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之贼主天下-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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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人的溃兵总有一些运气好的，一旦被建宁城的敌人听到了风声，要是提早有了准备，或者说将郑芝龙的老母亲给送走了，那么白牧他们围点打援的计策可能就会大打折扣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只大军打着火把，如同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巨龙一般在官道上蜿蜒前行。
虽然地面湿滑泥泞，但是士兵们却依然在用尽可能快的步伐行军。
后勤部队用来运输弹药粮草的驮马一个个鼻子之间喷着白气，跟随着士兵们的脚步快速前行。
所幸这一晚上没有再下雨，倒是给大军的行进减少了不少的困难。
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终于在黎明前的时候赶到了建宁城外。
而不知道何时，天空中弥漫浮沉了几日的阴云已经悄然散去，一轮残月挂在天空，露出了建宁城巨大的轮廓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黎明前的黑暗
而此时一群英国溃兵也刚刚逃出丛林，出现在了建宁城的西城门外。
“感谢上帝，我们终于逃了出来！”一个黑人士兵看着近在咫尺的建宁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道。
“没错，我们从那些如猛虎一般凶残的敌人手中逃了出来，伙计们，不得不说我们真的很幸运。”另一位白人士兵错了搓了搓僵硬的脸笑道。
“我现在又冷又饿，全身的力气即将耗尽，我们还是赶快进城去吧，那些家伙会给我们准备温暖干燥的衣服，我还要喝一大碗热乎乎的汤。”
“我还想要一个女人，我要抱着她睡觉，这场战斗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溃兵们乱哄哄的叫喊着，开始向着建宁城西门涌去。
建宁城在国防军的报复行动之后，调派了许多兵力来加强守卫。而且因为属于和国防军交战的桥头堡，所以即使在入夜之后也有士兵在城头上巡逻。
这些乱糟糟的溃兵的动静引起了城头上巡逻的士兵的注意，城头上很快亮起了火把，这些溃兵的身影在火把下暴露出来，但是却并不清晰，火光在他们沾满血污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城下的是什么人？”城头上有人大声喝问道。
只可惜这些溃兵之中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他们面面相觑之后用蹩脚的英语，甚至是他们母国的语言七嘴八舌的向着城头喊话。
城头的守军自然听不懂他们的话，因为听起来的跟鸟语没什么两样。
“哪里来的蛮子，快点滚开，否则的话爷爷对你们不客气了。”城头上的士兵大声叱骂起来。
那些溃兵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太过天真了，把事情想的太过美好了。
双方的语言根本不通，他们说什么对方也不是听不懂的。
溃兵们很不甘心，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他们表现的很愤怒，挥舞着手臂向着城头上舞动着，以此来表达他们的愤怒。
他们心中的确很愤怒，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来帮助郑芝龙打仗的，可是现在又冷又饿还被郑芝龙的士兵挡在城下，这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他们希望他们的愤怒能起到一点作用。
可是事与愿违，他们的愤怒的确是起到了作用，不过却是成功的激怒了城头上的守军。
在东南区域周围可是生活着不少的蛮族。这些语言不通，又做出挑衅动作的溃兵已经成功的被守军士兵确认为一群不知死活前来挑衅的蛮族。
城头上传来了几声叫骂声，然后一些异样的声音传来，几支箭穿破黑暗，射中了站在最前面的几个溃兵。
短促的几声惨叫之后，那几个中箭的溃兵重重的扑倒在地。
其他溃兵惊慌的往后逃开，嘴里无奈的叫骂着，诅咒着那些该死的守军。
只可惜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器，他们的步枪早已经在逃命的时候被扔掉了。
如果除开那些他们捡来当做拐杖的树枝的话。
看着这些“蛮族”离开，城头上留下几句骂声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被驱赶的英军溃兵们沮丧的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们根本不知道往何处去。
这里是完全陌生的大陆，此时又是黎明前的黑暗，他们迷路了。
“那是什么？”一个印度裔的溃兵看着前方的黑暗中忽然叫了起来。
其他的士兵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有人叫骂，有人好奇望去。
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走过来，溃兵们都呆住了。
哒哒，是马蹄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转瞬之间一队骑兵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带起了一片寒芒。
那是骑兵们手中锋利无比的马刀。
直到那些寒芒到了面前的时候，那些溃兵们才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尖叫声。
那也是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了。
寒芒闪过，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队长，总共是三十七个，全死了。”一个骑士骑着马绕了一圈之后低声道。
“好，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队长沉声说道，然后哒哒的马蹄声逐渐远去。
这是第一军的骑兵团，他们抢先一步，过来截杀这些漏网之鱼的。
与此同时，国防军第一军也已经开始部署对建宁城的包围。
说是包围，其实也不准确。一个军的兵力根本无法彻底将建宁城围住，不过白牧的目的也不是要彻底围死，而是要打草惊蛇，围点打援。
楚云飞的四十七军也已经趁着夜色悄然开往建宁城南门外那条通往福州城的官道埋伏。如果要救援建宁城，那条路是必经之路。
一切都在静悄悄的进行当中。
除了偶尔从黑暗之中传来几声短促的叫声之外，这个夜依然安静如常。
黎明即将到来，阴沉的黑暗逐渐远去，曙光开始一点点的降临。
建宁城的守将已经换成了郑芝龙的亲弟弟郑宏魁。
郑宏魁是郑芝龙真正的心腹，所以将守卫建宁城，保护老母亲的重担交给了他。
郑宏魁在一开始的担任建宁城守将的时候还是很上心的，除了加大巡逻密度，各处城门增加防守兵力之外，他本人也天天带着亲兵四处巡查，即使半夜也会查岗，可以说很是尽职尽责。
可是后来一直是风平浪静的，郑宏魁的警惕心也越来越放松了。
尤其是英国人派了援军来了之后，他更不认为朝廷还有余力在这个时候来打建宁城的注意。
神经一旦松弛下来，想再紧张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风平浪静的让郑宏魁爱眠花宿柳的癖好又发作了。
一开始还是隔几天去一趟，可是后来干脆每天晚上就住在勾栏里不回了。
白天的时候，手下有什么事情都是去勾栏里找他的。
今天也不意外，郑宏魁睁着惺忪的睡眼从一架粉色的大床上醒过来，看着周围粉色奢靡的帷幔，再顺手在身边两具仍在熟睡的娇躯上摸了两把，又重新闭上眼睛回味昨夜的荒唐。
忽然，远处一声巨大的闷响声让他心中一惊，不由的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声音他毫不陌生，这是大炮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
郑宏魁脸色一变，一下子赤条条的站了起来，眼睛看向了北门的方向，刚才的炮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三爷，不好了，敌人，敌人开始攻城了！”一个亲兵猛然推开房门闯了进来，看着赤条条的郑宏魁一愣之后大声的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 真正的战争
白牧布置的阵势很有重点，重兵全部部署在建宁城北门外，西门和东门各有一个骑兵团在围堵巡逻，其中有一个是四十七军的骑兵团。
骑兵在攻城的时候用不上，正好用来执行拦截巡逻任务。
只留下一个南门没有布置任何兵力，这也是之前计划好的部署，也是留给建宁城守军向福州的郑芝龙求救的通道。
既然决定了要围点打援，那就必须要打疼，打怕了建宁守军，他们才会向福州城求援。
所以一上来，白牧就命令炮兵团所有的火炮都架起来瞄准建宁城的北门。
第一军的跑团可以说是在整个国防军序列中实力最强，火力最猛的一个团，不算担负步兵支援任务的轻型迫击炮，光是野战炮，长重炮以及攻城用的重型炮击炮这些火炮都有两百门以上。
至于炮弹那更是不用说，可以说是敞开了供应。
这次从京城沿着运河运过来的给养大部分都是各式炮弹。
这一次行动，第一军的后勤部队携带了足足可以满足三次大战的炮弹，而且后方的岳鹏举也很快会派人送来大量的炮弹和补给。
所以，白牧丝毫不用担心炮弹不够用的问题。
“命令炮团敞开了打，半个时辰饱和炮击，让郑芝龙这老小子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白牧横刀立马，指着建宁城大声下令道。
“开火！”随着炮兵团团长李汉手中一生令下，射程最远的长重炮首先发出了怒吼。
几十枚炮弹呼啸着划过天空，狠狠的一头砸入了城头上慌乱的守军之中，顿时一片腥风血雨，哀嚎之声不断响起。
炮弹导致碎石横飞，更是给城头上密集的人群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
长重炮过后，又是射程较短，但是用的开花弹的野战炮登场发威，在轰轰轰巨响当中，又让建宁城北城楼周围是一片血腥，断臂残肢四处乱飞。
野战炮之后，又是布置建宁城外一处距离较近的高地后面的几十门重型迫击炮也迫不及待的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迫击炮弹特有的尖锐啸声划过长空，一头扎进了城头上早已经乱成了热锅蚂蚁的守军之中，迸射出无数的钢铁激流，又将一大片的守军横扫在地。
白牧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就用猛烈无比的炮火将建宁城的守军彻底给打懵了，他们完全无法做出应有的反应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头鼠窜。
毕竟严格说起来，他们就是一群被临时用来守城的海岛而已。在海上，他们也许是凶悍残忍的悍匪，可是在陆地上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菜鸟。
他们根本就没有打过任何一场正规的陆战，之前的强横也不过是依仗多年的凶命和人多势众造成的既有态势，根本算不上什么精锐之师。
甚至他们根本都不知道该如何防炮，只会在炮击之中来回的乱窜，给第一军炮兵团多增加一点战果而已。
当郑宏魁衣衫不整的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大堆乱糟糟抱头鼠窜的士兵。
若不是他闪得快的话，就会被一块飞来的炮弹碎片直接给切断了喉咙。
可是他身后的那名亲兵却没有他的好运气了，直接被那片炮弹碎皮插进了左眼之中，捂着左眼惨嚎不已。
而城外的大炮却依然在不停的炸响，一声声爆炸声让久经厮杀的郑宏魁也是心惊胆战。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官军怎么说来就来了，之前竟然毫无一点预兆。
而且一上来就用这么猛烈的阵仗，这让郑宏魁心中慌得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三爷，你可来了啊！这官军的火炮太猛了，太猛了！兄弟们根本守不住啊，死的人太多了，三爷，你可赶紧想想辙啊……”
一个披着盔甲，浑身是血的将领看见郑宏魁急忙跑过来带着哭腔叫道。
此人是郑宏魁的心腹，也是建宁城守军副将刘天放，也是一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主，没想到此时也吓成了这个样子了。
“你他娘的怎么变成这样样子了？受伤了？”郑宏魁没好气拉住刘天放问道。
“我这都是别人的血，要不是兄弟我躲在死人堆里，这伙就见不到三爷您了。”刘天放丝毫不觉得尴尬，依然带着哭腔道。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虽然凶悍，可是什么时候经过这种场面啊，所以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子。
“他娘的，这官军的炮弹咋就这么多，打了这么久了还不停！江川那个小兔崽子难道把老婆本都给捐了？”郑宏魁狠狠瞪了一眼刘天放，一脚将他踹开，嘴里嘟囔着。
“咱们的炮呢？反击啊，不能光等着挨打啊！”郑宏魁揪着刘天放的衣领大骂道。
“三爷，咱们的炮根本打不着官军不说，而且一开始很多炮都被官军的炮给炸飞了，只剩下其他三面城墙上的了。”刘天放大声道。
“那就给老子搬过来啊，难道还留着生儿子不成！”郑宏魁骂了一句，在刘天放屁股上踹了一脚，刘天放只得哭丧着脸去安排去了。
刘天放走后，郑宏魁又找人问了一下，知道官军只从北门外发动攻击，东门和西门们有骑兵巡逻，只有南门没有人官。
郑宏魁想了想叫了一个亲兵道：“你带几个人快马加鞭从南门去福州，向大爷求援，就说官军实在太猛了，让他即刻带着那些鬼佬来增援。若是来晚了，老娘都给官军抓走了。”
郑宏魁知道老娘是大哥的软肋，一说老娘大哥肯定立刻会发病增援的。
那名亲兵急忙领命而去，不多时几匹快马风驰电掣一般的驰出了建宁城南门，向着福州的方向而去。
“军长，果然有人向福州求援去了。”侦查大队大队长段鹏来到白牧身前道。
“嘿，郑宏魁这小子这么不抗揍，这才刚刚开始啊，咱们还没热身呢。”白牧不屑道。
“郑家这些海岛哪里见过这架势啊。”段鹏笑道。
“那你们继续监视着，看看郑宏魁这老小子还有什么本事。”白牧点点头吩咐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夺城
为了给郑宏魁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第一军的炮兵团在一天当中整整轰击了两个多时辰，光是发射的各类炮弹足足有三四千枚之多。
后勤部队携带的炮弹存量被消耗了足足有三分之二。
不过炮击的效果也很明显，建宁城的北城墙被炸的千疮百孔，其中一段的垛墙都被炸塌了。
就连北城楼也被炸塌了一个角落，城墙上面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地面上铺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碎石砖头，其中混杂着许多乌黑的血迹，那是血液跟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的颜色。
郑家军的尸体层层叠叠，许多尸体都是支离破碎的状态。
当炮声停下来很久之后，整个北城墙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倒不是说全部被炮炸死了，而是跑完了。
在郑家军的士兵看来，没有人能够在如此铺天盖地的密集炮火之中生存下来，所以跑路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就连郑宏魁自己都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整个城头看不到一个人。
从望远镜里看着这一幕的白牧有点愣神，这他娘还没好好打呢怎么就这样了呢？你们这样子怂包，让我下面的戏还怎么唱下去啊？
看着眼前如同不设防的北城墙，白牧觉得如果继续开炮的话好像就有点浪费弹药了。
难道这些郑家军真的这么不经打吗？
白牧想了想，让人找来第一师步兵一团的团长吩咐道：“派一个营上去看看，别是郑宏魁这老小子在搞什么幺蛾子吧？”
很快，一个步兵营的国防军呈散兵阵线散开向着静悄悄的北城墙进行试探攻击。
可是越走越近，眼看着已经到了一箭之地了，可是城墙上依然一片静悄悄的，毫无动静，这让带队的营长都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郑家军真的怂了跑光了？
想了想，营长做出了一个决定，派出一个连快速机动到城墙下去进行火力侦查。
很快，接到任务的一个步兵连的士兵以不规则的路线快速冲到了城墙根下，然后连长一声喊之后，所有人迅速的解下了腰间的手榴弹，一拉环猛的往城墙上面扔了上去。
城墙其实并不算高，也就是三丈高左右。对于这些投弹作为必备的日常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