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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海上升明帝-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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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劝捐,其实直接按各家的身家直接开出了单子,大约是按财产的十分之一劝捐。
  接到这单子众人都如丧考妣,也有一众原勋臣聚集一起,商议对策。
  众人聚集到前忻城伯赵之龙府上。
  赵之龙是第十代忻城伯,崇祯时以勋贵镇南京,福王立,有拥戴之功,干政。清军南下,弘光出逃后,赵之龙与钱谦益等领南京文武勋戚出降。
  赵之龙随多铎入北京,以尚书管弘文院学士,又擢礼部尚书,封三等男爵。做为崇祯末年镇守南京的守备勋臣,他曾极得崇祯信任,也是弘光倚重之臣,但最终却是率马步兵二十三万八千三百投降。
  不过赵之龙在北京并没有呆多久,就致仕南归。对外说是以病乞归,但实际上不过是在北并不得志,鞑子也并不看重他,当时赵之龙刚入京时,还认为北都降者多授原官保留原爵等,也想请求封自己忻城伯。
  他家这个忻城伯爵,还是他老祖宗当年随朱棣靖难挣来的,传了十世,并不想就此断绝传承。
  可清廷的回复很干脆,说南都新人不得与旧臣比。
  仅给了他一个三等男爵,再给了个礼部汉尚书的空衔,赵之龙在京大感受挫心灰意冷之下,干脆就回了南京。
  “赵大人。”
  一群前朝勋戚再次聚首,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璧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等。
  正是这群人,当初与赵之龙一起献南京投降。
  只是投降后,连赵之龙这个首功之臣都只得了个三等男,其它人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好奖励,他们这些大明勋戚,家族爵位传承数代,现在却全都在他们手里断绝了。
  这几个月来,这些人大多只能呆在家中当个富家翁,本来慢慢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是如今严我公太过份了。
  “赵公,你说严经略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赵之龙见是徐允爵说话,这是第十一代魏国公,开国大将徐达之后,魏国公在明朝可是最牛的勋戚,一门两国公,且都传到了明末,其中魏国公这脉甚至一直都镇守着南京,直到崇祯末才换了赵之龙。
  徐允爵父亲徐弘基万历年就任南京守备后又提督操江,天启年间以病辞,崇祯时又任南京守备,还加太傅,在崇祯十七年病逝,赵之龙正是接他的班。
  “严经略向徐公开了多少劝捐单子?”
  “一百万两!”徐允爵气愤不平,魏国公府世镇南京,基本上代代魏国公都是南京守备,他只是因为袭爵晚大明又亡的快,否则也早晚是能当守备的。魏国公府镇南京二百多年,这家财自然是很了得的。
  不过家大业大,开销也大。
  更何况明清易代,徐家也是被割了好几茬,“我从哪里变一百万两银子来啊。”
  赵之龙虽然从北京回到南京来,但其实他家不在南京,只是因为如今的北京他呆不习惯,这才来了南京。他在南京也算做了小半年镇守,对徐家的产业也是有些了解的。
  不说其它的,就说魏国公府名下的田庄,那就有几十万亩,更别说他们对盐、矿、工商等涉及也很深。
  “确实太过份了。”赵之龙道。
  “赵公,你得替我们跟严公好好说一下,我们也知道打仗需要军需,也愿意捐献,可也得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啊。”李文忠的后人李祖述说道。
  “对啊,这动不动就你一百万,他八十万的,这不是逼死我们嘛,我们就算卖田卖房,这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许多来啊。”
  赵之龙也被严我公派了个二十万两银子的助饷单子,想不到魏国公他们的更多,居然都是一百万,八十万这数了。
  “荒唐,实在荒唐!”
  这群人,以往哪个不是这个公那个侯,最差也是个伯爵,谁家祖上都是名震一时的大人物,不是开国公侯,就是靖难功臣。
  众人推赵之龙带大家一起去找严我公,要抱团去讨要说法。
  经略府中。
  严我公面对上门的赵之龙等的请求,只是皮笑肉不笑,“国难当头,人人有责,你们都是江南大族名流,个个家财万贯,却不肯出钱出力,是存何居心,莫不是想着再开一次江宁城投降?”
  啪的一声,严我公直接摔了杯子。
  然后外面真的就闯进来一队经标家丁,按着刀杀气腾腾的冲进来。
  吓的赵之龙等都慌忙起身,甚至想转身而逃,而有几个胆小的居然直接跪坐地上,磕头求饶。
  “经略饶命,我们绝不敢有二心,只是一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严我公拍了拍手掌,“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
  气氛尴尬。
  赵之龙等也不相信严我公会手滑摔了杯子,可此时一个个惊魂不定,刚才他们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各位,江南危急,本经略在此向诸位请求,请囊相助,共渡难关吧。”
  说着,严我公还向他们弯腰鞠了一躬。
  赵之龙等一个个怔在那里,来时本来还气势汹汹,要跟严经略好好议论议论,可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严我公这变脸的本事太强,让他们醒悟过来,他们的公侯伯头衔那已经是前明时的了,如今他们一个个不过是些富贵闲人而已。
  在经略五省的严举人面前,实在是没有半分本钱了。
  “严公,可我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
  “尽力,大家尽力吧。”严我公如此道,“本经略还要军务要忙,请各位回去吧。”
  按着刀的经标将他们请了出去。
  走出经略府衙,赵之龙居然后背湿透。
  “怎么办?”
  “尽力凑吧,这回只能出血了,破财消灾吧。”赵之龙无奈道。
  徐允爵愤愤道,“这样下去,永无宁日矣。”
  没有再吭声了,因为他们不敢硬来,这些人若是真的有几分血性,当初也不会开南京城投降清军了。
  短短三天时间。
  严我公从赵之龙徐允爵为首的这些江宁大户士绅富商的手里,就收到了三百多万两的银子。
  当然,过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仍然还是有人不愿被严经略这般抢劫的,然后结果就是经标把那些拒捐的大族宅子围了起来,然后称他们勾结明贼,直接就抄家下狱。
  在大约也就是抄了几十家后,其它人就非常配合了。
  如赵之龙一口气拿出了两万两银子来,徐允爵也掏了十万两,各家都是慷慨解囊,虽然远不到派的数,甚至基本上就只出了十分之一,可汇聚起来还是很惊人。
  短短三天,收到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除了银子外,严我公还让这些士绅大族富商们,把各家的家丁护卫也都派过来,汇集组成了江宁城防协从军,又从码头招募了许多漕工、脚夫等。
  严我公拿到这三百多万两银子后,先扣了一百万下来,跟三省总督马国柱,提督操江、安徽巡抚陈锦,漕运总督、淮扬巡抚辰泰,以及新任江宁巡抚张大猷,江宁驻防梅勒章京巴山,六个人先分了这一百万两银子。
  对这一大笔银子,另外五人并没有拒绝,很爽快的收下了,严我公拿四十万,马国柱拿二十万,余下四人各十万两。
  对这个分配方案,他们也都并没有异议。
  剩下二百来万两银子,严我公又拿出一百万,分给三千经标,三千督标,四千水师,两千五八旗等,一万两千五百人分这一百万。
  当然,按惯例,五十万是先给军官们分了,剩下五十万才分到底下士兵手里,层层克扣后,最后一名普通八旗兵能分到五十两,而其它普通营兵一人才分五两。
  还剩下一百万两,严我公拿来大采购,粮食布匹米面衣被,能买到的物资都买了,这些物资用以供军,并做为战后之赏赐。
  反正三百多万两银子,严我公转眼间就花光了。
  大把银子撒下去后,各路兵马开始怀揣着赏银奔往镇江等处。
  严我公也亲自前往镇江督师,巴山率领两千五百八旗精锐也随往镇江。
  陈锦更是直接往江洲指挥炮台。
  南京由总督张国柱和江宁巡抚张大猷二人留守,有督标三千兵,加上新招来的那些大户家丁护院以及招募来的漕丁等一万余人,总计两万人留守。


第331章 渡江渡江
  十一月初一。
  清晨,白雾茫茫。
  扬州,瓜州渡,此处位于大运河与长江交汇处,扬州港与其毗邻相接。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京口瓜洲一水间”
  瓜州渡正面对,正是江南岸的镇江京口。
  这里最初曾是江中沙洲,是长江中流沙冲击而成的水下暗沙,随江潮涨落时隐时现,形状如瓜,故称瓜州。
  此后经千年泥沙淤积,与北岸相接,成为长江北岸重要渡口,唐代开元年间曾开伊娄河二十五里,连接原有运河,从扬子津南至瓜州通长江,从此瓜洲做为南北向运河与东西向长江的十字形黄金水道的交汇点。
  漕运、盐运的要冲,帆樯如织,成为江边巨镇。
  大明在瓜州设置了同知署、工部分司署、管河通判署等,瓜州城周长一千五百余步,高二丈一,城东门外还另筑有鬼柳城。
  虽然瓜州没有扬州大,但繁华却不输多少。
  不过此时,这瓜州渡却成为了战争前线,无数船只汇聚,到处都是军队。
  各种战争物资堆积如山。
  “今年是个好天气啊。”朱以海站在瓜州观潮阁上看着这漫天白雾,却说天气好。
  御营水军提督阮进站在旁边,也点头,“这雾确实来的好。”
  “都准备好了没有?”
  “早就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就等这东风了,如今这雾一起,成了。”黄斌卿回话,他旁边还站着周鹤芝、刘世勋、朱成功等一众水师将领们。
  吴易、沈犹龙、沈廷扬等一干大臣也都在。
  “此计真能奏效吗?毕竟当初鞑子也早用过了。”
  郑彩站在那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当年清军也是从此渡江直攻京口,而当时驻防京口的镇江总兵是郑鸿逵,而副总兵正是郑彩。
  “计策用不着多么高深莫测,有时候越简单的计策越有用。”朱以海却是成竹在胸,十分自信。
  “传令,渡江!”
  侍卫张大鹏大喊一声得令,跑下阁楼翻身上马去渡口传令渡江。
  “监国有令,渡江!”
  “渡江!”
  随着一声声喊叫,雾气茫茫的码头渡口,开始活动起来。
  无数早已准备好的木排、小船等,摆上草人,插上火把,将船推入长江之中。
  雾气茫茫一片,成千上万的舟排入江,上面的稻草人在雾中隐隐绰绰,火把散发出点点光芒,犹如夜空中的萤火虫在闪烁。
  “擂鼓!”
  “吹角!”
  旗手镇总兵张全亲自带头擂动牛皮战鼓,无数大鼓开始敲击。
  瓜州渡与镇江的西津渡不过十里,中间又有江心洲,清晨的白雾太浓,十步外已经看不见人,但声音却不受影响。
  这隆隆战场,悠闲号角无比响亮。
  两渡之间的江心洲中,亲自在此坐镇指挥的提督操江陈锦也听到了,他很早就醒了,这浓浓大雾,让他很是不安,担心明军水师会趁雾偷渡,早早就带甲巡视炮台。
  还拿出几箱白银,重赏了一些水性好的水兵,让他们驾小舟到江中却警戒,提防明军偷渡。
  谁知道等了半个早上,也没发现明军偷渡,眼看着太阳都已经在雾气渐渐明亮起来,这个时候对岸居然如此大动静。
  “明贼这定然是虚张声势,故意扰我。”
  陈锦努力望向对岸,却只看到团团大雾,他对着旁边的将领分析,“如此大雾,明军理应偷渡袭,但因惧我滚江龙和江洲炮台,以及南岸水营浮城,找不到破解之法,便想以此疲惫我军。”
  虽然如此说,但陈锦也不敢大意,那位鲁监国和九王兄弟俩,行事总是出人意料,所以也不能以常理推之。
  “去叫醒所有人,全神戒备,把船都起锚,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战鼓如雷。
  越发激昂。
  雾中,数条小艇冲了出来。
  吓了清军一跳。
  “别放箭,是哨艇!”
  船上人高喊。
  “报,对面明贼大军已经开始渡江,江上无数船只,遍插火把,只看到兵士密集,数之不尽,数之不绝!”
  巡逻艇上的清军在江心巡逻,在那惊人的战鼓号角声中,看到无数的火影以及人影船形涌来,早就吓的慌忙退回。
  赶紧来报。
  陈锦没想到这么快被打脸,但此时也顾不得了。
  “他娘的,这玩的是哪一出。”
  “炮台,赶紧准备炮击,瞄准江心,一见到敌船,就给老子轰他娘的。”
  “水营,都他娘的上船,准备水战!”
  太阳挂在东方半空,却仍只是灰蒙蒙一团发着暗黄的光,好像是个巨大的煎鸡蛋一样。
  鼓声一阵紧急一阵,呐喊声也远远传来。
  终于,远处有火光在江中隐现。
  越来越多的光点出现,然后是船的形状,甚至还好像有士兵持刀站在船头。
  “开炮!”
  “开炮!”
  炮台的守将见状,哪里还按捺的住,于是乎陈锦这段时间全力打造的江洲炮台,大小百余门炮开始向着江中猛烈轰击。
  炮声如雷。
  回应着对岸的战鼓号角。
  “打中了,好像打中了。”
  但是清军的猛烈炮击并没有让明军水师退缩,那些船那些火光仍然不断的冲来。
  陈锦都只能红着眼睛,冲着那些迷雾、火光、船影不停的喊着开炮。
  炮手们紧张的操作着。
  突然一门炮砰的一声巨响,炸膛了,一阵惨叫,炮位上的一群炮兵们都被炸的飞起,炸膛还引发了旁边火药车的爆炸,整个炮位都被炸平了,一下子炸死了十几个人。
  陈锦顾不得这些,仍在督促炮火继续轰击。
  面对着似乎要一鼓作气,不计伤亡也要抢过来的明军水师,他们一刻也不敢松懈。
  炮手们拼命的装填发射,清理、装填再发射,然后复位,再重复一遍。
  连续不断的轰击下,又有数门炮炸膛了。
  可明军仍没停止,清军也只得继续全力炮击。
  “炮怎么停下了?”
  “继续轰!”
  “军门,没有弹药了!”一名营官无奈的报告。
  他们持续轰击了一个时辰以上,没有半刻停歇。
  “怎么就没有了弹药,老子拔给你们的弹药呢?”陈锦气的抓起营官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口水喷了他一脸。
  “军门,我们洲上炮台分到的就这些,都打完了。”
  当然,这个军官没说实话,陈锦对水师很重视,对江洲炮台也很重视,调来一百多门炮,更调来许多火药弹丸,绝不可能打了一个时辰就没了。事实上,洲上的军官们私里下,倒卖掉了不少火药。
  这玩意现在很值钱,堪称硬通货。尤其是现在严经略大肆整顿军营,要求实兵实饷,这样一来,军官不能吃空饷,不能乱克扣,就靠明面上的那点俸禄,这才几两银?
  普通士兵原来一个月才一两多银子加三斗米,严我公说要加饷,然后士兵加到了二两银一个月,可三斗米却没了。现在江南饥荒,秋收过后,一石米仍然要起码二两银子。
  这涨到二两银一个月,也不过是换一石米而已。
  而一个正六品的营千总,一个月才十二两银子,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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