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汉之魂-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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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侯饶命，下官有眼无珠得罪了‘红旗军’，下官愿意给予赔偿，下官愿意拿出粮饷慰劳大军。”
汉奸果然都是软骨头，黄汉其实不认识陈洪范，也跟他没有过节，见此人长得相貌堂堂却怂包成这个样子，很是厌恶，跟李若琏对视一眼。
李若琏起身面对诸将大喝道：“锦衣卫办案，缉拿犯官陈洪范，余者不搞株连，望诸位用心为朝廷效力。来呀！带下陈洪范细细拷问录下口供。”
锦衣卫最会刑讯逼供，估摸着今天晚上陈洪范的财产情况就会和盘托出，罗织罪名还不至于，但是可以保证把陈洪范这些年干过的坏事挖出来一大半。
东平侯先声夺人，一出手就逮拿了居庸关内官职最高的武官，其他将佐都高度紧张，这年头为将者哪个不贪墨军饷？谁的屁股后面都不可能干净。
还好东平侯和锦衣卫、大太监都扬言只捉拿陈洪范一人，理由很简单，如此大贪官居然敢刁难为国杀敌的“红旗军”，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死有余辜。
娘的！太霸道了，得罪“红旗军”居然是陈洪范作死的最大原因，诸多将领腹诽不已，但是没有人敢为昔日上官发一言求情，也有可能是陈洪范人品太差的缘故。
建奴人马在宣大地区分分合合，围攻逼降吴三桂父子后再次分兵，他们留下几千人马交给济尔哈朗监视不敢出战的大同明军。
豪格、阿巴泰率领两黄旗往朔州运动，多尔衮、多铎率领两百旗前往崞县方向劫掠。
德格类、扬古利率领以正蓝旗人马为主的一部往灵丘攻击前进，硕托、萨哈璘、瓦克达等等率领正红旗人马往保安州进发……
山西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鞑子、建奴在狂欢，大量粮食、牲口、金银财宝和布帛成为了野蛮人的收获，几十万汉民被裹挟。
赶到居庸关的第二天，黄汉得到了旗卫提供的诸多情报，获悉进攻保安州的建奴正兵、余丁不会超过五千，加上包衣奴才有可能达到八九千，有两三千蒙古鞑子助纣为虐。
建奴没有集中兵力足以表明不知道“红旗军”骑兵已经在居庸关完成集结，黄汉手里已经有骑兵超过一万一千，这些人马有七千余都是“红旗军”正兵。
方正化带来的京营骑兵有两千出头，三员将领周遇吉、黄得功、孙应元都是能打敢拼的猛人。
李若琏带来的娄允、艾国栋、张超等等将领已经跟“红旗军”协同作战多次，他们的一千人马可以信赖。
高有谋的五百骑虽然人数少了些，但是高忠义、高忠孝等等都是在“红旗军”中学到了带兵本领的武官，高家不缺钱粮，学习黄汉的带兵方法完全做得到。
因此这五百骑装备精良跟普通“红旗军”骑兵相比根本不逊色。
第五百七十九章：狮子搏兔
奔波劳累了十几天的骑兵在居庸关好好的休息了两天后，黄汉亲自率领人马冲出关城，高有谋这个文官和李若琏被留下了。
同时留下的还有三百余锦衣卫，李若琏虽然满肚子不高兴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服从命令。
居庸关是退路，逮拿了原总兵官陈洪范并且在第二天重新点验人马，清退了一半冒名顶替者，按照实际兵丁数量发放了居庸关驻军两个月的军饷。
虽然采取一一把银子发到每一个兵丁和基层武官手里的做派使得原居庸关守军士气大振，但是为了以防不测这里必须有拥有绝对权威的大员留守。
方正化憋足了劲要亲自上战场杀建奴，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他指名道姓留下李若琏和一部分锦衣卫。
因为锦衣卫抓捕了陈洪范家小和奴仆一百多口，审讯以及清理财产没有三五天时间根本无法完成，高有谋历练出来了现在擅长理财，有了他参与算计，获利肯定会多出不少。
经手不穷乃是铁律，多少不同罢了！高有谋乐得驻防居庸关搞钱财，反正自己的家丁队参战得到的功劳不会少了自己的。
李若琏郁闷死了，没想到为了大家发财，锦衣卫出手打了陈洪范这个大贪官使得自己无法脱身，他只能寄希望于参与出击的娄允、张超多得斩获。
原居庸关人马中的骑兵也被集中使用，人数达到一千五百，其中又一大半归属于陈洪范的正兵营。
陈洪范的家丁被解除武装，总计有三四百骑，这些人装备精良武力值应该强过普通营兵。
已知家主落在锦衣卫手上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足以杀头的罪行，绝大多数家丁知道必须重新做出选择。
他们得知东平侯即将出关跟建奴恶战，有超过八成主动要求参战斗取戴罪立功。
最后有三百六十人被编入锦衣卫归娄允、张超指挥，这些人马足以弥补因为留守居庸关而缺席大战的锦衣卫。
跟着锦衣卫打仗多么新鲜，想必那些陈洪范的家丁会生出讨好锦衣卫的心思，在战场上也会极力表现自己。
围歼吴襄使得后金军失去了夺下保安州的最佳时机，此时知州阎升斗已经在七八天前迎来了马福临率领的四百六十骑增援，实力大增。
这几天保安州城内风声鹤唳，一百余疑似建奴细作被斩杀，三百余没有和家小在一起的男丁被集中看管。
躲藏在城内的军民高达十几万，马福临、沈思孝配合保安州的衙役、兵丁、官吏选拔出了民壮超过一万。
硕托、萨哈廉等等两红旗建奴将领来到保安州之时已经裹挟了汉民三四万，使得他们的人马瞧上去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按照流寇的法则，准备夺取保安州城的这彪后金军人马就是五万之多。
人多好办事，后金军威逼抓捕的汉人工匠连夜赶制了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后，第二天上午驱赶裹挟的老百姓发动攻击。
他们其实仅仅是进行试探而已，谁知结果很不理想，不少包衣奴才和余丁夹杂在汉人老百姓中接近到离保安州城墙二百步距离内之时总有人莫名其妙被抬枪击毙。
抬枪的射程许多后金军都知道，他们不知道“红旗军”拥有有效射程超过二百步的米尼枪，还以为那些余丁和包衣是被抬枪打中。
硕托、萨哈廉、瓦克达等等后金军将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保安州城里的抬枪打得如此准确，居然能够在人群中区别汉民和余丁、包衣奴才。
“红旗军”当然懂得如何区分敌人，看见挥着顺刀指手画脚的就打，这些人十之八九都是铁杆汉奸，有盔甲的更加不可以放过，最起码也是建奴余丁，骑马的更要杀了……
保安州城里的大明守军很坏，他们挑选了几十个大嗓门的汉子在城头喊话告诉那些被裹挟不得不前来攻城的汉人。
劝他们在接近城墙二十步后不能前进，扔下云梯、盾车就地卧倒。
由于驱赶汉民的余丁和包衣奴才不间断被击毙，直接导致太多汉人失控。
有些汉人接近城墙后干脆把盾车横在路上，盾车之间再挡上云梯，然后才卧倒等待建奴退兵。
后金军为了防止几万汉人反噬，弹压那是必须的，对那些已经脱离控制的汉民进行屠杀必须有，可是他们的弓箭手要射杀卧倒的汉民必须接近到五六十步的距离。
汉民们都知道要面对后金军的羽箭，不仅仅卧倒还尽可能找掩体，甚至于有人选择利用盾车掩护就地挖坑。
马福临带来的人马中有四十几个米尼枪手，“四方钱庄”的警卫中也有十几个拥有米尼枪，有了五六十支米尼枪的精准射击，较好的遏制了后金军的杀戮。
接下来，后金军驱赶裹挟的汉民做炮灰已经办不到。
汉人都不傻，亲眼瞧见了建奴拿跑到城下卧倒的同伴无可奈何当然会效仿，没有了汉人推盾车、扛云梯协助攻城，建奴根本承受不起攻防战的巨大伤亡。
况且所有的八旗将领在杀入大明之时就得到了主子红歹是的最高指示，不可以硬撼坚城，在做不到一鼓而下的情况下绕着走。
萨哈廉、硕托等等建奴将领花了半天时间尝试攻打保安州无果而终，他们只能选择绕着州城劫掠。
硕托运气不好率领一千余正红旗建奴和一千不足鞑子居然往居庸关方向一路抢劫而去。
黄汉用兵最喜欢狮子搏兔，连居庸关骑兵、锦衣卫、京营骑兵、高家人马，出关而来的骑兵总人数达到一万二千余，这些人马的质量杠杠的，其中“红旗军”骑士七千余。
居庸关距离保安州城不足一百八十里，明军骑兵四更天上路，过了中午之时在保安州南五十里发现了正在抢劫的两三千后金军。
遭遇战不存在什么战术，毫无防备的后金军不成阵列，不是他们军纪太差，而是抢到手的好东西太多，甚至于有人还牵着耕牛捆了汉家女子。
此时的建奴根本没有正规军的样子，跟流寇都差不离了。
第五百八十章：骑兵奔袭
憨子、桑羽、袁思明、刘奋勇等等“红旗军”猛将率领嗷嗷叫的骑兵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同摧枯拉朽般。
一不留神，黄汉就发现大太监方正化不见了，随即就听见尖锐的怪笑声远远地传来，方太监已经舞动手中鬼头刀杀入战团。
黄汉立刻加速跟了上去，身边的少年火枪手骑兵一个个都是神经粗大的主，这一年多经常骑马射击信心完全不同，在前方还有袍泽的情况下纷纷噼里啪啦开火了。
少年人做事不计后果，他们就不担心万一把已经冲上前的方正化乱枪打死了，那可是司礼监大太监，提督京营的大佬之一。
黄汉赶紧扫视前方，发现情况还好，貌似这些少年心里有数，暂时没瞧见被误伤的明军。
一大半少年已经牛掰到无需下马就能够完成装填，由此可见桑羽、张扬等等心腹将领给家主精选的卫队真是一等一的好兵。
发现被大股明军骑兵奔袭，后金军仓促扔掉抢劫成果企图落荒而逃，可惜一半人没能如愿。
不到半个时辰，正红旗建奴被斩杀几大百，同案犯鞑子也没有好果子吃，三四百当场丢了性命。
奔袭就得像模像样，黄汉和方正化亲自率领人马冲杀，一万二千余骑更加奋勇，人人横冲直撞。
已知在保安州附近的后金军连包衣奴才不会超过一万三千，兵力处于绝对劣势，又是遭遇突然袭击，此时哪能错失战机？
明军打垮硕托的人马后穷追不舍，原本来到保安州城外的后金军裹挟了几万汉民还有人数优势，奈何他们在分散劫掠人马不集中。
况且后金军人数虽然有一万几千，但是正兵只有一小半，遭遇集中兵力的一万余明军骑兵冲击根本无法列阵接战，唯有调头逃跑。
因此明军自从开战一直是掩杀模式，己方伤亡可控，视野里的建奴和鞑子死伤殆尽。
居庸关骑兵一千五百和三百六十主动要求戴罪立功的家丁从来没见过明军打得如此多的建奴哭爹喊娘，一个个兴奋得发了狂，居然没有被“红旗军”甩在身后。
被裹挟的山西汉民对“红旗军”耳熟能详，见到了红旗飘飘顿时明白烧了他们家园杀了亲人的那帮建奴和鞑子的现世报来了。
有些汉民刻意把牛车横过来阻挡后金军奔逃，更有胆子大的汉人青壮年伺机而动，敲马腿、扔石块、或者干脆合身扑上去把鞑子、建奴拉下马群殴。
后金军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狐假虎威的旗丁、包衣奴才此时都在哭爹喊娘，他们开始述说自己同样是汉人，乞求饶命。
绕着保安州二十里打了一圈，黄汉才来到南门外驻马，知州阎生斗、判官判官、吏目王本立、训导张文魁等等州城官吏已经在城头遥望战场整整一天。
马福临和沈思孝以及麾下军官配置的千里镜成为了保安州官吏争抢的好东西，因为透过千里镜能够瞧见十几里外建奴横尸遍地的狼狈样。
好几万保安州军民见到了一彪人马火红得耀眼，迎风飞扬的红旗让人炫目，建奴、鞑子无人敢回马一站，那些昨天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兽类如今一个个如同丧家犬。
明军占尽优势，马福临几个武官没有率领人马出击，他们人马才四百余没有必要去争功，守稳保安州等待家主入城再做计较。
方正化亲自冲杀得到了三级斩获，其中还有一个白甲兵，他此时根本不愿意入城，依旧带着三个武力值爆棚的太监在尸横遍地的战场上游弋。
吸着血腥气，看着一地断臂残肢，方正化悠然自得，不时提起他亲手斩下的三个血淋淋的后金军脑袋瞧一瞧，闻一闻。
黄汉身边只有顾吉祥、黄义两个亲兵和两个小旗卫队，四个猛士都跑得没了影子，戈大本和林顺文、王瑸、杨小锤、沈友略也不见了。
此时他们应该是在追逐某个倒霉的建奴或者鞑子。
知州阎生斗和众官吏都知道东平侯亲临，立刻打开城门相迎，黄汉没有进城前往府衙，而是来到南门城门楼子坐看风起云涌。
眼看着太阳西斜，七月底的白天很长，此时明军骑兵已经厮杀了一个下午，两个多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红旗军”骑兵已经换了两三次马。
超过一半骑兵已经不能冲杀，那是因为战马太累了，他们纷纷下马开始收集缴获，收割后金军的脑袋。
许许多多被建奴裹挟的汉民得救了，他们擦干眼泪自觉加入到打扫战场中，很快建奴、鞑子光溜溜的无头尸体越来越多，被打死的大鱼头也陆续被发现。
四十几个负伤落马的建奴被活捉，鞑子被抓住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几个。
还有一两千鼻青脸肿的包衣奴才乖乖的做了俘虏，他们是在被明军骑兵突袭之时、在暴动的汉民发动群殴模式下选择跪下乞降。
一大半人苦头吃了不少命留下了，被群殴致死的有一小半。
戈大本回来了，他在马上笑得很开心，因为他把一个正红旗白甲兵追得慌不择路最后弃马手脚并用往山上爬。
骑战不好练，纵然戈大本这一年多每天刻苦训练也差强人意，谁知建奴发现前方路绝之时居然没有选择返身冲杀，而是选择弃马上山逃窜。
不骑马在山林里打斗那是戈大本的强项，他五岁就开始玩了，况且他还有个好帮手“戈二本”呢。
戈大本不是骑兵，为了背“戈二本”行军没有穿戴全钢胸甲，只穿了鸳鸯战袄夏装，携带皮盾使用马刀。
见建奴爬山钻林子知道自己赢定了，一人一狗穷追不舍。
没多久逃跑的建奴白甲兵觉得脚脖子钻心疼，一下子被一股大力拖倒了。
戈大本立刻跳上前去一马刀砍在建奴的脖子上，阵斩建奴白甲兵一员，恐怕论功行赏之时戈大本能够晋级猛士享受从六品待遇。
后来镇抚官验看了盔甲和腰牌后乐滋滋告知戈大本，他斩杀的白甲兵还是一个分得拔什库。
第五百八十一章：被畏罪自杀
在晚霞烧红了半边天之时，各级镇抚官经过汇总大体统计出战果，几十被活捉的建奴和鞑子关进保安州死囚牢等待献俘阙下。
此战打死建奴正兵、余丁两千二百左右，消灭鞑子八九百余，杀死包衣奴才一千五百出头。
这路建奴主要将领被斩杀十几人，其中有代善的次子硕托和三子萨哈廉。
这二人究竟死于谁之手无法确定，因为“红旗军”战术是骑兵火枪手远程攻击后冷兵器骑兵冲上去砍杀。
硕托和萨哈廉的身上有枪伤、箭伤、刀伤还被不止一匹战马践踏过，多处粉碎性骨折，很明显是死于两军混战。
顾奎乐滋滋来汇报战果之时阎生斗就在旁边听着，得知老奴的孙子两个建奴贝子被阵斩，知州大人激动得直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