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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唐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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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无良子偷了人家李商隐的诗篇,这开元年间的芸芸众生,谁也不可能站出来揭穿他的无耻行径。

    周承业一诗诵毕,便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虽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却也不敢用手去擦。周承业在心中自语:“还好老子应变的快,既没有偷初唐诗人的名篇,也没有偷已经出了名的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等人的诗篇,谁知道这些牛人的诗篇是在什么时候做出来的,万一朗诵的是早已被人知晓的名句,岂不是丢死个人!”

    正在这时,张九龄出声将方才周承业所做的诗句复诵了一遍,用的也是地道的官话,其实便是关中话。

    “好,好诗,好诗啊!”张九龄终于从周承业的诗文意境之中醒了过来,用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周承业。一旁的周子谅虽然不是当世文豪,但也是饱学之士,他也在暗中为自己儿子所做的这首诗而叫好。

    没有人怀疑这首诗是不是周承业剽窃而来,因为五绝大家张九龄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诗,哪怕类似的诗文也不曾听过!

    周承业知道此时不是装大尾巴狼的时候,虽然李商隐的这首五绝足以让自己名震诗坛,但他朗诵这首诗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在里头。见张九龄大声夸赞自己做得好诗文,周承业便急忙起身再次向张九龄行礼,然后恭敬地说道:“学生前些时日前往乐游原上郊游,黄昏时分,寒风扑面,遂有感而发,绝无冒犯尚书大人之意!”

    周承业口中所说的乐游原,便是位于长安南郊大雁塔东北部、曲江池北面的黄土台塬。整个塬面长约八里,宽约半里,高出两侧平地五丈,乃是唐人郊游毕去之处。

    李商隐所做的这首《乐游原》,表面上看是在赞美黄昏前的原野风光,实际上却是要表达自己的政治感受。李商隐做此诗时,大唐帝国已经从开元盛世的繁荣走向了衰败,诗人预见到了严重的社会危机,所以有感而发。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两句诗也有着人到晚年,过往的良辰美景早已远去,不禁叹息光阴易逝,青春不再的意思。

    周承业之所以急忙对张九龄解释,说自己没有冒犯之意,却是在解释自己并不是暗讽张九龄人已花甲,如今虽然高居相位,却也到了近黄昏的时候,已经没有几天好蹦跶的。

    张九龄听了周承业的解释之后,爽朗地开怀大笑起来。他用食指隔空冲着周承业的额头点了几下,然后说道:“好你个周家二郎!年纪轻轻的,哪里来的这许多伤春悲秋?似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句子,分明就该让我这个糟老头子来做,哪里轮到你这毛头小子在那里大发感慨!不行、不行!你速速给我再做一首新诗出来,要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那种!”

    周承业知道这是老相公在有意考校自己,看看他肚子到底藏着“几两香油”,于是把心一横,索性又从后世偷来一首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一次,周承业还是偷的李商隐的七律无题诗。相对于方才那首五言绝句,显得轻快阳光一些,但若是论起水平来,却已经可谓是惊世大作,比肩李白和杜甫最好的诗文。

    一首诗诵罢,客厅之中寂静无声。张九龄和周子谅已经被这首七律震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之后,张九龄才猛地起身转头对周子谅吼道:“存诚啊,你家有这么一匹千里驹,你却藏着掖着地不让他出人头地,简直是暴殄天物哇!”

    这回,轮到周子谅满头流汗。他在心里暗骂:“他娘的,我家这货前些日子成天拉着个脸,都不跟老子说话,隔三岔五便去青楼找姑娘,我怎么知道他竟然还开窍了,做的一手堪比李太白的好诗文呢!”

    周子谅急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儿子周承业,因为他发现老相公隐隐有了发飙的迹象。

    周承业看到父亲有些无辜的眼神,急忙说道:“老相公莫要责怪我父,承业也是近日苦读相公的诗集,从中深受启发,偶然得了这两首诗文,再多再好的却是没有半个字。”

    周承业这话说的谦虚,而且顺手给张九龄戴上了一顶高帽子,原以为会讨得老相公的高兴,谁知张九龄转过身来又指着周承业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浑小子!你还嫌两首诗文不够么?就凭你方才所做的那首五绝和七绝,足以让你名流千古,在大唐文坛之上与老夫地位相当,这还不够你臭屁的吗?”

    大唐文人,个性十足,说话做事从来都是率真坦荡。就像此时的张九龄,在忽然之间发现了一块美玉之后,心情大喜之下,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当着主人家的面,将人家父子两个都好一通臭骂。

    不过呢,被骂的这两个人,心里都美滋滋地,脸上也是堆着灿烂无比的笑容,哪里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周子谅心里头乐,那是因为他儿子今天给自己大大地长了一回脸;周承业心里头乐,那是因为他没有负担地做了一回文贼,把自己的偶像都唬住了。

    这父子俩,活该被骂,真欠!

………………………………

第五章 愿为老爹做高参

    

    若不是因为年龄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张九龄当日在周子谅家很有可能会跟周承业挽胳膊拜把子,从此称兄道弟。

    虽然与周承业做不成兄弟,但张九龄还是逼着周承业的老子周子谅与自己做了兄弟,因为张九龄认下了周承业做干儿子!对于爱才若渴的张九龄而言,认下周承业做义子,相当于是找到了一个衣钵传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对于正想寻求“大神”笼罩的三流纨绔周承业而言,攀上张九龄这根大树,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事。

    在此之前,周子谅是以对待父亲的态度来与张九龄相处的,而周承业自然是以对待祖父的心态来见张九龄的。如今周子谅和周承业父子两个待遇分别上浮一级,成了张九龄的兄弟和干儿子,自然是皆大欢喜,求之不得。

    张九龄如今虽然渐有被李林甫取而代之的危险,但他仍然是当朝首辅,门生故交更是遍布各地,随便给周子谅和周承业一些帮助与提携,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将如获至宝的张九龄送上府外那辆马车,周子谅和周承业父子俩人转身回府。周子谅难得亲切地说道:“二郎,随我到书房之中去。”

    周承业知道自己今日的意外表现,算是初步扭转了他在周子谅心目中吊儿郎当、放任自流的形象,父亲喊他去书房,只怕是要鼓励和敲打一番。

    进了周府的书房之后,周承业暗中打量着这间朴素雅致的房间,发觉周家果然是小门小户,没多少积淀和背景。这个时候的书籍,虽然已经脱离了汉代竹简那种一卷一卷堆满案头的样式,但仍然是极为昂贵的物品,还不像后世那么普及和随处可见。就算是在宋代之后有了活字印刷术,书籍仍然是极为贵重的奢侈物品,并非普通百姓人家能够大量收藏和拥有。

    正因如此,衡量一个家族的文化积淀以及财富雄厚的程度,只需去看看这家的书房便有了答案。周家的书房一是面积较小,里面只放了几面书架;二是架上书册少,并不像后世某些暴发户那样,为了冒充文化人而使用大部头的书籍塞满整整几面墙壁。

    就在周承业暗自打量和琢磨的时候,周子谅已经坐了下来,他满脸疑惑地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五尺开外的青年,竟然有了一种陌生和恍惚的感觉。

    虽然儿子还是那个儿子,脸还是那张脸,可今日里不知道是心理因素作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周子谅眼里的周承业在神情气度方面有了许多不同于往日的特质,看上去多了一些从容稳重,少了一些浮躁虚华。

    为了解开心中疑惑,周子谅开口说道:“二郎,今日所诵的那两首诗,确实是你所做?”

    被老子这么一问,周承业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真想开口质问周子谅:“不是你儿子做的诗,还是别人家儿子做的诗?我表现差了挨你白眼,表现好了又被你怀疑,这日子没法过啦!”

    当然,周承业是不会真的这么说的,来自于后世四年大机关的锻炼,让周承业学会了换位思考,学会了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白了,现在的周承业,在人情世故方面,可不是当初那个十六岁的花丛少年,而是二十六岁的机关高参,见惯了迎来送往和拍马逢迎,虽然比不过口蜜腹剑的李林甫,但已经不是耿直执拗的周子谅可比。

    周承业满脸的愧疚和悔恨之色,红红的眼眶,带着哭腔说道:“父亲,孩儿以前不懂事,让您失望和担心了。前些时日,我于茶楼之中听人说书,忽然听到羊羔跪乳、乌鸦反哺的故事,顿时心头如被雷击,自思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实在忤逆不孝。从那日起,孩儿便开始自省,并且暗暗努力,在冥思苦想之下,竟然得了两首佳作,本打算这两日告于父亲,结果被张老相公考校,只好吟诵出来。”

    说实话,周承业这一番胡诌其实经不起仔细的推敲,但却厉害在从真情实感突破,直接击穿了周子谅貌似冷漠坚强的外壳,直达他的内心深处,将周子谅感动的流出了眼泪。

    周子谅有些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从书桌后方走到周承业面前,将这个已经长得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揽在怀中,还轻轻地抚着儿子的后背,以示自己的感怀与安慰。

    被一个老爷们揽在怀里,周承业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心里痛苦地哀嚎:“我地个娘啊,没想到老周竟然感情丰富如厮,以后可不敢再发动情感攻势了,不然还不得把我肉麻死!对了,还没有见到老娘,千万不能让一个妇人也把我搂住,要不非得憋死人。”

    好不容易挣脱了父亲那“温暖地”怀抱,周子谅又亲切和蔼地说道:“二郎,今日做的好诗文,让张老相公对你青眼有加,还认作义子,来日便不要再出去厮混。用不了多久,你的声名就会在这长安城内响起,到时候莫说去那四门馆就读,就是去崇文馆都有希望,千万不可掉了身份,妄自菲薄!”

    周承业继续表现出一副温良谦恭的姿态,老老实实地说道:“孩儿一定把握这个机会,争取这段时日再做出几首好诗文,不让义父和您失望!”

    谈话到了这里,本来可以结圆满结束,但却因为周子谅接下来随意的一句问话,让这场原本温情脉脉的父子谈话变得沉重和压抑起来。周子谅有些好奇地问儿子:“你那首《登乐游原》五绝诗,后两句名为写景,实乃感慨。作为一个不满二十的青年,你怎么也算不得‘近黄昏’,那么你又在感慨什么呢?”

    周承业等了一个晚上,就等着有人来问自己这句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到暮年时,便如夕阳西照,虽然云霞满天,却是时日不多。这开元盛世如今却也像那摇摇欲坠的西阳晚照,眼看着便要因为安史之乱的到来而画上凄美的句号,而周承业的父亲周子谅,更是因为在盛世之中揭了龙鳞,结果苦挨一顿廷杖之后,病死在了流放的旅途之中。

    监察御史风光时,可以凭借皇帝的圣眷扳倒朝中大臣,而一旦失去了皇帝的支持,那就不如一条狗。熟悉这段历史的周承业,虽然无力更改帝国巨轮滚滚向前的方向,但却可以在父亲出事之前尽量多提醒,想办法避免周子谅被李林甫坑害,然后被日益昏聩的李隆基弃如敝履。

    周承业心中酝酿了一下措辞,然后一脸严肃地回答说:“开元以来,大唐达到了空前的繁荣昌盛,出现了盛世的局面,但各地土地兼并急速加剧,王公百官及豪富之家,比置庄田,恣意妄为,置国法于不顾。朝堂之上君臣奢糜成风,皇帝日渐疏懒懈怠,权奸把持朝政,庸碌之辈占据高位;北方胡人暗暗积蓄力量,不轨之心昭然若揭。此情此景,岂不是像极了那满天晚霞,虽然瑰丽灿烂,却已是衰落之前最后的荣光?”

    周承业这一席貌似无病呻吟,杞人忧天的话语,落在周子谅的耳中,却像黄钟大吕,让他觉得振聋发聩,深受震动。晚饭之中,儿子吟诵了两首上等诗作,已经让周子谅大感吃惊。如今,周承业用了最为简单的语言,却分析出了大唐存在着盛极而衰的隐忧,竟然比之周子谅的认识还要深刻和透彻,这让做父亲的更加震惊。

    书房之中沉寂了许久之后,周子谅悠悠地问道:“二郎,这些话语是你自己所思所想,还是听人抨击朝政所言?”

    “父亲,这些皆承业自己所思,与别人没有半分干系。”周承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周子谅问:“可知方才那一番话语若是传扬出去,会有怎样的结果?”

    周承业回答:“小则被人攻讦责难,大则连累父亲丢官罢职。”

    周子谅又问:“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张老相公面前吟诵出这首五绝,莫非你以为他真的听不出来?”

    “孩儿今日便是故意要让张老相公听到!”周承业寸步不让地说道。

    “唉,罢了。你如今虽然有了自己的见解和主张,却也不可在外人面前涉及时政。既然你已懂得此中的利害关系,为父便不再多说,只是希望今后你仍能像从前那般低调无为,切莫在外对朝局乱加议论,以免误入他人的圈套和构陷之中!”周子谅最后语重心长地劝说儿子。

    见自己的能力和见识终于引起了父亲的重视,周承业于是一脸轻松地说道:“还请父亲大人放心,承业知道分寸,绝不会做那出头的椽子!只是今后父亲莫要再当承业是懵懂不晓事理的孩童,遇到事关周家安危的重大事项时,说于孩儿知晓,承业兴许可以帮你参谋一二!”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眼神中充满自信和恳求的儿子,周子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头脑一发热,答应了儿子的这个“无理”请求。他点头说道:“二郎说的对,事关我周家安危存亡的事情,确实要小心谨慎而行,否则惹来大祸临头,却会耽误了我家的千里驹!”

………………………………

第六章 读书人的臭架子

    

    从书房里走出来时,周承业的心中竟然隐隐的有些兴奋和期待。

    他兴奋的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貌似已经顺利过关,并没有引起别人对自己的猜忌和怀疑;他期待的是接下来全新的古代生活,究竟会带给他怎样不同的际遇和造化。

    一场完全不同的人生,已经在周承业的面前铺开了画卷。前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很普通的一个,此生竟然有望在繁花似锦的大唐文明巅峰留下一道印记,这让周承业的心情渐渐地不再那么沮丧和失落。

    返回自己卧室的途中,周承业需要经过方才吃饭的客厅,当他迈脚踏进客厅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的鼻子有些发酸,刚刚变得轻快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只见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正怀抱着妹妹坐在方才周承业他们吃饭的桌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残留的饭菜。月月见到哥哥过来,顾不得吞下口中的食物,摆动一只小手,向着周承业含糊不清地喊到:“二郎,鹅肉好香啊!快来与我一起吃!”

    虽然心里头对刚才只动了几筷子的那条鱼没有半分的“好感”,但周承业不想浪费了妹妹的一番好意,同时也是想接触一下自己新身份的生母,所以他脸上带着如同春风一般温暖的笑容,轻快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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