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驸马-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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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已经把第一笔赎金交付给大明了，后续的赎金也会很快运到，所以我们回去后就可以动身，等咱们到达了边境，估计赎金也刚好运到大明。”兀鲁伯立刻回答道。
第710章 十万火急
使团终于要回去了，兀鲁伯一行人也都是十分兴奋，特别是重获自由的沙哈鲁和哈里勒两人，都急着想要早点回到撒马尔罕，毕竟就算有帖木儿坐镇，但撒马尔罕的局势也并不怎么乐观，各地都有叛乱发生，帖木儿也是疲于应付。
所以兀鲁伯在接回沙哈鲁和哈里勒后，也立刻向朱允熥辞行，李节也刚好在这里，朱允熥也并没有再为难兀鲁伯，十分痛快的就放行任凭他们离开。
当然了，兀鲁伯他们离开的前提是，帖木儿能够把后续的赔款送到大明境内，只有这样，边关才会放行使团，否则就算兀鲁伯他们到达边境，也会被扣押下来。
得到了朱允熥的允许，兀鲁伯也十分高兴，当即也起身告知，朱允熥让李节代他送兀鲁伯出宫，毕竟他也知道李节和兀鲁伯保持着不错的私人关系。
李节陪着兀鲁伯出了暖阁，一边走一边闲聊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京，到时我去给你们送行。”
“后天早上，父亲和堂兄都催着要离开，如果不是使团的人太多，恐怕今天他们就要动身。”兀鲁伯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你父亲和你堂兄他们两个一直争斗个不停，你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吧？”李节忽然开口问道。
兀鲁伯却一下子警觉起来，虽然他不喜欢权力争斗，但并非完全不懂，所以这时也十分警惕的道：“驸马误会了，父亲与堂兄虽然有些小误会，但并没有什么大的分歧，这段时间他们也一心想要早点回去，所以反而联合起来催促我。”
听到兀鲁伯的这些话，李节却不禁哑然失笑：“兀鲁伯，你不必担心我在试探你，事实上对于你父亲和哈里勒之间的争斗，我比你知道的还要清楚，如果不是你祖父还活着，恐怕他们两个早就杀的你死我活了，所以你也不敢替他们遮掩。”
兀鲁伯闻言也露出沉默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的苦笑道：“大明真是可怕，竟然连我们内部的争斗都如此清楚，祖父败的果然不冤！”
“其实你们的文明就已经注定了这种兄弟阋墙的惨剧，甚至我觉得这种局面本就是你祖父一手推动的！”李节这时忽然又开口道。
“驸马你为何这么说，难道在你看来，我们就是一群不通礼法的野蛮人吗？”兀鲁伯闻言却涨红了脸怒道，他本来对李节还是很有好感的，可是李节的话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毕竟他自认是个学者，对于这种骨肉相残的惨剧也十分排斥。
“兀鲁伯你不要生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祖父说他是蒙古人，但你们家庭的生活习俗都更像突厥人，而你们的宿敌之一，正是突厥人出身的奥斯曼，他们的皇位继承更加血腥，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李节却是神色平静的再次道。
听到“奥斯曼”这个名字，兀鲁伯也一下子冷静下来，帖木儿宣称自己是蒙古人，但其实兀鲁伯却知道，他们家族其实更像是突厥人，甚至出身也与奥斯曼有着极大的关联，双方都可以泛称为突厥人。
而奥斯曼的皇位继承，更是出了名的血腥残忍，因为当老皇去世，新皇登基之后，新皇会杀掉他的所有兄弟，以此来确保皇位的稳固。
其实这也和突厥的传统有关，毕竟突厥人被大唐从北方草原赶到中亚与西亚，他们经历的苦难外人根本无法想像。
所以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而强者并不是天生的，而是需要在一层层残酷的竞争中胜出，所以突厥人从一出生就处于竞争之中，如果被淘汰，那也意味着他将失去一切。
相比奥斯曼帝国那种血腥残酷的皇位继承，帖木儿对自己的儿孙已经算是十分仁慈了，甚至他早就将自己打下的土地分封给自己的儿子，让他们成为握有实权的总督。
但是帖木儿也并不禁止儿子间的竞争，沙哈鲁显然是帖木儿众多儿子之中的胜出者，只是帖木儿更加喜欢哈里勒这个孙子，所以才导致了沙哈鲁和哈里勒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两人的冲突根本没有化解的可能。
兀鲁伯也十分清楚自己家族的事，所以只见他沉默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驸马你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仔细想来，好像也的确如此，甚至我怀疑祖父之所以表现出宠爱堂兄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挑起父亲与堂兄间的争斗，只有最后的胜出者，才有资格继承祖父的位子。”
“我也有同样的猜想，其实我倒是理解你祖父，毕竟在中亚那种战乱纷飞的地方，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根本无法保证帝国的安全，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来筛选继承人，只是这种做法会让你们国内的争斗更加剧烈，而这种争斗又会加剧皇位争斗的惨烈，最终也会演变成奥斯曼帝国的那种局面。”李节最后再次道。
李节倒不是危言耸听，在帖木儿死后，他的继承人几乎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兀鲁伯倒是比较顺利的继承了他父亲沙哈鲁的位置，可是最后死于宫廷政变，杀死他的正是他的亲儿子，而他的儿子后来也死于刺杀，可以说父子都没有得到善终。
而帖木儿帝国的这种内斗，也导致他们的国力急骤下降，要知道帖木儿最强大时，连奥斯曼帝国都得在他的铁蹄下瑟瑟发抖，波斯、埃及、格鲁吉亚等等显赫一时的势力，也都悉数被帖木儿打败，成为实际上的中亚与西亚霸主。
然而在帖木儿死后，帖木儿帝国实力飞速下降，仅仅支撑了几十年就分裂成为几个小势力，又在几十年后被灭国，只是有一支帖木儿的后裔在战败后逃到印度，建立了印度历史上最伟大的莫卧尔帝国，不过这个帝国只能局限于印度一地，再也没有争霸中亚与西亚的实力了。
“驸马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何用意？”兀鲁伯这时已经察觉到李节话里有话，于是直接开口问道。
李节也刚想回答，却没想只见一骑从宫门外飞速闯进来高叫道：“十万火急！”
第711章 帖木儿的死讯
李节看着一骑从宫门外飞驰而过，身后还背着密封的信筒，这让他也不禁眉头一皱，因为他知道像这种十万火急的信使，一般只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才会出动。
“驸马，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兀鲁伯看着飞奔而去的信使，又观察到李节脸上凝重的表情，于是也好奇的问道。
“可能吧，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么大的国家，出现个天灾人祸也正常。”李节随即一笑解释道，不过这话也就是说给兀鲁伯听的，毕竟一般的天灾人祸，可不会出动十万火急的信使。
兀鲁伯看出李节不愿意多说，他也就没有再问，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外人，的确不方便打听太多关于大明的事。
宫门就在眼前，李节也亲自送兀鲁伯出了宫门，然后两人寒暄了几句就要告别，然而就在这时，却只见一个小太监从宫中飞奔而来，见到李节和兀鲁伯也大喊道：“大使留步，陛下有旨，召您和驸马火速觐见！”
“陛下要见我们？”李节闻言也露出惊讶的神色，刚才有十万火急的消息入宫，朱允熥急着见自己倒也正常，可是现在却把兀鲁伯也一块召进宫，这可就有反常了，毕竟兀鲁伯才刚向朱允熥告别。
兀鲁伯也同露出不解的神色，这时也看向李节，而李节这时也冷静下来，既然朱允熥叫兀鲁伯一起去，难道说刚才那个消息和兀鲁伯有关？
“走吧，既然陛下急着召见我们，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李节最后向兀鲁伯说道。
兀鲁伯也点了点头，于是和李节又返回宫中，而当他们再次来到暖阁之时，却见朱允熥神色凝重的坐在那里，当见到兀鲁伯时，神情中竟然多了几分伤感道：“兀鲁伯，朕刚接到一个十万火急的消息，希望你不要太过悲痛！”
“陛下何出此言？”兀鲁伯听到朱允熥的话也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节也同样一愣，另外以他对朱允熥的了解，总感觉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假。
只见朱允熥再次叹了口气，然后这才开口道：“西域那边刚传来消息，你祖父帖木儿去世了！”
“什么！”兀鲁伯听到这里也大惊失色，脑子中更是一片空白。
李节听到这里也是吓了跳，随即就上前追问道：“陛下这个消息可靠吗？”
“锦衣卫从撒马尔罕传回来的消息，绝不会有假，而且在帖木儿死后，撒马尔罕已经乱成一团，多个贵族甚至已经打起来了。”朱允熥再次回答道，不过这时就算他极力掩饰，李节也能从他的嘴角看出几分喜色来。
帖木儿死了，对于大明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对方是大明的手下败将，但只要帖木儿活着，大明的西边就会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大明的西进计划也可能会遇到阻碍。
可是现在帖木儿死了，沙哈鲁和哈里勒、兀鲁伯这几个重要人物都在大明没来得及回去，这也导致帖木儿的中央权力真空，势必会造成各个贵族为争夺权力爆发战争，到时无论谁胜谁负，都会极大的削弱帖木儿帝国的实力，到时大明的压力就会小多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祖父他怎么可能会死？”兀鲁伯这时还是无法接受，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在他心中，祖父就你像是高山一样伟岸，他从来没想到祖父会倒下的那一天。
“兀鲁伯你冷静一下，当初你祖父出兵的时候，就差点病倒在路上，而且他的年纪大了，生老病死也是很正常的事。”李节看到兀鲁伯有些无法接受，于是出言安慰道。
听到李节的话，兀鲁伯也终于冷静了几分，随即就向朱允熥再次确认道：“陛下，您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应该不会有假，毕竟撒马尔罕都已经乱成一团了，如果你祖父还活着，又有谁敢作乱？”朱允熥再次点头确认道。
“我……我要回去见父亲和堂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到时再做决定！”兀鲁伯完全拿不定主意，唯一想到的就是回去与父亲他们商量。
“好吧，这是撒马尔罕送来的情报，你带回去给你父亲他们看一下吧，其实我也不希望你祖父他出事，毕竟双方的盟约刚刚签订，才刚开始执行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朱允熥说到最后也叹了口气。
帖木儿答应的赔款才给了一半，后续的条约根本还没有开始，结果人就没了，恐怕这份条约也会因此附之东流。
兀鲁伯现在哪还有心思想什么盟约的事，当即接过情报就立刻告退，这次李节没有再送他，因为他知道朱允熥肯定有话要和自己说。
果然，就在兀鲁伯离开暖阁之后，朱允熥脸上再也绷不住，很快就大笑一声道：“天助我也，帖木儿这一死，中亚那边就要乱了，我们西进的计划肯定也能更加顺利了！”
“帖木儿怎么会忽然死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李节这时却好奇的追问道，刚才送来的情报已经被兀鲁伯拿走了，他也没来得及细看。
“他是在平叛的路上忽然得急病死的，当时军中还想封锁消息，但却很快被人发现，然后传遍了撒马尔罕，锦衣卫那边也是再三确认，这才敢禀报回来。”朱允熥再次兴奋的道。
“死的平叛的路上？”李节闻言也叹了口气，帖木儿果然还是没有摆脱他的命运，最终和历史上一样死在打仗的路上。
“姐夫，帖木儿这一死，之前答应咱们的条件恐怕也没办法完成了，沙哈鲁和哈里勒现在都在咱们手里，你说咱们是把他们继续扣押，还是把他们放回去？”朱允熥这时忽然紧盯着李节问出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李节听到这里也皱起眉头，按说帖木儿如果没能满足大明的条件，沙哈鲁两人肯定是要被继续扣押的，甚至连兀鲁伯这支使团恐怕都面临无家可归的局面，不过如果大明真的这么做了，目光就有些太短浅了。
第712章 私下接触（上）
暖阁之中，李节沉思良久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朱允熥问道：“帖木儿一死，最有可能继续他汗位的沙哈鲁和哈里勒都在咱们手上，国内肯定是乱成一团，陛下是想从他们中扶持一个送回国，从而插手帖木儿帝国的事务？”
“不错，刚才我接到消息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只是我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扶持沙哈鲁还是哈里勒？”朱允熥这时也眉飞色舞的再次道，对于这个天赐良机，他当然不会放过，毕竟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将大大加速大明西进的速度。
“这倒是个好机会，至于如何选择……”李节说到这里也露出沉思的神色。
对于沙哈鲁和哈里勒，李节了解的也不多，反倒是对兀鲁伯更加了解，不过兀鲁伯还没有成年，而且他虽然聪明，却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君主，否则他也不会在日后被自己的儿子篡位，所以肯定不能把兀鲁伯送回去。
“陛下你对这两人都有什么看法？”最后李节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又把问题踢给了朱允熥，毕竟他对沙哈鲁和哈里勒了解的太少，实在做不出判断。
“我和姐夫你一样，这两人虽然做了这么久的战俘，但谁也没想到帖木儿会忽然死了，所以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关注，现在忽然要从中选择一个，实在让我也拿不定主意。”朱允熥说到最后也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那陛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暗中与这两人接触一下？”李节也猜到了朱允熥的用意，于是主动开口道。
身为皇帝，有些事情是不适合朱允熥亲自出面的，毕竟皇帝要保持自身的形象，但管理一个国家，难免会有一些阴暗的地方，比如锦衣卫就是专门替皇帝处理这种事情的人。
李节虽然不是锦衣卫，但这次的事情还真的非他莫属，一来事情重大，朱允熥必须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二来这个人还要眼光犀利，能够在短时间的接触内，对沙哈鲁和哈里勒做出准确的评价，而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也只有李节了。
“还是姐夫懂我，我不方便直接见沙哈鲁两人，就有劳姐夫你替我接触一下他们，看看这两人哪个更愿意配合我们？”朱允熥也再次笑道。
“行，我估计现在兀鲁伯已经回到驿馆，使团的人也知道帖木儿去世的消息了，不过现在他们情绪激动，还是等他们冷静一下，明天我再分别接触一下他们！”李节也没有推辞，直接答应道。
第二天中午时分，李节来到驿馆外的一座酒楼中，然后包了个雅间坐下，这才派人去驿馆找人，从昨天兀鲁伯出宫之后，锦衣卫就一直盯着使团的动向，所以对于兀鲁伯回去后发生的事情，李节也十分的清楚。
对于帖木儿的死讯，沙哈鲁和哈里勒等人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当兀鲁伯拿出锦衣卫送来的情报后，上面有详细的信息，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熟悉的地名与人名，特别是关于撒马尔罕局势的描写，绝对做不了假。
在这种情况下，沙哈鲁和哈里勒等人也终于相信了帖木儿的死讯，不过这也让他们更加焦急，毕竟国内乱成一团，他们却被困于大明国内，甚至他们也想到，如果后续的赔款没能送到大明，恐怕他们也根本走不了。
可以说从昨天到现在，整个使团都陷入到混乱之中，甚至期间还有人提出，让沙哈果鲁和哈里勒暗中逃出大明，当然这个愚蠢的想法马上就被人痛骂了一顿，毕竟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