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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铁幕1925-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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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章的第四师自皋兰北,向西绕出一个大弧,朝一条山地带全面进迫,第一天、第二天只沿途驱散或迫降西北军一些小股先遣队或侦察队,并无与其大部遭遇,但第三天却与第一路军方振武部主力展开了激战。

    山横卧在一望无垠的戈壁滩,断断续续,犹如被斩成数截的巨龙。这里到处是光秃秃的山丘和铺满鹅卵石的干涸河川,严重缺乏水源,即便掘地几十丈深,也挖不出水来。百姓渴望有水,便把一些地点与“水”联系起来命名,如赵家水、野狐水、喜集水、福禄水、眼井堡、大卢塘、三塘驿、一碗泉等,虽然名字带“水”,其实水和油一样贵。

    老百姓种田不叫种田,叫“闯田”。种子下地后,碰几场透雨,闯过了干旱关,收一季就能对付两三年。“闯”不过去则颗粒无收,只能背井离乡,逃荒要饭。本来这里人烟稀少,基本无需防卫,但实际一条山却是控制古浪、景泰、中卫、白银陆路交通的枢纽地带,无论攻方、守方都不得不全力争夺。

    这里的战事规模较小,但频繁而激烈,一些零散阵地都是几经易主,百般拉锯争夺。方振武部的伤亡颇大,相对方振武部,解放军虽说战损较小,但与其他战线比较,一条山地带解放军的伤亡,却又明显有些大。

    十二月十日午,李章的第四师突然在一条山以西地带出现,随即与各阵地守军一起,向方振武部展开猛攻。

    猛烈炮击之后,第四师突击团的坦克部队大举出动,猛突猛进。炮口喷火,机枪哒哒,跟在坦克后面的解放军士兵互相掩护着冲向西北军的战线。方振武部有过容身奉系的经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坦克,但几十辆坦克排成几百米的锋线集中突击,他们却从未见到过。

    作风顽强勇猛、善于打冲锋肉搏战的西北军,在解放军的钢铁攻势前手足无措,他们跳出战壕,挥舞着大刀向解放军扑去。但往往不是被坦克辗成肉泥,就是被机枪打倒,伤亡极为惨重。方振武试图将各部集中,后撤重组防线,但李章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当后方数条深壕刚挖到一半,第四师的坦克部队已甩开溃兵,越过这些沟壑,将方振武第一路军残部团团包围在几处山头之。

    如果准备充分,在西北军的近战、夜战及深沟高垒面前,解放军的飞机、坦克及重炮等武器,或许很难发挥应有的作用。但可惜的是,作为此前的进攻方,方振武显然没有预料到,战局转换竟会如此之快,以致他根本来不及应对。

    打红眼的西北军士兵,热血涌,跳出战壕,或试图用集束手榴弹填入坦克履带,或试图攀坦克揭开顶盖,将手榴弹塞进去,将这些钢铁怪物炸毁。

    以前直奉大战,他们就是这样对付张作霖的坦克部队的,也取得一些战果,但解放军毕竟不是奉军,这些勇猛的士兵即使能避开重机枪扫射,艰难靠近坦克,也往往还没出手,就会成为解放军狙击手重点关照的目标,除了白白送命,竟发挥不出半点效用。

    方振武的第一路军指挥部,此时已挪到土丘半腰的一个散兵壕里。虽说解放军此时攻势稍缓,但这里也不安全。一个参谋去传达固守待援的命令,猫起的身子刚挺直些,就被不知潜伏在哪里的解放军狙击手发现,开枪将这名参谋的头部击成重伤,鼻子整个都掉了,或许放在平时还有救,但现在只能等死。

    残存的将领们垂头丧气,认为已没有顽抗的必要,只要解放军发起冲锋,这几处山头又非可据险而守的屏障,必然应声陷落。现在所谓的固守待援,不过是求稳定军心,其实既没有什么援军,也根本守不住。方振武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命令接通在中卫的宋哲元指挥部的电台,想给他反映战况,但电台接通,通讯兵等他开口时,他却迟疑一下,中断了联络。

    下午五时,方振武率残部出降。李章处理完此事,命西线各部集中兵力,以围歼马鸿逵、石三余部,自己则于第二日清晨,率第四师绕景泰而过,直扑中卫。

    余铁鹏的第三师西进更为迅猛,当李章在一条山地带击溃方振武部时,第三师已越过盐池,正朝吴忠狂飙。部队行军在茫茫戈壁之,尘烟喧嚣滚滚,若一条土龙蜿蜒前行,速度极快,若不是第三师机动力量已有进一步加强,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的行军。即便如此,也免不了有一些车辆、坦克中途抛锚,而余铁鹏都是命令其落下或回转,沿途绝不肯稍停。

    解放军的消息断续传至宋哲元在中卫的指挥部,虽然不是那么详尽细致,但凭借敏锐的战场嗅觉,宋哲元还是预感到,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朝西北军张开。他更为焦躁不安,彻夜难眠,苦苦思索冯玉祥所期待的转机会在何方。

    十二月十一日清晨,解放军战机编队莅临银川,百般威慑、侦察,盘旋半小时后驶离。这是解放军飞行团这几日的例行项目,虽不再投弹轰炸,但那种嚣张、跋扈和肆无忌惮,却足以使战机尽毁的西北军感到屈辱。但今日,每到这时一直铁青着脸的冯玉祥,却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因为他所期待的变化终于出现了。

    就在半小时前,马麒、马璘、马廷勷、裴逮准、吴桐仁五位镇守使突然发难,对解放军控制的兰州及陇西各地发动了突袭。而同一时间,阎锡山突然在黄河东岸大举增兵,严重威胁着陕北的安全。阎锡山是个滑头,或许只是做下姿态,但在保德的一个晋军旅长,已被冯玉祥买通,对只有一河之隔的陕北府谷县城进行了炮击,晋军注定要被牵扯进来的。

    冯玉祥相信,即便解放军早有准备,但其三面临敌,必然会减轻西北军正面临的战场压力。吴安平实力再强,无论如何都要手忙脚乱一阵,或许会出一些昏招,而这就给剑走偏锋的孙连仲、吉鸿昌部创造了最好的发难机会。

    鹿死谁手,或许还真未可知呢。

    今日起恢复更新,最忙碌的阶段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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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西北乱战(9)

    

    阎锡山增兵黄河东岸,对于解放军来说,其实算不得很突然,毕竟早有防备。虽然没料到府谷会遭炮击,但即便真打起来,凭现在布防陕北的梁冠英、靳鹏两个师,加黄河天险的限制,晋军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榆林、延安、西安一线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冯玉祥曾认为晋军是“豆腐军”,其战斗力与北洋直军、奉军有差距,更比不他的西北军,直到第二次直奉战争,西北军在傅作义部驻守的天镇前受挫,才知晋军中也有人才。总体衡量北中国诸支军队,阎锡山的晋军或许真的稍弱,但吴安平仍丝毫不敢轻视,因为阎锡山一手打造的这支军队,若论装备水平,却是除解放军外最好的。

    晋军很难算得北洋军,但因为阎锡山一直投靠历届北洋政府,说晋军是北洋军也不算错。相较吴佩孚、张作霖,阎锡山对军工生产尤为热心,其出品的军火不但门类齐全质量不错,数量也极为可观,这是直军、奉军都比不的,更别说张宗昌的直隶鲁联军和孙传芳的五省联军。

    晋军外购的枪炮不多,军械来源主要靠自产,是民国除解放军外,另一支能枪炮自给的军事力量,其陆军装备水平,放在当前整个民国乃至全世界,都绝对居于前列。与解放军有些类似的是,晋军将领打起仗来从不吝惜枪炮弹药,不管在前线消耗多少,回来都能立马得到补充。

    山西的军火出产成龙配套,山炮、野炮、重炮等各型火炮,盒子枪、步枪、机枪、冲锋枪等各类枪械,应有尽有,产量极多。其产品线有仿三八式步枪、仿三八式重机枪、仿汤姆森冲锋枪、仿毛瑟手枪、一七式手枪、仿日三八式75毫米山炮、改进型一二式75毫米山炮、一三式山炮、一四式山炮、仿德105毫米重山炮、仿德毫米野炮、2毫米迫击炮、150毫米迫击炮等。

    参谋本部搜集到的情报显示,现在山西兵工厂的月产量已经达到山野重炮三十五门、迫击炮一百门、步枪三千支、机枪一百五十挺、冲锋枪九百支,其中只一三式山炮、一四式山炮,现已累计出产数百门之多。这不能不让吴安平啧啧称奇,也可见阎锡山绝非一般军阀可比,冯玉祥看不起晋军,但从这点看,西北军还真就比不晋军。

    同样,如果不算解放军,那么在全世界范围内,阎锡山的晋军就是第一个将冲锋枪大量普及装备到全军每一个步兵班的,其每一个步兵班,都有冲锋枪一至二支;而晋军至少还是全国范围内第一个将重机枪、迫击炮装备到步兵营的,其步兵每营编配八二迫击炮四门,六五重机枪两挺,而且将150毫米重型迫击炮列为了团属迫击炮。

    除此之外,阎军还有不少**的炮兵团、旅,还有**的机枪团。尤其特殊的是,在当前全世界范围内,机枪连的编配都是四至八挺的情况下,晋军**机枪团中每个连编配的重机枪竟然达到二十七挺之多,真真好生了得。解放军并没有**的炮兵团和炮兵旅,也没有**的机枪团,不过火力连、火力营和师属重炮营,其火力密度比之晋军也不稍差。

    如果单比机枪、冲锋枪及火炮的装备数量,吴安平还真不敢说解放军就比晋军多,但在武器质量,解放军却绝对胜过晋军不止一筹。非但如此,解放军的陆军装备也比晋军更有层次感和立体感,不但狙击步枪、火箭筒、军用电台都已普及装备到班、连一级,每师更有一个装备二十多辆坦克的突击团,这绝对是当前陆战的大杀器。

    吴安平不知道冯玉祥为何把晋军称为“豆腐军”,但即便晋军和西北军一样勇猛顽强,他也无所畏惧,因为除了陆战之王坦克,在防空意识薄弱的现在,前锋战无敌的存在,足以保证胜利之可期。真正使他感到意外,而又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反而是相比晋军更要弱无数筹的甘肃五镇的突袭。

    西宁马麒、甘州马璘、凉州马廷勷、河州裴逮准、肃州吴桐仁这五位镇守使,与原来的陇东张兆钾、陇南孔繁锦,及现在银川的宁夏马鸿宾,合称甘肃八镇,在甘、青、宁各自盘踞割据,属于地方实力派军阀。解放军消灭张兆钾、孔繁锦后,鉴于其余六镇辖地荒凉并多民族杂居,便暂时将其放过,想留待日后解决,却没想到竟在这时出了乱子。

    吴安平虽然气愤,却不得不承认,三马及裴、吴这五位镇守使,非但胆子真大到了天,而且还很会挑时间。

    半年前,这五镇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人,就算其因面临解放军压力,丝毫不体恤民情民生,大肆扩军,撑死不过翻一倍,也才六万人。不说现在,就算是放在半年前,也不够解放军一阵轰的,现在竟敢突然发难,除惊讶其自寻死路,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们挑得时间确实不错。解放军主力北,后方兰州及陇西未免空虚,但除各地守备营外,那些军训将满三个月的解放军新兵,其战斗力也不能小窥,难道一直关注解放军动态的五位镇守使,竟会大意到将这一点忽略?如果真是这样,也未免太滑稽了些。

    吴安平却不知,其实正是他将甘肃五镇逼到了这份,其明知风险很大,却不得不为之。

    如果说解放军攻破兰州之时,包括宁夏马鸿宾在内,甘肃其余六镇还有联军自保之意,那到吴安平提兵横扫陕西,这六镇其实便已熄了对抗之意,只等解放军招安,交换一个好待遇了。让当官便继续做官,当不了官做个地主豪绅,也并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但吴安平根本没打算与这些割据一方的军阀妥协,自然便忽略了这个问题。到西峰通电,《除罪令》和《西北土地法案》陆续出台,这些人终于明白,吴安平非但不会与他们妥协,更百分百会成为他们及他们家族的掘墓人。

    《除罪令》是什么意思?有罪的自行交待,施害人与受害人和解,此后便既往不咎。《西北土地法案》什么意思?百般施法,要从大地主手中将田地抠出,或赎买、或暴力收缴、或抽空当地劳力巧妙逼迫,然后或分田、或还林。一个割据一方的镇守使,如果又不是两袖清风,那罪行会少吗?又有哪一个不是大地主?

    单说马璘,其家族便是东乡地区三大地主集团之一,占有田地足有数万亩之多。这些田地来路当然并非都十分干净,其家宅几处横梁,都不知吊打过多少不服管教的农户,麻绳都不知磨断了几根,其他如拉丁、抽税,又不知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样的罪行不说骇人听闻,但要清算起来,大宅内外数百口子,恐怕九成都得去蹲苦牢。

    中国人历来有土地情结,这些人拼命聚敛土地,就因为意识到田地是其财富根源,是家族延绵永续的命根子。而吴安平摆出来的姿态,是既要清算其以往罪行,又要分薄其田地,这样的事情贫民百姓或许拥护,对这些历来手眼通天的官绅来说,无疑是要打断其脊梁、抽掉其命根,想不让他们拼命都不行。

    在解放军控制区推广《土地法案》,虽有零星抗拒,但有军队强力镇压及政策辅助,倒并没闹出什么乱子。胆小的在《除罪令》到期前,便百般笼络讨好百姓,各个达成和解,只要其土地来路合法,并没受到什么刁难,那些开明地主及乡绅更是如此。

    但甘陕建设计划全面启动,陇东集团大肆招工,不少地方人力都被抽调一空,空有百千亩粮田,无人去种也是白搭,很多地主因此不得不妥协,接受陇东集团的赎买或以相当产业进行置换,另寻生财之路。而那些品性不端又抗拒新政的地主豪绅,即便其再撒赖放泼,解放军也是毫不心软,一次警告不听,第二次就直接收田收地,倒连半个子也不用掏了。

    甘肃五镇正因为自忖属于被镇压一列,又不愿轻易放弃权位富贵,当冯玉祥派人联络之时,便再顾不对解放军的恐惧,答应了其趁机举事搅乱吴安平阵脚的要求。当然,他们也另有安排,像裴逮准、吴桐仁早把家眷财富经藏区转移到了川北,而回镇三马则同样将至亲及大部浮财送至银川,再按马福祥的安排散入到了各地购买产业。

    若西北军获胜,则一切都好,冯玉祥已应允五镇各安其位,并有可能分得陇东集团大笔财富;若撼不动解放军,那拍拍屁股离开西北,吴安平也未见得就能追至天涯海角,虽然失了田地,照样能保得一生富贵,这总比受解放军摆布要强得多。吴安平自然想不到,竟是自己正推行的一些政策,惹得这些他已看不眼的小角色,要跟他拼命了。

    而阎锡山之所以在局势还未明朗前便有异动,在晋陕边界大举增兵,主因也是看到吴安平的行事风格太富颠覆性。如果在山西西面出现这样一支强大的势力,拿脚底板想也是祸非福。阎锡山与冯玉祥虽有仇隙,但同属一类人,唇亡齿寒,他不能没有顾虑。

    另外,阎锡山已倾向易帜北伐,如此冯玉祥便属盟,不管以往仇隙多深,能帮一把,总比西北军战败,独留山西夹在解放军和奉军之间要强。

    阎锡山只想牵制解放军兵力,使其无法顺意调动,以减轻冯玉祥面临的压力,所以增兵只是增兵,事先他早有交待,各部只要摆出进攻姿态就行,万不可开枪放炮,向对岸解放军直接挑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冯玉祥竟会阴他一手,买通他的部下,直接将迫击炮弹打进了黄河对岸的府谷县城。

    解放军的实力外人总看不清、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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