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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锦宫春阑-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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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煜麟听她这么一说便也知道了她也存了麻雀变凤凰的念头,果然东瀛贼子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心里冷笑,嘴里却诱哄道:“怕什么?朕想要个女人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么?再说了,你与她同为东瀛人,一同伺候在朕身边你们也有个伴儿。”听他这么说莎耶子也不再拒绝,很快便与皇帝热吻在一起。

    茫然无知的椿嫔进入偏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皇帝仰躺在靠榻上被衣衫不整的莎耶子压在身下,二人正热情如火地调着情!

    “你们……你们……”椿羞愤到已经说不出话了。

    奸情被撞破的莎耶子赶紧拉上衣衫从皇帝身上下来,默默跪在靠榻边上。她心想有皇帝做主,她也不必跟椿嫔请罪。

    “你这贱婢,胆敢勾引皇上、秽乱后宫?”她一着急索性用东瀛话质问莎耶子。椿最近正得宠,哪容得下旁人挖她墙脚?更何况还是她们的“自己人”?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椿嫔请甚言,皇上喜欢奴婢,要奴婢伺候,奴婢不敢拒绝。”莎耶子也以母语回答,说着还抬起媚眼看了一眼皇帝。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是主动了咯?你好大的胆子啊!”椿被气得不行,但莎耶子却不以为然地示意她可以亲口问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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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黑锅

    就在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的过程中,端煜麟始终揉着脑袋做出一副十分不适的状态,更无只言片语的解释。椿推开莎耶子扑到皇帝身边委屈地问道:“皇上,为什么啊?您就真的这么喜欢莎耶子吗?皇上不再宠爱椿了吗?”椿越想越伤心,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砸在端煜麟手背上。

    “椿嫔这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朕的头好痛……”端煜麟头痛欲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感觉到藤原椿的眼泪,他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她。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来人啊,快传太医!”椿看出了皇帝的异样,一旁的莎耶子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莎耶子焦急地扒住皇帝的膝盖,呼唤着:“皇上!皇上您怎么了?你看看奴婢!陛下刚刚跟奴婢说的话,您还记得吗?”她生怕皇帝把说过喜欢她的事儿给忘了,她还想翻身做主子呢!

    可惜端煜麟这会儿难受得厉害,哪有心情理会莎耶子得磨缠?他烦躁地推开莎耶子,捂着额头怒斥:“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太医就像听见了皇帝的呼唤似的,来得比平时快好几倍。经过太医诊断证实端煜麟是被下了催情的药,所以才会一时情动热血上涌导致了头脑胀痛,并且还在酒杯和酒壶中检查有药物残留。

    真相大白后莎耶子傻了眼,椿则稍显释然,转脸推了莎耶子一个趔趄恨道:“贱婢,果然是你!敢给皇上下药?为了上位还真是不择手段,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贱婢拖出去打死!”

    “椿嫔娘娘饶命!奴婢没有给皇上下药,真的不是奴婢做的!”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莎耶子紧紧抱住椿的大腿哭求道。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不是你又是谁?”怒不可遏的椿怎么会听信莎耶子的辩白?此时莎耶子的哀求,在椿眼里无外乎是贱人装可怜的骗人招数!

    莎耶子的求生欲望使她不得不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于是颤声说道:“说不定是御膳房里有人动了手脚也未可知啊!求娘娘明鉴,将准备晚膳的相关人等叫来对质!”莎耶子根本不会想到,今日的膳食除了津子并无他人插手。

    太医为皇帝针灸解了情热,不一会津子、邹彩屏和冷香雪也都被带到了昭阳殿。

    缓过清醒的皇帝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将用过的那只酒杯砸到几人面前,质问道:“是谁?敢暗算朕!”破碎的瓷片崩溅到莎耶子的脸上,在她的眉骨处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汩汩而出。莎耶子伸手一摸,粘稠的血液瞬间沾了满手,她不禁浑身颤栗。虽然她作为细作早该有所觉悟,但是初次直面死亡的感觉还是令她惊惧不已。

    “皇上!定是御膳房的人要害您啊!奴婢是冤枉的!”莎耶子又改抱起皇帝的大腿哭诉,却被端煜麟嫌恶地踢开。

    “皇上明鉴,御膳房做出的菜肴都是经过精细查验的,绝不可能有问题!即便问题真的出在膳食上,也与御膳房无尤,这全部都是她在捣鬼!”冷香雪一指津子,继续揭发道:“启禀圣上,今晚御膳的制作全部出自这个东瀛女之手,她从头至尾不许别人插手。所以,如果有人动手脚也定是她无疑了!”

    “她说的可是事实?”端煜麟冷声问津子。

    “回陛下,晚膳的确是出自奴婢一人之手,但是奴婢绝没有做手脚!当时邹司膳和冷掌膳都在旁边看着,我不可能在她们眼皮底下动手脚。”津子冷静地为自己辩解。

    “津子姑娘你可别忘了,我们虽然看着你做饭,但是送膳的途中你可是紧抓着食盒碰都不让我们碰!如果你是在半路下的药也不是不可能啊。”邹彩屏有力地反驳道。众人皆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津子,就连与她同一“战壕”的莎耶子也不免心存有疑。

    “邹司膳的话奴婢无法否认,但是恳请皇上明鉴,奴婢没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津子抵死不认,她还面向莎耶子用东瀛话解释自己的清白:“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皇上,您看她俩一言一语皆是以东瀛语交流,可疑得很呢!依奴婢之见说不定就是她二人合谋串通好了的!”邹彩屏提出质疑。

    “我为何要这么做?邹司膳不要乱说!”看着椿嫔疑虑地目光津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们的公主贵为椿嫔,尽享万般宠爱,你们嫉妒也在所难免啊!后宫里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还少么?”冷香雪话一出口便觉失言,讪讪地闭上嘴跪低身子认错:“奴婢失言,请皇上恕罪。”

    “好啊!你们两个合起伙来算计我!亏得皇兄将你们留下来辅……伺候宫中主子,你们自己倒盘算着怎么成为主子了?”椿一着急险些说漏嘴,椿再恨她们也不能暴露她们的真实身份,殊不知皇帝早就知道了。

    “公主您误会奴婢了!奴婢从来没有存过这个心思啊!”莎耶子情急之下喊椿为“公主”就是希望她能看着同族的份上饶过她们,她们若是死了还有谁能替太子传递消息呢?

    “是么?可我进来看见的那一幕你可一点都不像没这心思啊……还是说你这贱婢天性*!”椿恶狠狠地看着莎耶子。

    莎耶子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她猜椿是不会为了大局饶恕她了,除非……将罪责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莎耶子颤抖着看了看手掌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又看了看冷冷沉默的津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疑点:“是她!”莎耶子大叫着指向津子:“是她陷害我的!”她躲避着津子不敢相信的目光解释道:“津子知道我不能饮酒,所以才在酒里下了药。而且她也知道皇上在等公主的时间里或许不会用膳,但必然会饮酒听曲打发时辰。就是她害得皇上意乱情迷,目的是为了挑拨皇上和公主的关系!不仅如此,她还可以顺道除了奴婢,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了阻碍,她才是真正觊觎皇上的人啊!”莎耶子声泪俱下地申述着,而津子一边心里大骂着莎耶子“蠢货”一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津子早已猜透,一切都是皇帝自己布的局,皇帝就是想除掉她们!大概她们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吧……

    永远不要低估人在面对生死关头暴露出的自私本性,那种求生的欲望甚至能毁灭一切理智与道德。

    显然众人都接受莎耶子的说法,尤其是椿嫔更恨不得将她二人撕成碎片!端煜麟不着痕迹地翘了一下嘴角,但瞬间便掩盖住了,他依旧威严冷厉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奴婢是被冤枉的!”津子与莎耶子竟异口同声,这下子倒是气笑了椿嫔,她跪在皇帝面前请求道:“求皇上给臣妾一个说法,否则臣妾实在是难以释怀!”

    “这样啊……那就赐死吧,椿嫔觉得怎么样啊?”端煜麟心疼地凝视着椿,椿的一颗芳心也不禁溺毙在这般温柔怜爱的眼神中,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端煜麟将手掌往椿的玉手上一覆,下旨道:“就按椿嫔的意思办,将二人赐死。”明明是他的旨意却偏要说成是椿的意思,无疑是暗中使椿替他背了杀死东瀛细作的黑锅,此局妙也!

    皇帝赐死了两个东瀛歌舞伎的事并没有在后宫掀起什么波澜,反而是椿嫔冷静下来后越想越不对劲。虽然那之后皇帝对她依然宠爱有加,然而她还是一阵阵地心慌。更何况她现在依然住着梦馨小筑,只不过皇帝下令将秋采女移居到了雅馨小筑。

    “美惠,我的心里总觉着不安。皇帝突然待我好,却又杀了两名我们的同胞……皇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呢?”椿嫔的骤然得宠招来了不少敌意,其中以李允熙最甚。

    “公主安心吧,是莎耶子和津子不守本分妄图僭越才招致杀身之祸,与公主无尤。皇上也是心疼公主,怕公主委屈才做此决定的,应该不会有别的想法。”美惠安慰椿道。

    “不管怎么说,她二人之死我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你去法华殿替我给她们烧些佛经,也算是我作为东瀛的公主对同胞的一点心意吧。”椿当时恼极才想要赐死二人,但是怒气过后对于此事她亦是不无愧疚。

    “公主仁善,奴婢这就去办。”美惠正准备出门又被椿叫住了。

    “等一下,今儿可是腊月廿一了?”椿突然想起还有四天就是沁心公主的婚礼了。

    “正是。公主可是还有事情交待?”美惠也大概猜到是有关公主出嫁的事了。

    “你顺便去打听打听翩香殿和揽月阁都为沁心公主大婚准备了哪些贺礼,咱们可不能被比下去了。”椿决定借此次公主大婚好好讨皇帝和太后欢心。当然,几乎后宫所有人都抱着相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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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篇 假意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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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沁心

    比起为廿五这天的盛事紧张筹备的一干人,两位当事人反倒显得不甚在意。

    此时的端沁正陪着太后在法华殿的一个禅室中坐禅,太后平心静气如老僧入定,而端沁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本来要一个活泼的花季少女静修也是强人所难了,姜枥实在看不下去女儿的坐立不安,于是直接将她赶了出去:“既然无心礼佛就不要在这儿叨扰哀家的清静了,出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母后,儿臣……”端沁正欲辩解却被姜枥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了,姜枥眼也不睁地朝她摆了摆手,端沁便不再多言退下了。待端沁走出禅室,姜枥缓缓张开双目,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出了禅室、经过正殿时端沁遇见了从外面进来的无瑕真人,二人礼貌相互行礼致意。

    “公主大婚在即,恭喜。”无瑕连表达祝福也是这般淡淡的语气。

    端沁现在最反感的就是别人恭喜她大婚,于是微恼着反驳:“自己的婚姻尚且不能做主,还要被他人一手安排,这样的姻缘喜从何来?”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在尘世中便不得不守尘世之礼,除非公主想像贫道一般。”无瑕越过端沁,径自坐于蒲团之上。

    “像你也没什么不好,超凡脱俗,不受尘缘羁绊。”端沁常听闻母后说这个无瑕真人是个有趣之人,于是乎便也对面而坐欲与她攀谈几句。

    “非也、非也,贫道亦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超脱世俗,否则也不会长久居于这皇宫內苑之中。待某天贫道明悟了,想离开这里了,那才真正是超凡了。”无瑕自嘲一笑。所有人都疑惑她为何一直居于后宫,不肯像其他道人一样寻一处名山隐世?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等到她想明白的那一日便是她离开之时。

    “母后说得果然不错,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甚妙!”端沁又往无瑕跟前凑近了一些问道:“那真人替我算算,我这桩姻缘是好是坏?”说着还伸出手掌递到无瑕眼皮下面。

    无瑕抬眼看了端沁一下,按下她的素手,回答道:“贫道不会看手相,但是贫道有预感,公主的婚姻未来一定是幸福美满的。”

    听无瑕这么一说端沁很是失望,这和那些阿谀奉承之言有何区别?亏她还以为无瑕是个独特的!端沁失落地起身告退,临走还不以为然地丢下一句“那就承真人吉言了”。

    “真人刚才所言可是真的?还是只是在安慰公主?”不知何时姜枥出现在无瑕的身后,无瑕起身躬拜,姜枥示意免礼。

    “公主若是肯信贫道之言,那贫道所言便是真的;倘若公主只当是戏言,那自然做不得数了。一切,全在公主自己……”无瑕意味深长的一席话点醒了姜枥,她只盼她的女儿也能尽早醒悟,好好过今后的日子。

    “太后,奴婢见公主一出法华殿便往墨韵斋的方向去了,估计是询问小唐回信的事儿了。”霞影嬷嬷附在姜枥耳边轻声禀报。

    姜枥朝无瑕一点头,带着霞影迅速离开了法华殿。在回永寿宫的路上姜枥才下达了指令:“那便给她个‘回信’,也好叫她死了这条心。”

    原来,端沁一直对赫连律昂痴心不改,还欲于求靖王帮忙送一封八百里加急的羽毛信给他!好在信在交到墨韵斋侍卫小唐手里后被太后截获,结果信自然也就没有送出去。当然,端沁并不知道信被截下了,她还满心期待着意中人的“回复”呢。太后拦截了公主的书信,为了不让她起疑自然也是要按时“回信”了。

    接到“回信”的端沁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得快抬不起头来了,她心心念念之人对她是一如既往地果断绝情!其实她早该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早在他第一次拒绝她的爱意时就注定了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不会为她回眸。即便知道会自讨没趣,端沁还是写了这封信。她就是想让赫连律昂知道,即使他无意于她,即使她即将嫁为人妇,她的心里还是想着他、念着他,他最初的惊鸿一现便成了她心底永恒驻留的风景。小公主在那儿自怨自艾,却不知她手中的这封令她伤心欲绝的“回信”正是出自她生母的手笔。

    与端沁一样坐立难安的还有另一位主角——准驸马秦傅。秦傅虽然为人老实谦和,但内心世界也是极其丰富的,他自少时便对府中的婢女子笑怀有不一样情愫,长大后更加确定这种情感是男子对心爱女子的思慕之情。即将成为新郎官的他心中却只想着未婚妻以外的女子,这对她是多么的不公平,对他自己又是何其残忍?

    婚礼的前一天秦傅跟着秦殇进宫面圣,最后一次汇报婚礼的各项事宜。汇报完情况后,皇帝将秦殇留下来对弈,秦傅找借口溜了出来。他想都没想一路走到了尚宫局,他必须要再见子笑一面。

    秦傅以修补玉佩为由见到了子笑,子笑见进来的是他还惊讶了一瞬。

    “二公子?哦,马上就该称您为‘驸马’了,您大喜。”子笑笑意盈盈地将秦傅迎至上座,却对秦傅沉郁的脸色视而不见。

    “别这样叫我,我不爱听!”秦傅赌气地坐在椅子上,故意不给子笑好脸色。

    “好,那奴婢还叫您‘二公子’。听说二公子是要找奴婢修补玉佩?不知是什么样的玉佩,可否拿出来给奴婢一瞧?”子笑虽表现得恭敬温婉,但是言语间尽是公事公办的做派,更是将秦傅气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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