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汉之魂-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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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手里有实打实的斩首数,而且依旧在夔州城组织民壮修缮被流寇破坏的城池,真相究竟是什么变成了悬案,最后朝廷没有给封赏也没有给予处罚。
能够逃过一劫这些士大夫已经弹冠相庆,他们一个个都很乖巧,尽可能表现出为了国事尽心尽力,甚至于亲自参与修建城墙。
夔州城原驻守参将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死于乱军还是投降了流寇,已知原守备和同知一起战死,抚恤和追授必不可少。
顾准被推荐为新任守备基本上没有遭遇阻碍,朝廷文官武将都知道夔州附近山高水深森林茂密,躲藏的流贼多不胜数。
四川按察副使周仕登和一干文官瞧上了“红旗军”一个拥有从四品衔的把总顾准,一致公认他在解围之时居功至伟,保举他任职夔州从三品守备。
夔州形势还很严峻,武将或战死或失联,此时必须点兵排将,可是兵部根本没有人选。
如今朝廷在大运河沿线的将领才是肥缺,为此不知多少人拿出大把钱财去争取,夔州虽然在长江边,但是个山城又刚刚遭遇流寇祸害实在没什么油水还危险重重,基本上无人问津。
兵部此时当然不可以在委任守将问题上扯皮,因此效率很高,两个月后任命来了,而且免了顾准去兵部述职领告身、印信的程序,直接随任命送达夔州。
介于川东流寇越闹越凶,兵部下达命令,调遣回川的秦翼明、马祥麟进剿,东平侯上书,因为“红旗军”转战万里师老兵疲要求留在忠县修整被拒绝。
崇祯皇帝亲自下旨,命令东平侯率领“红旗军”驻扎夔州城协同白杆兵剿杀川东蜀贼。
夔州地方官功过是非众说纷纭,皇帝搞不清状况,大臣们褒贬不一,最后朝廷新选任了一名四川巡按御史即刻走马上任。
别小看朝廷的巡按御史只是个七品官,来到地方上可不得了,因为巡按乃是代天子巡狩,所按籓服大臣、府州县诸官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
新官上任的四川巡按御史叫做党崇雅是宝鸡县蟠龙人,今年五十岁,此人在此时只不过是个七品官而已名不见经传,但是后来一飞冲天。
因为这个老小子是个十足的三姓家奴活了八十多岁,大明亡国时他先投降李自成后投降满清,最后做到了满清内翰林国史院大学士,赐爵光禄大夫,食正一品俸,赠官少保兼太子太保。
党巡按刚刚得到任命还没有出京城,跟周仕登、王上仪、刘应侯等等交好的京官就纷纷写了书信利用朝廷传送军情的六百里加急送达夔州。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夔州地方官已经做下了小人之事当然时时刻刻担心东窗事发,因此不惜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来疏通。
得知朝廷派遣了党崇雅这个极力争取冒头的小人来巡按四川,第一站就是夔州府,周仕登、王上仪等等大惊失色,赶紧通知相关的官员前往府衙议事。
巡按御史要往上爬当然会踩下不少官员,御史就是靠捕风捉影吃饭的,夔州的龌龊简直是明摆着,知道的人成千上万,巡按只要来到夔州府要查明真相旦夕之间。
夔州府衙后堂,十几个侥幸保住官位的士大夫唉声叹气,周仕登连续问了几次都没有人发表高见,一个个仿佛大难临头。
见没人开口,周仕登只好道:“千里为官只为财,本官以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都多凑些银子,给那党巡按送上几万两,本官就不信他还会为难我等。”
第五百六十一章:以战养战
夔州府推官刘应侯哭丧着脸道:“要是能够花钱消灾最好不过,只是那姓党的不好相与,他是个官迷,一直在想方设法往上爬,总想着做下惊天动地的大事简在帝心。”
通判王上仪恨恨道:“怕就怕这种人,他们往往还在鸡蛋里挑骨头,如今夔州摊上这等大案,那姓党的肯定乐疯了,他应该希望被牵连的人越多越好,怎么可能肯索取贿赂和我等沆瀣一气。”
奉节知县谭楚良流泪道:“诸位大人,难道我等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我等连杀人如麻的东平侯都能够说通,为何说不通一个七品御史?”
周仕登道:“东平侯跟姓党的没有可比性,他如今贵为侯爵高官厚禄,还能有什么上升空间?因此肯拿银子和田亩相助我等脱罪。
那姓党的才区区七品,路还长着呢,他当然能够权衡利弊,犯不着冒风险替我等开脱。”
夔州府同知陈翰翔道:“一客不烦二主,东平侯相当于救了咱们的命,以后咱们唯命是从即可。
反正咱们有被朝廷杀头的把柄落在东平侯手上,也不介意再多些把柄,本官准备即刻乘船赶往石柱叩见东平侯,言明从今往后咱们都是他的人,请他想办法再救咱们一次。”
周仕登抚掌大笑道:“陈大人这才是真知灼见,我等确实已经是东平侯的人,此时遇上难事大可再找东平侯出面解决。”
陈翰翔道:“东平侯志存高远实力有目共睹,咱们旗帜鲜明表态投靠想必不会被拒绝。
本官愿意亲自去求东平侯,但是诸位都要拿出态度,空口说白话可不行,今天就得写明投效东平侯的文书签字、画押,本官见到东平侯求他救命之时会呈上这份文书彰显诚意。”
周仕登道:“陈大人言之有理,如今的大明每况愈下,非我等不愿意为国尽忠,而是手中无兵、无粮,真选择与夔州城共存亡,恐怕一家老小都会步何同知的后尘。
我等此时恐怕唯有铁了心追随东平侯才能够逃过此劫难,本官这就写文书落于纸上刻意让东平侯拿住把柄以示诚意。”
这十几位士大夫原本已经犯下临阵脱逃的杀头重罪,现如今还多了欺君之罪,两罪相加诛九族不至于,因为大明后期已经少有如此判罚。
但是犯官和长子被杀头,财产被抄没,一家子被流放十之八九。
为了保住性命、保住官位和财产,事到如今唯有死扛,周仕登亲自提笔写下了从今往后效忠黄汉的文书,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第一个。
十几个士大夫没有一个人犹豫,他们知道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这个文书,纷纷按照现任官职大小签字、画押。
黄汉接到驻扎夔州城的圣旨后,特意邀请秦良玉和马祥麟、秦翼明、秦拱明、张凤仪等等白杆兵主要将领开会议事。
会上,黄汉再次阐明了自己的看法,告诉大家出兵不能盲目,要具备目的性,而且要做到拿下一地就得确保老百姓能够进行生产自救,在做不到的情况下宁可慢慢来也不能贪多嚼不烂。
秦良玉是个纯粹的军人,只知道一味地愚忠,听了黄汉的一番慷慨陈词后,反问道:
“我等皆是武将,打仗才是本分,组织老百姓生产应该是地方官分内之事,何来拿下一地必须确保老百姓都能够生产自救之说?”
黄汉道:“流寇作乱事出有因,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失去粮食和土地的农民,只要还存在这些人,流寇是永远无法剿灭的。
因此剿寇的重点不是军事,而是民事,必须做到耕者有其田,让老百姓能够得到粮食维持最起码的生存条件,才能够彰显成效。
我认为此去夔州府就要采取军事、民事一把抓的方式循序渐进。不能指望那些士大夫,我军在打跑流寇老贼,截下大量被裹挟流民的情况下必须实行军管。”
秦良玉道:“东平侯所言在理,可是咱们染指夔州府名不正言不顺啊!”
黄汉谆谆诱导秦良玉和白杆兵将领领悟以战养战,道:“要名义不难,夔州府糜烂数百里,官军从贼者多不胜数,能战敢拼且忠于朝廷的武官奇缺。
白杆兵和‘红旗军’联手前往剿寇打得贼兵伤筋动骨毫无疑问,但是咱们的人马不可能久留,说不定咱们刚刚被朝廷调离,流寇又会卷土重来,老百姓可经不起成年累月的拉锯战。
因此必须采取举荐白杆兵将佐担任守备、巡检的方式在县城州府留下人马作为种子和军官班底,他们不但要安定地方训练乡勇,还要跟其他县城的守备、巡检守望相助形成联防。
在农闲之时由各县守备联合出兵,选择有流寇盘踞的地盘定点清剿,彻底端掉贼寇老巢,如此这般,做到长治久安才有可能。”
秦良玉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使得我石柱宣慰司的势力扩张到了整个夔州府的一州十二县?咱们白杆兵也没有这么多人马可以分守如此大的区域啊!”
黄汉道:“这就是我强调军事、民事一把抓的必要性,流寇祸害过的地方,家破人亡者屡见不鲜,此时必须拉下脸来争夺无主良田。
然后在具备一定的武力保障下就地组织流民屯垦,就地招募青壮年训练成军,白杆兵、‘红旗军’只需要提供军官班底就会立竿见影。
相信在侵占的屯田有收成的前提下,一座县城养活一两千乡勇还能够做得到,积少成多,如果十二县的守备、巡检都是咱们的人,不仅仅能够守望相助,在联合行动之时一两万人马唾手可得。
届时老夫人派遣一位兄长为主将,只要出动白杆兵数千,就可以发动一次两三万兵力规模的总攻击,试问天底下什么流寇能够抵挡超过两万白杆兵、和‘红旗军’人马的厮杀?
届时自然又会纳入诸多县城屯民养兵,形成良性循环后白杆兵会越打越强。”
第五百六十二章:暗杀
张凤仪道:“娘,东平侯这是金玉良言,他应该是把‘红旗军’如何发展的经验传授给我们。
‘红旗军’从京师出发打了一路,转战万里来到四川,人马非但没有产生重大损失还倍增了,就是如此做的。”
黄汉真的不想见到悲剧上演,此时不遗余力给白杆兵主要将领灌输少打消耗战,多打歼灭战,以战养战的理论。
免得白杆兵越打越弱,最后连马祥麟也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因为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才是谋发展金点子,白杆兵能够守卫好天府之国这个得天独厚的根据地,以后这股力量能够扭转乾坤。
由于这段时间经常给马祥麟、秦翼明、秦拱明等等灌输,此时他们都多多少少有了觉悟因此没有吭声,而是看秦良玉的态度。
秦良玉问道:“这样做真的能行吗?那些地方官能够容忍武人干政?”
黄汉大包大揽道:“您大可放心,明天我就陪您乘船前往夔州府,那里现在就有原‘红旗军’把总顾准被按察副使周仕登和几位地方官举荐为守备。
我在夔州只留了一个把总步兵和一个把总卫所军,相信过去了三个多月,顾准手里恐怕已经拥有在训练中的乡勇超过两千,到手的田亩恐怕已经突破三万。”
秦良玉相当了解地方官僚,根本不相信有如此好事,问道:“那周副使我认识,他对我还算客气,平时对其他武人简直不屑一顾,他怎么如此好说话?”
黄汉就在今天上午接见了化妆前来宣告投靠的夔州府同知陈翰翔,看了十几位士大夫签名的文书。
心急如焚的陈翰翔跪求黄汉救命,因为党巡按已经上路一个月,估摸着没几天就会来到夔州,此时没有应对之策麻烦大了。
党崇雅在历史上是个老不死,黄汉也没有什么好点子,唯有让这个老家伙早点死,指点陈翰翔派遣死士化妆成流寇在路上截杀四川巡按御史。
“红旗军”是纯粹的军人,不可能干这样的脏事,为了让十几个夔州地方官陷得更加深,黄汉只肯派遣旗卫把党崇雅的行踪提供给陈翰翔等等。
出手杀人必须由十几个士大夫的心腹家丁来做,旗卫可以暗自防备漏网之鱼,协助销毁行凶痕迹,把这件公案变成无头案。
为了自己的性命和一大家子的幸福陈翰翔哪有选择权?他相信十几个同僚也会本着死一个道友党崇雅,保住诸多贫道的原则同意下手杀人。
得到指点的陈翰翔一刻也没有停留,直接乘船沿江而下回夔州府城。
两个“四方快运”镖师韦思敬、史以诚陪着他回去了,这两人当然是旗卫,他俩负责提供情报支持士大夫们的暗杀行动。
这个时代消息传播慢得很,四川又是天高皇帝远,旗卫刻意让党崇雅消失在群山,朝廷恐怕到了年底都未必能够察觉,拖过崇祯七年再派遣巡按御史前来,恐怕一年时间就没有了。
有了一年有余的时间,在夔州府文官武将齐抓共管之下,夔州地界谈不上变成了丰衣足食之地也应该是盗匪绝迹,人心安定。
政绩出来了,巡按御史再来找茬就会少了说服力,朝廷为了地方安定也断然不会再纠结陈年旧事,一定会不了了之。
况且下一次派来的巡按未必就是如党崇雅这样渴望升官刻意整人的老不死,派来周仕登、陈翰翔、王上仪等等士大夫的关系户都说不准。
即便还是来了一个不肯合作的御史又有何妨?周仕登、陈翰翔等等已经谋杀了一位巡按,为何不能谋杀第二个?
有旗卫暗中帮忙,在天高皇帝远的川东做这样的事情轻而易举。
黄汉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帮周仕登、陈翰翔等等脱罪的并且敲诈他们的真相透露给眼里揉不下沙子的秦良玉,更加不可能告知丈母娘连朝廷委任的巡按御史都会在赴任的路上被暗杀。
他解释道:“无他,形势所逼而已!夔州府地界流民、流寇难以区分,人数恐怕有大几十万,此时地方官不仰仗武人、依靠军队就是找死。
因此顾准带领几百人马留守,挑选青壮训练没有文官掣肘,顾准还提出为了提高即将转为守备营正兵青壮的忠诚度,给予他们田亩耕种也得到了支持。
毕竟流寇过境许多拥有田产的人家如今绝了户,地方官掌握在手里的无主之地不会少。”
秦良玉已经有些动了心,她犹豫道:“这好像有拥兵自重要挟地方官的嫌疑,不是君子所为啊!”
黄汉淡淡道:“我也很想单纯一些,也愿意君子坦荡荡,可是这不能当饭吃,兵丁们得不到赖以养家糊口的粮饷,大有可能哗变,满口道德、满口礼义廉耻的君子大有可能被流寇、叛军一刀杀了。”
话不好听,秦良玉脸色难看,要是马祥麟、秦翼明等等如此说话早就被呵斥了,黄汉虽然是她的女婿,也是超品侯爵,严守本分的秦良玉不可能越礼。
马祥麟已经多次听黄汉如此论调,刚开始之时也觉得胸中憋闷,听多了结合实际慢慢体会,觉得貌似唯有如此做才能够在得以自保的情况下使得白杆兵扩大战果。
他见母亲有可能发作劝道:“母亲,东平侯是自家人,说话直了一些,您莫要生气,但是细细想来,以后白杆兵也只能如此做才能够守稳四川,免得川民也流离失所。”
秦良玉长叹一声,道:“我大明怎的到了如此地步?难道忠君爱国就变成了一条死路。”
黄汉不以为然道:“老夫人此言差矣,难道我和‘红旗军’将士们就不忠君爱国?我自认为爱这个国家而且爱得深沉!
之所以确保‘红旗军’能够一边战斗一边谋发展,是因为辽东有建奴虎视眈眈,漠南、西北有鞑子屡屡犯边。
山陕、河南、湖广、四川有流寇屡剿不绝,贵州、云南、广西安奢之乱的余孽还在蠢蠢欲动,一死了之容易,留着不死之身为国杀敌真的需要呕心沥血。”
第五百六十三章:不知所踪
黄汉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有大义凛然,很有煽动性,秦良玉终于被打动了。她叹息道:
“后生可畏,我真的老了,以后白杆兵何去何从还得多听东平侯建议,染指夔州府争取经营那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