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落大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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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差点晕死,还和王安石比,听了这话,王安石能从地底下钻出来抽你两个大嘴巴子。
这时众人又推让出一个老者作诗,老头一脸严肃,顿,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蔡影一听,大倒胃口。这诗与刚才那首堪称姊妹篇,且不说词汇雷同,蔡影数了一下,四行二十八个字,竟然有二十一个一模一样,倒真是难为了他,把这么多单词一个一个对调了顺序。老头饱含感情吹胡子瞪眼的念完,道:“写得不好,还请各位方家斧正。”
刚才作诗的那人忙道:“崔老先生太客气了,您这诗一气呵成,气势雄浑,高过我辈何止一筹,我们还要您指点则个才是。”
“是啊,是啊,您太谦虚了。”
“好诗,果然是好诗。”
“什么时候我能写出这样的诗来,也不枉费十年寒窗苦读了。”
蔡影听得一阵作呕,斜眼看去,只见座中一位中年书生,洒脱俊逸,清秀文雅,听了这些个好诗,只是一味冷笑。那人似乎注意到蔡影的目光,冲他点头微笑了一下,蔡影也冲他点了点头。看来,这屋里苦苦煎熬的不止一个人而已啊。
这帮人互相吹嘘了一番,把矛头对准了父亲蔡冲,作诗的老头对蔡卞说:“久闻令公子闭门苦读,博通古今,恳请赋诗一首,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一直眯缝着眼睛的蔡卞笑道:“冲儿,你就作一首吧,在座的都是名家,你正好借此良机,向诸位前辈请教一二。”
蔡冲听了,慌慌张张站了起来,憋了半天,没说出半个字来。蔡影心中大怒:我靠,你们一个一个有备而来,却让我这个便宜老爹现场即兴发挥,欺人未免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去死吧。
蔡影站了起来,冲诸人行了一礼,道:“家父近日身体不适,这首诗,便由小子代作了吧。越礼之处,还望各位叔伯海涵。”
蔡冲这时候来本事了,大喝一声:“正飞不得放肆。”
蔡影心头那个郁闷,你要是能做的出来,我才懒得跟这帮穷酸废话,总不能睁眼看着你丢人不是。
蔡卞道;“冲儿,你且坐下,这首诗,便由正飞替你代作。”
蔡影见蔡冲灰头土脸坐下了,便站到中间,道:“献丑了。”抓起蔡卞面前的一个酒杯,一饮而尽,装出一副望天沉思的模样,众人自然以为他在哗众取宠,那个专会拍马屁的年轻人谄笑道:“昔年曹植七步作诗,今日蔡公子亦效仿之?”话一出口,满座无不怒视于他。
蔡影在心里暗骂活该,找事吧你就,曹丕与曹植兄弟相残,命其在七步内成诗,否则杀之。曹植诗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今蔡卞与蔡京兄弟二人,境遇何其之像,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蔡卞虽未说话,一室之人,均觉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心下各自不安。
蔡影见那人诚惶诚恐的样子,更是不爽,冷笑道:“诚如君言,七步之内,影献词一首,苟不得,终生不理诗词事。”说罢,向前重重迈出了第一步。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蔡卞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他对蔡影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
蔡影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每一步都走得缓慢,沉重,掷地有声,待走到第六步时,他止住步伐,朗声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在座之人均是一惊,没想到他真的在七步之内作出词来,这开头三句,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内含着汹涌的力量,很多初听到这句词的人,都会莫名其妙沸腾起一腔热血。当然,这千古名句的绝妙之处,是需要结合整首词的意境来体味的,饶是如此,蔡卞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也直了起来,那卓尔不群的中年书生,眼睛中也掠过一线异芒。
蔡影随手抓起一杯酒,灌进嗓子里,道:“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这几句,直骇得那帮酸儒目瞪口呆,蔡冲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蔡卞缓缓站了起来,而那书生,双手抓着桌脚,眼中流露出狂热的神色。蔡影这时已经尝出,这个年代的酒度数很低,淡如啤酒,当下抓起一个酒壶,呼噜呼噜灌得一滴不剩,随手将那壶摔得粉碎,大声吟道:“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吟罢这最后三句,他把目光投向蔡卞,哈哈一笑。转身对那年轻人道:“曹植七步作诗,我六步为词,不知拙作,可还入得先生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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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闻焕章
一首永遇乐念罢,在坐的人都惊得呆了,辛弃疾这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实在非同小可,杨慎在《词品》中说:“辛词当以京口北固亭怀古《永遇乐》为第一”,自然有他的道
岳飞的后人岳珂在《桯史。稼轩论词》条说:他提出《永遇乐》一词“觉用事多”之后,稼轩大喜,与他喝酒时说:“夫君实中余痼。”意思是说中了我的缺点了。辛弃疾乃“味改其语,日数十易,累月犹未竟”。以辛弃疾这样的人物,每天修改数十次,过了很久还不能移,可见此词一气呵成,用典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在座的这些人,诗词作的好不好暂且不说,一个个浸淫在诗词歌赋经史子集里,大多是识货的,此词一出,他们立刻感觉到其中的意境和妙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那个年轻人却不懂得优劣,见众人都一言不发,以为是看不上这词,便道:“蔡公子这词,虽然有些粗陋,文句略有不顺,难为六步而作,时限紧迫,能写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蔡影几乎被他气死,正要质问他两句,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却先一步大怒了:“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如此千古未有绝妙好词,哪里粗陋,哪里不顺,你这厮不识好歹,胡言乱语,可恨,可恨。”
可怜的孩子,顿时成了众矢之的,诸人群起而攻之,直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呜呼不已。老者起身向蔡卞行了一礼,道:“另孙才华盖世,此词一出,天下无对矣。老朽今日聆听天作,汗流浃背,方知平生所作,尽是无聊文字,自此,不敢再提诗词之事,贻笑大方。”
蔡卞忙道:“老先生,正飞冒犯了,蔡某代他向您赔罪。”
老者忙道:“岂敢,岂敢。”
蔡影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老伯听我一言,诗词,游戏耳,借之抒发胸怀,增进友谊,惜别旧事,可矣。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歌赋,原不必分个强弱胜负。”
老者道:“诗词尚且游戏,天下何为正道?”
蔡影笑道:“苟利国家,利于苍生,利于天下,事无巨细,皆为正道。”
老者默然。
诸人已无兴致留在这里蹭吃蹭喝,一个个说了些恭维的话,纷纷告辞去也。这样一篇绝妙好词,出自一个十五岁少年之手,且是六步成章,天大的噱头,当然要四处吹嘘一番,以作谈资。
蔡影拉了一下那中年书生,道:“先生留步。”
书生会意,待众人走尽,道:“公子留闻某何事?”
蔡影道:“今日高朋满座,惟见先生气宇不凡,行止洒脱,非同俗类。小子斗胆,请教先生大名,聆听教诲。”
那人淡然一笑,道:“公子大才,指教不敢,鄙人闻焕章。”
听到这个名字蔡影噎了半天,这个,水浒传里那个闻焕章?
闻焕章才学渊博,名满天下,朝中大臣多有和他交游的,见蔡影吃惊,也不以为意。蔡影心中思虑这人应该有真才实学,他初来北宋,正需要一个好老师,心念一转,便跪了下去。
闻焕章大惊,忙扶住他,道:“公子为何如此?”
蔡影沉声道:“晚生久闻先生才名,望先生不弃晚生资质愚钝,收蔡影为门生,早晚聆听教诲。”
闻焕章道:“蔡公子何必如此。且不论令祖才高八斗,令尊寒窗苦读,经史造诣,亦不再闻某之下。便是公子,适才一首永遇乐,足可名传千古,比肩王安石苏东坡,闻某何德何能,敢为才子师也。”
蔡影道:“祖父学富五车,蔡影自当求教。然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今闻先生海内鸿儒,识见非凡,影岂肯当面错过,还请先生成全。”
闻焕章把眼去看蔡卞,蔡卞这时一扫颓态,兴致勃勃的说:“闻子文(杜撰闻焕章的字)不要看我,这是他自己的注意。子文但看这孩子资质,不必念及你我交情,收与不收,全凭子文一念,卞绝不强人所难。”
闻焕章道;“非是闻某自大,只是这孩子志向高远,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吾只恐误人子弟,所祸非小。”
蔡卞道;“志向高远,何以见得。”
闻焕章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那首词,字字句句,念念不忘北伐收复失地,这最后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所指岂非大人乎?”
蔡卞沉吟片刻,道:“正飞,我观你平日荒,耽于玩乐,今日如何做得出这般好词?我今与你命一题,当场吟咏,你可敢接?”
蔡影心中冷笑,这老奸巨猾的蔡卞,还是以为他不知从哪里剽窃来的文字,要试他一试。当下抬头微笑,道:“孙儿遵命。”
蔡卞道:“这题目,便由子文选择好了。”
闻焕章也不谦逊,道:“闻某幸何甚也,恭敬不如从命。”环顾客厅,见墙上挂一桃花图,便道:“可以桃花入诗否?”
蔡影心想能说不行吗,你老头也会挑,选个梅花,竹子,牡丹,哪样我都能给你作出几十首上乘之作,这桃花,一时半会竟是想不起来了。蔡影心中慌乱,脸上却不能露怯,含笑道:“自然可以。不过,干站在这里,影却作不出好诗来,祖父,请让萍儿进来,配合孙儿。”
蔡冲又开始耀武扬威了:“荒唐,作诗便作诗,要丫鬟来何为,不得放肆。”
蔡影心里那个气啊,想怒斥他几句,终究不敢。
闻焕章笑道:“我知正飞意也。崔护诗云: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以桃花为题,如何缺的了美人。”
蔡影呵呵一乐,道:“便只有先生知蔡影的意。”
蔡卞道:“来人,让萍儿进来。”
不片刻,萍儿恭恭敬敬走了进来,道:“老爷叫萍儿何事?”这丫头此刻道貌岸然,眼珠子瞧也不瞧蔡影一眼,浑然把他当成了透明人,蔡影不禁暗叹佩服,佩服之至。
蔡卞乐呵呵的说:“正飞作诗,要你配合。”
萍儿应了一声,这时才转过头来他,一本正经的说:“公子要奴如何配合?”
蔡影倒不是真的要用到她,这番折腾,不过是拖时间,在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扒翻关于桃花的诗词,这时见她面如桃花,白里透红,一双秋水横波的眸子俏生生望着他,心中一荡,道:“真是个绝色佳人啊。”
一屋皆晕。小丫头脸羞得通红,蔡冲大喝道:“正飞,闻先生在此,不得放肆。你,你真是成何体统,成……”
蔡影心中已然有了首绝作,不待他说完,对萍儿柔声道:“这首诗献给你,听着。”
蔡影四仰八叉坐到一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自己给自己沏了杯茶。闻焕章和蔡卞知他此举必有深意,并不斥责,蔡冲却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跑过来大叫道:“你这畜生,如此无礼,放肆之极,我今日打死你便了。”
蔡卞道:“冲儿退下。”
蔡冲畏惧老头威严,悻悻而退,指着蔡影说:“不得放肆,坐端正了,成何体统。”
蔡影心里头那个无奈啊,抿了口茶,道:“蔡影今番,却作一首诗,名曰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这诗一出,闻焕章泪流满面,叫道:“呜呼,昔陶渊明作桃花源记,今又有蔡影为此桃花庵歌,闻某何幸,得见当世陶潜。好一个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俗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死可瞑目了!”
蔡影沉声道:“先生,如今朝政日非,大宋暗弱,多少匡扶大业,等着你我去做,这个死字,若非值得,休要轻提。”
闻焕章默然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这诗虽好,正飞你却是个伪人!”
蔡卞依旧看热闹,蔡冲却不愿意了,他儿子一日连作两首杰作,给他大大挣了面子,忽闻闻焕章此语,立即道:“先生休要妄言!”
蔡影在一边如坠冰窟,伪人?完蛋了,锋芒太露,让人家看出来了,怎么办,灰原真力快点爆发吧,爷抱了萍儿杀将出去,找个山头落草为寇去。投宋江好呢,还是方腊好呢。,宋江此时不过一郓城小吏,方腊也还是个木匠,当然,他是不是明教教主另当别论了。还是自己拉山头干的好!
闻焕章道:“闻某岂敢妄言。正飞心中,以天下为念,志欲恢复燕云,扫灭契丹西夏,养我大宋天威,并要铲灭朝奸,匡扶正道,闻某所言,可有误?”
蔡影横下心来,道:“正是如此!”
闻焕章道:“然桃花庵歌,不以功名富贵为意,傲视权贵,醉心山水,一意归隐,与那首永遇乐和正飞心中志向,岂无相互矛盾之处?故我言,正飞,伪人也!”
蔡影平息了一下跳动不安的心,真要被你吓死了,说话不要一惊一乍好不好,喝了口茶压压惊,笑道:“先生听我一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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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论政
闻焕章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大家,心情激动了一下,也就平静下来,淡淡笑道:“闻某,洗耳恭听。:”
蔡影道声不敢,说道:“正飞心中所愿,其实还是寄情山水,以天为庐,以地为被,弹琴弄箫,赏花戏水,若是身边得一佳人,谈诗论词,朝朝暮暮,人生美妙,无过于此。然大丈夫生于世间,眼见国势日非,百姓陷于水火,国家低首于蛮邦,自当奋不顾身,取义成仁。当年司马光,我外公,苏东坡等诸公,虽政见不同,彼此攻伐不休,其实本旨相同,皆为国家耳。蔡影年幼,德行学问,无一可比先贤,前月我观三国志,忆诸葛武侯一生作为,感慨曰: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闻焕章眉间一振,道;“全诗如何?”
蔡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只这一句脱口而出,欲续之,无能为也。”
闻焕章闻言长叹一声,连叹可惜。
蔡影说道:“晚生还是那句话,诗词,寓情可矣,今国非承平,隐患无数,先生之才,当放于经世治国之道,为天下苍生谋求福祉。”
闻焕章道:“闻某少时,亦曾胸怀大志,然观新旧二党,彼此倾轧,开始时尚是为了政见不同争论,到得后来,一心一意只求把对方置于死地,至元祐党籍,”说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