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极品无赖-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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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上人在心里衡量再三，以为两边此时的力量可算是势均力敌，要说胜负还真不容易。但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奈只得和众人安排应战。
比试的战场就设在皇爷府的后‘花’园里，其中有个宽阔的演武厅正好堪用。
金莲上人第一个走入。待看到上面那个紫檀打制的巨大长案，想起当日自己和老皇爷就经常坐在后面看两个徒儿演练武艺。如今物是人非，皆都恍惚，怎不叫人心里感伤？
雨孤云紧随在师父的后面。看着四下一片尘埃覆盖的凄惨景象，想起这里曾经是怎样干净清爽的场所，而自己又在这里和月儿、师父、老皇爷等度过怎样无忧的时光。如今这一切都如东川之水，一去不回了。雨孤云只觉得‘胸’间憋闷已久的那口恶气猛地翻涌起来，似要将自己炸裂开一般难受。把凶狠目光向在对面站立的赤臂神龙古来希等人‘射’去，以为若无这班宵小为恶，这世间岂能如此纷‘乱’不堪？
龙月儿只刚走到‘门’口，泪水就把双眼模糊，待进到里面时已经泣不成声。‘花’盛开早得金莲上人吩咐照顾她，见了也觉得疼惜，不住地劝解。可怎劝得住？
对面站立的赤臂神龙古来希等人见了却觉得扫兴，以为为了这个哭哭啼啼的丫头摆下这大的阵势有些不值得。但看着进来的都是昔日让自己折威受辱的冤家死对头，才知其实这一仗杀不杀得龙月儿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曾经丢失的颜面找回来，让隐忍了这么多年的憋屈得以发泄一番。
金莲上人把对面的众人扫视一遍，见各个都是熟面孔，忍不住微微一笑，暗想：万种缘法都有轮回寂灭，无一个能逃得出这般掌控。这群宵小又在人间为恶这多年，此时又到了和他们清算的时候。抬手戟指赤臂神龙古来希等人朗声道：“尔等妄自为恶，惹得天怒人怨，怎地还要挣扎吗？不如束手就擒好些，免得再受次杀戮之苦。”
还不等古来希说话，贫贱王爷贾胖子先就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休拿这样的言语拍打我们，也不是二十几岁的懵懂少年。都活到这大一把年纪，什么不懂得？还能被你的几句合头语骗了不成？争论对错从来都是先服之以力，然后才晓之以理。你能为若比我强，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可若不如我，嘿嘿，说什么都是多余。”
金莲上人这边最喜欢与人争口舌之长短的就是号称风雷大侠的黄鼎。他听贾胖子说的歪扭，自然不肯沉默，跨前一步道：“死胖子，胡说八道什么？从来天理昭彰，善恶自明，还用谁来评说吗？尔等宵小，做下的孽事无以计数，便是老天也不肯容饶，还在这里枉自逞强？”
贾胖子却不在乎黄鼎的疾言厉‘色’，摇着脑壳道：“就逞强了，你能如何？有本事就过来抓拿与我，说这些没有咸淡的作甚？”
他却忘了黄鼎之所以落下‘风雷大侠’的喝号，不仅是因为能为出众，还怪他脾气火爆，无火都能自燃，何况他如此煽动？言未落声，倏见黄衫闪动，已经疾向自己扑来。
黄鼎人虽老迈，但劲健不减，平时行动虽然显得缓慢，可一旦动起手来却仍旧如壮年一般迅疾猛烈，叫在旁观战的雨孤云、龙月儿、‘花’盛开等一班小一辈的见了都大吃一惊，暗道了得。
但这个贾胖子也不是白给的。他从小为盗，偷遍黄河两岸的大小商贾富户，身手十分了得。后来因为失手致伤人命，叫江湖人物联手缉拿，险些丧命。贾胖子心‘性’‘阴’狠，知道从此无法在江湖立足，只得隐姓埋名，苦练功夫。时至今日，二十余年过去，他的能为不但没有退步，反倒更见‘精’进。眼见黄鼎‘逼’到眼前，并不慌‘乱’，探手便抓，直奔他面‘门’。
黄鼎见贾胖子出招虽晚，但却比自己先至，不禁暗吃一惊。才知这多年过去，这老儿的能为并没有荒废。忙提气折腰，向旁边纵落，堪堪避开这一击。不料贾胖子得势不饶人，见黄鼎躲得狼狈，心里窃喜，跟身扑上，翻掌就向黄鼎‘胸’口拍下。
黄鼎所擅长的能为里有个柔筋缩骨的本领最是出奇，但因为不是紧关节要的时候他极少使用，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此时黄鼎见贾胖子这一击来得如此猛恶，无奈只得使用绝学，吞‘胸’塌腰，把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在脚下不动分毫的情况下，竟然把上身退出半尺有余，瞧着叫人惊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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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难保活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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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胖子万不曾想这看着老得掉渣的老朽之身竟然能够使出如此惊人的变化，怔愣之际，这一掌就打了个空。 黄鼎见了暗喜，在他‘抽’掌变招之时猛地将双拳齐出，使一招‘直捣黄龙’，径直打向贾胖子的两肋。
贾胖子此时正是退身的时候，自然来不及反应，哪躲得开？被实实在在地打中。这两拳虽不致命，但两肋那里本就柔软，被打之后最痛不过，让贾胖子张着嘴大口地吸气忍耐。
黄鼎一招得势，高兴非常，呵呵笑着道：“欺我老朽吗？且看我老人家的手段如何？”金莲上人在后面见了高声道：“黄大侠的身手倒是比年轻时还了得了，当得起‘老当益壮’这四个字的夸赞。”
贾胖子见自己刚一出手就败，不禁恼得咬牙。伸手向背，将一柄刀身笔直，细似长剑的大刀提在手里。
他这柄刀看似不起眼，但却有非常的来历。这刀名叫金丝宝刀，乃是流传千年的宝物，不但能销金断铁，而且在锻造时就用含有剧毒的水淬火，让刀上永远有毒，能够见血封喉。这般‘阴’狠的兵器一般江湖人物哪敢使用？只有象贾胖子这样本‘性’宵小，不计报应的才当宝贝一样的用来逞凶斗狠。
黄鼎久在江湖‘混’迹，自然早就知道贾胖子这柄刀的厉害。见他将这个‘抽’出，暗在心里骂一声娘，但不敢怠慢，忙退身向后，把手探入怀里，也亮出一件兵器提着。
他这件兵器却也出奇，乃是一条用乌金丝编就的软鞭。这条软鞭比小手指还细，长也不过一丈多些，倒没什么特出的地方，但熟悉黄鼎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赖以成名的家伙。
黄鼎不但拳脚厉害，尤其擅使软兵器。这条乌金软鞭看着虽然单薄，其实极坚韧，便是宝刀宝剑也砍不断，倒是对付贾胖子那柄金丝宝刀的好宝贝。
贾胖子自然也晓得这乌金软鞭的厉害，见了呵呵一笑，道：“二十几年前你就凭着这鞭儿赢我。今日我们再斗上一斗，看谁胜谁负。”
黄鼎将蜷在手里的软鞭猛地扬出，在半空中‘抽’出一个脆响，然后又倏然收入手中，快得像在变戏法一样。点头道：“好。”同时纵身扑上，把软鞭照定贾胖子的头顶击落。贾胖子见黄鼎来的猛恶，不敢大意，忙‘挺’金丝宝刀来应。但他知道黄鼎的软鞭是软中硬的套路，是以不敢把招数使老，唯恐黄鼎中途变化，自己应对不及。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那乌金软鞭刚一搭到金丝宝刀上，黄鼎已经暗使巧劲，把手腕一翻，叫软鞭突然折转，改变方向，直向贾胖子的‘胸’口扫来。贾胖子见势不妙，忙顺刀来挡。可还不等刀鞭相碰，黄鼎已经再次变招，低下鞭头，攻向贾胖子的膝盖。贾胖子见状无奈只得腾身向后，这才堪堪避开。
这个来回不过眨眼之间，迅疾到众人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二人已经各自向后。但在场的都是顶尖的武功高手，自然明白贾胖子应付得狼狈。金莲上人这边众人见了自然高兴，纷纷喝好，叫黄鼎满脸得意之‘色’；赤臂神龙古来希那边却各个攒眉，觉得贾胖子笨蛋。
贾胖子未料想这黄鼎虽然已经七十有余，但却把这条鞭儿使得更加出神入化，妖鬼难防，也暗暗地惊讶。转眼珠冒出个‘阴’损的主意，也不言语，纵身挥刀扑上。黄鼎见他来的够快，忙挥鞭应战。
可他的乌金鞭刚出，贾胖子已经先把金丝宝刀疾速砍到。刚刚搭上乌金鞭，贾胖子便就势猛地一卷，叫乌金鞭在刀上缠了两圈，然后拼力向怀里拉扯。黄鼎自然不舍，忙奋力抢夺。可奈何他的年纪毕竟比贾胖子大着差不多二十岁，终归老朽，论力气不如贾胖子，被鞭儿带的向贾胖子这边踉跄出五、六步。
二人相距本就不远，如此一来黄鼎已经撞入贾胖子的怀里。贾胖子就要如此，见时机恰好，便把金丝宝刀一低，用刀尖在黄鼎的左肩头划开一道半寸深的伤口来。
若论这伤势原本死不了人，可贾胖子的金丝宝刀是用含有剧毒的水淬火锻造的，见血封喉，而且无‘药’可解。黄鼎刚觉疼痛传来，跟着半个身体便开始酥麻，然后就一点点软到在地，昏厥不醒。
金莲上人等人见黄鼎被金丝宝刀划伤，都吓得脸上变‘色’。黄鼎的徒儿翁九和大叫一声，纵身扑过，把师父抱入怀里。黄鼎却只来得及把乌金鞭‘交’入他的手中，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咽下最后一口气。
翁九和此时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天‘性’沉稳冷静。见师父亡命在此，心里虽然悲痛万分，却不肯落一滴泪。抱师父回到金莲上人的身边，将尸身放在一张雨孤云刚刚擦干净的长椅上，然后提乌金鞭就想过去找贾胖子报仇。
金莲上人见他还年轻，唯恐不是贾胖子的对手，忙伸手拦阻道：“贤侄稍退，看贫道给黄大侠报仇。”谁知翁九和是个执拗之人，将金莲上人的手拨到一边，咬牙道：“仇恨向来只有自己报着才痛快，假与别人之手岂是男儿所为？”还是大步去了。
金莲上人见状无奈地点点头，虽然觉得这青年太过倔强，但也喜欢他这般不畏强横的英雄气概，以为来日必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唯恐他或有闪失，倒是对不起刚刚辞世的黄鼎，便向身边的雨孤云使个眼‘色’。雨孤云见了明白，把双剑‘抽’出提在手里准备着救应。
贾胖子见来的这个大汉长得极凶恶，直比庙里塑的煞神还骇人，倒有些惊讶。看他刚才将黄鼎的尸身抱回，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见他也将那乌金鞭蜷在掌中，便猜出和黄鼎应该是师徒。但二人之间的反差实在太大，倒让人不敢相信。
转念想着那黄鼎尚且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这徒儿？岂不是白白地来送死？不禁暗暗地冷笑。
翁九和在贾胖子面前站定后也不言语，只用目光冷冷地看他片刻，然后倏然将手一抖，把乌金鞭扬入半空，却不象他师父黄鼎那样‘抽’出个响来显摆，直接照定贾胖子的太阳‘穴’便击落，干脆利落。
贾胖子只是中等身材，照比身高过丈的翁九和矮了一头还多。翁九和臂长力猛，这乌金鞭在他的手里挥舞起来可就不是黄鼎那个模样了，好像挟有风雷一般猛恶，让贾胖子惊骇得目瞪口呆，才知来的这个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忙横金丝宝刀来挡。
翁九和虽然是黄鼎的徒儿，但跟随他不过是二十岁之后的这八、九年。之前他另有个师父，却是比风雷大侠还厉害的人物。这人原是个和尚，后来因故还俗。他武功虽高，但因为从不肯彰显，是以没人知晓。翁九和从八岁开始就听从父亲的安排一直追随在这人的身边学习武艺，直到他二十岁时这人故去，倒有十二年之久。这人其他能为都还差些，唯独轻功了得，已经修为到独步天下，无人能及的地步。
翁九和和他学习这多年，虽然没有超越，但也已经将他的能为学到大半还多，已经自有高妙的地方。但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轻功虽好，却不是胜敌的手段，是以又经人引荐，拜在风雷大侠黄鼎的‘门’下，跟着他学习拳脚和兵器功夫。
但武学一道，最重要的其实就是身手的迅疾。正所谓‘无招不破，唯快不破’，你的招法再巧妙，也不如身手的迅速来的凶狠。翁九和有高妙的轻身功夫做基础，再练习别的武功自然事半功倍，毫不费力。是以和黄鼎学习这些年，能为不但已经超越，而且还不是一点半点。
但翁九和为人极谦和，从不肯在师父黄鼎面前显‘露’。他年纪又小，还不曾在江湖上行走，是以人们多有不知，还道他只是黄鼎老来无聊收下的一个解闷的小徒儿。贾胖子自然也做如此想，可接过翁九和的第一招之后他就知道这个顶天立地的大汉绝非善与之辈。同样的一条乌金鞭，在黄鼎手里不过就是件寻常的兵器罢了，可到了翁九和的手里却大不一样，鞭上所挟持的力量大到将贾胖子握着金丝宝刀的手腕震得生痛，踉跄着向后退出三、四步才站住。
这一下不但赤臂神龙古来希这一边的人瞧着吃惊，金莲上人那边众人也都怔住。要知道贾胖子虽然算不上江湖中的顶尖好手，可也是二流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绝不是寻常人能把他如何的善类。却不想翁九和上来只一鞭就将他震得后退，手上这份力道可想而知有多猛烈。
贾胖子把手腕子抖了片刻，有心就此收手退后，但想着这多双眼睛看着自己，真的丢不起这个人，以后怕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可能赤臂神龙古来希等人也再不会搭理自己。可若不后退，贾胖子心里隐隐地有个预感，自己今日怕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咬牙片刻，贾胖子把心一横，想着大不了是个死，总比活在别人的唾沫里强，无奈只得挥刀再次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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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龙初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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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让他猜对了。 翁九和年纪虽然不大，但能为却比贾胖子强着一大截。见他再次近前，微微冷笑，猛地抖起乌金鞭，由上击下，朝着贾胖子的头顶打来。贾胖子原本打算迫到翁九和的身前，发挥自己手中这柄金丝宝刀独特的厉害之处，给翁九和致命的一击。
他却忘了刚刚翁九和的师父黄鼎就这个死法，翁九和岂能再上当？还不等他靠前，便一鞭将他拦住。贾胖子无奈，只得横刀来挡。哪想到翁九和变招极快，乌金鞭刚走到半路，手腕轻翻，已经叫鞭梢陡然转变方向，直向贾胖子的颈下击来。贾胖子未料翁九和驾驭这乌金鞭的能为丝毫不输于他的师父黄鼎，变化之诡异有过之而无不及，忙缩身向后躲避。
翁九和早计算到他必要如此，已经在后面埋伏下招数。见时机已到，腾身跃入半空，好像一只展翅飞起的大鸟一般，将乌金鞭由上击下，打向贾胖子的后脑。
贾胖子刚把身体缩回，正是力气用尽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再躲这一鞭，被打个正着。只听一声轻响，跟着血‘花’飞溅，贾胖子的后脑立刻塌下一大块，白‘花’‘花’的颅水流了出来。翁九和却还觉得不解恨，落地后又飞起一脚，把贾胖子的尸身踢入半空，跌在十几丈远之外。
众人都不曾想到这黄鼎的徒儿翁九和能有多么大的能为，此时见他不过两个照面就把杀他师父的贾胖子料理个干净，都不禁大吃一惊，想不明白凭着黄鼎怎么能够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来。
赤臂神龙古来希这边和贾胖子最好的就是古来希的大舅哥病无常。他两个原本是从小的朋友，在一起厮‘混’了大半辈子，相互勾搭着为恶，很有些‘交’情。此时见贾胖子死得这么惨，病无常立刻就恼了，伸手向背，‘抽’出那柄砍山大刀，纵身向翁九和扑来。
却不想翁九和比他还要猛恶，还不等他落地，已经飞身纵起迎上，抖手就是一鞭，直向病无常的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