。
在给蒋介石和蔡元培的信中,吴安平描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参考国共两党间的合作方式,基本可以断定,所谓的“清党”其实根本清不干净,如执意推动,有可能对国民党造成的损伤,甚至远比对**还要大。
**拥有五万多党员,国民党的党员则有六七十万,与国民政府刚成立时相比,两党的发展其实都很迅猛。只是为促成与苏联、**的联合,当初孙中山却是答应共产国际驻华代表马林,**员是可以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的。所以,除了那些摆上台面的**要员,要在国民党内分辨出哪个是国民党员,哪个又是**员,这个是很难办到的。
事实上,“四?一二”政变后,国民党发动的清党运动,虽然确实给**造成很大损失,但自身的损失其实更为巨大。仅过了一年,国民党党员人数便锐减到了二十万出头,这消失的四十万党员,很大部分都是被国民党自己杀害了。
按史料记载,国民党清共之时,首当其冲的便是其在各地的基层党部,清党的军队一到地方,即将当地县、乡或区党部的人员集体关押或杀害,根本不分什么国、共。如后来的马日事变,湖南农民被杀害者数万,而其中**党员仅有几百人,被右派军队屠杀的国民党员却达数千,当地农村中的基层国民党员几乎被杀了个干净。
吴安平向蒋介石和蔡元培指出,国共合作期间,两党的基层干部、党员关系密切,而且双方主张并无太大分歧,是长期在一个战壕中并肩战斗的战友。这种情况下,所谓的“清党分共”,岂能在国民党左派和下层党员间得到认可?这样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岂是凭你们上面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互相轻易杀戮的?
他说很明白,像你们那样清党,必然使国民党基层组织受到致命破坏,或许会造成北伐前后国民党在各省建立的县乡基层组织的全面瓦解。而这一重大政策的失误及带来的严重后果,必然将导致国民党由盛转衰,使其在国内的政治竞争中,全面落败。所有提议清党,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清党的人,都将是国民党的罪人,死后也必无颜见孙中山英灵于地下。
吴安平已嘲弄的口吻道:“我得提醒你们,国民党的政治对手并非只有**,在西北还有一个新民党。而且,无论军队、经济、工业、农业等各领域的实力,西北政府都全面超过国民政府,你们若愿意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作为新民党党魁,我自然乐见少一个对手。之所以提醒你们,是因为很幸运你们居然也是中国人,否则求之不得,才懒得理会”
他同样嘲讽地道:“听说此次清共,贵党有人发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豪言?若真如此,真不知此人究竟已愚蠢及无知到何等地步,才能满目狰狞喊出这样自杀式的口号。诸位若知此言出自谁口,恳请来信告知,以让我见识一番,使好奇心稍微满足。我猜测,此人或许正是共党分子,贵党若还有些人才,当先杀之而后快”
其实,这时还没人喊出这样的口号。历史资料显示,这句话是“七?一五”政变时,汪精卫在紧急动员会上首先说的,但吴安平相信,存有这种心思的,绝不只有后来的汪精卫,蒋介石这边虽然暂时没人这么说,但也不缺少“宁杀过无错过”的急先锋。现在连“四?一二”政变都还没发生,他这样说,只算是一种提醒和警告。
吴安平提到“以这种方式清党”,其中“这种方式”究竟是怎样一种方式,他在信中没有点明,却让人给蒋介石和蔡元培都带了一些资料。
这些资料,赫然有蒋介石与虞洽卿几次接触、虞洽卿和其他买办及外国银行几次会商、蒋介石与新桂系几次密议等诸多谈话内容,另有还有涉及的相关一系列协议的明确条款内容。更恐怖的是,吴安平竟将最近一段时间,蔡元培在上海所主持的中央监察委员会一系列密会的会议记录,都附加在资料中。
每份资料的最后一页,都写着这样一段话:“若诸君一心要凭杀戮清党,不妨在清共的同时,将新民党也从贵党中清除。或许等到那时,贵党已只剩下诸君,世界一片清净,当不用担心再有人篡党,也不必恐惧再有机密泄露了。”
当然,给蒋介石的信,内容终究与给蔡元培的有些不同。
在给蔡元培的信中,吴安平另外说道:“先生才学风骨宇内共钦,不管国共有何嫌隙,若一意武力清党,致血流成河,遍地伏尸,此当为永难濯清之污点,后人当以挑动国人残杀之凶手而视先生。此为先生乐见?况,若矢志清党,也并非只有杀戮一途,关押、驱逐也为备选之项。莫非,先生见列强肆意戮我国人仍嫌不够,非欲另作一帮凶乎?”
而在给蒋介石的信中,吴安平则道:“蒋总欲清共,或有隐情忧思,然可知杀戮之刃易举难收?若伤己多过伤人,蒋总可知得利者何人?一为**,二为列强,三另有西北及我。莫以为**易除,原因除前已赘述外,另有别情不可不察,西北容共之策将始终不改。诸君屠刀虽利,能加之我西北乎?”
“另,闻蒋总实仇视列强,有兴我国家民族之念,或将与美日英勾连之事,视作不得以权宜之策。然凭此,蒋总能扫清寰宇,统一国家乎?张雨帅当可联络妥协,但在我看来,其已是苟延残喘,当不得西北之一击,便问蒋总以何抗我西北?若欲与我西北联合,可知西北之影响,还要甚于**?若难以完成统一伟业,又问蒋总有何良策,能摆脱列强之羁绊?”
“蒋总或知,列强实不足信,既如此虞洽卿等乃外国银行之买办,又岂能深信?与之权宜,便如与虎谋皮,受其钱财,便如授人把柄,这等行事,或有助于蒋总集权,但势将磨灭蒋总之志向,侵蚀蒋总之根基。若身居高位,权集一身,反为虞洽卿等人之牵线傀儡,视其指令,不敢西东,岂是蒋总所能为?”
“若蒙不弃,西北当可助蒋总整顿经济,筹措财源,诸般行事但求光明,可置于贵党监督之下。此外,我有意以西北库藏之数千吨黄金,发行法币,以利工商及民生,若蒋总有意,可与武汉方面商议,另遣专人至西峰协商,共襄盛举。此事若成,无需贵党另出资本,除军费外,其他各项支出在监察之下,尽可取用。”
“法币发行,一经确定,当由其按经济之规律**调整运行,不再受军政及时局变化影响。此为保全国本之策,另有襄助北伐,钳制地方之意,蒋总不可不察。即便贵方及武汉方面无意于此,西北也将**推动,届时可能对国民政府之经济构成强烈冲击,蒋总曾涉足金融,当知此举之厉害,若合作不成,后有得罪,莫怪言之不预。”
“若蒋总有意在清党之事上改弦易张,则可暂行拘禁之策,将所有**党员交由西北处置。我有意发苏,正竭力引导**与共产国际切割,使其具备崭新气象,如有成效,或可暂解诸君之忧虑。至于以后,若贵党与其另有争端,西北将概不插手,只要贵党不存剿灭西北之妄念,贵我双方,当能共处合平,实现国家之统一富强,对孙中山先生而言,也足可慰念。”
“仍有一点请蒋总深思。西北之崛起不可避免,为国家统一计,国民政府是否仍不可避免将为联合政府?我虽无权位之念,西北也无主政之心,然贵党是否就能安心?而此时之**,本就与贵党藕断丝连,是否可算贵党一潜在奥援?若蒋总以为我有吹嘘之意,不妨拭目以待,三个月后,当知西北之强,强有几何。”
吴安平啰啰嗦嗦,硬是将书信整成了半文言,而且半生不熟,辞不达意之处甚多。倒不是他故意卖弄半吊子的文言功底,而是时代风气如此,虽然新文化运动方兴未艾,白话文有大行其道之势,但书信还是以文言及半文言居多。
可能这样庄重?也可能是省纸张笔墨?他其实弄不清楚,反正以往写信也是这样,已形成习惯。幸好他只是半文言,或者说只是白话文夹杂一点文言,这样即便有些用语不当,表达的意思倒不至于偏到哪里。
吴安平这样子冷嘲热讽,又是说理,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只怕蒋介石和蔡元培等收到信后,先要说一声“不知所谓”,才会有心情分辨他的意图。但事实正如他信上所说,这其实是阳谋,除非你不管不顾,那就受不到什么影响,只要你去权衡利弊,那事情就有趣了,或许不得不按照他指出的路走。
这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手段,但对聪明人却历来很有效。蒋介石和蔡元培正是绝顶聪明的人,所以吴安平希望“历来”的惯例,能在两人身上再重演一次,使本已注定发生的事发生那么一点点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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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章 西北水系(1)
一九六章西北水系(1)
如果吴安平倾向**,他绝不会承认。如果他真有倾向,以曾有过的一心报考黄埔的经历,及孙中山之前在国人心目中的影响,相对来说,他的倾向性也该在国民党这边。实际上,能够自由穿梭后世与今时之后,在他身上发生的一个巨大的转变是,他已不再相信任何政党,而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已经没有所谓的倾向性,这并不是说国民党和**的理念不吸引人,而是他已经明白,任何政党都不因其理念是否先进,而行事就天然正确。
国民党从纲领上来说,与**现阶段的纲领,其实并无太大区别,但纲领是纲领,在国民党却成一纸空文,所以它只能偏安台湾。而**虽取得政权,但后来的历史证明,它同样犯了很大的错,而且最终原有的**理想,其实也名存实亡,实行起更为现实的政策,举国开放,虽成就很大,但失去的同样很多。
他要插手国内政治,采取的一些手段,虽然看似对**帮助更大,但实际因为**居于弱势,才这样不得不为之。如果随后**强势起来,他反要去扶助国民党,促使其形成更富凝聚力及向心力的政治实体。这其实是他预想中的三角政治体系的现实需要,也因为他同样无法保证新民党就不蜕化变质,必须要为其树立对手,就不妨干脆树立两个。
看他行事,其实只管插秧不管浇水,触角虽向国共两党都伸了出去,却绝无竭力推动之意,还是将精力主要放在引导社会变革之上,想凭此及那些提炼出的历史认知,来推动两党的自然转变。实际上,他是不会越俎代庖,直接对两党事务指手划脚的。
一方面他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另一方面他也始终认为,只要国家格局有变化,便能立于不败之地,届时无论谁当政,其实都能将中国带向复兴和强盛之路。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至于实行什么主义,只要百姓认同,那又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他虽然会在西北做些尝试,但同样不认为这是最重要的。
所以,给各路人马分派好任务,并拟定好行动计划,他基本就放任其自由发展,不在细节上去推定及推动了。这就比如说,他其实只是给果树施点肥,至于能结多大的果实,那就看果树自己是不是争气,反正苹果树总结不出香蕉来,只要有果实,无论大小都是收获。他只提供必要的条件,却不负责呵护管理。
其实,之所以说没那么多精力,是因为自取出贝加尔湖藏金后,吴安平便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朝西北调水上。d…7引擎既是时空穿梭的神器,也是匪夷所思的工程利器,正因为有这种便利,他才雄心勃勃,想以个人之力构建西北水系,解决此后一百年中国也未必能解决的西北水荒问题。
这里所谓的西北,其实是指陕西、甘肃、新疆、宁夏、青海、绥远六省,外延可至辽西及察哈尔、热河。这些地区国土面积有近三百万平方公里,但大部分属于荒漠化或半荒漠化土地,而如果不尽早利用d…7引擎的强大功能,引水灌溉西北,那这种趋势还将愈演愈烈,直至近乎全部沦为荒漠。
开发西北,是吴安平强国构想的重要一环,其意义无论怎样拔高,都不算过份。
一方面,这和移民充疆、安定西北、掌控中北亚等战略设想息息相关;另一方面,预计能得到的以十亿亩计的良田、草场和森林,也是难以抵制的诱惑,能使西北的实力有质的提升。就算不提对国家未来的更深远影响,只凭这两点好处,就足以让吴安平下定决心朝西北引水了。毕竟,西北虽然看上去什么都缺,但其实什么都不缺,只缺水。
现在提早改造西北,难度比几十年后要小很多。
便利有这么几个:一,时空引擎的工程效率,比设备最先进的数万人的工程队都高很多;二,荒漠化没有后世严重,地下水位很高,植被易恢复;三,非常时期,意志高度统一,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四,境外引水或截断外流江河,不用考虑别国发对;五,优先考虑的是人的生存,生态灾难什么的没人提,就算有人提,也没人在乎。
当然,不利因素也有一些,最起码d…7引擎不能包办所有的工程,而依靠现在的技术水平,很难实现后世一些宏伟工程的设想,必须另寻出路,将这类的工程尽量绕过。
要朝西北引水,在后世有很多现成的方案可供参考,但这些方案几乎都局限于“南水西调”,这与吴安平的设想并不一致。因为有那些便利条件,所以除青藏高原及西南诸江河上游外,他还要从北方引水,而这主要涉及贝加尔湖和北亚及中亚的几条河流。说白了,就是还要从苏联调水南下,反正那里冰天雪地地广人稀,引些水也没多大影响。
所有引水工程及线路,都是由夏听白花大价钱请后世的水利专家帮忙规划的,应该说,这些方案具备极大的可行性。在后世,其实就算有可行性也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