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1925-第1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理。
毕竟军队的训练难度及强度,一旦提高到一定水平,就会变得相对残酷,士兵们没有意见才是怪事。当然,这又引发另外一种变化,为更大程度鼓舞解放军官兵的士气,让他们明白这样严格的理由,吴安平终于主动破除原有限制,将新民党的理念引入到军队中,走上了军队政治化的道路。效果自然极好,但将来要使军队国家化而不是政党化,或许就有些麻烦。
不管怎样,蒋百里、左纯庵、余大成、余铁鹏、李章及安柄朝,应该算是第一批被吴安平搞晕的人,李大钊反而是后来的事。但是,被吴安平的一连串举动,弄到晕头转向不知所谓的,还不仅仅是这些人,除了他们,非但还有冯玉祥、蒋介石、蔡元培、毛择东等几位大人物;甚至连上海滩的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几位流氓头子,也一并又惊又喜又忧又惧。
先说冯玉祥。这位原西北军统帅,虽然几个月前便已答应吴安平,出任最高委员会的外交委员,但由于西北一直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出面对外交涉,所以几个月来,他其实一直留在陇东,或者跟着学习新民党的政治理论,或者到处考察西北的社会变化,有时也到军队训练场走走,看一看解放军的别样风貌。
他是越看越心惊的,同时也越看越疑惑。
政治方面不用说,吴安平绝不会薄此厚彼,为新民党提供的理论文献,比为**提供的其实更要多几倍,只是目前党务这块还没整理,这些文献暂时只供个别党员借阅,还没有进行过集体学习和讨论。冯玉祥虽不是新民党员,但这些资料对他也是开放的。他林林总总看下来,便觉新民党虽具有相当的开放性,但理论体系之庞杂细致,更远非其他政党可比。
社会方面,各种政策的推广及各项建设的准备,虽然还处在一个铺垫期,看上去有些喧嚣和混乱,还没有完成整体的蜕变和提升,但各个领域却持续在发生变化,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波及范围越来越广,几乎一天一个模样。他有些预感,这仿佛就像妇人的分娩,一个新社会的雏形正在西北的胎腹形成,当阵痛来临的那一刻,就会有新亮而茁壮啼声出现。
军队就更不用说。只有深入到解放军内部,他才知道这支只有两年历史的新式军队,到底有多恐怖。虽然此时,解放军还是原来的制式装备,更先进的装备还未定型及换装,但到三月中旬,除西疆军和河肃军外,制式装备已普及到所有的新军,一千套26式坦克部件已全部组装完毕,前锋战机的也增加到了两百架之多。
这些冯玉祥已有预料,还不算最惊讶。虽然早已认败,但他只承认西北军是败在武器和后勤上,以为解放军的战术水平及单兵技能,比起西北军其实要差不止一筹。且不说,这种看法正不正确,又有无意义,最起码这几个月,他已看到解放军的作战水平在飞速提升,这方面也超过了原来的西北军。这才是让他最惊讶的发现。
解放军那些原本还略嫌青涩的各级指挥官,一个个如饥似渴在吸收新的军事知识和战术理论,并且每领会一些新知识,便通过各种级别的对抗,将之拿到演练场上反复检验,进而再修正及改进,直至掌握其精髓。
这是金钱堆出来的成就,同时也与他们能通过吴安平,接触到最先进的军事理论直接相关。只要解放思想,放飞想象力,他们便能举一反三,战术应用越来越灵活,仗打得越来越霸道或者越来越巧妙。无论怎么说,冯玉祥都已不敢再小看这些整日手中拿着书本的毛头小伙子。没人天生会打仗,但学习加上实践,却能让不怎么会打仗的人,成为战斗竞技场上的狡狐或猛虎。
冯玉祥疑惑的是,凭借这样一支军队,吴安平横扫民国当无多大困难,但他竟仍甘愿窝在西北,这是在谋划什么?或者说,是在畏惧什么?这些不解,他还没机会和吴安平说,吴安平就已找到他,希望他帮忙做一件事,而正是这件事把他彻底弄糊涂了。
吴安平准备让冯玉祥去武汉。这本没有什么,冯玉祥既然挂着外交委员的职衔,又有国民党中央委员的身份,若是西北有事想与武汉方面交涉,那正该他出面。但是,此时的武汉是国民党左派和**的大本营,虽已在迁都之争上,战胜了蒋介石、张静江等国民党右派,但双方争执却愈演愈烈,这时往里插一脚,合适吗?
冯玉祥就是这么问吴安平的。吴安平态度很坚决,认为这时正合适。他告诉冯玉祥,让他过去并不是要搞破坏,而是要达成四个目的,其他纷争概不用插手。
第一,为国民党左派提供经济支持,保持其**性和凝聚力,不使之散架;第二,如武汉方面也要清共,则尽量使之气氛缓和,避免出现大规模流血事件;第三,经济支持并非直接给钱,而是将西北的经济触角深入两湖,这既是为其增加税收,也能惠及民众,与国共两党争夺影响力。第四,提前使陇东集团大规模进军造船业。
其实说到底,就是改造两湖的工业及农业,提早开始中国大海军的布局,待大量资本进入两湖,再凭借资本的强大影响力,如有可能,则尽量促成国共和平分手。至于以后,国共愿意怎么打,那是他们的事,西北不会直接插手。
冯玉祥琢磨片刻,突然笑道:“如果像你预测的那样,国共两党真会分裂,并有可能真得打起来,而你又已在两湖做好工农业的布局,如何又能不受战事影响?”
吴安平大笑道:“五十万解放军枕戈待旦,谁敢难为我们?说实话,我反倒打算要影响他们。我倒要看看,谁敢收我们的苛捐杂税?谁敢封堵我们的商路?谁又有本事让我们的工农造我们反?我们没拿着刀枪过去,只带着钱和技术,这对百姓是好事,谁难为我们就是为难百姓,也是与我们为敌。唐生智敢吗?**会吗?”
冯玉祥古怪道:“或许真没人这样不理智。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依我看,也不用解放军全军出动,只要从陕西调出十个师,就能攻占河南,把张作霖赶回京津,还能扫平两湖,这样做岂不是更方便,何必费这些周章?”
吴安平没过多解释,只是道:“只凭军队,或许打得下江山,却很难稳得住江山,再说,你刚才说得这些人,还不算我们真正的敌人。”
“那谁才是西北真正的敌人呢?”冯玉祥追问道。
吴安平笑而不答。
冯玉祥直到带着一个警卫团和一个三百人的工农业代表团出发,都还是一头雾水。
他始终没想到吴安平口中的敌人,竟是指东西方列强,虽然解放军军力位居民国之冠,但他并不认为短时间内,西北就具备挑战列强的能力。而吴安平交待警卫团集中使用缴获的苏联装备,虽然火力密度同样惊人,但这未免更让冯玉祥摸不着头脑,有好装备为什么不用,非要再捡起这些二流货呢?
再说说吴安平怎么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这三位上海滩大亨打交道。
其实西北的会党势力也曾经蔚为强大,其中最庞大、潜势力最雄厚的便属“哥老会”,曾为西北的辛亥**出力甚多,甚至一度占据主导,只是袁世凯时期**党向会党夺权,才导致哥老会有些衰落下来。
哥老会源于四川,在四川称“袍哥”,在长江中下游称“红帮”,与“洪门”和“青帮”齐名,据说是郑成功所创,有说是洪门即天地会的分支,也有说洪门、青红帮与哥老会都是“袍哥”的分支,反正不管怎么说,势力遍及整个民国。
西北自古民风强悍,士民骁勇,清末哥老会在西北兴起后,很受百姓欢迎,一时间,许多地方出现了哥老会的码头、山寨。辛亥**之后,哥老会其实已经渗透到西北社会的部分行业与阶层,各时期的甘军、陕军及地方民团里都有不少哥老会成员。
像原陕军或西北军中的杨虎城、井岳秀、高双成、张廷芝、高桂滋等均参加过哥老会,而谢子长、刘志丹等**员也与哥老会打过交道。最让人惊奇的是,冯玉祥这位西北军统帅,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哥老会的首领。
无论哥老会,还是刀客和马帮,这些所谓的会党的成分与职业,其实都相当复杂;并非主要由游民组成;而是既有士兵、破产农民;也有手工业者、流氓无产者。他们参加会党;主要是为了互帮互助;解决生活中的困难;并没有明确的政治宗旨;所以并不能明确将会党归属于哪一个阶级,他们的势力再大,也不会引起社会制度的根本变革。
吴安平崛起后,通过福利性施政及陇东集团的影响,使西北的社会和经济结构发生剧变,很大程度上瓦解了会党的根基。而后,解放军又对西北猖獗一时的土匪势力,进行全面的扫荡,杀了一大批,关了一大批,放了一大批,这同样对会党势力是一种严厉打击。
到临时政府政府成立,对会党又几乎是零容忍态度,虽没有对其喊打喊杀,但如果有会党身份,那就不能享受福利待遇,也不会给其提供任何的发财机会。不是没闹事的,但西北的大牢不少,解放军的刀枪更利,加上其拥众日少,这些会党日渐衰落,差不多已接近销声匿迹,连各地的首领也不得不转入正行,服从西北的律法约束。
除了极个别的顽固分子,大多数会党首领对吴安平还是很认同的。一来吴安平本身就是西北人,有地缘上的亲切感;二来如果有更好的活路,说实话,也没几个人愿意在会党混日子;第三就要说西北的政策实在有很大的吸引力,人们自然会合计,究竟是保留会党身份,还是摆脱会党身份,对自己更有利。这样一比,倒有些谈会党而色变。
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是上海滩声名最响势力最大的青帮首领。
所谓的青红帮,可说是上海最大的两个帮会,在鸦片战争后相继进入上海,由于二十年前三十八位青帮大字辈祖师爷相继移居上海,青帮逐渐成为帮会主流,红帮就逊色不少。除青红帮外,哥老会和有“远东第一杀手”之称的王亚樵组建的斧头帮,声势也不小。
此外,还有一些零碎的小帮会散落在上海各个角落,例如就有不少码头帮专吃水路,还有专吃戏院的帮会。
如果非为必要,吴安平是不愿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这所谓的“上海三大亨”打交道的,要是在西北,这就是他必须铲除的对象,对他们的态度只有一个字“杀”。但一时间,西北的势力还无法深入上海,要想在上海做些特别的事,就必须和这三人扯上关系。
关系有远有近,但七拐八拐都能扯上。当然,这件事吴安平不便出面,他如果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等称兄道弟,那也太抬举他们了。。。。
更多到,地址
………………………………
一九四章 谁都得晕(7)
一九四章谁都得晕(7)
吴安平从解放军和陇东集团内部,找到一些原来在哥老会待过的官兵和工人,由他们指引,以军方的名义,再找到那些原来的哥老会及其他会党首领,从他们手中拿到了第一批“介绍信”。这些人包括绥远王英、陕北白文焕、陕南张宝麟,而西安张凤翙、三原党自新及原马鸿逵的参谋长马玉贵,也是哥老会领导人,名号更响亮。
但最有用的两个关系,却是从冯玉祥这里的得到的。
一个是张树声。这人五十来岁,是青帮大佬,也是大字辈祖师爷,与黄金荣同辈,现就在西北,却曾以青帮大字辈兼洪帮太极山、长白山山主的身分,在上海、杭州、苏州、镇江、南京、蚌埠、徐州、开封、汉口等地招收青洪帮徒弟,很有些势力。
他在冯玉祥麾下历任陆军第十六混成旅参谋长、第十一骑兵团长、察哈尔察东镇守使、国民一军骑兵第一师师长、察哈尔军务帮办等职。早在辛亥滦州起义失败后,他就南逃上海,并在上海加入了青帮和洪帮,后虽又回到冯玉祥军中,这方面却没有丢弃。
冯玉祥兵败,张树声也跟随到了西峰,一直在吴安平提供的寓所内读书,或与冯玉祥讨论时政,或到军校旁听。他年纪有些大,吴安平并没有强求这种岁数的人,也要士官、军官教育再来一遍。原西北军中年龄在五十左右的,基本上都是如此,比较自由些,不过要仍有在军队发挥余力的心思,私底下多用些功也是免不了的。
吴安平找到张树声,说明了这一意思,并请他一同前往上海谋划。张树声此时虽还没有正式的军职,但实际已算是解放军的一员,听吴安平讲明意思和意图,当即就爽快答应了。吴安平也顺势给他安了一个特战第一师师参谋长的职衔,并将黑水公司特勤组大队长马英图提为特战第一师师长,两人共同带队并商议行动计划。
同行的有黑水公司两个特勤中队,和陇东集团几个特意挑选的经理,此外又从西峰驻军中挑选了三百名原哥老会和刀客成员。一伙人全副英式最新装备,一水的冲锋枪、轻机枪,还有三十多杆狙击步枪和十来门迫击炮,以及大量的弹药。这些武器都是从印度扫货得来的。当然,黄金、大洋和外币是需要大量携带的。
另一个关系和王亚樵有关。
王亚樵这时还未把他的秘密社团改组为“铁血锄奸团”,但已进行过多场刺杀,上海滩闻风色变,连黄金荣都有些忌讳。他的秘密社团组织较大,也比较严谨,算是斧头帮的核心武力,已有政工组、联络组、情报组、后勤组及锄杀组等分工,团员有郑抱真等人。而这个郑抱真,两年前在西北军任副官,现在却是王亚樵的高级谋士,这不能不说很是巧合。
吴安平为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等上海青红帮大佬准备有两样礼物,一样是其不合作时的用来杀戮的枪炮,另一样是其愿意合作时用来笼络的毒品。
枪炮自不用说,毒品的来源却需要交代一下。解放军从董志塬誓师到占据甘陕,缴获的鸦片烟土足有数万担之多。吴安平是要在西北全面禁毒的,而他又不缺钱,自然也不会将鸦片烟土再贩卖到外地,但烧毁又极可惜,于是他便打算将之提炼成吗啡,做为镇静剂在医疗上限量使用,慢慢将之消化掉。
直到产生与上海青红帮接触的心思,吴安平才突然想起,只要再对吗啡略做些加工,便能得到毒品之王毒品,而对十九世纪初全世界任何一家帮会及社团来说,毒品这玩意却是近二十年来最求不不得的恩物。
每二十公斤鸦片,大约可提炼出两到三公斤吗啡,而每两到三公斤吗啡,则又可加工出一公斤到一公斤半的毒品,纯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解放军缴获的鸦片烟土有数万担,按每担一百斤计算,实际数量约为一千五百吨,吴安平准备只留下三百吨供提炼吗啡用,其他一千两百吨都加工成毒品。这样最后得到的毒品,大约有八十来吨。
毒品是一八七四年英国化学家韦特,最先利用吗啡加上双乙酰合成的。但是,这个名字却是德国药厂拜尔在一**八年注册的,并且最初十几年也一直当做止痛药和儿童止咳药在卖。将毒品制成药物的,就是拜尔药厂的化学家荷夫曼,而在此十一天前,荷夫曼刚将阿司匹林制成药物。
只要原料充足,要生产毒品其实很简单,靠陇东集团那几条磺胺、阿司匹林生产线便完全能够满足需要,而且生产效率比德国拜尔药厂都要高几倍甚至十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