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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复秦-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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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卫们都点了点头,王庆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指着自己的头颅大声叫道:“头颅既在,为何会败?”
  旁边的亲卫茫然无语。王庆突然嚎啕大哭道:“吾费尽心思,才将秦王引诱至此。本欲一举铲除秦贼,却不料还是让此人身还!天呐!如此绝境,他们又怎能存活下来?吾用计不成,又损兵折将,有何面目面见翟王?不如一死了之,好慰数千将士的在天之灵!”
  说罢,拔剑欲自刎。身旁的亲卫连忙将剑夺去,劝慰道:“将军万万不可如此!如今贼子不过数千人,翟王坐拥北地、上郡,兵精粮足,到时候再遣派兵马剿灭就是。”
  王庆长叹了一声,拭泪朝亲卫问道:“你们知道究竟是怎么兵败的吗?”
  众亲卫摇头说不出话来,王庆拍腿怒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败!莫非真是上苍眷顾此人?”
  待王庆稍微平静下来,亲卫们才搀扶他爬上了马背。看着前面的道路,亲卫问道:“前面就是泾阳,我们不如前去投奔乐阳将军吧!”
  王庆捏了捏拳头,心中苦涩难挡,他心思道:“乐阳不过一黄毛小儿,若非其兄攀附上了安阳夫人,又怎能得势?吾身为翟王旧将,又是主将,如今只带数十骑投奔他一个副将,岂不是要遭他奚落?”
  心中辗转反侧,犹疑不决。亲卫似看出所想,献计道:“如若乐阳敢轻待将军,那将军可前往泥阳见翟王。”
  这些亲卫都是王庆的私人部曲,说话没那么多顾忌,王庆见言之有理,于是拍马向泾阳赶去。
  泾阳城中,翟军军营。
  乐阳坐在席案边,手里抱着一个酒坛,正大口大口向喉咙里灌去。酒水沿着他下巴不停的向下滴落,他醉眼朦胧的打了一个酒嗝,仰身躺在了地上。
  以前俊美无比的面庞,此时爬上了一条狰狞的伤疤。攻陷泾阳之后,他第一时间不是去追击残敌,而是去向翟王报捷。翟军进城之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帐中,终日饮酒。哪怕如今朝那、乌氏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派兵探查。
  “兄长!你怎能阻我?又怎能阻我!与其不忠,不如不义。不杀了你,我如何向翟王交代?杀了你,我如何向自己交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过是个俘虏,又怎能为秦王为使?你疯了吗?你肯定疯了!哈哈哈!你疯了!你早就疯了!哈哈哈!”乐阳抱着头大笑着流泪,心中之痛又有何人能解?
  “你说得对,从小到大,你都是让着我。这一次,你没让我,所以你死了!死得好!你不死,又怎能全我忠义的名声?你是为了我吗?为了我吗?你竟敢当着数千大军的面来劝降我,你这是自寻死路!你是该死!该死啊!!!”乐阳一声咆哮,一手拔出了佩剑,就在帐中癫狂的舞起剑来。
  帐外的两个士卒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人说道:“将军醉了。”
  另外一人摇头道:“将军没醉,他要是醉了,你我都得死。”
  帐中锋寒,烛火乱晃,过了没多久,乐阳插剑跪地,身上升腾起袅袅白雾,他咬牙冷声说道:“你既然为了秦王而死,我就取下他的头颅来祭奠你。”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思
  烈日烤焦了大地,北风席卷起地面上的黄土,洒得漫天都是沙尘。黄天之上,雄鹰翱翔于天际,嘹亮悠远的鹰啼声不绝于耳。
  士卒们耸拉着眼皮缓缓向乌氏城走去,山崖之战虽击败了王庆,但秦军也已经疲惫不堪,如果不是王庆自己乱了阵脚,秦军想获胜也不是那么容易。嬴子婴按剑走在前面,突闻后军起了一阵骚动。嬴子婴抬手驻足,勒马回望,却见一骑快马飞至身前,哨骑禀报:“秦王,身后游骑来报,说有一支军马正从身后而来。”
  嬴子婴下令道:“将阵形一字摆开,准备迎敌!”
  秦军转身回头,嬴子婴带着公孙止、察哈尔来到后军。没过多时,一支军马如旋风般奔至,当先一将勒马扬蹄,一脸惊疑的看着前面的秦军。
  嬴子婴提戈横马,皱眉前望,背后弓弩手已经将箭扣在弦上,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乱箭射出。前面那将伸着脖子叫道:“前面莫非秦王耶?”
  嬴子婴答道:“然!”
  那将随即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士卒皆放下武器向前跪拜,他亦翻下马背,朝着嬴子婴跪拜道:“罪将冯英参见秦王。”
  “冯英?”嬴子婴心中一惊,拍马向前。走至那将身前,低头下看,地上那将灰头土脸,头盔都未带,铠甲上尽是暗褐色的血污,伏在地上默不出声。
  “冯英,你为何至此?莫非泾阳已失?”嬴子婴朝冯英问道。
  冯英泣道:“末将无能,终究没守住泾阳。请秦王赐我一死!”
  说罢,在地上不停的叩首。嬴子婴没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背后来人。后面蒯彻也是一脸的风尘,他低头朝嬴子婴拱手道:“见过秦王。”
  “泾阳到底如何?你向我一一道来!”嬴子婴朝蒯彻说道。
  蒯彻微微沉呤,开口说道:“自秦王走后,翟将乐阳领大军从泾河袭来,……”
  听蒯彻讲完,嬴子婴点头说道:“你做得没错,泾阳既然无力再守,那就不要死守。”
  嬴子婴转身看向冯英,朝他呵斥道:“泾阳城失了又能如何?失了再把它夺回来不就行了?我临行之时让你驻守泾阳,就是看你冷静沉稳,能知道进退!你怎么却一时糊涂起来?区区一个泾阳难到就能让你和蒯先生丧命吗?”
  “秦王!我——我——。”冯英一脸泪痕,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答话。
  嬴子婴翻身下马,用手拽起冯英的胳膊,将他扶起来。拍着他身上灰尘说道:“你要记住,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死了就不能在思考,活着或许能让自己找到方法脱离困境。知进退、明得失,乃为将之道。”
  “秦王——!”冯英心中大动,忍不住矢口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随我回乌氏!”嬴子婴板着脸着爬上马背,朝冯英喝道。
  “喏!”冯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大吼着回答。
  正当嬴子婴正准备掉转马头的时候,背后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颤道:“王兄!”
  嬴子婴一回头,却见黑色旗帜下面,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的朝他跑来。百里伊水飞快的跑到嬴子婴马下,抬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愣愣的看着嬴子婴,两只大眼睛里泪花不住的颤动,鼻子上还挂着半截灰色的鼻涕,小嘴巴瘪着,一副要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
  嬴子婴微微一笑,俯身将小家伙抱上马背,低声问道:“小伊水,想念王兄了吗?”
  小伊水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道:“你出征之后,好多的坏人来打我们。城墙上面死了好多人,我好担心你,好害怕。呜呜……”
  “不会有事的,有王兄在,不要害怕。”嬴子婴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道。
  “嗯!”小伊水点了点头,她将头缩在嬴子婴怀里,不一会就传来轻微的呼声。嬴子婴低头一看,这小家伙想必是累急,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看着小伊水沉睡的小脸,嬴子婴心中涌过一道温情。他扯过背后的披风,将小家伙裹住,然后将马鞭一扬,马儿迈动着四腿便向前跑去。
  秦军足足走到天黑才回到乌氏,乌氏城头闪动着无数的火把,赵予按剑站在城墙上,她伸着脖子望了好久,直到吊桥被缓缓放下,她才如风一般跑下城墙。
  护城河边,陈巨躬身站在一边,他的身前就是刚跳下马背的嬴子婴。等嬴子婴下马之后,陈巨连忙从嬴子婴手里接过百里公主,百里公主睡得太沉,到现在还未醒过来。赵予跑到了嬴子婴身边,她伸出手本想将接过百里伊水,不知道嬴子婴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的,他却将百里伊水递给了陈巨,赵予伸着手愣在那,直到后面的沙太叫喊才让她回过神来。
  看着已经进城的秦王和众将,赵予心中涌过一阵苦涩。除了沙太,竟然没有一个秦将看她。她在心中问道:“秦王,莫非你也没看见我吗?”
  夜风很冷,赵予感觉到浑身发凉。沙太的喊声惊醒了她,她道:“我们也进城吧。”
  进城的路上,赵予告诉沙太自己杀了阎泽,沙太惊喜的说道:“太好了!没想到阎泽这个贼子竟然死在了山主手里。秦王知道后,肯定会很高兴!”
  “他会高兴?”赵予心中也高兴起来了,夜风再吹过,她也不觉冷了,反而觉得很清爽。
  第二日,嬴子婴召集众将,赵予便献上了阎泽首级。嬴子婴知道后果然很高兴,还勉励了赵予两句。赵予也很高兴,可等她回到将位的时候,才发现她身畔的将军没一个带笑。秦王所倚重的蒯彻、冯英,才回到秦王身边的旧臣公孙止,麾下的陈巨、察哈尔、杜袭等人,都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坐着。过了一会,公孙止朝秦王进言说道:“古来男子征战沙场,女子在家种田。封一女子为将,是否有所不妥?”
  嬴子婴说道:“赵予将军弓马娴熟,又为何不能为将?吾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只要有才能者,皆可用之!”
  公孙止见嬴子婴态度坚决,又转身朝赵予问道:“你之职责是保卫秦王,就要紧随君王身畔,为何这么久才来见秦王?”
  “我!我……”赵予不知所措,举头四望,所有人都沉首不语。
  嬴子婴说道:“赵予将军不识路途,来迟也情有可原。更何况她还取了阎泽首级,了却一个大患。公孙止你退下吧!”
  “喏!”公孙止躬身退下,回身时还侧头看了赵予一眼。
  赵予垂着头,手紧紧的握着。她明白这些秦将为何敌视她,但她无计可施。
  嬴子婴看了赵予一眼,开口朝众人说道:“整顿好城中兵马,三日后征讨泾阳!”
  众将精神一振,齐声道:“喏!”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对阵
  数日后,一封战书被送到了泾阳城里。乐阳看后将战书递给王庆,王庆观后说道:“我等坐拥泾阳这种坚城,又何必出城野战?以伪王现在的兵力,必然是攻不下泾阳!”
  乐阳冷冷的说道:“不然!吾等负翟王之令前来,是要剿灭贼寇,不是龟缩于城中。伪王既然下了战书,那此役就是一举歼击敌寇的好机会!王庆将军,吾出城之后,你看守泾阳,吾若胜自当回来,吾若不胜也有首级回来!”
  王庆讥讽的一笑,抱拳朝乐阳说道:“好!愿乐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乐阳一抖披风,向士卒吼道:“取我大铁戟来!”
  一望无际的荒野,摇曳着葱绿茂盛的野草,无数的兵戈晃花了眼,无数的脚板踏平了整个荒原。等到风过云散,旭日刚升之时,一条黑线起伏在地平线上,黑线缓缓涌动,拉长变大,最后变成铺天盖地的浪潮,直朝原野扑来。狰狞的面孔,嚣张的脚板,带着一股势必要踏平野草的气势,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
  战马在奔跑,人头在晃动,一杆大纛穿过了云霄,烈烈展开,斗大一个乐字迎风而动。大纛下面,乐阳手按双戟正伸颈远眺,他盔缨鲜明,护心镜闪亮,一马横在阵前,当真是威风凛凛!
  眼光的那头,是一望无际的黑。似有煞气凝集在那,冲得头顶云烟散尽,露出一方碧蓝色的天!
  嬴子婴带着麾下数员猛将立在阵前,看着对面那位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嬴子婴也忍不住心生赞叹:“好气魄!”
  将阵形一字铺开,乐阳拍马走进场中,手中大戟一指,高声喝道:“乐阳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对面小将!休得猖狂,让沙太来会会你!”沙太提斧出阵,抖擞精神,直朝对面冲去。嬴子婴看后暗暗点头,沙太武艺不俗,正好来试一试这小将的分量。
  乐阳也不答话,胯下战马一声长嘶,直朝沙太冲去。背后翟军提枪高呼:“乐将军!”
  嬴子婴将手一举,战车之上,几面大鼓顿时响起震天的鼓声。背后秦军亦大声高呼,两将如两块飞石,“嘣”的一声撞上!两样武器之间,无数的火花四溅。
  沙太大斧势大力沉,走的是大开大合,威猛刚强的路线。乐阳手中双戟,重约六十斤,双戟并举,其威势绝不在沙太之下!两将交手不过一个照面,心中已经有了底细。
  两匹战马齐头奔驰,马上两将提着斧戟不停的相撞,二将大声咆哮,呼声如雷,不过刹那,二将就已经交手了十多个回合。渐渐的,场中一人声音越来越高,一人喘息越来越重,双戟在大斧上狂砸,不过几下,沙太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他如今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座下的战马都在乐阳的巨力下不停的打颤。
  沙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叫声,他的眼睛盯着对面那将的面庞,其面庞上的那条伤疤犹如狰狞的蜈蚣,似有无数双脚在面上攀爬。二将相斗,亦是生死相搏。可他从对面那将的眼神里面,看出一股决然勇烈的死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犹如一个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得沙太胸口飞疼!
  沙太脸上尽是汗水,他鼻息渐重,视野开始有些模糊,等他再一次撑开了乐阳的双戟,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腹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嘣脆!鲜血突然就从嘴角溢出,他的瞳孔缩小,视野里越来越难以扑捉到那双铁戟的痕迹。
  正在观战的嬴子婴亦是越来越心惊,他没想到,凭借沙太的勇武竟然抵挡不住乐阳二十个回合!他已经看出了阵中沙太吃力的样子,如果在这样下去,沙太必然会被乐阳活活劈死!嬴子婴转身一看,背后有冯英、陈巨、杜袭、察哈尔、赵予等将。嬴子婴的目光停留在察哈尔的脸上,察哈尔点了点头,立即提枪出阵。
  场中的沙太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大斧被乐阳的双戟震飞,大戟向下劈砍,沙太一滚身,座下的战马被乐阳一戟砍爆。乐阳正欲杀死沙太,却不料对面又奔来一将!手中的长枪一递,正好拦在乐阳面前。
  乐阳哈哈大笑,将头盔一手拔掉,提戟高呼道:“意欲车轮战吗?不用那么麻烦,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察哈尔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挺枪便向乐阳刺去,乐阳狂笑着冲来,身子竟然不闪不避!不过刹那,两匹战马毫无花哨的撞在了一起,而乐阳却以一个奇异的姿势躲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枪。手臂向外一张,长枪从乐阳肋下穿过!
  察哈尔脸色大变,连忙抽枪回来,可双臂用力,那枪在乐阳肋下却纹丝不动。乐阳高举大戟,向下用力一劈,察哈尔手中的长枪顿时断成了两截!察哈尔在枪断之时,坐骑却又突然跪倒。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察哈尔战马的脖子上被插了一支小戟!
  不过一个回合,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蛮将就败在乐阳手下!
  须臾之间,嬴子婴手下最勇猛的两员战将皆败于敌手!嬴子婴心中大惊,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看来,凭借察哈尔的武勇,即便是遇见天下无双的项羽也起码能打个二三十回合吧!可现实是,这个素未谋面的翟将竟然一招就打败了察哈尔!嬴子婴心中的震动简直无语言表!
  嬴子婴将手中长戈一举,背后的秦将如潮水般涌出。刹那间,两股军马在这荒原之中就展开了生死的血战,察哈尔和沙太趁着兵乱,赶紧逃了回来。嬴子婴背后三员猛将齐出,冯英、陈巨、杜袭三人围战乐阳。
  场中乱战,蒯彻谓嬴子婴道:“如此乱战,要分出胜负实在是不易,吾王可上左侧的那处山丘,居高而望远,击敌薄弱之处,必然可击败贼军!”
  嬴子婴听完之后,果真退避山丘,站在高处一望,下面情形一目了然。于是嬴子婴调遣兵马,从敌军薄弱处进攻,乐阳军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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