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汉之魂-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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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特务组织根本没有试图阻止股票发行，太多锦衣卫校尉、东厂番役也去排队，简直是推波助澜。
李、方二人甚至于觉得“汉王”够意思，因为没有要他们开口，黄四方就送来了认购一万股的批条。
他们知道在“四方钱庄”门口彻夜排队的人成百上千，最高上限只是一千股，而得到批条可以买一万股，整个大明只有区区十几人而已。
崇祯这段时间得到了不少股票发行的消息，他完全傻眼了，以他的见识只会认为股票就是一纸空文，说好听一些就是一个收据罢了，根本不知道黄汉又在搞什么鬼。
他恨铁不成钢，也在反思，为何大明的文官武将肯拿出雪花银购买一纸空文？
为何他承诺给予加官进爵苦口婆心劝衮衮诸公助饷，大臣、勋贵们一个个都装穷，死活不肯拿银子？
百思不解的崇祯虽然不知道黄汉的最终目的，但是本能告诉他不能任由“四方钱庄”用一纸空文圈走大明以数千万两计的白银。
他招来心腹大太监王承恩、曹化淳问计，可惜崇祯不知道这二人也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参股了，这一次得到一万股批条的大员中就有他俩。
如果大明京师还如同历史上被流寇攻破，哪怕刘忠敏用夹棍把大明勋贵、官员的脑袋都夹得脑浆迸裂，恐怕也不可能榨取出几千万两白银。
当然，黄汉不可能再任由流寇祸害大明，更加不会让他们夺取京城，平辽后就会灭了高迎祥、李自成、马守应之流。
因为明面上是流寇掠夺了大量金银财宝，其实这个国家的损失应该达到被掠夺财富的几倍。
被流寇焚毁的文化遗产、古董字画、以及人口损失在黄汉眼里都是十足真金。
御书房，整日劳累的崇祯精神、肉体双重疲惫，他开口道：“‘汉王’发行股票，动辄百万千万两白银，任由其这般下去，我大明岂不是无银可用？”
王承恩、曹化淳对视一眼，都揣摩不透皇帝的意图，曹化淳安慰皇帝道：“陛下无需多虑，‘汉王’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存在大明无银可用？”
崇祯道：“曹伴伴不防说明白一些，朕怎么觉得这不是好事啊！”
“陛下，大家出资本共同开矿、建钢铁厂、建船坞、买船跑美洲，赚到利润，所有的投资者共享成果，这真是大好事。
‘汉王’募股前就把股份制公司的运作模式公之于众，那些股本基本用在雇佣工人、购买设备、建造厂房等等，银子根本没有离开大明。”
崇祯还是不太明白，继续问道：“你们认为这些股份制公司有得赚吗？”
王承恩道：“肯定有得赚，而且会赚得很多，所以才会有太多人彻夜排队购买股票。‘汉王’曾经说过，这些都是原始股，以后有翻倍、翻几倍甚至于几十倍的可能性。”
崇祯疑惑道：“怎么就能够赚这么多，‘汉王’难道就不是在说大话？”
曹化淳、王承恩这段时间读书看报研究股份制公司，多多少少有了领悟。
曹化淳解释道：“奴婢认为‘汉王’是胸有成竹，前一段时间自行车已经在京城销售，场面火爆供不应求，根据车辆厂的成本报告，每销售一辆自行车，得到的毛利润不会少于三成。
相关产业，如钢铁厂销售的钢材、皮革厂销售的轮胎、坐垫等等都有利润，太多工人、工厂都会获利。”
崇祯还是搞不明白，他问道：“为何‘汉王’就能够赚许多银子，为何工部就没本事办一个股份制公司吸引投资为大明赚取利润？”
曹化淳沉默了，他心道：“工部募股谁敢投银子啊！皇上也太看得起那些贪赃枉法的士大夫了。
投资人又不傻，把银子投给了胃口很大本事不大，效率低下的工部，还不如直接捐献给朝廷换取加官进爵呢！”
王承恩更加了解皇帝的秉性，工部真搞来几百万两银子，恐怕会被每天受财政困扰的皇帝挪用得干干净净，真用于投资办厂的可能性基本不会有。
“汉王”主动接受投资人监督股份制公司运营，做得到账目公开透明，投资人信任。
可是谁敢要求崇祯皇帝接受监督？谁敢查皇帝的账？
这不是想当然，大明亡国最大原因就是腐败，直接原因是国穷、民弱、官富。
真有资本给大明工部运作，这些官员胃口大大的、本事小小的、效率低低的，扯皮妥妥的，最后肯定是打水漂。
换太监来运作资本也是然并卵，士大夫有可能还要装道貌岸然，太监连***都没有，根本没脸，捞钱之时只会更加不要脸。
王承恩吃相不难看故而名声不坏，但是这位司礼监大太监也有大几万银子的积蓄，就可见一斑。
他小声道：“陛下，‘汉王’的股份制公司财务透明，接受社会监督，每个月都会有报表公布资金去向让投资人放心。
再说，股份制公司拥有的技术也不是轻易能够模仿，大明官营的钢铁质量也达不到要求。
投资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精明人，他们为了资金安全，根本不可能把银子投给工部牵头的股份制公司。”
曹化淳道：“陛下认为工部募集到了资本，生产什么东西可以确保有大量盈利可供给投资人分配利润？
如果工部有这样的本事，大可以拿出计划书，奴婢肯定会如‘汉王’麾下那些官员那般大力宣传，争取到投资人。”
崇祯哪懂这个，越听越是觉得头大，他道：“朕如果下旨制止‘汉王’在大明募股，你们认为可行吗？”
曹化淳问道：“陛下准备以什么理由下旨？况且下旨恐怕也难以制止，投资人依旧会带着资本去‘虎穴城’，甚至于干脆出海去汉城。”
王承恩道：“奴婢劝陛下三思，忽然下达这样的旨意，不仅仅‘汉王’面上不好看，太多文官武将会更加离心离德，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第九百一十一章：稳扎稳打
崇祯无语，胸口起伏，无疑气得不轻。
曹化淳道：“‘汉王’早就说过，谁投资谁受益，奴婢认为陛下如果能够筹集到银子，大可以参与‘汉王’主导的投资，这样做了，跟自己办股份制公司赚银子没什么两样。”
找两位心腹，而且是内书堂出身的大太监，就是想商量出一个对策，谁知结果却是建议皇帝也募集资本参股，崇祯差一点气哭了。
他要是有大笔大笔的银子，何至于为财政所困连军饷都一再拖欠，导致兵丁闹饷之事屡有发生。
“汉王”如此有钱，崇祯甚至于动了停发辽饷的念头，可是他看到了“红旗日报”的报道，得知“红旗军”今年就会发动总攻。
崇祯思前想后不得不咬牙继续硬扛。心里默默念叨：
“快了、快了，五年平辽的期限只有一年多，‘红旗军’跟建奴纵然不会拼得鱼死网破也会伤筋动骨。
届时来个釜底抽薪，停掉辽饷和本色，大明每年省下三百六十万两银子，一百几十万石粮食、马料，能够多训练出近二十万营兵。
此消彼长，徐徐图之，才是上上策。”
选择隐忍的大明皇帝倍感孤独，真成为了孤家寡人，面临财政枯竭。
但是老百姓的生活没有被影响，这两年还由于数百万青壮年从军、做工得到了能够养家糊口的收入，日子大有起色。
其实还有一位沐猴而冠的伪皇帝更加痛苦，他倒不是财政枯竭，而是有金银财宝也买不到粮食、钢铁，他当然是伪满清的崇德。
这不是虚言，济尔哈朗、阿济格率领人马回归之时又带回来不少劫掠的金银财宝，总价值有可能达到数百万两银子。
大量金银进入辽东迅速贬值，直接导致满清物价飞涨，一石杂粮的价格已经超过十两银子。
满清物资匮乏，粮食都是天价，可以说穷得只剩下金银财宝。
“红旗日报”发行量很大，公开发行的报纸建奴细作还是能够搞到，只不过送达盛京之时早就没有了时效。
即便如此，崇德还是细看能够得到的每一份报纸，因此“红旗日报”上那些大肆宣传今年发动平辽决战的文章崇德都读过了。
眼看着夏天就要过去，该来的就要来了，崇德反而有了一种终于可以解脱的感觉。
在平辽大战之前五天，崇祯十二年七月二十六日，第二批开拓团三万两千人，战船、商船、补给船五十七艘从琉球港扬帆起航……
黄汉没有时间为远航船队送行，他在施大瑄、安小乐等等出发之时早就离开了琉球入住锦州城。
秋高气爽，温度宜人，八月一日，辽西的麦子眼看着就要开镰收割之时，“红旗军”发动了全面进攻。
知道“红旗军”要来，满清方面时刻准备着，一直从春天等到夏天，辽西方面都没有异动。
就在红歹是判断黄汉又是准备完成秋收后开始攻击之时，红色潮流漫山遍野而来。
一天后，盛京又收到了南汛口、宽甸五堡守军发现了数以万计“红旗军”的消息。
红歹是胖脸上横肉不由得抖动起来，眼看着还有半个月麦子就成熟了，歹毒的黄汉此时发动总攻大清国会遭遇无法估量的损失。
然崇德无计可施，失去了主动权，只能被动挨打，再想着田野里的麦子于事无补，还是用心打好即将发生的盛京保卫战。
崇德相信，只要打败“红旗军”，麦子会有的。
稳扎稳打是既定方针，“红旗军”故意给满清军民留足大撤退的时间，三路人马不急不躁以一天五十里的速度推进。
然部署在前沿的清军本来就比较薄弱，他们只能逼迫收缩防线，开战三天，没有发生大战，而是骑兵在唱主角。
苦哈哈的蒙古轻骑兵一旦被“红旗军”选拔，家小就能够获得军属待遇，牛羊皮货都能够卖上好价钱，能够买到官价粮食。
太多得到卫所军待遇的蒙古人眼红正兵的收入，他们渴望立功转正，在群殴状态下打得昔日的建奴主子抱头鼠窜。
斥候战中“红旗军”占尽上风，不是战斗力大到完全碾压满蒙骑兵，而是兵马总量具备了压倒性优势。
还因为崇德的计划是在盛京城下绝地反击，没有严令麾下将领寸土必争，而是要求他们不能打成添油战术，要严控伤亡率。
蒙古人积极表现得到了认可，只要有一级斩首功在手就会得到晋级拿到人头赏。
因此每天都有几十、上百轻骑兵得到火线转正的待遇，这些人立刻换上了梦寐以求的全钢胸甲和缠绕软甲显摆，把手中白花花的银币弄得叮当响。
人都有攀比心理，瞧着昔日的玩伴一身光鲜拿着几十块银币炫耀，刺激了太多不服输的蒙古人，每一次发现建奴斥候队，蒙古轻骑兵都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百块银币的伤亡抚恤并且给予烈属待遇，使得蒙古人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在“红旗军”铁骑掩护下发挥出了骑战本领。
自觉自愿跟被逼无赖不可同日而语，斥候战中，蒙古轻骑兵的斩获、俘获远大于“红旗军”骑士。
清军中的蒙古人也乐于向同胞投降，故而俘获不少。
攻击前进大半个月，“红旗军”主力辽西方面军连下三座城池越过辽阳距离沈阳五十里安营扎寨。
辽南方面军夺取北汛口、复州、盖州后进入海州，鸭绿江方面军恢复宽甸五堡防御体系后在赫图阿拉城南三十里扎营。
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面临生死存亡的满清方面暂时抛弃前嫌还算比较稳定。
除了盛京北、东在组织人手抢收麦子，从西、南撤退的满清军民都集中在盛京十里范围内的工事内，人数接近百万之多。
满清全民总动员已经发起，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建奴男子都拿起武器穿上了盔甲，重视武力几十年，又不断打胜仗缴获武器、盔甲、战马，建奴基本上能够满足人人有甲。
可是就在建奴严阵以待之时，一直在不断挺进的“红旗军”却停下了脚步。
第九百一十二章：放手一搏
总赞画部制定战术的第二部分开始，深沟壁垒严防死守。
黄汉暂时不去打盛京，而是化被动为主动，在清军眼皮底下结硬寨提高防御力，引诱清军来攻坚。
三天后，在骑兵巡视下，在步兵独轮车阵严防死守掩护下。
随军劳役和卫所军开始了收割，预计将要有满清播种面积总量六成左右的收成转变成为“红旗军”的军粮和马料。
“红旗军”不打了，开始抢麦子，红歹是闻报后气得鼻血横流。
他当然不肯吃如此大亏，满蒙骑兵骑兵万人队规模的争夺战打响。
离开了经营两年的阵地、离开了炮火支援，在“红旗军”炮火打击、骑兵突袭、米尼枪手阻击下，双方你来我往较量了十几天，清军伤亡惨重。
由于伤亡率远远高于“红旗军”，又由于麦子已经被收割，付出了八千余人马损失的代价后，崇德放弃了。
战场救治越来越成熟，军医的技术突飞猛进，虽然“红旗军”伤亡四千余骑兵，但是伤亡率和伤残率占比相加只有一小半。
决战还没有开始，野战医院要应对更多的伤患，近三千伤员经过急救处理后运送盖州港转入各大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由于气温越来越低，有利于尸体保存，黄汉不计较成本，一千五百左右阵亡烈士的遗体将要以最快速度送回故乡收殓安葬。
孤儿烈士将要安葬在‘虎穴城’军事学院后山上，他们的牌位会供奉在英烈祠，军事学院的学生不但要祭拜，还要常年安排值日生扫墓。
小胜十几场后“红旗军”骑兵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巡视防线十里范围，为加固防线的卫所军、步兵提供保护。
当辽南方面军、鸭绿江方面军完成任务赶到主战场后，防线绵延足一百二十里。
不能让清军的骑战优势得到发挥，总赞画部扬长避短采取掘壕缓缓推进的战术，“红旗军”的工事区往沈阳不断蚕食，压缩清军的活动范围。
清军不甘心，多次发动骑兵袭扰，然躲在壕堑、铁丝网后的弗朗机炮手、米尼枪手都不是善男信女，清军半分便宜都讨不到。
被打得没脾气的清军痛定思痛，无法破解依托工事、铳炮打防守反击的战术，最后崇德不得不放弃了外围阵地的争夺。
他同样装备好了工事群，也试图依托炮火掩护打防守反击，相当好奇，黄汉准备如何破解？
接下来，清军认命了，装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耐心等待盛京攻防战打响，扳回颓势。
九月中下旬，两军都处于对峙状态，清军没敢离开工事群发动大规模攻击，“红旗军”也不急于攻击沈阳，而是加固防线，增加瞭望哨、修筑炮位。
黄汉成竹在胸，不怕干耗，他甚至于有耐心耗清军一年，估摸着真是如此，明年春天满清就要杀马而食。
两个月时间过去了，眼看着明军大营已经在盛京城十五里外，呈现西、南、东三面包围之势，炮火已经可以直接打入清军的前沿阵地。
原本众志成城的满清方面已经开始出现裂痕，无他，每天都会传来蒙古语、满语的喊话，不少清军内心动摇了，特别是那些海西女真和外藩蒙古兵。
崇德的防御重心在盛京，为了杜绝堡垒从内部攻破的可能性，城内绝大多数是值得信任的建州女真，没有被围死的北方是长子豪格率领两黄旗精锐驻守。
“红旗军”的喊话有针对性，不断以询问的方式提醒清军，吃得饱吗？有材火取暖吗？耗得起吗？粮食还能够撑多久？明年夏天准备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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